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乡捕蛇人 佘汉武: 蛇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江湖上有句俗话:“见蛇不打三分罪”。可见蛇在人们的心目中,是罪恶或者邪恶的化身。这话也不完全正确,当代著名的楹联家张兴贵先生为蛇说公道话,为其正道纠偏。他的一副“咏蛇”的对联,令天下楹联家俯首。 咏蛇联: 张兴贵: 立身遥溯史前,因灵异做图腾,独与神龙分大小: 无足可行天下,以曲盘彰个性,时从草泽起风云。 此联立意高雅,遣词颇见匠心,以灵异、曲盘、草泽、风云数字作精准的说明,蛇与神龙无异也。 蛇不是好东西,它的领域意思极强,而且祸害鼠、蛙、龟、兔、鸟、小鱼、小虾等阶级兄弟。都是社会的边角料,它却坐在边角料的顶端,将阶级兄弟生吞活剥满口血腥。 蛇是动物世界的边角料中的“寡人"或“朕”抑或“万岁爷”,当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万物的克星是人类,蛇的克星是捕蛇人。盛夏是捕蛇的旺季。 十年前修团头湖大堤,取土筑堤时,在我家的竹篱边挖了一个六米深一亩面积的坑,注满水后便成了我家的池塘。 一个盛夏的晚上,在靖港画院忙碌了一天的我,捧着房龙的《宽容》,读着读着与周公搞起了攻关。半夜醒来,黄耳对着池塘一阵狂吠。我赶紧左手握着手电筒,右手操根扁担,出了家门看个究竟。 看到池塘边有一束强烈的电灯光,认为是偷鱼贼。我熄灭了手电筒,提着扁担向他摸去。走近一看,原来是吾乡捕蛇人。他见我怒发冲冠,手中还握着扁担,吓得不轻。 虽然说不出名字,本地人是熟面孔,他递给我一支烟,我们站在池塘边边抽边聊。 捕蛇人中等个子,四十来岁,做泥瓦匠时,嫌工作辛苦,半道上出家,学习捕蛇术。没想到捕蛇的日子十分滋润,收入抵得上小老板。他只在盛夏的夜里捕蛇。 捕蛇人一副农民工的装束,脚穿厚底旅游鞋,戴着一双布手套。额头上绑着一盏强光矿灯,灯光所及如同白昼。腰间系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装了十多条大小各异、颜色不同的蛇。他的左手夹支香烟,右手握着捕蛇器。其实捕蛇器与伸缩杆的垃圾钳非常相似,其原理也一样。 我们天南地北的闲聊,他忽然说:“不聊天了,干正事去,对面山里有条蛇"。 其实我也知道有条蛇在对面的山里的树木杂草丛中。因为有只青蛙在急促的哀嚎,声音短促而凄厉,划破夜空,令人心惊肉跳,仿佛就在眼前。这是青蛙被蛇捉到后的第一反应。 捕蛇人大步流星的向蛙鸣的地方走去,我也紧跟其后,看他捕蛇。 只见捕蛇人蹲下身子,将系在腰间的装蛇的布袋子解下来,扭了个活结,放在地上。走到那条正缠绕着青蛙使劲勒的乌梢蛇的后面。乌梢蛇见到强烈的灯光,松开青蛙想溜之大吉。只见捕蛇人一个箭步猛扑过去,右手薅住蛇尾巴,将蛇提起来在空中迅速划几个圈,再用左手也握住蛇的尾部,顺着蛇身,朝蛇头方向奋力一刮,蛇的身子骨就散了架,如同一段粗糙的草绳,有气无力的耷拉着,一动也不动。于是捕蛇人将蛇放到地上,立马用右手掐着蛇的七寸,左手迅速将装蛇的布袋子的活结打开,张开袋子口,将蛇的尾部放进布袋子,右手猛然松开,黑梢蛇就掉进了装蛇的布袋子。 由于捕蛇技术高超,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叹为观止,令我目瞪口呆。徒手捕条蛇不足三分钟,真是艺高人胆大。 捕蛇人昼伏夜出,发了点小财,他将蛇卖给下河街的老板,再由下河街的老板转卖到广州,终后由厨师五味调和,烹饪成“龙虎斗”,捧上高档宴席(说白了就是清蒸猫与蛇)。 有一天,捕蛇人听说团头湖的美女晒羞处有条大蛇,但是人畜无害。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大蛇一般在打雷下雨后的闷热天,潜入湖中洗澡兼纳凉,然后上岸横躺在大堤上睡懒觉做美梦,这是远近皆知的秘密。 在一个盛夏的傍晚,电闪雷鸣过后,捕蛇人提着个硕大的布袋子,准备去美女晒羞的地方小试牛刀。当他跨出大门时,看见一条碗口粗的大蛇,昂首挺胸半人高,竖在大门前,头顶有红得发紫的蛇冠,怪吓人的。捕蛇人知道遇上了对手,赶紧退入房内关紧大门。。。 从此捕蛇人金盆洗手,不再捕蛇了。 早些天我从外地回家,在望城汽车站遇上了捕蛇人,因为我们回家的路线相同,所以上了同一趟公交车。于是他给我们讲捕蛇的往事,一车人鸦雀无声,全神贯注的听他娓娓道来。 捕蛇人说了一句大家都认为非常经典的话:因果报应是屡试不爽的。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祈您赐教并转发。 仆:佘汉武写于诗书画研究室。 湖南长沙望城人,生于1968年11月。二十岁时偶然遇上湖南大学副校长谢彦玮教授,教授视为奇才。送其至老朋友湖南大学岳麓书院研究室主任谭修教授门下学习诗词联曲赋,同时拜刘家传先生(原总理朱镕基先生的老师)学习古文学,前后五年。九三年在湘潭白石文艺开发公司工作时拜齐白石大师的三孙齐金平先生为师学习齐派画,画虾得齐派不传之妙。九五年入湖南老画家伍祥干先生门下学习花鸟画。同年,在当代诗坛巨擘熊东遨先生的关心下到湖南机械进出口集团工作。近距离向先生学习诗词联曲赋的创作。。。 大别山神话,成立于2017年4月17日,迄今已发布一百多位文友的原创内容8000余篇,成立至今几乎每天更新!大别山神话文章内容同步到企鹅号、百家号等多个自媒体平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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