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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947年5月至1948年7月，华北野战军一兵团在徐向前的指挥下，连续取得了运城、临汾、晋中战役的胜利，歼灭了大量阎锡山的部队，解放了除太原、大同之外的大部分山西地区。 一九四八年七月，晋中战役结束后，中央军委致电华北军区第一副司令员、第一兵团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徐向前，第一兵团副司令员兼副政治委员周士第，要求他们“以尽可能短促时间完成攻城准备”，“争取于十天内外夺取太原”。  徐向前 但是，由于长期连续作战，我军消耗很大，部队十分疲劳需要休整、补充。各纵队的兵员都不充实。全兵团1000人以上的团只有两个。干部伤亡很大。八纵二十三旅六十七团，全团连级军政干部只剩3人，营级干部只剩1人；六十八团全团干部负伤；六十九团连干只剩4人；除八纵和十三纵是老部队外，十五纵是刚从地方武装升级组建的；武器也有些简陋：每个连平均有步枪九十支、轻机枪六挺；每个团有八十二毫米迫击炮六门；每个旅只有山炮四门、一百二十毫米迫击炮六门；每个纵队有山炮四门，一百五十毫米迫击炮四门。 在此情况下，为做好充分准备，确保太原战役的胜利。于1948年7月21日，徐向前就敌我双方的情况，及攻取太原的作战原则，向军委和华北局作了报告：请求太原战役以“围困、瓦解、攻击、逐步消弱”为原则，在包围太原的同时部队进行必要休整，将发起攻击的时间后延至十月十八日，“争取三个月内”结束战斗。 中央军委同意了上述作战方针和计划，并令兵团组成前敌委员会，书记徐向前，副书记周士第，统一指挥华北一兵团及晋西北七纵队、晋中军区部队、华北炮一旅。 徐向前接到命令后，即令所属部队迅速达成对太原的战略包围，尔后就地休整、补充。  周士第上将 经过一个时期的休整、补充，兵团下属3个纵队，八纵达到了22300余人，十三纵达到22900余人，十五纵17000余人，加上兵团机关，西北七纵和华北炮1旅等，太原前线的部队达8万余人，武器装备也得到补充改善。 在我方进行休整补充的同时，阎锡山也没闲着。为了守住最后的堡垒太原城，阎锡山拼命地在太原周围抓捕壮丁，迅速补充了损失的兵员，组建了第十、第十五两个兵团。同时，蒋介石还给阎锡山空运来第三十军黄樵松部四个团和八十三旅沈湛部三个团，共计两万多人，由太原绥靖公署副主任孙楚直接指挥。加上太原绥靖公署下辖的独立第八、第九、第十总队，炮兵师、工兵师以及冲锋枪团、飞雷团和列车作战部队等，还有什么坚贞师、铁血师、神勇师等非正规部队，太原守军总兵力达十五万。 与此同时，城防工事也在不断地增多、加强。太原位于晋中盆地北部，东倚罕山，西临汾河，南接平川，北靠丘陵，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以各式碉堡为核心，阎锡山构筑了一个由前进阵地、外围要塞和城垣主阵地组成的城防系统。每个据点都有众多的子母堡和屯兵所，堑壕、交通壕、坑道、鹿砦、铁丝网、电网等构成交织火力网，既可独立作战，也能相互支援。众多的坚固据点，最终形成了北起青龙镇、曲阳，南至武宿、小店镇，西起石千峰，东至罕山，周长百里的一个巨大的环形防御体系，控制着太原周边全部交通要点和制高点。