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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多“劳力”,不如多“劳心”

 fenxi111 2023-04-24 发布于陕西

徐坚老师有一篇《与其多“劳力”,不如多“劳心”》[1],我与徐坚老师的看法“稍有不同”。

以为,“劳心”的基础在于“劳力”,两者不是对立、矛盾的,只是“不同时期”的侧重点不一样。那两个德国人已经渡过主要是“劳力”的阶段,可以偏重于“劳心”;而多数人,一辈子可能也没能满足“劳心”阶段必须要的“劳力”基础,也就不存在侧重于“劳心”的可能。

其实,这也是“实力”使然。

另外,我比较喜欢用“垃圾”一词,实话说,也是源于这篇文章,感觉说的很到位、解气。参看如下:

『如果不能从已经拥有的实验数据中,提炼出新的见解与观点,低水平重复性的工作再多,也毫无意义。充其量是发表一些可有可无的“垃圾”文章。』[1]

孔夫子也会说:『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

也看了一下其他人的留言:

**赵经伟   2012-5-30 14:36

对已获得结果(数据)深入分析与思考(读经典专著和文献以弄清基本概念与原理),提炼出新的见解与观点(不局限于定性地描述,增加(大)多少(最大、最小值,分布情况),在哪一位上是有效的,增加是否超过误差范围(仪器的精度?否则可能是低水平重复),搞清下一步工作目标,再行动(否则时间、精力可能用在盲目实验上)。感谢徐老师

**刘锋   2008-12-13 19:09

中国传统似乎是少说多做少空想多实干少理论多实践,这种传统对于生产和生活领域很有用的,从徐坚教授的文章可以看到,这些传统对于科研领域就很不适用了。

博主回复:个人感悟而已。

(注:评点别人的工作,并非不做、空想。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不一定非要自己栽跟头。永远是“实干家”强过“光耍嘴皮子”的。)

感觉是,并不是所有人都看得懂徐坚老师想说什么。徐坚老师是有特点的,比如,在“逐梦金属所 青春正飞扬——第五届材料科学夏令营(金属所)侧记”[3]中就提及:

『徐坚研究员,为营员们做了题为“高损伤容限锆基金属玻璃从发现到力学行为”的报告,再现了金属玻璃的发现和研究历程,为营员们讲述了一个真实的科研故事,引发营员们对科研态度做人哲学的思考。』[3]

徐坚老师可能退休后,也就没有再更新科学网的博文,深感惋惜。不过,科学网上徐坚老师的“存量博文”还是相当丰富,有功夫看看,会受益匪浅。

参考资料:

[1]https://blog.sciencenet.cn/blog-63234-50994.html 与其多“劳力”,不如多“劳心”  徐坚    已有 9152 次阅读 2008-12-13 18:59

与其多“劳力”,不如多“劳心”

徐坚 

上个世纪90年代初,本人曾作为访问学者,在美国I大学的A研究组里工作过一年。当时,该研究组有两位来自德国的博士后,一位来自中国的博士后,另加上几位美国学生和中国学生。中国人(包括我在内)的特点是勤奋(hard work),这或许是我们的传统美德。不仅晚上,而且周末和节假日也经常加班工作(主要是忙于实验)。相反,那两个德国人(这两个哥们儿现在也都在德国的大学里当上了教授),几乎不太加班,只是每天按照规定的时间上下班而已。

我那时的反应是,“这两个小子不玩活儿”。可令人不解的是,虽然那两个德国“鬼子”并不hard work,但“老板”(教授)却很欣赏他们,对他们刮目相看,要比对我们这些经常加班的“老中”nice得多(薪水给的比给中国人的要高)。我起初的感觉是,这个美国“老板”有“种族歧视”倾向,对待洋人与中国人不平等。但时间久了,便发现自己的观点有些片面。

那两个德国人在当时的研究方向上,的确经验丰富,学术功底也很好。至少其中的一个,我本人自叹不如。在A组内的学术讨论中,他们总是能够提出一些颇有价值的建议,或者是对学生们的实验结果给出一些专业、到位的点评,而“老中”们则很少能及(当然,这里面也有语言交流上的问题,德国人的英文要比“老中”们好得多)。显然,美国“老板”所看中的,正是他们在学术上、智力上对其研究组的贡献。所以,老板对他们的偏爱也自然是有其道理的,不服不行。

这样的现实使我逐渐领悟到,“点子”(idea)重于“蛮干”。“干活儿”要干到“点子”上。有好“点子”的人,才能赢得尊严,才能变得有价值。“只拉车,不看路,干劲越大,离毛主席的革命路线越远”(文革中流行的一句话)。以前,牛群和冯巩说过一段相声,叫做“点子公司”,靠给别人出“点子”来卖钱。美国的许多教授也时常去工业界卖“点子”,争取资助。可见,做研究的关键在于“点子”。

