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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故事:设计害美妇,自家儿媳遭殃,家破人亡方知,害人终害己

 蔓萝花 2023-04-17 发布于安徽

明朝嘉靖年间的一天,太原府城郊发生了一件凶杀案,货郎赵木夜入南城吴员外家,将其妻子李氏杀死。衙门审理清楚后,众人才明白,这件案子背后另有蹊跷,而罪魁祸首,竟然是赵木的母亲胡老太。这里面究竟有何隐情,我们详细道来。

胡老太的丈夫死得早,当时儿子赵木才十岁,胡老太口齿伶俐、能说会道,靠给人保媒拉纤维持生计。

赵木长大后做起货郎,还娶了陈家女儿云翠为妻,胡老太上了点儿岁数,不再做媒婆子,她家房子临街,就在外面摆了个档口,卖些瓜子干货、水果点心。

距胡老太家不远,住着一户姓孙的人家,当家的也是个寡妇,姓何,何老太针线活儿做得好,丈夫死后她就靠着缝缝补补将儿子孙修养大。

孙修成年后,娶良家女子沈秀娘为妻,秀娘既贤惠又貌美,惹得周围邻居,都羡慕孙修好福气。

孙修读过几年书,做人正派、做事细心,城里王员外赏识其人品,就让他在自家当铺做了账房先生,给的工钱很优厚。

秀娘过门第二年,生下一对龙凤胎,何老太非常高兴。儿子有事业、能挣钱,儿媳既美貌又孝顺,还为孙家添了丁,每每想到这里,胡老太都欣慰不已,十几年含辛茹苦,终于有了回报。

有道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生活蒸蒸日上之时,孙修竟染病身亡,此时妻子秀娘二十四岁,一双儿女才刚五岁。

孙修父亲去世时,何老太也和儿媳这般年纪,独守空房的凄凉,她比谁都明白,她不想儿媳经受与自己一样的苦楚,就规劝其改嫁。

秀娘与丈夫感情深厚,又是个贞烈女子,她立志为丈夫守节,抚养儿女,照顾婆婆。秀娘父母也支持女儿选择,何老太只得接受。

何老太针线活在行,秀娘也是行家里手,婆媳二人不辞辛劳,挣钱养家;孙修生前的雇主王员外,是个心善之人,他也经常让下人给婆媳送些粮米,这样一来,一家四口也能衣食无忧。

因为都在一条街上,相距又不远,何老太与胡老太自然认识,虽说并无太多交际,但也相熟。

胡老太针线手艺很一般,她做人又有些贪小便宜,所以有时候就会求助何老太,都是街坊邻居,何老太也不推辞。

这一日,胡老太提着一包瓜子来到孙家,对何老太说:“前些日子姐姐送了我几块布料,我想把家里窗帘、门帘等换一换,剩下的做几件衣服,你也知道,我这人手艺差,做不来,特来麻烦孙家嫂子了。”

何老太一向好善,赶紧回道:“赵家妹子哪里话,都是街坊邻居的,别这么客气,我近来生了眼疾,手脚笨拙,就让媳妇过去帮你做吧。”

话音刚落,秀娘从外进来,对着胡老太说:“婶子太见外了,都是街坊,有事儿招呼一声就好,我手头的活儿今天就能完,明日一早我就过去。”

胡老能言善辩,赶紧笑脸相迎,夸奖道:“哎呀!秀娘贤惠,模样也俊,又这般心善,老嫂子,你可真是有福气啊。”

何老太也是面子人,连忙谦虚一番,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胡老太才起身告辞。次日吃过早饭,秀娘就去了胡老太家。

秀娘手艺好,人又勤快,两天功夫就做完了,胡老太不禁感叹:“秀娘啊,你可真是心灵手巧,不像我那个媳妇,手笨得很,连个帕子都不会做,除了听话,别的一无是处,真是气死个人。”