阎锡山还修建了环城铁路以利兵力机动。  阎锡山 阎锡山狂妄地说：“太原足可抵抗150万共军的进攻。” “我们的工事要随着地球转动而加强！地球转动一天，我们的工事就要加强一天！把每一个主阵地都修成能够经得起一万发炮弹的永久工事。”说明阎锡山是铁了心地要死守太原。 为了向世人表明自己与太原共存亡的决心，阎锡山在绥靖公署举办了一次外国记者招待会。他指着会议桌上着的五百多瓶毒药说：“我阎锡山决心死守太原，如果失败，我就和我的军官们饮此毒药，同归于尽。” 阎锡山还把太原城内所有的男女老幼都被编入作战组织。其中由壮丁和学生组成的甲级和乙级参战队的任务是参军、做工、肃伪、运输、担架、守城、守碉；老年助战队的任务是担架、运输、做工和守护；妇女助战队的任务是缝洗、看护、募捐、慰劳和炊饮；少年助战队的任务是传话、宣传、歌咏和募捐。他说这是“满天星的布置”：“一旦有事，关上大门，一起上房，院守院，街守街，成了天罗地网。”他给太原防御作战计划起名为“总体战”。下令成立“总体行动委员会”，下设办公室、人力、物资、运输、食粮、治安、宣传、慰劳、救护、房管、救济等十余个部门。 所以，解放军面临的必将是一场异常艰苦的战役。其持续时间之长和付出代价之惨烈为解放战争之最。 战役预定发起时间是：一九四八年十月十八日。徐向前和前委制定的战役步骤是：第一步突破敌第一道防御阵地，以火力控制南北机场，断敌外援。第二步攻占东南、东北攻城必需之据点。第三步攻城。 作战方针的主要精神是：连续一直打下去，直到夺取城垣为止。 解放军正在进行作战准备的时候，济南失守的消息传来，使阎锡山受到不小的震惊。阎锡山感到形势危急，便于10月1日从太原城派出七个师沿汾河以东、同蒲路以西分数路向南进犯。他企图以集中兵力突然袭击，来破坏我军的战役准备，消耗我攻城部队的力量，拖延时间；至3日，先后进至小店镇、南黑窑和武宿机场地区，其后续两个师则推进到小店以北。同时大肆抢粮抓丁，为长期抵抗作准备。 阎锡山想先发制人，但此举对善打运动战的解放军来说，正合胃口。 华北军区第一兵团立即决定趁敌人出城之际，于十月五日提前发起太原战役。首先求歼进至小店、武宿之敌，乘胜夺取太原外围阵地，尔后实施攻城。  太原战役示意图 10月5日拂晓，我第七纵队主力东渡汾河，直插小店以北；第十五纵队由东向西直插武宿机场以北，以东西夹击之势，切断敌人退路，并准备阻击可能由太原增援之敌。与此同时，第八、第十三纵队以神速的动作，分别包围了小店、南黑窑地区之敌，经1日激战，于6日晨歼灭敌暂编第四十四、第四十五师全部和第七十二师、暂编第四十九师各一部。随后我各纵队继续扩张战果，攻占武宿机场等据点多处，进抵敌人东山堡垒地域南侧。但因未能确实控制武宿机场以北通路，致使余敌得以回窜太原。我第七纵队一部为策应小店地区作战，在城北凤阁梁一带歼敌第六十八师1个多团和暂编第三十九师1个营，并用炮火控制了城北新城机场。至16日，我军共歼敌军2个师、3个团又7个营共1.2万余人，迫近并部分地突破了太原南北敌军第一道防线。 阎锡山原想主动出击，扰乱我战役准备，没曾想偷鸡不成蚀把米。主动出击失败后，阎锡山看到了徐向前的厉害，决定还是死守。为此，他把太原城划成6个防区，作垂死挣扎。他把主力放在东面，以对付我军攻击；在汾河以西，只留下3个师防守。 初战获胜后，兵团首长决心乘机攻击东山要寨，为下一步攻城创造条件。