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 谷雨至,春日将尽。 快抓住春的尾巴, 珍惜最后一抹春色吧! 凶猛的铜钱草让浮萍 洞察一个真相 没有生百谷的雨水 清贫无所依,即便坐拥 一条暮春之河 “哦,安静的死水 比勇猛的流浪更蓬勃” 很多时候,听不清是斑鸠 还是布谷在鸣叫 牡丹在露台上乏味地 复制叶子,却开不出花来 最后的晚樱落满坡地 这个时刻,我因为缺少 一场雨的洗涤,而焦灼 一场大梦。被雷声惊醒 千秋家国,宏图霸业也只好作罢了 雨水回归梯田,溪流婉转 白雾环锁青山 泡桐花开在远处 粉色的白,若有若无 廊檐还在滴水,一会 就滴完了 若不是杜鹃鸟长一声短一声地叫 大好河山,哪会轻易就易了主 ❀ 谷雨记事 | 唐月 在米汤里照两回镜子,争取 照出嘴角 有一粒米 读宋江诗一组,争取 在其后脑勺上读出 一块反骨 给流浪猫送去流浪狗,争取 早一点加入 它们的队伍 ❀ 谷 雨 | 黎落 谷雨无雨。火花是假像 一个打铁的人只身出门找铁 他遇见的第一块 不是头铁 没有包浆和叶片。它没法吃掉这个春天 它的牙齿松动 脱落。原野跑动的羊群是北方那一批 中间最肥大的 叫猎火 ❀ 四月的一个傍晚 | 乌鸦丁 74岁的母亲,仍在忙碌。 如果天气晴朗,她就下地拔草,下水田摸水葫芦 雨天在家缝缝补补。 傍晚的田野,看上去像灰色的补丁。 树木,枯草,庄稼,以及小面积的野花被缝补各自位置上。而我的母亲仿佛 更小的补丁。她从幽暗的堂屋出来看着雨出神。继而又 回到厨房中,拿着一口铝盆放置屋檐下。 整个傍晚,突然有了明亮的节奏 于是,被激动 骑上一匹桃花马绕湖而行 看看文祖仓颉造字时 如何感动上苍 又怎样因他而赐予人间一场谷子雨 雨落湖面,像不像 我的那些播谷点豆的诗句 在惊喜中 引出了清香涟漪?此刻,鸣鸠 在为爱情拂羽 而戴胜鸟降于桑树 它头上的顶冠如同渴望闪光 一位农妇迎我而来 面含微笑 手捧一盏谷雨茶 桃花开过了,梨花开过了 油菜花需要一场新雨重塑愿景 一坡新风趟开 田垄蛙声 雨水 将犁耙摁进泥土里 将星光撒在云上,布谷喊来 一河暖水,一季麦香,吹断空山和雨巷 霞光自度,五谷 重生 春天有豫东平原那么大。 母亲从麦田回来 㧟着一篮子活蹦乱跳的动词: 芨芨菜,马齿苋,节节草还有 野豌豆花…… 雨水试图捉住一个独自悲伤的人 让他的眼泪不要被旁人看见 而悲伤一滴一滴,掉在泥土里 很快不见了 春风继续。雨水只有母亲的篮子那么小 你看,所有的悲伤都不见了 母亲坟前,开白花,开紫花,开红花 风,绕过河渠 暮春提着谷雨打田野走出来 种子怀揣发芽的心思 浅笑,不语 来不及转身,梨花 就白了少年头 一个追赶落日的人,左手 牵着右手,一而再 再而三提醒自己放慢脚步 轻些,再轻些 明天就是谷雨了 前面的日子都溪水般淌走 想这谷雨也会溜走的 谷雨又不是什么很特别的日子 无非是 我们要喝茶了 拿出的茶叶叫“雨前茶” 这个“雨前”不是下雨前 