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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九日晴雨无常，夜月。 行军，由老房子经刘家店、大营子、奢岭口子、新安堡、郭家店到李家屯，约百三十里。因夜来看书过久，早晨起来较迟。上午参加关于野战指挥所编成演习的汇报。以及要科发言较简明、精干、生动和有力;通信队材料丰富，但缺乏重点，显得啰嗦;三科也不错;只四科同志只说别人，对自己缺乏检讨与批评。下午看参考消息，知道目前全国为了反对美帝扶植日本侵略中国，与反对蒋美合作的卖国行动，而掀起了新的爱国运动的高潮。并且除广大学生外，还有不少的中间阶层分子参与其中。国民党开始镇压，继之诱骗，均失其作用。晚饭后即乘车向李家屯前进。因为这两天晴雨无常，非常担心路不好走。  据民间传言，旧历五月十三日是关老爷(关云长)磨刀赴会之期，非下雨不成，不然则有旱灾危险。出门开始到刘家店的十五里路，因车发生故障与道路泥泞，走了一个钟头。以后路还勉强。到大营子折向北，转奢岭口子，道虽宽，但某些地段因一下雨关系仍然十分滑。由奢岭口子以后，路则较干燥好走。刚到郭家店附近，肖、肖等的汽车也刚到。路旁又遇唐天际，闲话一会。眼看要到宿营地了，而我所坐之车的电灯不着了，一下子驶入小水沟中，因之熄火。又走过了一小段路。到村中已半夜了，加之同肖、肖闲扯，喝茶，吃糖果点心等，直到睡觉时已次日两点多了。 六月廿日星期日大晴.夜月明。 驻长春西南四十里之李家屯。昨夜晚睡，因之起床很迟。早饭后肖、肖同我们谈中央及林总对长春作战之意图:主要是长围久困，待机攻取之。想法造成更有利于实施决心之巩固基础:如削弱敌人，分化敌人，增强我方之战斗力与战斗的精密组织，增加粮食生产，爱护民力等等。继而唐天际等同志来此，谈了一些具体工作的布置等。以后肖、肖又接着谈新的围城司令部的组成，以及工作的部署等。唐走后，接着又召集指挥所科以上干部传达决心与部署。到中饭时己下午二点左右了。午睡醒来，肖、肖来我们住处闲扯一些干部与组织问题(主要是指挥所机关)。接着去野外散步，走了二三里远才转来。晚饭后扑克一番。最后商量如何起草围城部署的正式命令。由解参谋长负责执笔。临睡前抹澡换衣。上床之后又是夜半二十四时了。还看了两个钟头的《旅顺日》才入睡。 六月廿一日大晴，夜月明。 驻李家屯。上午唐天际同志来此，并带来了一些于部，谈谈长春内部的情况，有敌工委员会的，有唐的第二科张科长等。所得材料较零碎，不够系统。下午最后结束《旅顺口》的“游览”。继而听说陈光同志已到。晚饭前我同肖、肖就去唐天际所预定之新驻地工家屯找他们。结果尚未搬来。只有前站人员在。转来路过政治部工作团所在地，则他们已将房子让给陈光同志的电台了。归来晚餐。适陈光同志亦到。晚间扑克一番，我与肖华同志负。 六月廿二日 晴，风，夜月明。 驻李家电。上午参加关于长春敌情概况综合判断的会议。主要是解参谋长作报告，内分兵要地理、敌军概况、工事构筑、防御体系及其配备等。午睡后同肖、肖、陈等同志去水源地一趟。但因具体情况了解不够，未走到水源地之大坝热闹地点，而仅仅走到水源之源:荒山小松林夹以野草而已，岸边只有三两饥民，正捞虾以换粮充饥。野草浅水中间有水鸭对对起飞，惜乎未早作准备，亦未猎取到手。是日肖华同志失去风镜，跑坏车胎，而只换到照了几张像和买了几斤虾而已。晚因是日步行好几里路，觉疲劳。但在陈光同志的鼓励下，仍打了一番扑克才就寝。结果我胜。 