太原东山，是城东的天然屏障，地势险要，东西长60公里，南北宽30公里，主峰罕山高500米，可俯瞰全市，阎锡山在这里修筑了许多碉堡，山口有四座“要塞”：牛驼寨、小窑头、淖马和山头。这四处要点位于东山主峰西侧，距城垣2至15公里，低于东山主峰200米，高于太原市区300米，可直瞰城垣、城北工业区和飞机场，形成北起牛驼寨，南至山头长达8公里的防线。这道防线屏障城东一面，是阎军在太原外围的主要支撑点。它以各由3至15个小山头和村落构成集团阵地，以几十个钢筋混凝土碉堡组成防御要塞，并辅以野战工事、鹿砦、铁丝网、陡坡和暗道等，各点既能独立作战，又能互相支援。 阎锡山吹嘘说：“地势险要的东山防御线是寨中寨，堡中堡，足抵精兵10万。” 徐向前司令员说：“从太原自然地理环境和敌人防御重点看，必须首先攻破太原以东的群山防御，坚决占领并控制牛驼寨、小窑头、淖马、山头等四大要点。” 双方把赌注都押到了东山。 历史上李自成和抗战中的日本人都为首先攻占东山主峰而吃过不少苦头。 徐向前经过认真分析后决定：置东山主峰于不顾，以主力插入，直接夺占四大要点。作出这样的决策需要非凡的智慧和胆略。  电视剧《向前向前》 根据徐向前司令员的命令，各纵队于10月16日，分别向四大要点发起突然攻击，七纵攻牛驼寨，八纵攻小窑头，十五纵攻淖马，十三纵攻山头。太原战役中最紧张最激烈的战斗开始了。 一位当年参加过东山争夺战的老人回忆说：那场仗双方打得可真够凶啊！惨啊！敌人真拼命了，可我们更是不要命⋯⋯” 东山柳沟村地下党支部书记赵炳玉告诉徐向前，东山的东北方向有一条山间小路，只要部队隐蔽前进，可以直插牛驼寨要塞的纵深。七纵沿着这条小路到达敌人阵地核心部位，连克九座碉堡，顺利攻占牛驼寨要塞大部，歼灭守军一个团。十五纵则自东向西，首先攻占东山东南方向的重要阵地石嘴子，然后与七纵一起切断了东山与太原间的联系。虽然十三纵在攻击山头要塞的外围据点马庄时受阻，但东山的大部分阵地已被占领，太原城已在第一兵团官兵的眼下。 阎锡山明白，丢掉东山屏障，将意味着太原城垣暴露给我军。所以，他尽其所能抽调兵力，死守“四大要寨”。阎锡山得知东山防线上的主要阵地牛驼寨十个碉堡丢了九个，大部阵地失守，暴跳如雷，誓死要夺回阵地。一场更大的恶仗开始了。18、19两日，阎军以1500人以上兵力，在几面炮火掩护下，对牛驼寨阵地连攻10余次；21日，阎锡山又以3个精锐团发动了坚决而猛烈的反击，上百门山炮、榴弹炮“一天内即发射炮弹一万多发”，七纵占领牛驼寨后修建的阻击工事全部被毁，坚守阵地的七旅十九团因严重伤亡而后撤，牛驼寨阵地失守，转至以东阵地。 此时的徐向前不顾病痛，时而躺在担架上到前沿巡视，时而柱根棍子支撑着身子和指战员交谈，他想的最多的是如何把部队的伤亡减少到最低限度，如何把对城市的损坏控制在最低限度，以较小的代价夺取更大的胜利。在战斗如此激烈艰难的时候，指战员看到他们的司令员抱病出现在血与火的战场，受到巨大的鼓舞。 经战场视察，徐向前也对兵力进行了重新部署：改变了前一段进攻面较宽的战法，决定集中兵力、火炮，坚决攻克“四大要塞”，趁势向城垣发展。10月23日，他指着放大的挂图，向各纵队司令下达战斗命令。七纵攻取牛驼寨向陈家峪发展；八纵4个团攻取小窖头向杨家峪发展；十五纵攻取淖马向伞儿村发展；十三纵攻取山头向双塔寺发展。 给各部队三天准备，听总攻命令投入战斗。 