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的爱是那枝白玫瑰,素白清香。亦可得。 看完张爱玲的《小团圆》,就想着再看看茨威格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记得当时特别震惊,世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纯粹奉献型的爱情,很是美好。作家的笔触又细腻得无以复加。茨威格无愧为最懂女人的作家。 初识茨威格是他的回忆录《昨日的世界》,其中有一句话给了我很大的震动,大概的意思是,他这代人所遭受的苦难比他父辈几代人加起来都多。他作为一个犹太人经历了二次世界大战。晚年与第二任妻子双双服毒自杀。 再看《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看法居然有了很大的不同。觉得这个女人简直有病。也不知是不是翻译的原因,又觉得太过啰嗦,竟有点不耐烦。 女人在十三岁时因对门搬来年轻帅气的作家,一见钟了情。从此全部的生命存在都是为了他。她的生命里充满了他,而他的生命里没有她。她并不为此委屈、愤怒。他只要存在,她就很感恩。 女人在失去孩子,走向死亡时,向年轻的作家吐露她倾其所有的一往情深。每次她出现在作家眼前时,作家从没认出过她。难怕度过三天三夜的缠绵,难怕再次相遇。连老仆人都认出来了,他还是认不出来。以为她只是风花雪月场上的一个妓女。 女人是一个幸福的悲剧存在。 女人终其一生,都在爱,都在幽暗中徐徐而行。但她渴望被他认出来的那一刻。那是一道上帝的光,是一朵花瞬间绽放的时刻。没有。至死。 这是小说,不是现实。但看小说的人活在现实里。觉得女人完全沉浸在爱的想象里了。作家只是她完美化的一个梦。她不敢靠近,怕碎了。女人一生都活在梦里。 爱是一种势均力敌,女人爱在低处,在尘埃里;而男人是天上月,只能仰望,不可触及。这种悬殊,是爱的张力与美感,甚至有点病态。 我爱你,但与你无关。说得那么磊落,洒脱,实则无奈。 这是理性的可恶了。在理性分析里就没有浪漫的生存之地。 现代社会就是理性社会,现实生活中这种单方面的苦恋是极少的。现代人很大胆,爱字挂在嘴边说烂了。爱的婉约少了。现代人也生硬了。 刚刚好的爱,很难。爱是苦的。 愿你的爱是那枝白玫瑰,素白清香。亦可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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