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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叔的旅行笔记《一首康定情歌追忆童年时光》

 宇飞n0vxzwn4vo 2023-04-14 发布于北京

“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哟,端端溜溜的照在,康定溜溜的城哟”,也许现在许多年轻人都对这句歌词并不熟悉,可在我们记忆中这首歌就是康定情歌。因为这首歌,因为康定,打开了妻子多年的记忆尘封。刚与妻子结婚时,她户口薄上的出生地写着两个字:康定,这让我有些费解。后来通过岳母多次叙说中,才得知妻子确实在康定出生。

那要追忆六十年代初,岳父当时在康定军分区任参谋长,岳母转业于乐山,后又跟随到成都,直至调到康定。六一年初的冬季,随着一声婴儿的哭啼,妻子降生在康定县城医院。岳母回忆说当时生她是难产,经过一天一夜的痛苦折磨才得以落地,岳父当时不在身边,带着部队在川西一地剿匪。

现在唯一留下几张老张片里,有妻子童年的印记,她个子不高,圆圆的脸颊像一个红苹果,那就是高原红。妻子在康定生活了五年,度过了儿时天真烂漫的年代,随后同岳父调至宜宾,离开她记忆有些模糊的康定。

那年妻子办理了退休手续,闲暇时第一个想去的地方就是康定,从六五年离开康定,再也没有机会重回出生地,康定是她梦回牵绕的地方,我们决定游走一次康定,找回她梦想的儿童时光。

溜溜康定城,康定系汉语名,因丹达山以东为“康”,取康地安定之意,故名。藏语称康定为“打折多”,意为打曲(雅拉河)、折曲(折多河)两河交汇处。旧史曾译作“打煎炉”,后通译“打箭炉”,简称炉城。康定人口密度颇大,但是由于城域面积过小一直没能申报升市成功,随着后来新城区的建设,于2015年总算成为康定市,成为四川西藏第一个成市的西藏城市。听到本地人说,康定是康巴西藏的咽喉,虽然泸定是到了甘孜州的第一个县,藏人却认为那是汉地,只有到了康定才算到了西藏,而只有翻过康定城后的折多山,到了塔公草原,才算是到了关外真正的藏地。之所以这样认为,有一个关于藏王与诸葛亮的“一箭之地”的传说。传说当时汉藏因为地域边界连年战火不断,后藏王诸葛亮都不忍心再看到百姓受苦,于是经商议,藏王同意让诸葛亮一箭之地,诸葛亮射出一支刻着藏王笔迹的箭,然后藏王退至落箭处,以此作为汉藏地域划分。于是诸葛亮从雅安射出一支箭,但是却暗命手下一名将军背着箭悄悄绕过藏王大军往甘孜州深处跑去。当时射出的箭也是进入天空后便消失,后来诸葛亮说:你去打箭炉看看吧。而那一名将军骑着马奔跑了一天一夜,马累死后,将军背着箭爬到康定城口的山头,将箭插到山顶也随即累死。藏王在康定找到了刻着自己字的箭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却最终信守承诺,带着藏民退回至康定。从此进入康定便进入了西藏,走出康定便走出了西藏。康定市具有悠久灿烂的历史文化,是川藏咽喉、茶马古道重镇、藏汉交汇中心。自古以来就是康巴西藏政治、经济、文化、商贸、信息中心和交通枢纽。全市幅员面积1.16万平方公里,是以藏族为主,汉、回、彝、羌等多民族聚居的城市。

西藏、高原、川西一直是我心目中的最为渴望到达的地方。此行我内心的兴奋就像是一个孩子看到了零食一般热烈,康定就是这么一个地方,它地处川西高原、藏汉交汇中心,这个地方让我无比向往。

我和妻子从乐山随大巴车一路而行,经成都到“雨城”雅安。它东邻成都、西连甘孜、南界凉山、北接阿坝,素有“川西咽喉”、“西藏门户”、“民族走廊”之称。全长141公里的成雅高速,也是我这次旅行中唯一的一段高速公路。我们在天全县稍事休息,吃了顿午餐。然后驶离了天全,缓缓驶向了青衣江和大渡河的分水岭,海拔3437的二郎山。

在二郎山隧道前我们车停靠在路旁,让大家留影拍照。渐浓的雾气与潺潺的流水、金黄的菜花、成荫的绿树一起,编织出一幅室外桃源的画卷,身边不时萦绕着点点鸟语花香,让人不经萌生出住上几日的冲动。四川有首民歌,歌词是:二呀嘛二郎山,高呀高万丈。在交通设施不便的时代,从陕入川走过剑门关尚且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何况是这川藏咽喉处深插入云的二郎山?

