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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州游记三则 作者 ‖ 任笃让
棒棒军 在码头，在沙滩，在台阶上最多见的是掮客。他们大多应是附近的农夫，衣着破旧，肩上搭着绳索，手提一支三尺来长的粗竹竿。这些人年龄多在三十至五十之间，一般都是低矮而结实的身材。在朝天门一带的大街上，也三三两两，随处可见。重庆当地人称这支队伍为“棒棒军”。只要有船只靠岸，立即就有一拥而上者去抢生意。这些人也真能担，我看最重者一担估计在三百斤上下，比如蔬菜。其中一个很瘦小的掮着比他自己身体大十倍左右的大包，艰难地在沙滩上蹒跚，我欲拍照，终因未选好角度而作罢。 看到这种力难胜任的情景，我不禁联想到旧中国码头上的苦力——装卸工。孰料现在仍有这般相似的现象。不知他们这么一趟能挣几块钱，我也不忍心问了。 由于沙滩太软，加上百级的长台阶，人力车或者嘣嘣车是绝对吃不开的。所以棒棒军的存在是合情合理的，一时无法取代的。不过棒棒军在偌大的城市大街上行走，不仅影响市容，有碍观瞻，而且重庆市的卫生状况不十分好，我看与这么庞大的一支素质有待提高的队伍的随地吐痰不无关系。
夜游两江 廿七日傍晚，我们提前买好夜间两江游的船票，七时半登上“明月号”豪华游轮，开始为时两小时的两江游活动。 游船起锚，逆嘉陵江而上。 此时华灯初放，两岸建筑物灯火通明，有高楼大厦的轮廓灯，有企业的广告灯，有街头灯帘灯树，有铺面营业灯，交通照明灯，民居的宫灯，更有政府刻意为之的造型灯，再加上万家灯火，令人如同置身于灯的海洋，灯的世界。 我们登上游轮之甲板，随着船行，眼前的夜景观不停地变化，真可谓良辰好景，美不胜收。四十分钟之后，游船返回，逆长江而上。长江两岸更加灯火辉煌，而且江面上有停泊的灯火装饰船，如盛妆的新娘，浓艳极了，漂亮极了。 重庆旅游部门有宣传辞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比不上重庆的灯火辉煌。”信矣。 我想，重庆可能是为了突出山城的特点，正好利用了山坡参差错落有致的建筑物灯光的可看性，才肯花大力气，不惜代价地在城市夜景观上下一番功夫，除了本身是一个旅游项目，有一定的经济效益之外，其实是一种对外宣传，是一种树立城市形象的途径和方式。
从重庆归来 廿八日上午九时五十九分，乘坐2021次硬卧列车，次日凌晨五时三十五分正点在陕南小城略阳站下车。 从重庆出发，列车沿长江北岸西行，又有很长一段南行，可从车窗观赏长江，观赏沿线风光。这一带仍属丘陵地貌，似乎更暖和。小麦已拔节孕穗，蚕豆秧高尺馀，已开花结荚。有一些树上的橙子还挂在枝头，真乃“万绿丛中一点红”。沿长江岸向西南而行，经过了聂荣臻元帅故里江津市。一小时后，列车离开江岸，突然向西北方向行驶。这一带丘陵地势更趋平缓，水田面积也相应大起来。铁路有很长一段与成渝高速公路并行。沿途所见与廿六日所见略同。 略阳车站在嘉陵江上游的河边，属陕西汉中地区，原名横岘河，后来略阳县城迁移此处，始称略阳。 清晨，我们搭乘略阳发武都的汽车。车窗外已能看清很远，从地貌看，这一带是秦岭山系。从路上行人看，从清晨上学的小学生身上看，从民居看，从小学校舍看，这一带还是相当贫穷落后的。 车行不足一小时，进入甘肃康县境。康县多山，几无平川大坝。所谓茶乡的杨坝，也是极小的局面。尤其康县县城，比想象中的还要小得多，从东到西只有一条不宽的街道，两边是紧紧夹夹的山，无法开拓。我们经过时，正在拆迁整修，我看再怎么拆也宽大不到哪里去。 值得一提的是，康县的山比文县、武都的要小而秀，植被状况相当好，大概是康南林场的林区范围吧，也许是退耕还林政策的成果吧。 从车窗看出去，山上除了林木，还有一种竹子有别于文县、四川的，竿稍细而叶子更密，漫山遍野，房前屋后，十分秀美。 靠山吃山，康县盛产核桃、花椒、木耳等。有花椒、核桃基地。核桃树满山坡，或成片，或零零落落，似乎是野生的。康县木耳驰名数省区，此次未见生产基地，一定是在阴湿的森林里吧。康县也产茶叶，其实，依我看，康县茶叶品位较低，此次也未见茶园，也许不是季节吧。 出康县境到武都县辖区，米仓山的公路近年来已重修，比八十年代中期我去成县师范参加上海名师举办的高三语文辅导培训班时的路况要好上几倍。 而从武都安化辖区的山顶往下看，不免令人惊心动魄。山顶就有村庄，看那一带的庄稼地，令人愁绪顿生，怎么种呢，怎么收呢，又怎么往家里运呢？ 从车窗看那边陡峭的山野间悬崖边的羊肠小道上，正有行人背负着重物蠕动，我真担心，一脚踩不稳，摔下崖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从安化镇到马街一带，平地上有成规模的蒜苗，那应该是长蒜苔的，原来蒜苔苗要在地里越冬，怪不得春季大量上市的蒜苔比较早呢。 车到武都站时已是上午十一时。之后乘车回到宕昌。 至此，此次蜀地行圆满地划上了句号。 总之，此次旅行时间安排紧凑，经济合算，花较少的钱，却游了多少年来一直想去的地方，一饱眼福，受益匪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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