秀娘知道,胡老太的儿媳妇叫云翠,是个农家女子,性情腼腆不善言辞,但心地善良,对婆婆孝顺。

胡老太很不待见云翠,经常在邻居们跟前说儿媳的不是,大家都了解胡老太矫情刻薄的个性,也就不往心里去,听听而已。

秀娘见胡老太如此说,接口道:“我除了会针线,其他什么都不懂,云翠姐姐打理家务是把好手,我可比不得。”胡老太听完“哼”了一声,显然眼神往后院瞅了瞅,一脸鄙夷。自从这次帮忙后,胡老太经常去孙家走动。

这日晌午,一个男子走进胡老太铺子,胡老太见到此人,满脸带笑,说道:“哎呀,是什么风把贵人吹来了,我说刚才怎么听到喜鹊叫呢!”

这男子笑道:“胡大姑真会说笑,我哪里是什么贵人,只不过有几个臭钱罢了,今日去邱掌柜那收了笔旧债,诚心过来叨扰一番。”

胡老太说:“员外哪里话,您先坐着,我去沏壶好茶。”言毕,转身进了后屋,这男子也不见外,抓了把瓜子坐下来。不一会儿茶水端来,两人边喝边聊。

原来此人叫吴广治,三十五六岁年纪,甚是富裕。几年前,吴广治看中了一个美貌女子,便托胡老太为其保媒,胡老太不负所托,让吴广治娶了这个十八岁的貌美女子做妾,因这件事他们二人才认识。

这个吴广治好美色,家有一妻一妾不够,还经常跑出去喝花酒,有时候还搭讪良家妇人,城里人都知道他这个喜好,背后都叫他“吴花”。

几杯茶下肚,吴广治说道:“前几日打你门前过,见一个绝色女子从里面出来,穿了件水绿色的罗裙,那是何人?”

吴广治的秉性,胡老太很了解,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她笑了一声,说道:“员外一妻一妾皆是绝色,外面又有红颜相伴,怎么着,又看上良家妇人了?”

“知我者胡大姑也!快快说来,那家女子是谁。”吴广治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胡老太喝了口茶,说道:“这妇人就住在街尾,一年前死了丈夫,婆婆劝其改嫁,她却执意不从,忠贞得很,我看员外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吴广治听完,不住摇头叹息:“哎!如此美人,真是可惜了。”两人又聊了半个时辰,吴广治起身告辞。

转眼过去一个多月,这日午后,吴广治又来了,他将胡老太叫进屋里,掏出一个布包放在桌上,说道:“不瞒你说,自那日回去后,我是吃不好睡不着,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妇人,希望大姑能够成全。”说完后,他将布包打开。

胡老太看到包内之物,眼都直了,里面齐刷刷放着几个银锭,足有五十两。儿子是个货郎,起早贪黑外出挣钱,有时候一走就是半个月,一年也寻不得二十两,虽说这些钱在吴广治严重不足为道,但对胡老太来说,确实一笔大财。

胡老太眼睛放光,双手禁不住揉搓,沉默一会儿后,说道:“员外太豪爽,可老妇人无福消受啊,那秀娘贞洁,这事实在难办啊!”

吴广治看着她这副贪婪的模样,猜出了七八分心思,他凑近说道:“你知道我这个人,从来不小气,去青楼喝花酒,随手打赏个几十两也是小事儿,我家财万贯,下辈子都不一定花得了,留这么多黄白之物做什么?这个妇人令我茶饭不思,纳她为妾看来是不成了,我只求一时之快,若大姑能成全,过后我会再给二百两。”

二百两!这个数目彻底将胡老太击倒,她思虑许久后,说道:“这样吧,员外暂且回去,此事容我想一想,三日后你再过来。”

三日后,吴广治如约而来,胡老太将其叫进后面卧房,说道:“你找可靠的人弄些迷药给我,四日后,我会叫秀娘过来做衣物,到时候就在这间屋子,我想办法把她迷晕,在门外放个扫把作为信号,然后我会借故外出,到时候你就可以如愿以偿了,秀娘忠贞,她碍于脸面应该不敢声张,就算是声张,只要你我否认,她又能奈何?”

