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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篇开始，“儿子”不能专用了，改称老大） 老大放学回来，见问问睡在小车里，又推车又摸脸，生生把人家搞醒了。我有点恼火，骂他没事找事。他一边答应下不为例，一边说：“二宝呆萌呆萌的。”意思是二宝太可爱了，他忍不住。我知道，答应也没用，放学后第一件事，他还是要逗弄弟弟，不管人家醒着还是睡着。 我和问问刚出院时，他想摸又不太敢摸，怕挨骂。他最喜欢摸婴儿的小脸，被多次拒绝过——谁愿意一双陌生的小黑手碰到自己婴儿的小嫩脸呢？所以，对自己家这个小婴儿，他也有些胆怯。摸之前，都要征得我的同意。一个月过去，那份胆怯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亲热和放肆。他说：“二宝太可爱了，我忍不住想摸、捏、揉、掐。” 问问十来天的时候，老大发高烧了。怕他传染问问，禁止他进主卧。他很乖，想看我们，就在门口张望一下，说一声“好可爱哦”。我没有精力照看他，只是偶尔在他床边坐坐。我问：“妈妈只能照顾二宝，生不生妈妈的气？”他说：“不生气，因为妈妈每次吃好的都会分给我一点。”他瘟鸡一样躺在床上，不由得令我心酸。问问无疑分去了很大一部分关爱，没办法。 问问二十多天的时候，忽然反常大哭，不吃不睡。平时无论怎样哭闹，只要奶头塞进嘴里，立刻止哭，比电灯开关还灵敏。这次也不管用了。凭直觉，我感觉他很不舒服，甚至很痛苦。上网一查，可能是婴儿肠绞痛。三个大人围着他，忧心忡忡，束手无策。老大也一脸严肃，至少提醒了我三次：“你们带他去医院检查检查吧。”该睡觉了，他自己乖乖睡了，不喊爸爸陪他了——之前那几天，可能出于夺宠之心，总是要爸爸陪睡。 问问太闹了，老大说：“把问问送人吧，送给一一、贝贝或甜甜。”我郑重其事同意他的建议，他却马上反悔。任凭我怎样分析利弊，他就是不同意，理由也很充足：“把他送人，你之前的苦不就白吃了吗？而且，养个二宝，你们老了可以多一份养老金。将来我忙的时候他可以陪你，他忙的时候我来陪你。我们俩总会有一个人陪着你的。”干脆说“舍不得”不结了嘛。 老大对这个弟弟从最初的陌生、疏离，现在越来越接纳了。最初这样说弟弟：“他生出来比我胖九两，可是矮一公分，我遗传妈妈的基因，长得高，他遗传爸爸的基因，将来肯定是个矮冬瓜。”弟弟很多抬头纹，他一天到晚喊人家“糟老头儿”。他还嫌弟弟臭：“臭二宝，死臭死臭的，往死了臭。”每当这时，姑姑总是鸣不平：“人家天天洗澡，哪儿臭了？你才臭呢。”两个人争论起来，经常脸红脖子粗。我和稀泥：“越难听的外号，越代表深厚的感情，比如妈妈老喊你臭儿子、小光屁，这都是爱的表现。你喊臭二宝，同一个道理吧？”他认可。现在，不再喊“矮冬瓜”、“糟老头儿”、“臭二宝”了，改为“弟弟”、“又肥又嫩的弟弟”了，喜爱之情溢于言表。不久的将来，问问一定也会喜欢这个外表粗放内心敏感、声音响亮爱笑爱逗的哥哥。 爸爸一看见老大靠近问问就紧张，怕他指甲划了问问的脸，怕他手上有细菌，怕他不小心压着了问问，怕他大声喊叫吓着了问问……我总得适时化解这种紧张，不然兄弟感情真会紧张起来。拉近兄弟感情，应该多提供机会，让大的照顾陪伴小的，而不是一味保护小的。当然，我会近距离密切关注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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