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邮说医学史121:锁定结核病元凶——科赫(上)

 Xiac2cmv1bxedf 2023-04-27 发布于江苏

邮说医学史121:

锁定结核病元凶——科赫(上)

 01 向往医学

  在德国中部哈尔茨山区,有一个名叫克劳斯塔尔的小城,隶属于汉诺威州。这里森林茂密,景色优美,矿藏丰富,民风淳朴。1843年12月11日,亨利克·赫尔曼·罗伯特·科赫(Heinrich Herman Robert Koch)就出生于这里。

科赫出生于克劳斯塔尔小城中的一个普通家庭,父亲在矿山工作,母亲是一位贤惠的家庭主妇。由于家中有13个孩子,因此家里经济状况十分拮据。生活中,有一种无言的情怀叫自爱。虽然家境贫困,物质匮乏,生活简单,但是科赫一家却其乐融融,每一天都过得富含乐趣,镇上的人们常能从这个大家庭中听到一阵阵欢声笑语。

科赫是一个聪慧、机灵、热爱生活的人,从小就对周围的事物充满了兴趣。他在5岁时就能流利地阅读报纸,这令大家对他刮目相看。随着年龄增长,他的兴趣逐渐转向了大自然,哈尔茨山区充满野趣的自然环境令他着迷,漫步山林也就成了他最热衷的事情。

神奇美丽的大自然不但给他的童年生活带来了乐趣,同时也孕育了他探究自然界奥秘的浓厚兴趣。他暗暗在心中立下志向,长大后要做一个科学家,去探索人类的未知领域,干出一番事业。

上高中后,他对生物学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在五光十色、绚丽多彩的生物世界中放逐心情,令他感到了内心的充盈。1862年高中毕业后,他以优异成绩考入哥廷根大学学习自然科学。

因为家境清贫,科赫差点成为一名学徒工,为此他特别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大学生活。怀有强烈求知欲的他在大学里如鱼得水,尽情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起初,几乎所有的功课都深深吸引了他,然而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对动物学、植物学等学科的兴趣远远超过了对数学、希腊文和拉丁语的兴趣。

当时,动物学、植物学等课程在大学里是作为医学基础课程来讲授的。医学作为探究人类身体、研究疾病、寻找有效诊疗方法、维护人类健康的一门学科,代表着人类关爱生命、敬畏生命的全部内涵,充满了人性的温暖。不经意间,医学又引起了科赫的巨大兴趣,他觉得这项事业应该更加有用,可以直接解决人类自身的一些迫切问题。

于是,医学成了科赫心中的一个深切向往。

德国(1943):科赫诞生100周年

 02 立下志向

从自然科学转向医学,与科赫儿时的一段经历有关。很多年以后,他依然常常想起镇上有位大胡子牧师,牧师不但知识渊博,而且心怀大爱,乐于助人,赢得了全镇人的尊敬。牧师对小科赫更是赞赏有加,他常常说:“嗯,罗伯特这个孩子非常聪明,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

牧师的赞赏总让科赫暗自窃喜又倍增信心,可是在科赫8岁那年,大胡子牧师却不幸因病去世了。科赫清楚地记得,在那古老庄重的木结构教堂里,全镇几乎所有的人都来参加了哀悼仪式。当时,他是多么伤心啊!

回家的路上,他难过地问母亲:“妈妈,大胡子牧师这么好,可他为什么会生病呢?他的病为什么就治不好呢?”

母亲含着眼泪,叹了一口气说:“唉,罗伯特,你还小啊,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这世界上有很多遗憾的事情,许多疾病目前连医生也没有办法。”

“嗯,医学应该更快地发展,拥有更多的治疗方法,可以去挽救更多人的生命。”科赫自言自语道,他拉回了自己渺远的思绪,将眼光转回现实中。他要做一名医生,去救死扶伤,拯救患病的人们。然而,这将是一条满含艰辛的道路,需要充满毅力的终身学习、严谨饱满的工作态度和持之以恒的献身精神。

“我要去学医,去救治苦难中的病人,这样的人生才有意义。”他坚定地对自己说。

就这样,从第二学年开始,他把学业正式转向了医学。时光无恙,且行且惜,他努力每一天,如饥似渴地在新的领域里探求新的知识。

南斯拉夫(1982):医生和细菌学家科赫

03 亨利教授 

转学医学后,科赫变得更加勤奋了。他在教室和图书馆里努力汲取新知识,认真聆听教授们的一堂堂讲课,任窗外的世界繁华如锦,始终不浮不躁,忘我地努力学习。

在学习的各门课程中,学生亲自动手操作的医学实验课给了他巨大的乐趣。他喜欢在显微镜下观察微观世界,痴迷于摆弄试管、标本。在老师的指导下,他每有发现,总是不胜欣喜,只觉得医学实验课在所有课程中最有趣味。