10月26日夜，东山像一座巨大的幽灵，在夜幕下把守着太原的东大门。没有灯光，没有声音，如神话传说中的魔鬼地狱。 突然，一颗颗信号弹腾空而起，照亮了夜空，紧接着我军强大的炮火射向“四大要塞”。幽灵的身躯晃动起来，一场空前的恶战开始了。 攻打牛驼寨的七纵由三旅担任主攻任务，十二旅为二梯队。总攻一开始，就遭敌拼死顽抗，猛烈反扑，每占领一块阵地，都要经过一次、两次、三次以上的突击。二十团二营为炸掉敌人四号碉，在团长钟声善的指挥下，绕到碉堡后面，但先后组织6次爆破，由一次爆破用100斤炸药，增加到400斤炸药，敌碉堡安然无恙，第7次爆破用了500斤炸药，碉堡只炸了一个四五尺宽、三四尺深的一个大洞，仍然没将碉堡炸穿。  七纵司令彭绍辉 爆破组长张玉山骂道：“我看阎锡山的王八盖到底有多厚?跟我来，继续炸！”他带领爆破组在炮火掩护下，每人身背六七十斤的炸药，在地上匍匐前进。地面上散落了一层带刺的各种弹皮，划破了战士们的膝盖、双肘和肚皮，鲜血直流。他们忍着剧痛，将750斤炸药运到敌4号碉堡底部，在炸药里埋放了一批雷管。他们将几根导火索点燃，终将敌最坚固的“碉堡王”炸上了天。战至11月13日，我七纵用血的代价，将守敌全歼，彻底占领牛驼寨。 攻打淖马的十五纵，经激战，比较快地打垮了守敌，占领了主阵地。徐向前在指挥所得此报告后，立即拿起电话，接通了十五纵前指，对刘忠说：“你们已经插到敌人的心脏里去了，根据牛驼寨、山头的经验，敌人一定会不惜任何代价进行疯狂的反扑。你们要立即布置，做好准备。派谁去守?”  十五纵司令刘忠 刘忠答：“我们派一二七团去。”徐向前听了很高兴：“好啊！告诉一二七团要发扬董村阻击战的顽强精神，把敌人消灭在主阵地之前。但也要估计到，这次战斗会更困难、更残酷。要利用敌人反扑的空隙，赶紧修筑工事，补足弹药，休养兵力，研究对策。兵团和其它纵队的炮火会大力支援你们。” 果然不出徐向前所料。敌“执法队”首先出现在淖马残存的阵地上，个个如凶神恶煞，将放弃阵地的敌八总队一团二营营长姜啸林以下二十余人统统枪毙。执法杀人的枪声刚落，敌借助这股杀气，这股威风，集中第四十师全部、八总队残部共2000余人，在猛烈炮火掩护下分左中右三路向一二七团阵地反扑。经一天激战，敌人多次进攻被打退，阵地前丢下五六百具尸体。阎锡山给八总队和四十师下了一道死命令：“再拿不下淖马主阵地，就不要回来见我！”并把三十师一部也调来加入反扑淖马的作战。 经近半个月的激战，敌人始终没能夺回阵地。11月9日晚，阎锡山打电话给坚守残存阵地的八总队司令赵瑞，勒令他收拢残兵再次实施反扑，如完不成任务提人头来见。赵司令在阎锡山的威逼下，不甘再为他卖命到底，率领500余人举行战场起义，至此，淖马要寨全部被我攻占。 “小窖头要塞”在“牛驼寨”和“淖马”之间，大小15个山头，以13号阵地和14号阵地(即石人脑)最为险要。八纵司令员王新亭把主攻任务交给了二十四旅。  八纵司令王新亭 在总攻发起前，徐向前亲自打电话给旅长邓仕俊，询问作战准备情况，徐向前说：“有了准备，就能恰当地应付各种复杂的局面。你们要多想一想，把准备工作做得好一些。” 邓仕俊说：“都准备好了。就是炮弹少了点，敌人的碉堡很多啊！”徐向前话停了停，好像在计算什么，然后说：“好！设法多给你们一些炮弹吧。这次战役，我们的炮弹比以往哪一次都要多。不过，要和敌人比，还少得很。所以，用炮弹还要适当掌握。