一路上行,大巴终于进入了全长4176米,海拔2200米的二郎山隧道,呼吸之间,又穿越了别托隧道。隧道另一边,豁然开朗,天高云淡,一切都变得如此的通透,就像是向着天空迈出了一大步。远方,大大小小几十座雪山连绵不绝,或大或小的村寨依山而建,神奇而壮观。

大巴车盘山而下,一小时左右到达泸定,离开了二郎山的冰冷水汽,感觉世界很温暖。

我们下车走进泸定县城,感觉比天全县要拥挤太多。长征广场人潮涌动,商贩叫卖各种水果及土特产。我们来到泸定桥前,看着铁索下的大渡河在夏天显得极其温柔平静,油绿色的河水像一块温润的碧玉,镶嵌在泸定城间。在小学课本上的《飞夺泸定桥》便讲的是这里,曾经被抽得只剩下铁链的泸定桥现在早已提升安全指数,只是走上去还是会摇晃得厉害,但很值得走一遍,横跨大渡河,再到对岸的寺庙上柱香求平安。

从泸定继续往康定方向行驶,这里就是318的老路了。它是一条朝圣之路。你看有自驾的、有骑行的、有徒步的还有推着三轮车的,总知这条路上有各式各样的人,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条属于自己的318国路。

妻子一路上都是默默无语,她的眼睛始终盯着窗外风景,是否能追忆到脑海里仅存的儿时记忆?我想山水总是长在心脏的位置,徜过时间的河流,就能寻觅到那个有梦的地方。她从隔世的遥远里,踩着命运深浅不一的纹路,期翼着,走出那段尘封的记忆。我突然感悟到,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心境,看到的风景竟然如此的大不相同。下午四点多钟我们到达了磨西古镇,它位于泸定县南路,地处贡嘎山东坡,海螺沟冰川森林公园入口处,属海螺沟风景名胜区外围保护地带,是海螺沟风景名胜区的旅游接待基地和入口,距泸定县城52公里。磨西古镇虽经岁月沧桑,人们从它众多的明清古建筑中也能窥探出其久远的历史痕迹。

抵到磨西古镇的时候,虽然没有下雨,但是可以清晰的看到天空中迅速飘动的云雾。这个古镇上的天主教堂也是有一段历史的,当年红军长征时,毛泽东曾经把磨西的天主教堂当成指挥部,在这里指点江山,谋划红军的未来。

我们入住一家小宾馆,设施条件很一般,晚餐是自理。我和妻子来到海螺沟冰川森林公园入口处,当时海螺沟在休整,没有开放。晚餐我们在街对面的一家小餐馆,吃了一顿当地的小火锅,味道还不错。次日早晨,我们用过早餐,集体上车继续开往目的地康定。

有时候,我们在思索行走的目的与意义,但是很多时候等我们到了目的地才发现,思索原来毫无意义,其实,心之所向,脚之所向。

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哟,端端溜溜的照在,康定溜溜的城哟,月亮弯弯,康定溜溜的城哟。李家溜溜的大姐,人才溜溜的好哟,张家溜溜的大哥,看上溜溜的她哟,月亮弯弯,看上溜溜的她。很多年前,一首《康定情歌》火遍大江南北,人人竞相传唱,而情歌所呈现的不仅仅是康定小城的美妙爱情,更有康定的美丽风景。因为这首歌,无数人的心开始飘向遥远的康定。不得不承认,那个年代的康定对于全国人民来说都非常遥远,但是如今的康定对很多人来说却是说走就走。

