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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立元 || 小镇传奇之铁道游击队

 倚月临风 2023-05-05 发布于河北

       抗日战争期间,在田庄至河头50里地的区间,活动着一支铁道游击队,他们以铁路为战场,劫火车、扒铁道、炸碉堡,狠狠地打击日本侵略者。就像《铁道游击队歌》中所唱得那样:“爬上飞快的火车/像骑上奔驰的骏马/车站和铁道线上/是我们杀敌的好战场/我们爬飞车那个搞机枪/闯火车那个炸桥梁/就像钢刀插入敌胸膛/打得敌人魂飞胆丧。”他们大多都是小镇车站扛脚行的苦力,因为不满日本人在小镇的专横跋扈、凶狠残暴而参加了铁道游击队。

       要提铁道游击队,首先得了解一下这条铁路的来源。这条铁路源于唐胥铁路。唐胥铁路是中国第一条铁路的发源地,而小镇的车站则是唐胥铁路往西延伸的第一站。开平煤矿建成以后,开平煤矿创始人唐廷枢向朝廷奏请议定开挖了一条35公里长的河道来运煤,这样就可以连接已有的蓟运河,这样开平煤矿发煤就可以通过河道运至北塘海口,然后运往各地。这条河挖到胥各庄时因为地势渐高、尤其是流沙严重,到此只得止步,因此胥各庄被称为“河头”,这条河被称为煤河。那么由河头到开平煤矿的这段路程怎么解决?直隶总督李鸿章授意唐廷枢再次奏请朝廷修建运煤轻便铁路,并为此在朝廷中积极斡旋,于是清政府允许修筑从开平煤矿井口到胥各庄煤码头的一条约10 公里的运煤铁路。筑路工程于1881年初动工,同年6月9日开始铺轨,11月工程竣工,这就是我国第一条自建铁路——唐山至胥各庄的运煤铁路,也是中国第一条标准轨距铁路。后来,这段铁路被后人称为中国铁路建筑史的开端。1881年底唐胥铁路投入使用,开始只能用骡马充当火车头,在铁轨上拖着煤车走。这种马拉火车的情形被称为“马车铁道”,河头被称为“马拉火车的地方”。后来,由于开平煤矿的全面投产,牵引力小、速度慢的马车铁道显然不能满足运煤的需要。为了解决这一问题,胥各庄铁路修理厂的技术人员自己动手设计,利用废弃锅炉大胆进行改造,制造出中国第一台蒸汽机。工人们在机车头上刻了一条飞腾的龙,并称之为“龙号”机车。唐胥铁路的修建和蒸汽机制造宣告了铁路和火车这两个新生事物在中国大地上的出现,也使“运输之力,陡增10倍”。李鸿章闻之大喜,次年便率领一众官员前来视察。他们乘“龙号”机车巡视唐胥铁路,看到龙号机车喷出的浓烟和在铁路上奔驰的情形,喜不自禁,并留下了一张他们在龙号机车上合影的珍贵照片。“龙号机车”刚刚行驶了几个星期,便被清廷下令停驶。原来这个消息传到了北京以后,清廷以慈禧太后为首的顽固派得知后,极力反对。“都中言官复连奏弹劾,谓机车直驶,震动东陵,且喷出黑烟,有伤禾稼。奉旨查办,旋被勒令禁驶”。清东陵距唐山外的遵化马兰峪有百里之遥,何谈谓震动?真是无稽之谈,这不过是清廷保守派反对修铁路的一个借口而已。后来经过李鸿章和开平矿务局与朝廷的疏通斡旋,又由于刚刚建立的北洋海军舰艇急需燃料煤,“龙号机车”在停了几周后又可以行驶了。1885年这条铁路开始从胥各庄延展到芦台,次年完成,称唐芦铁路。胥各庄到芦台的第一站就是唐坊站。此时,铁路与煤河相依相伴,向西并行。铁路上火车奔驰,煤河里火轮穿行,成为当时中国“现代化”的奇特景观。1888年唐芦铁路修至天津,改称唐津铁路。

