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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马王井 也许是双峰佬取名带来的好运，虽然打小三天不打便上房揭瓦，五天不闹全村皆惊的我。 到五六岁时，隔壁的娘娘见到我妈就说：“你闹下你那条儿，上山比猴子快，下溪像泥鳅滑。这条山上的柴都怕他了，溪边的枊树闹见他直点头，溪潭潭里的鱼全翻白眼了，任捡”。 “哎，我这条儿呀，也是，日日慢是在山上跑就是在溪边洗，一日难担心了。”妈妈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最后也没有办法了。 到十来岁时，田里的泥鳅被我的竹笼装得绝迹了，山头上的柴火被我砍得光秃秃，溪边的柳树都成了我的大柳号，深水的鱼被我一网一网往家里的锅里送，水清得溪底的石头清晰可见。 更是因为生性好动，也好斗，一天到晚不是被人打就是在挨打，磕磕碰碰满身尽是伤疤，竟奇迹的易养成人。 “妈妈，今天晚上有鱼吃了！”小时候最爱讲的便是这句打鱼归来时的口头禅。 “你今日发财吗？”妈妈听到我的声音，开心地问我。 我特别地兴奋，提着鱼在妈妈面前甩了甩，“你看，两三斤左右吧！”然后放下便跑去村里跟小伙伴们鬼汇去了。 平时虽爱读书，学习成绩总在前几名徘徊，但从未登顶过。奇怪的是每到大考必然脱颖而出，一鸣惊人。 因为特别喜欢村里的一个爱讲《三国演义》的代课教师，经常学着代课老师上课的样子给村里的小伙伴们讲三国演义的诸葛亮……，最后竟鬼使神差的报考了师范专业，成为了一名人民教师。 那一年，我19岁，走上了人生路上向往已久的人民教师的岗位。 这一走，从西山镇南的团坡走到了镇北的马王山，一走三十多里，每周一个来回，也就此开启了我的教师人生的第一课。 马王井，西山镇的最北边，也是仙人岩北边的起点处。马王井是一个自然村，村中有个马王井，据说这口井是仙人岩大山中游弋的两匹马王喝水的地方。 传说穆天子南巡大酉山时，乘坐的八骏损失了两匹马，他的御马官造父在来辰陵后，就是在这口井前设下陷阱，俘获了两匹仙人岩大山中游弋的两匹仙马，补齐了穆天子回程中的八骏。 马王井村前有个蚂蝗塘，村环塘立。四周山高林密，特别是雾多，只要是上半年雨水天气，有时候半个月都在云里雾里，还真的像过着神仙日子。 “哦，我们又来新老师了。”一个叫明明的小男孩子，开心地像只鸟儿一样跑走了，一会儿学校门口便来了十多个穿着破旧的孩子，像看着怪物一样盯着我，最后却来了一声“老师，您好！” 这第一声老师，让我感动得泪水盈眶，“孩子们，你们好。以后我就是你们的老师了，叫我肖老师。” “我是明明、芳芳、菊花、旺旺、小华、小根……”一张张稚嫩的脸一个星期便记住了。 “老师，我们一起打水去。”卧室外面传来了明明的声音。这明明还是个话唠，站在门口说个不完，“老师，你有女朋友吗？我姐姐长得特别漂亮，像朵玉兰花。” 我在房间里愣了一下，没出声，心里想：“这孩子倒是有趣，还来帮我做媒来了。” 我走出去，插开了话题问：“明明，你刚才说去打水？为什么要去打水？没有自来水吗？” 明明讪讪地笑着说：“老师，我们这里山高，天一干就没水了。要到对面林场那边的山上去挑水。” 我吓了一跳，“那有多远？” “老师，我也不知道有多远，但我们去一次要一个早上吧！我妈妈要我跟你去打水，怕你找不到地方。” 我说：“你姐姐去吗？” 明明不好意思地说：“我姐没在家，去外面打工了。” 我一脸黑线，“你姐都不在家还告诉我像玉兰花一样呀！老师晚上会睡不着觉的。” 明明更加不好意思了，摸着头不说话，摇着桶子在前面带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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