而是谷雨前 谷雨前的茶喝起来最有味道 并且价格还更亲民 让谷雨这个节气有了些烟火气 在谷雨做什么或不做什么都随心所欲 过了这天,其他时光一样纷至沓来 其他时光一样随风而去 宛如睡梦中 老厝 老唱片 老白茶 老友 弯弯曲曲的老巷 都下起雨来 老柴门半开 摇晃着 在我坐的地方右侧 雨拍打窗棂 掀开了窗帘一角 月光摇了一宿,都在说着平静的话 热情系在腰上 能在一个起伏的夜晚,安心地做一场梦 鼻息声也是一道風景。 西厢院的小花都开敗了,没有赶上痴情的雨 重新探出的花蕾,体現着一种挑逗的活法。 蝴蝶早起,送走了多年的忧郁史 睫毛上的水珠摇晃了多年 我一直认为,春天的花朵是晶莹的 在水珠里閃烁 要么剔透,要么从眼睛里挤干 布谷鸟一声比一声叫得急切 农人开始早出晚归 斗笠和蓑衣已经很少见了 但不妨碍我们接受农业的再教育 青萍之下,鱼儿自由地呼吸 红蜻蜓稳稳地停在柳枝上 不知谁家的两只燕子 正在收拾昨天晾出的春衣 斑鸠躲在新茅丛中梳理羽毛 对采茶女的山歌无动于衷 只有远来的茶客,急不可耐 被一缕茶香醉倒在竹林下面 布谷的叫声 漾开水田的涟漪 银犁翻出泥土的香 鸣蛙试腔,地龙抬头 桃李珠胎暗结小青果 没辜负春的恩宠 槐花高洁。三角梅 倒挂人世的暖 今天雨脚要密,鼓点要响 把日子锻打得活力满满 布谷鸟叫了一下午 因为我只在山中待了那么久 如果早点去或者晚点走 会有更加悠长的叙述,在新雨后响彻山谷 一声接着一声,像是时间的回溯 让我目睹那些后悔时刻,又无法重新选择 更加悔恨。下山后,人间仿佛洁净 但我仍然心怀悲伤,一个朋友在新雨前永远离去 三月杭州,我说过去看他,因为怯懦止步门外 四月新雨,布谷鸟叫了一下午 我在山中听了一下午,那急促的叫声 在追赶着什么…… 原野葱郁 布谷鸟从雨滴进入麦苗 羽毛轻如初始的浮萍 神经质的植物 爆浆的实用主义,受伤的理想主义 雨前茶给自己画上犹豫的眉 青花瓷里,采阳补阴的牡丹 在洛水 留下风的指纹 时近午夜,雨开始落下 闪电给天空系了一个漂亮的领结 雷声隐约,白马跃入我的体内 草场已经返青 雾气弥漫 散发出新鲜的草料和淫羊藿气息 星子复出,算定良辰吉时 马尾甩动起来,草原随即丰盈 黎明,在马儿打着响鼻声中醒来 洁白的羊群走出圈栏,如春潮 一浪一浪,漫过草原 蜻蜓带来了时间天青色的记忆 蝴蝶的翅膀上 露珠和阳光闪闪发亮 桃花,樱花,所有花瓣依然没变 它们重又返了回来!以最快的速度 播撒起欣欣向荣的种子 古老的屋檐盛满绿色的雨水 — — 阳光越来越大,土壤开始繁荣 我爱这季节,闪光的花和鸟鸣 我并不希望它们只是一滴简单的雨水 一股清流 走向四处,宽阔而大气的门廊 立着满满当当躲雨的人 种棉花温柔的白 种谷子坚挺的黄 种人间奔腾的泪水 以及词语颤抖的香 只记得 春,曾为仓颉造字 下过一场透雨 夏,也为窦娥屈冤 吐了一地寒霜 我看见戴胜鸟落在了桑树上 我将谷种埋进泥土里 我知道一个人不会每年都种谷子 比如我。