六月廿三日晴，夜月明。 行军，由李家屯到大顶子，约四十五里。今日上午主要是提出今后工作的具体执行问题:如何进行侦察并确定分头专人负责;从头至尾不间断地予以督促检查等。于是我就被派至西线十二纵队及独七独十师方面。侦察中实行综合的侦察:如炮兵、工兵、通信等，均包括在内。午睡醒来，肖、陈准备先去东边看一看。于是我也就决定，在未去西边之前先在东边看看也有好处。遂于晚饭后与大肖、陈光及吉前张侦察科长一道向独九师驻地石碑岭前进。出门不远，刚上大路即有轮胎泄气，真有点不巧。到石碑岭附近之祁家电，找师部不着，结果转去政治部休息。正系谭文邦在此工作，遂决定是晚宿于政治部。因为由此去司令部路不好走，还须骑马故也。在此又遇见前二分校的一些干部。不久，九师师长、政委均来此谈了一会。时夜已深，还决定于明四时左右即去前面看地形，看长春。 六月廿四日晴，夜微雨数点，继月明，较热。 行军，由大顶子弯弯转转到独八师一团住地之拉拉屯，约二十_里。天刚破晓我即起床漱洗。并乘车一直到最前沿阵地之拉拉屯附近，伪满军官学校地址，进行对长春的观察。此地较高，而长春地势又系一弧形凹地，低凹处正面对军官学校。故登楼一望，三分之二的长春市完全在我一览中。这一观察较地图上的地形地物的标志更为实际。 惜乎真正完全知道长春各建筑物之详细名称者还不多。加之，在市内所看与市外所看到的往往方位变换，景物亦殊。故无法确定。不过大概的地形，及特殊显著之建筑物，均能了如指掌。不久炊烟起，雾沉沉，目标已不大明确了。于是我们才步行一二里，到稗子沟乘车回大顶子休息。准备下午去八师。下午廖师长、钟政委又来此谈高射炮火的转移、城东以及主阵地交通掩蔽部的工事等;也谈到一些干部问题。十九时以后我们离开了大顶子，向八师防地驶去，到高家窝棚之拉拉屯八师一团团部。此团系由原合江军区之警卫团为主编成，故干部大都认识。 在此看见一个逃兵带其全家六口逃亡到我区:因为当兵无法养家，生意买卖又无法做，只好出此一策。晚八师副师长、政委等来此相探，又谈到封锁问题、工事问题、围困到底是防御还是进攻等问题。不过，此次一团经过几次战斗对敌炮兵己不感威胁，也敢于守、敢于三两次地反冲锋。不过作战的机动灵活、战斗指挥还谈不上熟悉。从此次谈话中，我感觉各独立师对围困长敌之战役上战术上的性质尚未弄清楚;所以经常感觉胆小。其次就是构筑工事、进迫作业、对壕作战、坑道作战等，也是新间题，还须很好教育才行。恐主力部队对此一问题亦十分生疏。是晚又是夜深才睡。 六月廿五日大晴，深夜月明。 行军，由高家窝棚附近之拉拉屯，经放牛沟、姜家屯到李家屯，约八十里。晨四时起，漱洗后即乘车去朝阳沟一团最前阵地，看长春东北部之地形。今天主要将新皇宫、火磨、清真寺、杨家威子、八里堡东车站看得比较详细一点。六时以后即回拉拉屯，并一直急驶放牛沟而转李家屯。未在一团早餐。沿长朴路上，三五成群之妇孺老弱以至壮年，不断由长春逃出，向卡伦而去。 还有一个消息，我区一个群众招待他的山东老乡，老俩口子还有不大的三个孩子(长春出来之难民)，住了一夜，结果第二天临走连他家仅余之四十斤左右的一门袋粮食也偷走了。饥寒威逼之下，一切道德礼仪都不管事了。路上张科长总爱节省一点路，走大车道，结果反而耽误了不少时间。到家后九点多钟。吃罢饭就大睡一觉，直到午后三点多才起床。 得消息，总部己将一前指改为围城指挥所。陈光、唐天际二同志均增加进来为副司令与副政委。其淞前、吉前机关均应回淞江军区和吉林军区。从电讯中得悉，我军己占开封，歼敌三万;山西则占介休，歼阎敌一步兵师及一炮兵团，约七千人;陇海东段我控制徐海段;开封附近控制柳河至郑州附近一大段。