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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起小鱼干，撑起伞离开……”  邱 峰
寻思着无所事事那会儿，是懒洋洋地趴在画满彩色印记的书本上，阳光甚好也不肯迈出一步。 很多次夜晚听见下雨声，都会自觉地打开阳台的门，透过树影，看见对面窗户的灯，也是心照不宣地亮着。 七月的一个午后，遇到一只睡着的猫。它趴在石墩上，眯着本来就不大的眼睛。我走近它，它抬头瞅了一眼，随即又把头低下。 我在心里盘算着，预感“时日无多”。可就算“时日无多”，也总想着要做点什么。 往后我便一直沉浸在这个问题里。那天下午，我撑着伞去买了一包小鱼干。顶着烈日走，路过石墩下意识地转过头，那只猫在看着我。我撕开包装袋，撒了一点小鱼干在它面前。它凑过去嗅了嗅，然后盯着我。确定我没有恶意后它才吃起来，啃了一会又回到石墩上打起了盹。 我收起小鱼干，撑起伞离开。 回屋不久，屋外忽然电闪雷鸣，乌云笼罩，风刮得树叶沙沙作响。不一会儿便下起了大雨，我关起门，嘴里说了句：“下雨了”。没有回应 ......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屋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书桌上的书还摊着，看不清写着什么，很久以前的了。当时不知道，这是些放到现在一眼就能看明白的东西。胡乱翻了几页，还能记起是两年前一笔一笔抄下来的。我也记得那时还给一个如今音讯全无的人抄过一本笔记，和后来折叠的纸星星一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细碎的光阴深处。 傍晚雨停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湿漉漉的气息。石阶经过了雷雨的洗礼，光洁如新。我小心翼翼地避开水潭，沿着石阶一步步往下走。石墩上不见了猫的踪影，只有几片被雨淋湿的小鱼干，散落在猫留下脚印的地方。 许是吃饱了吧，亦或是他不喜欢小鱼干，只是饿坏了才饥不择食......我没有细想，撑起伞向着前面点着路灯的方向走去。 晚饭吃得很随便，一口一口咀嚼，汤喝完了就对着空空的盘子发呆，半晌才起身离去。 不似晚饭前那样渴了，可心里还是在惦记着一家店的果汁。尝遍了各种口味，到头来还是草莓的最好。 走不多久，我的脚步停在了那家店的门口，店主从里屋走出，微微一笑，说了句：“今天喝点什么？” 西瓜汁”我轻轻地回应着，她又微笑地点了点头，让我在外面等着，转身走进了里屋。不一会儿她捧着西瓜出来，和了点冰块，熟练得混合打碎，再装进杯子，然后递给我，我接过，轻轻地说：“走了啊” 一声“慢走啊”从背后传来，如雨后沉闷夏日吹来的一阵清风...... 不知不觉走到了石墩那里，先前散落在地上的小鱼干不见了，我正想着是谁把它们扫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树后窜出，是它！它蹲在离我不远的草丛边上，看看我，又看看路对面冒着喷泉的湖。耳朵微微颤动，似在专心地听着喷泉喷水的声音，它的眼睛，在这片漆黑的夜晚明亮又深邃。 明天我还会见到它吗？今天能见到的人明天会和我说再见吗？这两个问题没有答案，至少今天不会有。但我盼望着明天还能见到它，盼望着果汁店店主还会说一声“慢走”，在一个想留住当下的深夜祈祷，希望明天不会是一个新的开始，哪怕它只是去复制今天的故事。 然而祈祷的明天并没有如愿以偿地到来...... 可也就是在第二天我找到了答案，答案是一个承载着过去的箱子，和一张远行的车票。
作者简介： 邱锋，平时喜欢看散文类作品，也喜欢自己写一些随笔，笔名小熊崽崽。 网 ❧ 文:邱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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