也许这是天意—— 去年的谷雨之后,你站在秦岭上 把雨水拦在了秦岭以南 去年,是我半生之中 唯一没有看见戴胜鸟的年份 明天就是今年的谷雨了 即使你使尽所有魔法也挡不住 戴胜鸟落在了桑树上 我把谷种埋进了泥土里 还没有装好口袋 那些金黄的欲望一粒粒被埋进土里 鸟鸣,在不远处的天空 叫梦 门是蓝色的布匹,被扯开 洒脱的时候,来了一串串穿孔的泪滴 进入到河流的黄昏 冒出了嫩芽 晃动天空下的真实 春风吹过的田野 仿佛受到祝福 沉寂一冬的田垄,终于 翻了个身 山花飘来馥郁的芬芳 周遭鸟语藏不住 心跳,把农人的心事啄破 春水浸润的田野 镜面般的胸膛上,耸立着 根根秧针,似刀似剑 似旌旗 谷雨时节 去山乡采野茶 在亲戚家过夜 奇怪黎明前的黑暗里 听不见一声鸡鸣 堂叔说现在的山乡呀 谁都不准养鸡鸭 这是上级下达的明文规定: 他们怕鸡鸭,到处拉屎尿 碳排放超标了会污染美丽乡村的建设 最关键的一点—— 要为明年亚运会的召开 作好蓝天白云的预算 春天最后的狂欢 一个不事农事的人 去远处的打谷场 看昔日的拌桶耙子晒垫 风车脚踩打谷机 准备,归仓的颗粒 在谷雨怀想 稻田初插的秧苗 是我远去,干净的 青春 沏一壶春茶,煮雨 渐次舒展几叶新绿 牡丹顺势而发 招惹生疏的画笔 山麓泛青 像荷尔蒙飙升无际 欢喜啊,一如老农 将秧苗插进夏的序曲 可我依旧分不清,结束和起点 浮萍掩护了时间的缝隙 雀鸟们把愈发清脆的鸣叫 从林子里 ,搬了出来 河流和池塘又增添的笑脸 令朝夕的太阳,也得意洋洋 云的舞蹈,瓜分了看客 风轻柔的嬉闹,人间色彩 便又深绿一分 雨水拨起琴弦 蛙鼓迎合的热烈里 一株株禾苗 撑起腰杆,茁壮起来 一个湿漉漉的节气 布谷纯朴的音符 如潺潺流水,漫过田野的葳蕤 油菜已结满籽荚,麦浪正在涨潮 绿色膨胀,万物抱香 一片坠落的花瓣 藏起了自己的情绪 总有些别离,习惯就好,无需感伤 勤劳的祖辈 他们用一次次早起的劳作 浸湿了暮春的晨曦 老牛拉犁,翻开旧年的风雨 响亮的鞭子,抽疼了天空 桑叶遮住了太阳 母亲竹筛里的蚕宝宝也伸着懒腰 日子一天天过得这么快 灰斑鸠和布谷鸟 用歌声表达着对四月的热爱 我从蜜蜂和蝴蝶扇动的翅膀里 把雨水悄悄唤回 旧时发白的油纸伞 把春天逼到了马莲河的对岸 政平踏歌而行的少女们 把油菜花和桃花编织在发梢 她们花花绿绿地薄衫儿 斜斜歪歪的搭放在旧篱笆上 久不闻布谷 远山已绿,却不在蛰居俯瞰的视角内 没有鸟儿清脆的啼鸣,春天何在? 寂寞如苔痕,漫布心的角角落落 久不逢春雨 夜来风雨的酣畅淋漓已绝迹 枯竭的土地仍捧出盛放的花儿 苍白欲凋,有一种悲伤之美 今日谷雨 需要一场雨,润泽焦躁的土地 需要一阵风,拂去晦暗不明的雾霾 需要一只布谷,带来春耕的消息 需要一阵欢快的门铃,唤我去看盛放的桃花 那桃花,独自开放了很久 即将凋零 朝向黑,一支烟火 心跳的节奏,或明或暗 呼吸,只剩下两种选择 目光,无法擦出白昼光华 每个洞开的毛细孔,都 诠释出各自的动词 零星于谷雨脚下,残红缱绻着如纸薄命 情窦初开的夏,腼腆而至 