国民党正急调主力增援开封。大的战斗或正在将来。欧洲各反动国家正发生大罢工。德国人民反对分裂德国的统一签名运动亦相当普遍。这给美国援外侵略计划不能不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六月廿六日晴。深夜月明。 驻李家屯。上午处理了几件零碎事务，即在树荫下看报纸写日记。唐天际在我们大家的要求与督促下，决定今天请我们吃晚饭。午睡醒来刮了脸，先同陈光同志一路去唐之住处常家屯。接着肖、肖也到了。适逢他们今天开会欢送去十二纵的部队和干部，还准备开人会和演戏。钱益民亦由哈总部来此工作，就被他招待于新搭成之凉棚下。有留声机、扑克等玩意，在此乡村中颇为别致。晚饭弄得很丰富，有酒，只可惜一尾大鱼烧得不得法。大肖当唐面指出，弄得唐及大嫂子面子上均有点下不去。 饭后看戏，无灯光，以汽车路灯代替。演出的都是小节目，唱歌音乐之类的东西。女角中有两个唱得好的。最后演出一个小节目，叫做好班长。只是唱词不大熟悉，生硬。不过宣传队的演员们还不算差。在这战争与饥荒威胁的乡村，能有此佳遇亦算不错了。晚间归来，在瓮中洗了一次凉水澡。近来一个多礼拜未下雨，气候亦突告炎热。屋后苞米的叶子已经开始卷筒了。据老乡讲，亦觉有苦旱之意，若再不下雨，则春涝之后加上夏旱，则灾荒又会给我不少困难了。 六月廿七日星期日晴，深夜月明。 驻李家电。上午看报纸，谈闲话，写日记。除此就是研究敌情的可能变化和对策。认为守是主要的，有机可乘则逃窜沈阳是次要的。破坏我围困封锁圈，强使难民老弱出城，以减轻敌之负担，增加我之困难，则又极有可能。故我必须预作准备。接着是对肖华同志所准备的，关于围城的政治工作及对敌严密封锁的政治攻势之基本报告，加以通过和补充。午睡后，找岳副科长商谈关于去十二纵队的准备工作:何时可完，何时可动身，准备工作的内容等等。以便能早日起程。黄昏去王家电一转，看看开会人员是否已到，顺便在刘汉同志处坐了一下。据说是只到了两三个同志，大部分尚未到。晚间则协同拟定在各种情况下我之行动方案。 六月廿八日晴下午风，夜云微起，闪电。 驻李家屯二晨起后十二纵队陈主任、十八师袁政委等开会干部均到此。有的走了一通夜相当疲劳。有的同志是很久不见面了，又重新欢聚一堂。早饭后他们都去开会地点休息，而我们则留家闲话。据密息，敌将效傅作义实行穿心战术，积极动作。长敌则整顿内部，遣散老弱，以图固守;并侦知我 一、六纵队已后撤休整，围城部队均系独立师，有相机出击等企图。若如此，则将来攻长春时打增援之成份加重了。若敌穿心成功，或我主力被其牵制，则长敌亦可相机逃逸。其余时间则专谈作风、领导与思想方法等问题。 某些地方并涉及个人的优缺点。这些谈话对较高级干部说来是有好处的。特别对某些同志在掌握政策、学习毛主席思想方面是很可引以为鉴的。所以扯来扯去就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午睡后，唐天际同志来此谈了一会儿工作，以及合并机关的一些事务。晚饭后即一道去王家电，看来此开政工会议的同志们的食宿生活状况，以示关心之意。近日消息，敌在开封失守后相当手忙脚乱，蒋已亲飞西安指导。据称，非夺回开封不可。蒋之经济亦更频于危机，蒋币已发现二十万至五十万元票面了。下半年军事预算在八百万亿以上。喧嚷已久之币制改革仍无结果，物价亦腾空直上。黄金一亿多元一两，大米一千多万元一石。真是荒天下之大唐。补遗:下午炮司高射炮团江团长来此，商谈从空中阻扰敌之空投问题。 