小窖头很重要，敌人非反扑不可，你们的任务也就艰巨了，不过你们一定得把它打下来，只要能坚持到底，胜利一定属于我们的！” 26日夜发起总攻后，经两天战斗，攻下了一至十五号阵地，敌人丢掉十三、十四号阵地后，就丢掉了制高点，整个阵地已处垂危之中。为了挽回败势，调来三十师一部向这两个阵地发动猛扑。敌人使用了燃烧弹、毒气弹，打得异常惨烈。为了争夺这两个主要阵地，双方夺来夺去几个回合，二十四旅几个团轮番攻守，一直打到敌人再也无力反扑为止。11月1日，八纵的战旗牢固地插上小窖头最高点，迎风飘扬。 “山头要塞”位于城东南10华里，是维护城垣的重要屏障之一。整个阵地由山头村东北一块方圆500米的高地和附近的大脑山组成。两个高地之间，沟壑纵横，峭崖险峻，地雷密布。由以留用日军为骨干的九总队守备。 十三纵将主攻任务交给三十八旅。战斗打响后，3个团相继投入了战斗，突击队多次发起冲锋，均未攻克，伤亡较大。后将三十七旅、三十九旅拿上来加入战斗，从三个方向发起总攻，至11月10日占领山头主阵地，12月上午又乘胜攻占了山头村以西的野战阵地，整个要塞完全被十三纵控制。攻打“山头要塞”的战斗先后用了17天，前后经过五次强攻，两次智取，在与敌反复争夺中，消灭了阎军7个团的大量有生力量。  十三纵司令韦杰 至此，整个东山“四大要塞”的争夺战胜利结束。战斗之惨烈，在徐向前指挥作战的历史上是少有的。阎锡山除以5个师守备西山、城南和城北外，其余8个师、3个总队及保安团均全部投入战斗。徐向前先后投入近28个整团，共歼敌1万余人，平均每消灭一个敌人消耗重炮弹1发，82口径以下迫击炮弹4发、手榴弹8枚，子弹110发、炸药2斤。我方伤亡8500人。敌人动用的弹药不计其数。 46年后的1994年9月6日，经中央军委批准，一座徐向前的高大铜像和高4米、长50米的高大浮雕在“牛驼寨”落成，成了传统教育和旅游景点，后人将永远铭记这场历史上的鏖战。 东山战斗胜利结束后，徐向前决定改变乘胜攻克太原城的计划。一是部队伤亡较大，疲劳已极。除4个建制团未投入战斗，完好无损，其余均程度不同受到损伤，个别营连所剩无几，亟待补充休整。二是太原城内敌整编第三十军军长黄樵松准备起义夭折，我地下工作者王震宇和八纵派去联络的参谋处长晋夫被捕，后被解往南京就义，里应外合攻城的方案已无法实现。三是东山战斗期间，敌人在汾河以西秘密修建了五个野战机场，将敌八十三旅偷偷空运来援，如攻城太急，敌空运兵力会陆续增加；给我作战造成更大困难。四是从全国战局看，攻克太原也不宜过早。于是，经前委研究决定停止攻城，暂时转入休整补充阶段，并上报军委。 11月16日军委电示徐向前、周士第： “估计到太原攻克过早，有使傅作义感到孤立，自动放弃平津、张、唐南撤或分别向西向南撤退，增加尔后歼灭的困难，请你们考虑下列方针是否可行：再打一二个星期，将外围要点攻占若干，并确实控制机场，即停止攻击，进行政治攻势。部队固守已得阵地，就地休整。待明年一月上旬东北我军入关攻击平津时，你们再攻太原。” 徐向前和前委的同志们一致认为，军委的决定是英明的，有远见的。同时也给攻太原部队更多的休整准备时间，有利今后作战。 十九日，太原前线作战部队进入围城休整阶段。围城太原长达五个月之久。 其间，部队根据中央军委的命令完成了整编：华北军区第一兵团改称第十八兵团，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徐向前，副司令员兼副政治委员周士第、王新亭，副司令员兼参谋长陈漫远，政治部主任胡耀邦。