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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演义147：夸书房，书香门第惹人羡，换窗纱，姻缘之争起风波 话说刘姥姥来的那天，史湘云请客贾母吃螃蟹。贾母留下刘姥姥住下，隔天又商量给湘云还席，请刘姥姥也到大观园逛逛再去。 第二天一早，刘姥姥便被丰儿送进了园子，等贾母进来，便一路先去了潇湘馆。那刘姥姥一开始还以为林黛玉的房间是哪个公子的书房呢？听说是贾母外孙女的房间，更是赞不绝口。 正是刘姥姥这趟见识，背后引得贾家人好些个话题。今儿这话要从当天结束后，李纨与素云的一段话讲起。
当日李纨伺候贾母王夫人逛了一天，也是乏的不行，是以早早就躺下了。 素云虽知她累了一天本该早点睡。可如今时间还早，此时睡下半夜再失寐不好。便一边在灯下做着女红，一边引逗着李纨说话。 素云笑道：今儿老太太可是好久不见的高兴，那刘姥姥虽粗，却懂得奉承，把大家逗的那样开心。 李纨一想白天那个景儿，也不禁笑了起来：可说呢，都是你二奶奶和鸳鸯两个联手闹的。要说这刘姥姥也是可怜，偌大年纪要不是家穷，哪用来这出乖扮丑。 素云道：那也是她自找的。我听丰儿说头年她便来了，说家里穷，二奶奶就给了她二十两银子，去今又来可是还想要了去的。 李纨点头道：这也是有的。你自小在这家里头长大，哪里知道他们外面的难处。 那些小家庭常有衣食不足的。这冬天如何过得？刘姥姥这样还是好的，起码家里不愁吃喝。那些个遇到饥荒卖儿卖女，借了利钱家破人亡的，哪一天少得了。 素云便停下手里的活儿，凑近对李纨说：我听人说，二奶奶如今就在外头放利钱呢，真那么厉害？
李纨把眉头一皱，对素云道：你这个话可千万别对人说。仔细有了干系。 素云便道：自然只是和奶奶关起门来说这个的，哪里敢对外人说。 于是，主仆二人便没了话。素云见李纨看着帐子发呆，便只得又逗她道：今儿老太太高兴，刘姥姥赶明儿去了，肯定不会让她再走空，势必要比上次赏赐的更多了。 李纨道：老太太是有意要替太太解决这难题的。毕竟这刘姥姥是太太的亲戚，总来也不是个事儿。 如今老太太认下这门子亲戚，太太打赏也有了根由。不过我猜太太这次应该会自己出钱打发她，毕竟也不好动用官中的支出给自家亲戚。 素云点头道：确实此事让太太难办，咱们家里这起子人，专会背后嚼舌根。真说起这个，不知道有什么无法无天呢。 就说今儿老太太在林姑娘房中，吩咐太太给林姑娘换窗纱，后来在坐席时便听几个人在背后嘀咕，说是老太太恐嗔着太太对林姑娘疏忽了。否则有二奶奶在旁边，如何不吩咐？ 李纨听了她这个话，沉吟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你哪里知道这其中的道理。按说咱们不该说这个，但你跟着我这些年，什么不知道的。这些个话在我心中也是藏了许久，越性和你说一说。只是可不许再往外讲去的。
素云便放心手里的活儿笑道：奶奶是知道我的，当初也是跟着老太太。后来大爷不在了，奶奶又把她们都打发了，老太太便把我派过来伺候。自然唯奶奶是一心…… 她提起贾珠便后悔失言。李纨却并不在意，只说：你也别急，我不过是白嘱咐你，咱们如今因你大爷没了，可不像他们那样，到底还要小心的好。 其实老太太今儿吩咐太太给林妹妹换窗纱，到底还是有意的。 你想林姑娘那潇湘馆内都是那竹子和芭蕉，哪里有个别的颜色？却还给贴上了绿色的窗纱去。 此事是凤丫头疏忽。可她一天忙得脚不沾地也顾不过来。都是那起子奴才随便闹的。 才贴那会儿我看见，本想要提醒一声的，不想着兰儿病了那些个日子，竟忘了这个事儿。 可怜林丫头到底不是咱们家的人，也是不好提的。 要说这窗纱事小，却也能体现出一些人事来。 你想老太太常去潇湘馆也是一直没提，何以如今都深秋了，眼见着入冬却突然对太太提起要换什么窗纱的事？ 素云也是不懂，便试着说：莫不是今儿热闹想起来了？
李纨道：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事还要从今儿太太的表现来说。 要说今儿是老太太高兴带着刘姥姥逛，却第一个就去了潇湘馆。要说潇湘馆近也说得。可到底还是老太太的意思。 林姑娘是老太太的外孙女。那林家曾经也是列侯。姑奶奶当日是老太太的掌上明珠，嫁给林姑老爷都说是郎才女貌。连我们家老爷都说是良缘，在当时传为佳话。 那林家最是一等的书香门第。林姑老爷科举极为得意，中得探花郎可是让人羡慕。 林姑娘出身这般家庭，哪能错得了？你也看见了，她是何等的人物。别说这家里头，就是整个京城再找出个这样儿人物也是难得。 今儿刘姥姥也说了，她那房间比上等书房还要好。这还只是从家里搬出来的一些个书籍，可见林家文风之盛，教养之深。 我在家中当姑娘时，便常听老爷提起他们家最是文风鼎盛。常教育你那几个舅爷时，也以为榜样。 按说老太太的心思，可不就是选中林姑娘给宝玉的。 真要那样的话，我也能放心不少。毕竟兰儿以后肯定要自食其力。 可你看这家里头，哪有几个爱读书的？就是宝玉也只是看一些杂书罢了。 我不让兰儿参加园子里的聚会，也是怕移了他的性情。 若是你林姑娘嫁了宝玉，日后生儿育女与兰儿也有个伴儿。起码那学习的氛围是不愁的。 素云道：确实如此，林姑娘虽说身子不太好，却最是博学。就说她房中那些个书，几辈子能看完呢？只是……素云停下往外看了看：我看太太并不喜欢她，反而看中的是宝姑娘。
李纨道：说得就是这个。今儿老太太借窗纱说话，不也是这意思？ 一来，早上去时林姑娘要奉茶，太太吩咐不叫麻烦。按说这也是常情，到底不是个礼，尤其还有个刘姥姥在。 林姑娘当时就有些不好意思，老太太面上也有些淡淡的。好在刘姥姥说话岔开了。 二来，老太太提窗纱，实际便有点借题发挥了。那窗纱已非止一日，如今非要换就提醒太太和众人对林姑娘疏忽了。 你想这窗纱贴了这些日子不好看。太太不来如何看见？ 还有当日那鲍太医被换了的事，太太也是后来才知道。 这其中的话不说也罢。只说薛大姑娘虽好，到底他们薛家还是不如林家。 你听他们都传那薛家大爷那个样儿，还不知日后如何呢？ 咱们到底也别说这个。你看这会那钟已经打了好些响儿，快收拾了也睡吧。灯下做那个伤眼，总是不急着穿的。 素云听说便收了活计，伺候着李纨睡下，熄了灯自去睡去。 正是：夸书房，书香门第惹人羡，换窗纱，姻缘之争起风波。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以上故事或有虚构，根据《红楼梦》80回前故事线索整理、改编和推论。 文|君笺雅侃红楼 插图|清代画家孙温《绘全本红楼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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