对于各种基础医学的实验操作,他总是全神贯注、一丝不苟地去做,力求达到准确、熟练。他常常最后一个离开实验室,又时常恳求实验室管理员允许他晚上进去“加班”。这种自我严格要求的操作训练,为他日后从事细菌学研究练就了扎实的基本功。

科赫所处的十九世纪下半叶,是近代医学史上的一个重要时期。由于社会发展的需要和自然科学的进步,使得医学基础学科成为系统、完善的科学体系。现代医学的理论体系和方法,基本上就是在这一时期发展、确立起来的。

在微生物学领域,由于物理、化学、生物学等科学技术的蓬勃发展,尤其是显微镜的改进,导致对微生物的研究产生了革命性的飞跃。与科赫同时代的巴斯德研究发酵作用,确定了微生物对发酵和传染的作用,奠定了微生物学的基础。岁月深处,微生物学的研究正面临着取得全面突破的前夜。

人生对于科赫来说,应该是十分幸运的,因为当时有一批世界上最卓越的科学家正在哥廷根大学执教。在医学院,同样也是人才济济,聚集了许多优秀的医学教授,著名解剖学家、病理学家亨利教授就是其中的一位。

作为微生物学研究领域的先驱人物之一,亨利教授早在1840年就著有一本关于传染病的名著,详细论述了疾病的传染学说。他在书中指出:“传染病是由于一种具有特殊性质的病原体引起的,这些病原体属于微生物。”

他论述道:“传染病人的出现肯定与别的传染者或者传染物有关,要确认这一点,就必须从传染物中寻找致病微生物,并将它分离出来,再进一步测试其致病性,即将它接种于健康者体内而能发生同样的传染病。”

亨利教授提出的传染病理论引起了科赫的浓厚兴趣。实际上,正是在亨利教授的影响下,年轻的科赫走上了终生致力于细菌学研究的道路。

匈牙利(1982):科赫发现结核杆菌100周年

04 最好的学生

1863年秋天,亨利教授迎来了他的又一批新学生。这批锦瑟华年的青年学生朝气蓬勃,深得亨利教授的喜欢。在带教了学生们一段时间后,亨利教授把自己的一些论文手稿带到教室里,一份份分发到每个学生的手中。亨利教授要求大家将分到的论文手稿以工整的字体重新再抄写一遍。

好奇的学生们兴致勃勃地翻看亨利教授的论文手稿,他们惊讶地发现这些手稿书写得非常工整,重新再去抄写也很难写得这样工整。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重抄手稿纯粹是浪费时间,于是他们收起手稿,纷纷走进实验室去做自认为更重要的实验去了。

然而,却有这么一个与众不同的学生,他静静地留在教室里,按照亨利教授的要求,认真地抄写分发到的论文手稿。  

一个月后,这个学生走进亨利教授的办公室,恭恭敬敬地把自己认真抄写的文稿送到了老师手里。看着学生一脸的虔诚和抄写工整的字迹,亨利教授郑重其事地对他说:“小伙子,你是我最好的学生,我向你表示最崇高的敬意。因为,只有你一个人认真完成了我布置的这项作业,而其他那些自认为聪明的学生,却都不愿做这种繁重、乏味的抄写工作。”    

说到这里,亨利教授的神情变得非常温和,他继续说道:“我们从事的是神圣的医学研究,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不仅需要我们拥有智慧,更需要我们具备一种脚踏实地、一丝不苟的精神,要严谨、严谨、再严谨!年轻人往往急于求成,不愿意做一些自认为价值不大的事情。其实,抄写手稿既是一个学习知识的机会,也是一个修炼性情的过程,这可是做好科学研究的基础。”

这位年轻的学生,就是科赫,他当年20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老师这番话,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坎上。他体会到了老师对自己的关心与期望,心底里在感激老师的同时,也引起了深深的震撼。

在此后的学习和工作中,他牢记老师的教诲,做事认真细致,不懈努力。这种严肃认真的做事态度和耐得住寂寞的绵长韧劲,为他日后投身于医学科学研究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印度(1982):科赫发现结核杆菌100周年

作者:王平,南京医科大学医学史研究中心客座教授,中华医学集邮研究会副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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