六月廿九日雨。黄昏晴。 驻李家电。晨起苏、景两处长由通化经吉林来此，谈后方的迁移与处理问题。本来今天围城的政工会已开始了，然而我们因此面未参加，主要听景处长与苏处长的报告去了。早饭前后夭降大雨，接连五六个钟头始停。大家都为之高兴。据老乡谈，此一带已半月未雨了，故此雨正当及时，而且雨量还不少，已经湿透了。一般估计，每亩地可多打一斗(四十四斤)粮食，因之此一场雨简直等于落金子。午睡醒来与陈光同志外出吸吸雨后的新鲜空气，看看雨后的野景，查查雨量的多少。晚间趁肖政委从会场归来间隙，同他一道商量后方间题，以及其他的零碎间题。最后还打了，一盘扑克才睡觉。 六月姗日上午晴，时阴，下午暴雨一场。 驻李家屯。早饭后去王家屯参加围城政工会议。主要听各部队及地方反映的一些意见，作将来工作之参考。周保中同志昨天亦到，在会场与之相见。中午休息。中餐利用空隙逗唐大际同志玩戏法，结果大家集思广益，接连拆穿他的三种戏法，使他为之窘急。下午正开会，来了一阵急风暴雨，弄得战士们所准备好的院坝空场舞台亦被雨水冲毁。散会后本想请到会的同志立即去指挥所会餐，但小溪水迅速高涨，根本不能过去。于是几个人肖劲光、陈光、肖华、周保中等则先后聚集一处扯乱谈，忆往事，讲白区工作的情况和应付敌人的方法等等。 入夜，唐天子(天际)硬把独十一师的宣传队从小溪那边用大车搬到这边来了。女同志们卷起裤脚还是被河水浸湿了。河过不去，准备好的晚餐送不来，只好吃点粥和咸菜以填寒肚皮。稀饭刚吃罢而宣传队之坑头戏即开始了。独十一师为东满朝鲜部队，故宣传队的朝鲜同志较多。特点是歌曲与舞蹈较好，歌剧也不错。其中尤以提琴和两个男同志的跳舞为最妙。是夜直到二十四时以后才回到李家屯休息。而丰盛之夜餐此时已送到王家屯，但同志们早已饱餐而又感疲劳必须睡觉，故将此夜餐慰劳宣传队了。 七月一日晴雨不定。 驻李家屯。上午，回钟伟电报，关于统一指挥问题。找炮兵团长商谈高射炮火的使用间题，并请他们先去城东军官学校一带侦察地形，以后再提出意见。其次就是关于通信侦察指示的最后审阅。午饭后，开政工会的同志们分头回家。首先来告辞的是袁克复同志。刚想休息一会，又是召集各独立师及十二纵干部，座谈部署情况、预定方案以及接合部等问题。终于搞了三个多钟头。 晚饭前后周保中及唐天子都来了，因为晚间吉前宣传队还为围城干部准备了一个晚会。因大气不好，结果就将我们的办公室兼寝室变成了舞台，我们的坑头变成了包厢。不过今天的灯光比昨晚好，全是嘎斯灯。演出的人特别卖力，节目也是新旧歌舞，无奇不有。然而在音乐和舞蹈方面，比起独十一师宣传队来则较为逊色。二十三时左右晚会结束。然而又细雨纷飞了，我们只好派三辆二号车送他们回去。据说半道上车又坏了，整整走了一宿，但相隔不过七八里。 七月二日阴，睛.下午微雨。 行军，由李家屯经岔路河、大绥河到吉林，约两百里。原想先去长春西面十二纵队布置好侦察工作后再同肖、肖去南面开原、昌图、四平之线一行。但因时间迫近，加之天雨，故改由吉林乘火车去四平，先南后北再西。是日除上午处理日常事务、商决炮兵的使用方案(因炮兵们看了阵地回来，将情形和他们自己的意见都汇报了一下)外，接着就是去常家屯，专门请周保中司令、唐大嫂子及唐天子等吃饭。 请周司令是为了欢迎他从吉林远道而来，请大嫂子是为了酬谢他那一天在常家屯对我们的热情招待。而唐天子则故意把他当成配角。前方大家都无“押寨”夫人，只唐天了独有，故对唯一的大嫂子大家就特别有兴趣，故意给唐天子为难，以博一笑而已。中餐喝了一点酒。饭后唐天子又玩起他的戏法来了。