激动的绿,正潮水般涌来 故事的悬念,退无可退 月儿在山野淡淡留白 麻柳河佩环叮咚 吸氧的鱼儿,用唇语 默契布置水族流线型的星空 河畔蚕房,宝宝们 正在蜕眠 肥嫩的桑叶静卧于温馨的竹席 蚕儿们进食的声音 满屋子下着沙沙的夜雨 父亲巡秧水回来 汗珠儿滴嗒 扒梳上,月亮的银子闪闪发光 侧耳听,秧水已浸泡 田蛙感冒的咳嗽 灵感却发现,父亲的汗珠儿 刚下了一场与金秋结缘的谷雨 小面积的春风 拧出水来 野草和庄稼并排而立 阳光裂开一条缝隙 这个适合播种的季节 有一场蒙蒙的细雨 树木、屋舍 湿漉漉的早晨 羊群在青草间播撒蹄印 谁在那棵小叶树木下 植补着一片裸露的春地 在四月里种植 左手刚从雨水里拨出 那个赶场的五月 就在村头站立,挥舞着手臂 清明的那场雨足够大 菏泽和洛阳的牡丹短视频里争相斗艳 想起了余秀华的一首诗 《点种》 老天在种她的时候根本不是漫不经心 而是尽心栽培 很多地区很难再看到被叫做棉花的农作物 辛好它和二十四节气之一互相缠绕 时不时被人挂在嘴边不至于遗忘 雨何止生百谷 工地上一幢幢耸天的高楼 常常用雨后春笋来形容 咚咚咚 铛铛铛 听惯了安全网包裹里的击打声 权当是蛙鸣吧 权当是布谷声声吧 天最蓝的时候 往往是一场雨之后 做了几辈子的 邻居,从来没有 乱了秩序 有劳动人民的本色 仿佛,手里总有各自 忙不完的伙计 从不忘记相互 照应,仿佛存在就是 为了某种默契 说不好是哪种磁性 相互靠近,而又保持着 彼此的独立性 清明过后 布谷鸟练习发声 它一叫,土地 就醒了 雨水日夜往人间赶 而我的父亲,站在雨中 对着村前的几亩薄田 像端详着他的几个孩子 有几次,父亲看着。看着 嘴角 就有了花一样的笑容 这个暮春有什么可结的籽? 风吹落我在顶层的晾晒 油菜花归隐,留下一地的籽 满世界的丰收还在遥远的秋季 牧丹偏偏盛开在春的夕阳里,这倾城之美和雨不期而遇 我的时光里落满老句子,这么久了,还没有解读出她的含义 流浪的诗句无法捕捉初夏的反反复复 我还是喜欢在风起的时候, 看远山的落日和水中的涟漪 春风提着的花篮越来越来轻 一只布谷跟在身后鸣叫 那些酣睡的种子揉揉眼睛 听到脚步声,有双粗糙的手把它们从袋中倒出 来到整好的土地 ,一粒粒欢快地从桶中蹦下来 夜间的雨像奶瓶,装满了奶对着每粒种子的嘴 黑色的土地有了绿色的耳朵,一寸寸抬高身子 看不远处那些麦姐姐被雨洗去了满身的绿 穿着金黄的风衣,在风中展示新染的发 如一根根金黄的时针,向蓝天白云说 一把把镰刀已在磨刀石上奔跑 那育好的秧苗就爱在大片的水田里一行行 诵读一首诗 夜里的雨 一定是洗过月亮的 也洗过房上的青瓦 晾衣绳上打着补丁的红褂子 关于谷雨的雨,总觉得 是有灵性的,是赋予了诗意的 每一滴都是春天的句号 走在谷雨里的农人 仿佛走在田园交响诗的背景里 在柔风细雨里 听怀春的秧苗互吐爱情 听布谷鸟一声紧似一声的啼叫里 长出百谷,滋养众生 春天最后一个节气了 都说春雨贵如油 谷雨会不会最后 离场大甩卖 九折,燕子欢快地贴着水面飞舞 