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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毁男友容貌,法庭上要求割皮剜肾“抵债”!2003年广西毁容案

 人之意 2023-04-28 发布于陕西

22岁的吴艳是一位漂亮、单纯的女孩。在与男友经历了堕胎、毁约、侮辱等一系列情感纠葛之后,精神崩溃的她将硫酸泼向了恋人。在2003年12月19日的宣判中,戴着手铐的吴艳作出了一个惊世骇俗之举:她不仅愿意承担刑事责任,而且泪流满面地恳请法官判决准许她剜割自己的皮肤、干细胞、肾脏等肉体组织和器官,“赔偿”给既是受害者又是伤害她的男人,成为我国第一个“以身抵债”的少女。

吴艳家住湖北神农架林场。2001年5月,20岁的她刚从卫校毕业后,幸运地被老师推荐到广西北海市某医院。由于吴艳身材窈窕,面容姣好,医院安排她从事办公室文秘工作,一步成为白领丽人。

工作两个月后,爱情不期而至,令腼腆纯朴的吴艳措手不及。

那天,好友晓梅带着一个英俊帅气的小伙子来到吴艳的宿舍,令她眼睛一亮。小伙子自我介绍说,他叫周康,今年27岁,现供职于北海市一家单位,至今还是“钻石王老五”,“希望能成为好朋友!”身高一米七六的周康当即邀约吴艳等4个朋友到北海银滩游玩。坐在柔软的沙滩上,远望碧波荡漾的蓝色海面,吴艳沉浸在美丽的遐想中。

不久,周康过生日,并请吴艳参加他的生日宴会。出于礼貌,吴艳欣然前往。席间,满面红光的周康冷不防向客人宣布:“我现在有了美丽漂亮的女朋友了!”众人目光齐刷刷聚集到吴艳身上,她的脸腾地红到耳根,客人们随后起哄喝彩,让吴艳有口难辩,非常尴尬。事后,尽管周康一再向她解释道歉,说生日宴会的情节只是一种“浪漫的插曲”。但吴艳仍气愤地将他赶走,她无法接受这种单方面暗箱操作的“强盗爱情”。

或许周康感觉到自己的追求方式不适合这位秀外慧中的神农架美女,他后来改变战术,一夜之间变得斯文起来。举手投足凸显文人风度,孜孜不倦地向吴艳表达关爱与呵护。经过一年来的苦苦追求,功夫不负有心人,吴艳慢慢对他产生了好感。她还从侧面了解到,周康的父母都是当地有身份地位的人,家庭条件很好。如果嫁给周康,便能在这个著名的旅游城市相知相守一辈子,一定是件幸福的事。

周康似乎看出了吴艳的芳心所动,牢牢把握住“火候”,不失时机地对她说:“阿艳,我帮你租房在外面住吧,要活得现实一点。”

2002年7月上旬,周康在北海市某小区为吴艳租了一套房子,在搬进出租屋的第5天,她便经不住甜言蜜语的诱惑,半推半就地为刚刚确立恋爱关系的男友献出了“初夜权”。

吴艳自认为是一个比较传统的女孩,一旦与男友同居,她便感到自己是“周家的人了”。她开始柔情似水地全身心地投入,回过头来对跨越的爱情过程进行“补课”,两人的缠绵让吴艳体验到刻骨铭心的幸福。

然而,正当吴艳以初恋情人和“准太太”的双重身份,憧憬着头披婚纱那一刻时,她盼来的却是一份奇特的“契约”……

同居一个多月后,吴艳开始呕吐。卫校毕业的她觉察到自己可能“有喜了”,当天,医院的化验单证实了她的猜测。她把怀孕的事告诉了男友,周康想也不想地说:“打掉!”