我们到达康定县城,它是现今甘孜州的首府,海拔2560米,藏语叫达者都,“打箭炉”是其谐音,意为三山相峙,两水交汇的地方。康定依山傍河而建,背靠大名鼎鼎的康巴第一关折多山,山风穿谷而过,直吹得人头痛。在离车站不远处便是茶马古道的雕塑,生动的反应着前人穿越“打箭炉”的故事。

妻子从商店里买了两杯酸奶,她说这是西藏的酸奶你一定要尝尝。来到西藏,传统的“酸奶”概念会被彻底颠覆。酸奶那厚重的层次感、纯正干净的口感,就像那里湛蓝纯净的天空上点缀着洁白的浮云,产生的境界无法超越。西藏牦牛酸奶作为藏地人民不可缺少的食品和供品,已有上千年的历史。这里一年中最盛大的节日“雪顿节”,就是以酸奶来命名的。

我们离开康定城,来到康定的第一个景区康定情歌风景区又称木格措景区,距离康定县城约17公里,由杜鹃峡、芳草坪、七色海、药池沸泉、木格措和红海草原六个景点组成。景区以高原湖泊、原始森林、雪峰、奇山异石为主,风光四季不同,民风独特,自古既是情歌的故乡、锅庄文化的发源地。

我们从景区入口进入,乘坐环保观光车出发,景区面积较大,景点与景点之间间距较远。环保车的第一站既是海拔最高的芳草坪,这是一片约500平米的大草甸,绿草如茵野花遍地,在草坪上跃马扬鞭,乐趣无穷。

继续前行,我们来到了第二站木格措,也是康定情歌景区别名的由来。木格措汉名:野人海,它是川西北最大的高山湖泊之一。地处横断山北麓,属大雪山脉,水深逾70米,海拔3700米。水源来自于身后女娲雪山的积雪融水,水质清冽,能见度极高,湖四周群山环抱,红海、黑海、白海等几十个小海子围绕在周围,如众星拱月般。木格措风光秀美,“卧虎观月”、“双雾坠海”等景观最为独特。

我对于西藏的向往,就像是仓央嘉措对于“不负如来不负卿”的渴望一般激烈,期待踏上蓝天白云下的高原,呼吸那几近稀薄的空气,用纯粹的面庞感受那明媚的阳光与雨滴。再看眼前巍峨的雪山云雾缭绕,高山草甸上的牛羊惬意如斯,午后蓝天的阳光无比温暖,来到康定情歌木格措景区,曾经所有的期待都得到了满足。

红海草原,位于康定情歌木格措景区内,毗邻木格措圣湖,红海草原因高山湖泊—红海而得名,当地藏民将红海称之为“小海子”,以区别于被称之“大海子”的木格措。想要来到红海草原,必须乘坐游船穿过木格措来到对岸。

我们坐在游船上,蓝天下的白云与平静的湖面上倒映着那洁白的雪山、那碧绿的草地、那茂密的森林,蓝天下,碧波上,两个倒立的美妙世界并存着。游船的前行引起了阵阵涟漪,将湖面上那个镜面里的绝美画面破坏了,当游船过去,湖面重归于平静,水天一色又重新展现在我们眼前。藏族人信奉藏传佛教,他们会在山头、河边堆起玛尼堆,也会在石头上、草地上画佛像,在木格措湖面一侧的山上,就绘有好几个巨大的佛像,当地人会在这里祈福,在这片广阔天底下。

我们下船来到红海草原,这里没有成群的牛羊,但这里有不远处连绵壮观的雪山;这里没有套马杆的汉子,但这里有转山的康巴汉子,这里的草原,也许不是你脑海中草原本该有的模样,但是却依旧能美的让你停下脚步,坐在草地上看云卷云舒。

    环保车将我们带到七色海,七色海海拔2600米,是一处冷泉与温泉交融共生的高原湖泊。湖面呈月牙形,水深20余米,湖水清澈见底,湖畔森林草甸环绕,环境清幽,湖水随阳光天气变化,色调呈七色变化,七色海因而得名。你记忆力海的颜色有几种,深海的蓝色亦或是近海的绿色,来到康定情歌七色海,你会发现海的颜色有那么丰富,依旧天气、时间、季节而变换。当旭日东升,余晖将湖面染成一片金黄;当晴空万里,湖面倒影着蓝天白云,又变成了蓝色与白色;当日落西山,周围的高山将些许的光线全部挡住,湖面又变成暗黑。

