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未来在灰飞烟灭之处

 菩提恶之花 2023-04-23 发布于安徽



于是我们活在一轮迷失方向的月亮下

那月亮是愤怒的紫

仿佛天空的眼睛淤血

而就算我们有过真正的交集

也只在黑暗中

by 卡特




未来在灰飞烟灭之处

作者|菩提花花


 

BBC的《英国小说家的自白》比较有趣,除了二十世纪的风风雨雨,还有作家们的古怪,其它便是风格各异的作品。阴雨天的阅读不免因此有点沮丧,比起如此厚实的英伦文学,自己所阅读的与之同时期的汉语文学,实在太单调了,除了几个所谓的大家,还有大家们的蝇营狗苟,就没了。当然残雪除外,不少赌博公司盯着她,在此之前,还盯着村上呢。

不过因为英文匮乏浅薄,缺少基本的理解以及对英式写作的深度熟悉,接触阅读原文基本属于不可能的耽搁。在切斯特顿与福尔摩斯分庭抗礼,至少谙熟犯罪心理“布朗神父”要幽默活泼,这一段时期的女作家伍尔夫,卡特兰,鲍恩,莱辛等等,记忆影像无比独创,莫名惊诧的,应该属于安吉拉·卡特。

卡特《焚舟纪》的译名,大约译者也心领神会,文字和音乐大概都是触碰灵魂的方式,读《焚舟纪》,不知怎地想起夏日炎炎,深夜翻阅《天方夜谭》的久远,故事多么像人生大梦,只不过换了个神神道道女巫式讲述的腔调而已。

文学有时譬如少年,尽管充满了荒诞不经、疯疯癫癫,骨子里仍是青春自由的,窥视故事文字本身,无一不是映照着观者内心的原生态,阅读者只不过被唤醒了秘而不宣的魔幻而已。卡特就是讲故事的女巫,她蓬头垢面,脸庞不详,随意拨弄自己命运般地,让生活与文字分道扬镳。

悲哀的是卡特在文字里八卦毒舌,即使她与前夫离婚后,仍然保持着卡特这个前段婚姻带来的姓氏,这个文字女巫,早早地被病痛带离了这个人类世界,她很果敢,却并不快乐,快乐的人很难抵达普鲁斯特的荒凉。就像卡特觉得凭她的这些文字,没有获得与之相称的热闹。

文字之外,并没有多少欢喜,属于那些日日夜夜,穿梭在别人故事里,讲故事的人,从容于暗夜时分。在卡特式的文本中,后现代主义与女性主义交替融合在一起,世界仿佛平淡如水,卡特给我们的是无所不包的万花筒,那些璀璨迷离充满了对未来过去的通透想象。

广义上讲,任何魔幻、超现实、神话等等诸如此类标签加诸于卡特的小说,都显得单薄了许多,她是这所有,以及我表达不出来所有的集合,在这之前,阅读的快感大都是奥斯丁和太正经的莱辛给予不了的。

暮春也有冬日般的冰冷,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放之四海而皆准,那些心灵对外部的冷暖感知,皆源于个体取之不竭的悲欣交集。一匣五卷的《焚舟纪》短篇,恐怕随之而来的诠释,都是漫长的不能再漫长的废话。

《焚舟纪》是卡特的死后结集,短篇也是她一直欢喜的文体,故事里惊悚的恶之花,隐隐映衬着对爱伦坡与波德莱尔的至爱,《烟火》里面的人间,是卡特在婚姻散伙后带着仅有的卡特姓氏,在东京与日本情人,优雅和疯狂,一步一步逼近虚妄,她甚至一次也不准备停下文字之外的不羁。

或许卡特在小说中的迷惑,类似的感觉也曾经猛地撞进阅读者的灵魂,“这个国家已经将伪善发扬光大到最高层级,比方你看不出武士其实是杀人凶手。”卡特写进小说里关于日本的文字,除了属于大多数泛泛的情愫,还包含着对仿佛雌雄同体日本情人幽微的叹息,那个狭长海岛地域人们的灵魂,大多都秘藏于海洋的最深处。

中心思想大行其道的写作方法盛行,基本与卡特无关,非要历练出一个高大上的主题,这算不算写作都不一定。一般女性作家想营造氛围,东拉西扯,总以为会有什么恐怖至极暗黑的东西要出来,这时候卡特才是一波一波的彩蛋频繁,幽暗的代入感顺势被拽了进去。

童话往往力不从心,王尔德也讲过童话,与之相反的,邪恶比童话在现实里大行其道,女巫卡特有点恶狠狠地告诉接触到文字的诸君,嘉年华的本质常常是短暂急促无法停留的狂欢,然后就是绵延不绝的黑暗与静谧。

这世界是一座丑恶的秘密暗牢。但在此处的垃圾之中,我将找到还我自由的钥匙。”阅读重口味的《焚舟纪》,不需要准备任何东西,只需躺在被阳光斑驳抚摸的沙发即可,低头仰首之间,春风浩荡,从窗子望出去,马戏团流光溢彩,瑰丽又浪漫,恶趣与可爱都在神秘莫测的路上。

 本篇图片

艺术家  段正渠  绘画作品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