“可是,我舍不得打掉呀!”吴艳温情脉脉,依偎在男友怀里撒娇,她非常希望爱情结晶能顺利“问世”。

周康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他冷冷地说:“我不想这么快结婚,所以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说罢拂袖而去,吴艳感到很难过。一连几天,周康对她不理不问。

就在吴艳对男友处理怀孕一事的态度备感伤心时,周康突然又满面春风地来到出租屋,兴奋地告诉她:“我决定要这个孩子。”

吴艳的脸上立即绽开了美丽的笑容,她为男友的态度转变而异常惊喜。一连几天,周康一到出租屋,不论白天夜晚都要发生关系。很快她身心疲惫,下身剧烈疼痛。

当到医院检查时,妇科医生责怪她说:“阿艳呀,你明明知道怀孕,为啥还不节制?再这样,不仅胎儿会流产,你的身体也会受到严重摧残!”

吴艳呆呆地站在那儿,她似乎明白了男友为什么突然对她爆发出排山倒海般的“爱”。她哭着给周康电话说:“你也太不像话了,不要这个孩子就直说,我打掉就是,干嘛用那种方式煞费苦心啊?”电话那端,周康沉默不语。

吴艳一气之下来到南宁市某医院做人流。医生在给她做检查时,说她血糖太低,身体虚弱,这时候做人流会有生命危险,建议她留住这个孩子。

“孩子,也许你命不该绝啊!”在回家的途中,吴艳轻轻抚摸着腹部,心中燃起了一种做母亲的喜悦和希望。

“我俩都达到了婚龄,我们成家吧!”吴艳将想法告诉了男友。

周康回答很简洁:“可我还不想结婚,再说,这事我也做不了主。”

一句话弄得吴艳一头雾水。她发现,男友的“激情”又“回归自然”,甚至连碰也懒得碰她。眼看着肚子一天天变大,吴艳打胎也不是,保胎也不是,整天心急如焚。周康不冷不热的暧昧态度让她找不着北。

不久,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妇女找到吴艳,自称是周康的母亲,开门见山地对她说:“阿艳呀,你还这么年轻,结婚对事业很有影响,建议你先把孩子打掉,等几年再结婚。我儿子既然喜欢你,就一定会娶你。”

吴艳对男友动用母亲上门做“说客”很反感,她回绝道:“这是我和周康两人之间的事,不麻烦您老人家操心了!”

周母不气馁,继续和颜悦色地劝她把胎儿“做”了。连续几天,周母都慈眉善眼地上门做吴艳的思想工作。吴艳态度坚决:一定要生下孩子,以此套牢与周康的“爱情”。

解铃还需系铃人。2002年12月4日,藏头缩尾的周康终于现身了。这天,他像个孩子似的在母亲的陪同下来到出租屋,与女友进行一场2:1的“爱情谈判”。目标只有一个:迅速打胎。

围绕爱情的有效保障,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讨价还价,在周母的积极斡旋与协调下,一份奇特的《爱情合同》出笼了。主要条款为:

1、吴艳必须在2002年12月5日前打掉胎儿,无论出现什么情况,即便有生命危险也要把这孩子打掉;

2、作为回报,周康在吴艳打胎后,资助女友到武汉或其它大城市读大学,每月支付生活费400元;

3、男方要为女方购买20年的人身保险;

4、男方今后不得抽烟喝酒,不得在外泡妞;

5、男方承诺一定娶女方为妻,并保证一辈子对女方忠贞不渝,白头偕老。男方一切听从女方的驾取,说东不得往西,说西不得往东;

6、男方若违约,天诛地灭。

这是一份涵盖了爱情、婚姻、学业、生活安排等方方面面的“合同”,也是一份掷地有声的“承诺书”,既有实质性的具体内容,又有赌咒般的立誓约束,双方在字斟句酌之后,周康和吴艳郑重地在一式两份的合同上签字画押。

第二天,吴艳履行《爱情合同》中规定的义务,被周康的母亲带到北海市某医院打掉了怀孕4个月的胎儿。当医生告诉她打掉的是个男孩时,虚弱的吴艳心酸地哭了起来。手捧着那张《爱情合同》,躺在病床上的吴艳有了一丝安慰。

正当她憧憬着合同带给她幸福的未来时,残酷的现实很快粉碎了一切谎言。

引产后的吴艳一个人孤独地躺在出租屋里休养,这时候她十分渴望男友的抚慰。但周康只是偶尔打个电话,很少来看望她,更不用说照顾了。实在难熬的吴艳打电话让男友给她买点水果,周康以工作太忙为由拒绝了,这让吴艳感到心里冰凉。