午餐我们来到景区的七色海餐厅,餐厅位于康定情歌景区内,餐厅因毗邻七色海景点儿得名,位于整个景区游览线路的中部位置,餐厅的装饰装修非常讲究,设有大堂和包厢,菜系则以川菜和地道藏餐为主,游客可以在这里品尝到地道的美食,也可以在这里欣赏到如画的风景。

自然是神奇的,高原更是如此,在康定情歌景区,我们便邂逅了一个别处难得一见的自然奇迹。康定情歌景区红石滩,当这片石滩映入眼帘,满怀惊奇的以为颜料涂抹所致,不成想却是天然形成。红石之所以少见,是因为形成条件太过苛刻,在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没有,远离河道的地方没有,海拔2100米以下的位置也没有。这些散落在山间尤其是溪水流经之处的大理石,因其上附着一层红色的藻类,乔利橘色藻,因富含胡萝卜素,故在阳光照耀下呈鲜红色,故被称为红石。

事实上,“红石滩”石块成红色的原因,至今还是让地质学家争论的话题。有植物学家说,这是因为这里气候适合红色藓类生物生长而附着在石头上的关系;有生物学家说,是一种低等生物生长在石头上形成的;还有地质学家说,是这里的石块因特殊地形及气候原因,某种矿物含量过高所致。不过归结到底就是,红色石头是只会生长在海拔高的非常干净的空气中。

除了雪山与草原,康定情歌景区还有其他与众不同的特色,高原温泉——药池沸泉。高温喷泉眼有20多处,最高水温高达90℃,水质含有多种对人体有益的微量元素,泉眼分“明目泉”、“健胃泉”、“浴脚池”,不同沸泉对治疗眼疾、胃病、风湿和强身健体都具有独特疗效,自古以来就被称为“神水”。 早在清朝年间,康定明正土司就曾长期派差役到此取水,借以治疗疾患,延年益寿。“药池沸泉”右侧建有古朴别致的药池山寨。药池山寨集“道孚崩柯”和“丹巴雕偻”为一体,外形壮观典雅,它屹立于“药池沸泉”边,与苍松翠柏交相辉映,是休闲度假的绝妙之地。登上药池山寨楼顶平台,迎着山风,眺望近在咫尺的杜鹃峡,满眼奇趣丛生。串珠缀玉的溪涧,九曲十八拐,声震峡谷。沿岸树木参天,野花争奇斗艳,令人目不暇接。

杜鹃峡是横系木格措景区的一条绚丽腰带。它东连七色海,西接野人海,峡谷长6公里。峡谷中,溪涧时而奔流,时而舒缓,飞珠溅玉,溪岸两边林木葱郁,尤以原始杜鹃林引人注目。这里的杜鹃花千姿百态,艳丽多彩。有的花树高达数丈,犹如临空欲飞的散花仙女;有的矮不盈尺,恰如铺展的裙裾;有的高居山崖,迎风摇曳,频频向来宾致意;有的竖立沟谷,亭亭玉立,向游客含羞行礼;有的花大如海碗,有的花小似纽扣;红、黄、蓝、白、紫、似珊瑚,赛珍珠,一团团,一簇簇,满山是花的世界,满峡是花的海洋,她汇聚了杜鹃花族中68个品种,从4月中旬先后开放至7月,花期长达4个月。杜鹃峡将温泉、湖泊、草坪、奇峰异石和激流飞瀑紧系在一起,峡谷内呈现出浓郁的原始自然风光。

在回程的路上,我问妻子找到什么感觉了吗?她说,我为我能出生在康定而感到骄傲,置于五十年前的我还只是儿时的记忆……

我是一名旅行爱好者,终于涉足川西,走进康定,高原的阳光与风,木格措的歌声和雪山,让这次旅途变得格外难忘。难忘康定,这座美的宠辱不惊的川西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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