时间到了90年代末,有幸来到德国马普金属所短期工作,也亲身领教了日尔曼式的科研风格。

德国人(无论是导师还是学生)几乎从不加班,他们十分重视对“开题”和实验结果的讨论,只有经反复讨论,集中了大家的智慧,搞清楚了下一步工作的目标,才允许学生们付诸实验。如此方式看上去好像是有些“慢”,但他们最终产出的东西,很solid,绝不会比我们的差。另外,德国人在对学者的评价上,更看中的是“功底”如何,而绝非拥有一大堆“东西”(即量)。

几年前,一位日本教授的研究组想招收一位博士后,他问我组里是否有合适的人选,能够推荐给他。因为当时手头没有,也就没有推荐。据他说,他的组里有“老中”,还有“老印”。他流露出的看法是,中国人只知道hard work,没什么idea(或许他没有碰到有idea、优秀的中国人),他更喜欢印度人。我并不否认这位日本教授的观点多少会有些片面和偏激,也从不想去讨好日本人。但是,他的观点也不能不说从某一视角上反映出我们在工作方法上的误区,或者说是在人才培养理念与评价上的误区,绝不应该简单地视其为无稽之谈。

现实中我本人所看到的是,至少有相当一部分研究生,仅仅热衷于实验和产出数据,而缺乏对所研究问题的深入分析与思考。简单地说,就是愿意(或者说只能是)“动手”,而不愿意(或者说是不善于)“动脑”。甚至误以为,只要有了一大堆数据,就可以写“论文”。殊不知,一篇研究论文的形成首先是要有point,还要有insight。尽管对于学生们来说,这样的要求似乎是具有挑战的。但必须认识到,这是我们做工作所必须要追求的,也是做科学研究的立足之本。研究工作最终在质量与水平上的差距,每个人学术上的造诣,也正是体现在能否贡献出“point”和“insight”。被指认为低水平重复的工作,一般缺少的至少是二者之一。

那么,“point”和“insight”从何而来?一方面来自于功底、广博的知识,更主要的是来自于不懈的钻研与思考以及与他人的交流与讨论。因此,与其将时间和精力用在盲目的实验上,远不如静下心来多读些经典专著和文献,弄清楚基本的概念与原理,想清楚了再行动。如果不能从已经拥有的实验数据中,提炼出新的见解与观点,低水平重复性的工作再多,也毫无意义。充其量是发表一些可有可无的“垃圾”文章

IMR的首任所长李薰先生有句名言:“N乘零,还等于零!”。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思考与讨论重于实验。这恰恰是被许多人所倒置的。

孟子曰:“或劳心,或劳力。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如果我们中国人只知道“劳力”,而不去(或者不晓得)“劳心”,必然在科学上无所建树,只能是受制于人,产出低端成果。事实上,科学研究竞争的实质在于智力上的竞争。对于做研究的个体来说,即便是为了生计,其价值也在于其能否“劳心”,而远非仅能“劳力”也。

W. L. Bragg: 'The essence of science lies not in discovering facts, but in discovering new ways of thinking about them.'

布拉格:“科学的本质不在于发现事实,而在于发现思考事实的新方法。”

本人注:比如,面对同样的数据、照片,不同的观察者会得出差异性相当大的判断。金相技能大赛现场,同样可以有这样的机会来检验。比如,谁看出了“铁素体中的退火孪晶”?庄育智院士,有过解释[2]。

相关联接:中青报:论文数世界第一,未必是光荣事

本人注:量变到质变,必须有的过程。

[2]https://www./CN/Y1958/V3/I1/55   荘育智, 吳昌衡. α-铁中的退火孪晶[J]. 金属学报, 1958, 31:55-61.

[3]https://gradschool.ustc.edu.cn/article/685 逐梦金属所 青春正飞扬——第五届材料科学夏令营(金属所)侧记    发布时间:2015-09-01

随着科教融合的进一步深入,今年3月,中科院金属所的研究生教育工作完全融入中国科大。作为我校夏令营活动的一部分,第五届材料科学夏令营在八月的沈阳进行。818日,来自清华大学、浙江大学、西安交通大学、武汉大学、天津大学、湖南大学、中南大学、华南理工大学、西北工业大学等45所全国知名高校的150多名优秀大学生,齐聚中国科学院金属研究所。他们向往材料世界,怀揣科研梦想,与金属所美丽相遇,在这里学霸们飞扬青春,追逐梦想,扬帆起航。……

徐坚研究员,为营员们做了题为“高损伤容限锆基金属玻璃从发现到力学行为”的报告,再现了金属玻璃的发现和研究历程,为营员们讲述了一个真实的科研故事,引发营员们对科研态度做人哲学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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