2003年春节,吴艳独自回到武汉过年。在家里,她慢慢回忆着与周康恋爱以来的风风雨雨,感觉男友对她的爱“水份”太多,有些“变味”,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而且其忽冷忽热与捉摸不透的性格让她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在老家暗自舔伤的吴艳经过痛定思痛,决定与周康分手,留在武汉工作,不再回到北海这个伤心之地。

然而,2003年3月的一天,吴艳接到周康的电话,男友对她发出了热情的召唤,说想她快想疯了。吴艳最终难以割舍那段初恋之情,她赶紧收拾行囊匆匆踏上了开往广西的列车。

这一次她带上妹妹张群一同前往。周康见女友带着妹妹同住,有些不高兴了。

吴艳说:“我现在已离开医院,想去读书,希望你履行合同资助我。”

周康粗声粗气地说:“这段时间我心情不好,以后再说吧。”

由于在宾馆开房不仅花销大,而且担惊受怕被警察当成失足女抓住,吴艳试探性地问:“我们是不是该考虑结婚大事?”

周康把脸一沉:“你就知道结婚结婚,过得开心就行了,要那一张婚契干什么?”于是,两人发生了争吵。

有一天,吴艳从枕头下摸出那张《爱情合同》,逐条对照,发现男友的承诺没有一条兑现。她感到周康除了对她的身体有强烈要求之外,对她的感受毫不关心。

2003年4月10日,吴艳被北海某学校招聘为实验室管理员。那天校主任带着她到实验室教她如何管理。吴艳一看到硫酸,想起自己和妹妹租住的房子卫生间里有许多污垢,就对主任说:“可以给我点硫酸带回家冲洗厕所吗?”主任点点头允许后小心翼翼地给她盛了一小瓶硫酸。就在这时,她接到男友的电话,邀请她到他工作的单位去玩。吴艳将硫酸塞进坤包,匆匆赶去约会。

那天,周康一个人在8楼值班,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电视。吴艳一进门,周康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然后迫不及待地除光她的衣服。完事后,余兴未消的周康抱着吴艳一起看电视。电视画面上,一个外国女人正拿着一把手枪威胁恋人说:“你再敢耍我,我就崩了你!”吴艳突然想起了包里的硫酸,她取出来对周康开玩笑说:“她有枪,我有硫酸。你要是不讲信用侮辱我,我就用这个对付你。”

或许根本不相信女友手持的是真硫酸,亦或认为女友“没那个胆”,周康一笑了之,继续专注地看他的电视。

本来,吴艳今晚赴约是想和男友“好好谈谈”。这段时间她为伊熬得人憔悴,内心里十分痛苦,矛盾重重,一直想找机会梳理一下两人的关系。但周康不是故意岔开话题,就是干脆置之不理。吴艳火了,责骂道:“你想和我睡觉时就对我特别好,不想时就冷若冰霜。你签订爱情合同不兑现,说话不算数,做了好事让你妈替你擦屁股,是个孬种!”

吵归吵,闹归闹。当晚11点左右,周康再次要求发生关系。面对男友解其衣扣,吴艳这次不肯就范,她提出先讨论两人签订的《爱情合同书》后,才愿意献身。但周康避而不谈,两人于是发生推搡,在撕扯中吴艳的裙子被撕乱。那一刻,吴艳突然恍然大悟:自己在男友面前没有一点人格与尊严,充其量只是他猎艳的泄欲工具。那一纸《爱情合同》只是骗其堕胎的诱饵。

被欺骗和玩弄的屈辱与愤怒涌上心头,一股热血直蹿脑门,吴艳迅速打开硫酸瓶盖大吼一声,猛然向他的脸部泼去。周康顿时发出一声声惨叫,双手捂脸,疼得在地上打滚。吴艳一种报复后的快感袭来,对着嚎叫的周康冷笑道:“你肆意欺骗和玩弄我,这是你应得的下场。”

“救命啊!救命啊……”周康从8楼嘶声嚎叫着冲下去,拦了一部出租车急忙奔向医院。

衣衫褴楼的吴艳走下楼对保安说:“你快报案吧,我用硫酸泼伤了一个负心男人。”

周康英俊的脸庞被硫酸灼伤得体无完肤,惨不忍睹。经法医鉴定,已构成5级伤残。

遭女友毁容很快成了北海市街头巷尾的重磅新闻。人们在纷纷猜测、议论这件桃色新闻背后的缘由。周康对此一直低调处理,面对公安和检察机关的询问,他都保持沉默。

吴艳被捕后,无论侦察办案人员怎么问她为什么要损害恋人“面子”,吴艳都不肯吐露内情,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这是他的报应!”