原第八、第十三、第十五纵队依次改称为第六十、第六十一、第六十二军，原西北野战军第七纵队改称第一野战军第七军，华北炮兵第一旅改称炮兵第三师。各部队普遍进行了兵员补充、纪律整顿、政治学习和战场练兵，军政素质得到空前提高。 此时徐向前的病情已相当严重，肋膜炎造成胸部大量积水，发烧不退，翻身困难。军委副主席周恩来得知后，立即派了两名得力医生赶来太原前线，并于12月2日发来电报：“向前同志俟史、黄医生赶到诊治后，尽可能早日回至后方静养。”然而徐向前脑子里除了攻打太原，似乎别无考虑。后经周士第、陈漫远、胡耀邦的再三劝说，他才同意去榆次的峪壁村暂住一时，一面工作，一面治病。 第一兵团从12月1日开始，以一部兵力在太原东、北、西三面先后攻占了松树坡、苏村、关口、化七头、赵家山等地，用火力封锁了城西、城北的机场，断绝了敌人的空运，将守敌进一步压缩在纵横不过30里的狭小区域内。之后，太原前线我军即以部分部队坚守前沿阵地，监视敌军行动，主力转入休整。同时，对敌开展了广泛的政治攻势，通过战场喊话，散发传单，动员敌军亲属进行规劝等活动，促使大批敌军弃暗投明，至1949年3月底，共瓦解与歼敌1万余人。 太原城虽然还在阎军手上，但阎军的士气和北中国的局势，注定了太原的解放只是早晚的事了。 随着平津战役的结束，华北地区就剩下太原这一个钉子了。中央军委命令杨得志的第十九兵团、杨成武的第二十兵团(原华北第二、第三兵团)和第四野战军炮兵第一师于3月由冀入晋，与第十八兵团(原华北第一兵团)等部会攻太原。太原城外的解放军总兵力骤然间增至32万人，各种火炮增加到1100余门，实力已大大超过太原守军。 3月28日，中国人民解放军副总司令员兼第一野战军司令员彭德怀由中央驻地返回西北途经太原时，参与了总攻太原的作战指挥。  然而，那个信誓旦旦，准备了棺材、毒药的阎锡山看情形不妙，就借口见蒋介石，于3月29日把随身的医生、厨子、理发匠、洋狗装上飞机，逃到南京去了。为了让守军和手下将领相信他还会回来，特意不带他平时最依赖，最钟爱的五妹阎慧卿和亲信梁化之。 1949年4月20日，我军经过充分准备后按预定计划，在猛烈炮火掩护下分十路向太原守敌发起攻击，至22日，摧毁了敌军城外全部据点，歼敌12个师，直逼太原城下。 为减轻太原市民生命财产损失，22日，我太原前线司令部向守敌发出劝降通牒。但孙楚、王靖国等执迷不悟，拒绝投降。24日拂晓，我攻城部队在猛烈炮火掩护下，向城垣发起总攻。各突击部队争先登域，仅1小时即进入巷战，战至10时，全歼守敌，活捉孙楚、王靖国和日本顾问今村、岩田等，特务头子梁化之和阎慧卿服毒自尽。  太原解放 太原战役，人民解放军以伤亡4.5万人的代价，歼灭国民党军1个“绥靖”公署、2个兵团部、6个军部、20个师，共毙伤俘13.5万余人。太原战役是解放战争中历时最长、战斗最激烈、付出代价最大的城市攻坚战。拔除了国民党反动统治在华北的最后堡垒，标志着阎锡山在山西长达38年的封建统治宣告结束。推动了全中国解放战争的进程。太原解放后，大同和平解放。至此，山西全省解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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