        自小镇有了车站以后,便有了装卸火车扛脚行的人(扛大个的装卸工),有了脚行这个专门从事为别人搬运工作的机构,也被人称为脚行下处。这些扛脚行的人虽然大都来自农村,但在这里见了世面,提高了觉悟。在日寇侵略中国以后,他们的一些人便从扛脚行的人而成为游击队员。队长李保本和副队长“一枪准”就是因与日本鬼子打斗后逃离脚行,参加了铁道游击队。田庄离小镇20里,河头离小镇30里,加起来共50里,这50里就是铁道游击队打击日寇的区域,所以这三个地方的日本鬼子一听铁道游击队就脑瓜仁儿疼。这李保本20多岁,中等身材,两眼炯炯有神,一看就是一个精明强干之人。他从小习武,三五个人不能近他的身。他在唐坊车站扛脚行时,看到日本鬼子欺负脚行的人时便挺身而出,打伤了日本鬼子后参加了游击队。因为他智勇双全,作战勇敢,很快便当上了游击队长,带领着游击队在铁道线打击敌人。如《平原作战》中所唱的那样:“抗日的声威震撼着铁路两旁/你找他苍茫大地无踪影/他打你神兵天降难提防/鱼在水鸟在林自由来往。”

       那时铁道游击队刚刚成立,武器奇缺,所用武器只有老套筒和民间打兔子的火枪。没有武器怎么行?李保本决定从日伪军手里夺。这一天,他的两个游击队员从田庄上了一趟列车。这趟列车从天津驶来,上下车的人吵吵嚷嚷,挤来挤去。他们走进一节车厢,见有十几个带枪伪警坐着。李保本三人见状向另一节车厢走去。在这节车厢的一端,有个挎手枪的日本军官正与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日本女人闲聊;另一端有四个警察对面坐着,正议论着怎么到唐山逛窑子的事情,谈得津津有味,还不时地发出一阵阵邪笑。李保本他们三人在旁边找好座位,伺机下手。列车开出田庄站,来到了四道桥附近。李保本一个箭步,冲到日本军官面前,左手掐住他的脖子,右手照他的脑袋就是一枪,那个日本女人吓得缩成一团。与此同时,那两个游击队员摘下伪警挂在车厢上的“三八大盖”步枪。伪警们立刻站起来,大声喊着:“你们想干啥?”李保本摘下日本军官的二十响快慢机手枪,另外两个游击队员也各抄起一秆枪,大声喊道:“大家不要动,快把头低下!”话音刚落,正中三个伪警的脑袋。另一个伪警见势不妙,向另一节车厢跑去。李保本喊着:“大家闪道!”他们疾步向车门跑去(那时车门不锁)。此时列车已经进入四道桥拐弯处,三人趁列车闷气减速之际,拉开车门飞身下车,朝赵翎庄奔去。此后,他们数次从鬼子和伪军手里夺枪,很快把队伍武装起来。

       铁路是日寇的运输线,他们把中国的物资尤其是开滦煤源源不断地通过塘沽海口运往日本。为了保证铁路这条运输线的安全,于是日寇就在小镇铁路北侧和煤河北侧各建一个炮楼,隔河相望,又在小镇车站东面建了一个炮楼,三个炮楼互为倚重,紧紧地包围着小镇。这炮楼是日寇驻军的重要把守的地方。通体以砖砌成,墙体用石灰勾缝,炮楼周边墙体有圆形射孔,里面住有一个班的日本鬼子,伴有伪军。墙体有圆形射孔,每个炮楼配有一挺轻机枪。煤河北侧的这个炮楼周边有院墙,院子里还有厨房,有专给日伪军做饭的人,每天早起,这炮楼的日本鬼子出操,呜哩哇啦地说着日本话,吓得小镇人不敢靠前。田庄站也有一个炮楼守护,这个炮楼和小镇炮楼的格局一样,均是两层,七八米高。铁道游击队一般的战斗任务就是扒铁道,断敌人的交通;扒火车,从火车上卸下急缺物资;然后就是打炮楼、拔据点了。在这三项任务中,炮楼最难打。