我为了要破他的戏法，跳窗拾纸还跌了一跤(因天雨地滑所致)。一阵玩笑之后，周司令同唐天子就去独十一师参加成立纪念会了。而肖、肖及我则马上准备向吉林前进。十七时半出发，二十时三十分到占林，三个钟头差不多走了两百里。这还是乘车下乡以来首次最高记录。但新搞到之二号吉普车又在道上发生了问题，轮胎走了气。所以李秘书等直到二十一时以后才到。 七月三日、四日、五日晴雨无常。 行军，由吉林乘火车经口前、双河、盘石到梅河口，又由梅河口经东丰、西安平岗到四平，由四平乘汽车经蛇牛哨、双油子、泉头、满井到老开原十纵司令部。三日共行程约八百六十华里。这三天，因三、四两晚均通夜行车，不好分出哪一天，故只好合而记之。四日系星期日。三日在吉林指挥所供给处住地休息。早饭后不久，我们正想出去玩而周纯全同志来此，交谈了一些问题，特别是他已预先为我们攻城部队准备了一千立方米的木头做工事(掩蔽部)。他走后大肖睡觉。我即同二肖去北山游玩，看了老和尚，也进了姑子庵，走到各处都照了相。下到北山脚，在荷花池旁玩了很久，钓鱼，吃冰淇淋，再加上照相。 十二时以后我们才乘车去大街照相馆看洗的胶卷。转来则汽车已不告而驰去。遂改乘三轮车、马车到达北山饭店，以应周纯全之预定会餐。在此又碰上他们的常参谋长，是昨天结婚，故今大吃饭又增加了新的内容。席上吃酒也以此为中心，饭后照相亦以此为中心。午睡醒来，在十九时前才乘大板车去吉林车站上火车。今天这一天是紧张而又饶富趣味的一天:只说坐车，就有汽车、火车、大板车、三轮车、马车五种，其他的东西就不用多说了。坐上火车一直到次日六时左右才到梅河口。此地系辽宁省府及军区司令部所在地。 刚到不久，天雨即停，而张学思同志来接我们了。从一九四O年在延安见面后就未见着他了，当然比较老而瘦削了。是日白天就休息丁张之司令部。从而知道，后方最近对整编工作抓得很严，各省和军区恐有重新合并划分之举。另外则谈一些东北的零碎故事。饭后休息。午睡醒来无事玩了一会儿麻将。晚餐后又玩了一会儿扑克才乘车去车站上火车，时已十九点以后了。张学思同志一直送我们到升车以后才回去。由梅河日到四平本不太远，但因路系新修，不好走，故慢了，点。次日早晨五点钟左右始达四平。到四平后一打听，到开原只一百多里，遂决心乘汽车直奔开原，就不在四平多停留了。地形则待回转时再来看。 一出四平不远即遇大雨。但走了一节则又是干路，未下雨，真是俗语说:“伏天的雨隔屋檐”。到双庙子稍停即继续到泉头。因时间已到八点多了，遂停止早餐，并打电话问问情况，始知此地住军为三十师之一个营，属八十九团。在饭店里吃了饭，遂去该营营部休息。稍坐一会儿，我与肖华同志即同营团干部去泉头外面看地形。〕以后又把大肖吵起来了(因他这两天忽得肠炎，不大舒服)。大家对着地图看了一番，认为泉头这一带阵地不错:若以一个师扼守，当能迟滞敌人相当时间。尤其左侧一带高地及山地，可作我之支撑点，敌人难于攻取。而弱点则在右侧，地形平坦，微有起伏，多树木小村庄，较复杂，便于敌人活动耳。 中饭后休息。醒来又请我们吃晚饭。于十九时半始向开原前进。因下午曾下过雨，沿途道路泥泞，很多地方不好走，加之路相当远，灯光不大亮，开车技术不很行，迟缓而颠簸，到夜间二十二时以后才到开原十纵司令部。时梁、周分头去哈尔滨和西安治病去了，只黄参谋长在家。相见之后又谈了一会到夜半才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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