“好主意,就这么办。”吴广治听完大喜,又感谢一番。

第三日午后,胡老太又来找何氏婆媳,还给孩子们带了些糕点,何老太没有拒绝。

次日一早,何老太的侄子何永来了,说父亲想念姐姐,要接姑母过去住几日。何老太只有这么一个弟弟,自然忧心,就跟着侄子而去,还把孙子孙女一同带上。

临走前,何老太对儿媳说:“胡氏这个人刻薄贪财,心术有些不正,你与她交往要多留个心眼,免得吃亏,虽说我们不害人,但防人之心却不可无。”何氏走后,秀娘锁上大门,去了胡老太那儿。

到了晌午,秀娘回家吃饭,胡老太再三挽留,她也没留下。吃过午饭休息片刻,就又回来做活儿。

胡老太端着一碗银耳羹,假装不高兴地说道:“秀娘真是见外,辛苦一场,也不肯留下吃饭,我这心里过意不去,这碗银耳羹是我一片心意,你可不能再推辞了。”

如此盛情,话又说得得体,秀娘接过银耳羹,说道:“多谢婶子好意,我一会儿就吃。”胡老太高兴道:“这就对了,以后不要和我客气,过会儿我去西街庙里上柱香,大概一个多时辰,你就安心在这里做活儿。”

秀娘点头答应,胡老太转身出了屋。其实银耳羹里放了迷药,胡老太原本想等着秀娘昏迷后再离开,到庙里躲上两个时辰,到时候就算出了事,自己也有不在场的证据。

主意盘算得不错,可她刚到前面,邻居李氏走了过来,开口道:“大妈,西街绸缎庄在大甩卖,便宜得很,你要不要去啊,晚了就抢不到了。”

胡老太爱占便宜,听完此话大喜道:“当然去了,你等我一下,这就走。”说完话她来到后面,将扫把放在屋门口,跟着李氏往西街而去。

胡老太走后不久,吴广治按约定时辰前来,他走进铺子,看到最里面房间门口,放着扫把,他心中兴奋,走上前去,轻轻推开房门,悄然而进。

窗子上挂着一个厚帘子,屋内光线昏暗,吴广治见床上歪躺着一个妇人,他心中暗喜,急迫难耐,爬上床去成就了好事。或许是迷药分量不够,吴广治得手后,还未等穿戴整齐,那妇人竟然醒了。

妇人“啊”了一声,上前撕扯,吴广治不愿节外生枝,夺门而去。他前脚出了门,后脚屋内便出来一个衣衫凌乱的妇人,这妇人并不是秀娘,而是胡老太的儿媳云翠。

胡老太出门后,秀娘原本想喝了那碗银耳羹,这时,云翠竟然走了进来,她不好意思地说:“我手脚笨拙,不太懂针线,婆婆为此不喜欢,刚才见婆婆出了门,就想过来和秀娘姐姐学一学,省的婆婆嫌弃。”

秀娘道:“妹妹哪里话,过来这边坐,我教你便是。”说完,将云翠拉了过来。

胡老太对儿媳刻薄,周围人都知道,秀娘见云翠身体瘦弱,心中起了怜惜,就端过那碗银耳羹,送给了云翠。

云翠吃下银耳羹,不到两盏茶时间,就歪在床上睡着了,秀娘担心打搅她,就挂好窗帘,抱起布匹,回家做活儿去了。

秀娘这边刚进家门,那边吴广治就进了赵家,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躺在床上的是云翠,结果闹出了差错。

再说云翠,她踉踉跄跄跑回后院儿,蹲在屋里哭泣,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一个多时辰后,胡老太回了家,看到屋中的样子,猜测吴广治已经得手。想着二百两即将到手,心中大快儿。

云翠知道婆婆不待见自己,所以不敢将今日之事说出来,秀娘打算在家将衣服做好后,再交给胡老太,也就没有过来。

当天晚上,吴广治来到赵家,将二百两银子交给胡老太,两人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次日一早,胡老太叫了辆马车,去四十里外的关家村,看望自己的姐姐。当天下午,儿子赵木从外地归来,赵木见妻子双眼通红、面色凝重,就追问原因。