      李保本率领的铁道游击队,一般驻扎在小镇西北面约20里的无名泊附近的村庄,这些村庄成了他们驻扎的地方。无名泊周围是一片荒野,到处长满茅草和芦苇,有些地也是盐碱地,种庄稼也长不出几棵好苗,稀稀拉拉的,像秃子头上的头发。这里地广人稀,地瘠民穷,铁道游击队不好打扰百姓,就在野地里挖壕沟在上面盖些苇草作为住处,没有水就喝又苦又涩的壕沟里的水。他们所带的干粮吃完了就由无名泊和附近村庄的堡垒户秘密送来。虽然乡亲们吃糠咽菜,但他们勒紧腰带,从口里攒下粮食给游击队。当每天夜晚街上有人喊着“白狗儿,白狗儿”呼喊自家狗儿的声音时,乡亲们知道这是送饭的暗号,于是就把蒸熟的高粱饽饽、玉米饼子、切成丝的咸菜疙瘩秘密地送到村干部家中,然后再趁着夜色送给在野外风餐露宿的游击队。每当接到这些食物,李保本和他的队员都感激涕零。在这灾荒之年,乡亲们口抠肚攒,从嘴里夺食给自己吃,这是多么大的牺牲精神啊!有时李保本清晨早起,顶着朝霞,看着炊烟袅袅的村庄和广袤无垠的原野,仿佛觉得自己身上有千斤重担。他决心和战友们努力作战,尽快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让乡亲们过上好日子。

       无名泊往北20里地就是油葫芦泊。油葫芦泊原本是一片下洼地,因为雨水流灌,常年积水,因而形成状似葫芦似的水泊,被人称为“油葫芦泊”。泊里芦苇丛生,野鸟啁啾,鱼蟹群集。芦苇长得像一面墙,人进去就找不到影儿。这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也成为铁道游击队的藏身之所。铁道游击队在泊里的高坨上用苇草盖个草棚子,这样既可住人也可以藏东西。他们把从火车上截下来的货物存放在这里,然后再秘密转运到腰带山的冀东军区。因此多次受到冀东军区司令员李云昌的表扬嘉奖,并把他们命名为铁道游击队。铁道游击队的活动狠狠地打击了敌人的嚣张气焰,日寇把他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决定出兵到无名泊和油葫芦泊一带扫荡,消灭铁道游击队和活动隐藏在这一带的抗日力量。小镇的日伪军数量少,河头的日军头目山田大佐决定从河头派一些兵力与小镇的日伪军会合,再去无名泊和油葫芦泊扫荡。李保本通过内线知道了这个消息,决定到六道桥附近扒铁轨断交,阻止他们扫荡。他一方面抓紧时间把泊里的物资火速转移,另一方面尽快疏散抗日力量,然后就带着队伍乘着夜色悄悄来到了六道桥。这六道桥在小镇东约10里叫泰来号的地方。这地方地广人稀,没有村庄,原有一户姓齐的人家在此种地,后因遭遇土匪抢劫而搬入小镇,所以在这里扒铁路比较隐蔽,不会惊动小镇和河头的日本鬼子。

        夜幕低垂,繁星出现,一弯新月斜挂天空。李保本带着铁道游击队悄悄来到六道桥。他派出两个排的人埋伏在六道桥的东西两侧,以阻击来敌。然后带着十来个人拿着撬棍、大锤、扳手等工具在六道桥道口处扒铁轨。他们刚刚解开铁轨一头的夹板螺丝,就听见七道桥处有火车开来的声音,由远及近,铁轨震动声音也由小到大。李保本心急手快,用撬棍把铁轨的接头处撬开,使之与连结的铁轨错位,出现缝隙,然后带领大家通过六道桥撤到煤河的北岸河埝的壕沟里。稍倾,火车“咣当”“咣当”地开来,只听得一声巨响,火车头连同三节车厢脱轨,准备扫荡的鬼子们死伤惨重。车上没死伤的鬼子下车开枪朝着铁路两侧胡乱开枪。李保本带领大家狠狠还击,埋伏在六道桥两侧游击队员也从东西两面朝着刚下车的和打开车厢门准备下车的鬼子疾风暴雨般地扫射,打得鬼子鬼哭狼嚎,连滚带爬,这几节车厢的鬼子几乎被游击队消灭干净,他们的武器弹药也被铁道游击队收缴。第二天,鬼子开来吊车,把三节车厢吊了上来,当车头吊起时突然钢丝绳崩断,车头一下子滚进煤河。这样不仅使得鬼子扫荡的计划落空,也使得整个北宁线停运三天。山田大佐气急败坏,用军刀狠狠地砍掉了办公桌的一角,嘴里“八嘎呀路”骂个不停,吓得手下大气不敢出。就这样,铁道游击队经常用扒铁轨的办法打击敌人,致使这条运输线经常停运。有一次,他们在七道桥到二庄之间扒铁道,在夜色的笼罩下扒掉三段铁轨。大家干得兴起,把枕木和铁轨扔到煤河里。枕木漂浮,铁轨沉底,日本鬼子派人到煤河打捞,用吊车吊起,足足折腾了好几天,才修复了铁路。还有一次,他们竟把一大段的铁轨和枕木给掀翻了。这样就给敌人造成了很大的损失。

