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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些年没有在清明回老家扫墓了，已经记不得上次去是什么时候。记忆中，爸爸带我们姐弟俩去过。告诉我们哪里是爷爷的墓碑，哪里是奶奶的。那时杂草还没有那么疯长，因为每年都会去清理。  去市场买菜，想到是清明，虽然在异乡，但还是记挂那些已经去世的亲人，就买了纸钱、香、蜡烛回来进行祭拜。 那天和家人聊天，才知道当年外婆特别想去北京，想让我这个读过大学且一直在国外工作的外甥女带她去。我似乎想起了点什么，当初确实从妈妈口里听过，但当时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且都完全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我自己那个夏天去旅行了，把外婆的渴求抛在了脑后。或许，我觉得还会有很长的时间在等我们。 因为外婆家在贵州，我见外婆的次数屈指可数，应该没有超过三次。第一次去该是2004年，那天晚上我和外婆一起睡。昏暗的木头房子里，从窗口透出来的光线特别明亮。外婆又矮又瘦又小，带着幅眼镜，我跟她说自己在车上遇见的男孩子，看到的风景。她安详地听着，什么都没有表示，就像一棵古树，偶尔被风吹动了树叶。 从小在妈妈口里知道的外婆，严厉、能干、重男轻女。虽然没有读过书，不认识字，但却是村长。村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找她来处理。后来还升到了人大代表，去县里开会。可我那个时候看见到的外婆，就是一位普通的农村老奶奶。就是这样一位毫不起眼的老太太，在贵州的那个山沟沟里，那个年代，她培养出了两个舅舅，都是大学生。当时是轰动了十里八乡的人。 妈妈说过自己想去北京，那在外婆那里没有完成的夙愿，在妈妈这里要弥补上。 外公就只见了一次，当时他正在病重中，已经不能说话了。我来到他的身边，他单单用最后的余力紧握着我的手。外婆是强势的，外公温和多了。妈妈远嫁湖南，外公心里是多有不舍。那用尽最后余力的握手，也饱含了无尽的不舍和对远方女儿的牵挂。外公是上过朝鲜战场的，负责吹号角。可我也还没有来得及好好跟他说一句话，他就这样走了。 这些天回到父母身边，心里非常的踏实和安稳。就算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都是心安的。我这时才更能体会你说“自己太苦了”，没有父母兄弟亲人，天地万物之间，茕茕孑立。所以，若没有家的温暖，人就会倾向走近信仰，寺庙就成了你的家了。 这两天还是抽空想去趟文成县的安福寺，还有福鼎。虽然不知道你具体在哪个寺庙，但算是了结自己的心愿。心里对你多少有些亏欠内疚，毕竟没有能照顾到你。心有余而力不足，自己的心结得自己去打开。自此之后，各自安好。 一切犹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珍惜眼前人，珍惜当下的拥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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