八折,青蛙醒来掌声不断 七折,麦苗踮起脚,尖叫一片 再打折,父亲在城里就呆不住了 黄瓜、青椒、茄子…… 都要趁着雨水育苗 要让谷雨落在种子上 那么多种子都是父亲的孩子 春天的最后一个节气 一些脾气该有所收敛 当秦岭以一己之力阻挡下沙尘暴 绿叶肥嫩,变得更加有力 北方的原野上 种子在泥土里翻腾 以拳打脚踢的方式拨云见日 时间的体系只有增量 而季节却在周而复始地行走 于是 我们可以通过民俗、物候现象 探索一场雨的真相 一剂见效,风渐缓和 但泪和云的脾气未改风格没变 刚举起牡丹的拳头,种子 和田垄就集结起一场浩大的 游行,与大雨一同走起 在暗恋的季节告白 破碎的心,保持晚春的完整 告别北风比夜的脚步 急促,像亲人在赶路途中 也许药方暴露了夜的尺寸 也许悲悯的剂量过大 我和云躲在闪电与冥想之间 在寒风面前,止步不前 天空飘满汹涌翻滚的黄沙 不见云日 布谷顶风一个俯冲 往日清脆的单曲循环,陡然变得吵哑 一定是歌喉里吹进了沙尘 沏杯谷雨茶 想像牡丹花开的浪漫 虚构一场雨吧 你从雨中向我走来,草一样清新 十万株花朵没有心动 十万雷声也不激动 在谷壳内闭关,做个修行者 不问田园事 只有布谷鸟声声吆喝 恐人间饥饿,而大地有所远虑 晚春时节 压抑的欲望才开始解禁 雨水生情,撩的心痒痒的 暖风一挑逗 绿色小心思发芽 做个母亲吧 用善良去喂养时光 儿孙满堂时 又是幸福的一季 桃花雪后 再没下一滴雨 衔不来雨声 布谷鸟叫 溅不湿农人的渴望 泥土里藏着的春天,呼唤 发芽的生命,插入一段柳 柳芽,竟然绿了布谷鸟的叫 塞北的花朵开了,达子香 成片地绽放,压斜山坡 一朵野桃,摇曳粉红的蓓蕾 黄花松脚下,几朵蒲公英 将金色举在头顶 山峦旁的田垄,被犁铧锋利的刃 拉直,高起的垄台 几天后要低于青禾,它们 可触摸丰收的高度 谷雨,北方忙得热气蒸腾 所有的鸟鸣,将空旷让给 布谷鸟的歌唱 雨丝横斜,那么多人间的笔划 来不及一一辨认: 流水的部首寂静,柳絮和桐花的偏旁,带风 一封信还没读到一半,第四行生浮萍 第七行生出野芭蕉的苦 在巴山听雨的人,也在桑树下写一只春蚕的生死 百花未残,难的不止是相见和怀念 碑石上擦了又写的名字,被一只啼血的杜鹃含住 绿野无仙踪,我们都是一粒俗气的谷子 在尘世 把自己越种越深 ❀ 谷 雨 | 张艳君 粉蝶打开翅膀,顺便推开了山门 紫藤摇曳生风 鸟鸣治愈失声的山泉 清亮,婉啭 泷泊山中,采茶曲和唱 赶在谷雨回来之前 来,坐下来,为你续一盏二春茶 会下到巴山这雨 有人点一根蜡烛,柴火样 把池塘下满吧 多好,为那个诗人贫困的一生 我读到蜡烛用灰点燃了 今天 我已无法提及薄薄的一生 你看光阴迅猛 河流在雨水前就已流过 我在街头穿着雨靴 我找鱼的时侯 一生如闪电闪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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