云翠见到丈夫瞬间失控,说了昨天之事。赵木性情鲁莽,听完暴怒:“混账,是哪个贼子,我要将其千刀万剐。”

有了主心骨,云翠也不顾忌了,她拿出一块儿玉佩,说道:“这就是那个贼子之物,昨天被我抓落地,我虽然没看清他的样貌,但这玉佩是南城吴员外随身携带,他来找过婆婆几次,我认得。”

“畜生,我现在就去杀了他,为你出气。”说完话,赵木就要拿刀去拼命。云翠拼命拦住,说道:“杀人要偿命的,我们还是报官吧,让衙门惩治这个贼子。”

赵木听完突然停住,沉思片刻后,说道:“好,就依你的主意办,我现在出去,找几个朋友商量一下,看看找谁写状子,告这个无耻之徒。”

赵木这个人非常爱惜脸面,名声对他来说,比命都重要,妻子受此侮辱,无论报官与否,自己都颜面无存了,他越想越生气,就跑去酒肆独饮。

所谓酒壮怂人胆,况且赵木并不是孬种,在烈酒的刺激下脑袋发热,跑到铁铺买了把斧头,趁夜潜入吴家,他要手刃吴员外,夺回自己的男子尊严。

赵木曾经跟着母亲来过多次吴家,对吴广治的卧房位置很清楚,他先去了偏宅,那里是吴广治小妾的住处,发现屋里亮着灯,吴广治并没有在里面。

抽身出来后,又去了主宅,赵木断定,吴广治肯定在这里,他悄悄进入房间,隐约见床上躺着一个人,在烈酒的驱使下,赵木已经失去理智,举起斧子就砍了下去。

说来也巧,当天晚上,吴广治和管家结算账目,就睡在了书房,因此躲过一劫,床上被砍死的那人,是他妻子李氏。

赵木杀人后,清醒了一些,难免有些惊慌,抽身出屋时,不慎碰到花瓶,碎裂声惊醒下人,将其抓住,送交衙门。

杀人即是死罪,赵木因豁出去了,公堂之上,他将吴广治玷污自己妻子的事情如实说来。

赵木这一交代,吴广治恍然大悟,原来那天的人不是秀娘,而是云翠,他心中气愤:“好个胡老太,竟然用儿媳糊弄自己的银子,这算盘打得可真好,现在自己妻子死了,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便说是胡老太为了银子,将儿媳的清白送与自己,这完全是钱财交易,并没有强迫之说。”

县令姓宋,为官二十载,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等事情,他即刻命人去传胡老太。胡老太在姐姐家大肆显摆一番,正在高兴之时,被差役带到衙门。严审之下,整件事情真相大白。

赵木杀人证据确凿,他自己也供认不讳,以律被判斩刑;胡老太为钱谋害他家妇人,被判杖八十,徒三年,同时在城内游街三日;吴广治丧妻,算是受害者,但他包藏祸心,玷污已婚妇人,亦被判杖八十。

云翠万没有想到,丈夫会入宅行凶,现在丈夫被判斩、婆婆糟了徒刑,自己的事情也传得街知巷闻,她无脸存活,一根白绫上吊而亡。

不久后,胡老太死于役所,吴广治被打了八十板子,双腿落下残疾,虽家财丰盈,但下半辈子也只能拄拐行走了。

何老太和秀娘得知情况后,不由得暗呼“侥幸”,若非当日秀娘一时心善,将银耳羹让给云翠,那遭殃的肯定就是自己了。

(故事完)

写在最后: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故事充分印证了这句话。胡老太为钱设计害人,到头来不仅自己送了命,还害得儿子儿媳双双殒命,落得一个家破人亡。

何老太临走时交代儿媳的那句话,就是做人要有防备之心,秀娘虽然没有意识到,但她的一时心善却让自己躲灾避难,这就是善有善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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