身陷囹圄的吴艳在看守所里不像其他犯人那样消沉,反而有一种挣脱爱情枷锁后的解脱感。她胃口很好,能吃能睡,憔悴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与快意,她告诉同号女犯,一瓶硫酸不仅结束了一段“孽缘”,而且让毁约的男人品尝到了玩弄女孩子的“滋味”。

被关在“号子”里的吴艳不知道周康被硫酸伤成什么样子。5个月后,当检察官将周康的照片拿给她看时,吴艳大惊失色:昔日的帅哥今天面目全非,扭曲变形的脸让人感到毛骨悚然。这时她才知道,“教训”男友的原来是一瓶浓硫酸。吴艳还听说,“无脸见人”的周康精神受到极大的打击。潇洒倜傥的他失去“面子”后变得沉默寡言,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从此之后,吴艳变了。看守所的警察和犯人发现,吴艳的笑容一点点褪去,她在狱中常常发痴发呆,暗暗垂泪。

2003年11月27日,北海市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审理这宗轰动一时的“面子”官司。检察机关指控吴艳在爱情纠葛中用硫酸伤人,侵犯了他人生命健康权,构成故意伤害罪。与此同时,一直销声匿迹的周康提起刑事附带民事诉讼,要求被告人吴艳赔偿其治疗费、精神损失费等共计53万元。

开庭这天,吴艳一直低着头,不停地吸泣。她首次泪流满面地讲述了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堕胎,遭受男友种种肉体折磨,以及感情侮辱与欺骗的际遇。接着,讲述了这段时间因为一时冲动而给恋人造成巨大伤害而备受内心自责。

她对法官说:“恳请合议庭对我在量刑上从重处罚,只有这样,才能减轻我的歉疚。”

吴艳的遭遇得到了办案民警、检察官、法官和辩护人的同情。旁听席上有人忍不住为她抹泪。

“你愿意就民事赔偿部分与原告周康调解吗?”法官问。

“我愿意!”吴艳不加思索地答。

“那么,你愿意赔偿多少?怎么个赔法?”

吴艳沉吟片刻,提出了一个奇特的赔偿方案,令法官、检察官和双方律师目瞪口呆!

吴艳说:“周康是个受害者,同时也是伤害我的男人。甚至可以说毁了我的青春和人生。但我的过错给他造成巨大的痛苦,受到刑事处罚是罪有应得。同时我应该在民事上赔偿给他造成的损失。”

吴艳低声哭诉:“我父亲是下岗工人,母亲靠摆个小烟摊供我两姐妹读书。我毕业刚参加工作不久,没有积蓄。我现在只剩下身体是我唯一的资本。我愿意将自己的皮肤给他做移植手术,将我的干细胞和一个肾卖掉,支付给周康做手术费用……”

整个法庭静悄悄的。犯罪嫌疑人吴艳剥皮剜肾“以身抵债”,令法官动容,双眼潮湿。

然而,美丽少女欲用肉体组织和器官进行赔偿给法官出了一道难题:我国至今从未出现过“以身抵债”的判例,法律也找不出可以拿人体器官赔偿的条文。同时,原告周康的代理人拒绝接受“以身抵债”,理由是这样的赔偿难以操作。

2003年12月19日,北海市中级人民法院对此案作出一审判决:以故意伤害罪判处吴艳有期徒刑11年,并赔偿周康损失共计12万元。

吴艳入狱了,但她人性的忏悔已经在这宗是是非非的“面子”官司中胜诉。但愿这种悲剧不再重演。

(因可理解原因,文中人名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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