       为了解决物资的困难,铁道游击队从火车上卸物资是家常便饭。那时火车速度慢,尤其是在拐弯处行驶得就更慢,于是铁道游击队就乘势上车。游击队员都扛过脚行或干过铁路的活,对开车门非常熟稔。打开车门后便把车厢里的布匹、粮食以及武器弹药往下扔。然后跳下车往回走,运回卸掉的物资,附近村庄的老百姓也及时援手。他们把所得的这些物品一部分给冀东军区补充给养。一部分给老百姓解决生活困难,所以每次行动都能够得到老百姓的大力支持。每次得手,他们都高兴地唱着《游击队歌》:“没有吃 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没有枪 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我们生长在这里/每一寸土地都是我们自己的/无论谁要抢占去/我们就和他拼到底。”

        一天,李保本通过河头日军司令部的一个内线那里得到消息:鬼子的军列火车要在夜里10点通过河头,然后通过唐坊站,运往塘沽日本驻军那里。李保本得到消息后,立刻决定在四道桥西面的拐弯处劫车。他带领队伍,趁黑快速赶往四道桥,埋伏在铁路旁的树棵子里。并派人通知赵鸡翎庄的抗日力量,准备大车把卸下的弹药箱连夜拉往无名泊附近游击队的驻地。

       这天的夜晚出奇的安静,四道桥旁边的赵鸡翎庄也静谧无声,只有点点繁星在注视他们。不一会儿传来火车开来的声音,车头的两个车灯照的路基雪亮,往前打出十几米远。“火车开过来了,大家准备!”李保本吩咐道。火车到了拐弯处放慢了速度,游击队员们趁机快步窜上路基,飞身跳上火车,紧紧抓住车门拉手,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带在身上的钳子、扳子,用力撬开闷罐车的铁锁。打开车门,大家不由自主地“哇”的一声,只见里面装满了武器弹药箱子。大家迫不及待地往车厢下掀这些箱子,发出“咕咚”“咕咚”箱子砸地的声音。押车的鬼子发现了,立即开枪射击。李保本早已想好对付的办法。“一枪准”和几个神枪手没有上车,而是跟着火车奔跑,他们一见鬼子开枪,立刻几枪打过去,顷刻间对方没有了声音。卸了几里远以后,铁道游击队员们快速下车,每个人扛起一个弹药箱,和扛着箱子的乡亲们向四道桥的方向返回,然后通过四道桥进入赵鸡翎庄。这时抗日的村民早已把大车准备好,把弹药箱装上车后悄悄运往无名泊藏起来,待第二天夜里转送到油葫芦泊,再送到冀东军区。

        再说1944年这年的冬天格外得冷,煤河早早冻了有一尺厚的冰层,人们在冰面上可以往来无阻。这时冀东军区派人送来信儿,让李保本帮助解决一些御寒的衣服,因为北山部队还没有彻底解决御寒问题。情况紧急,李保本亲自来到小镇车站二老孔的酒店,派他约来副站长李大头。这李大头积极支持抗日,在李保本扛脚行时与之关系甚好,后来成了李保本的内线。因为任务急,李保本要李大头看看近日有无装棉装的列车通过。李大头答应了,一天他从日本站长寅次郎那里得知,夜里有一列火车装着几节车厢由唐山被服厂出厂的棉被褥和棉衣裤要运到前线给日本鬼子穿。李大头立刻通知了二老孔,让他火速通知李保本。李保本决定还是在七道桥劫车。此处的煤河有个地方叫王八湾,是个大拐弯。李保本决定在这个拐弯处劫车。并让与离这里不远的煤河北面的村民帮助搬运。因为这些村民经常帮助铁道游击队搬运从火车上卸下来的东西,并得到救济,因此他们都有抗日的思想。是夜,当这列火车到来时,李保本等人上车打开闷罐车车门,快速地往下掫棉服包,村民们随即扛起包通过煤河的冰面直接装车,足足装了几大车,然后连夜送往草泊深处的隐藏地,再通过其他抗日力量送往冀东军区。

       话说到了1945年秋初,侵华日军和伪军已经是老太太过年,一年不如一年,再没有什么力量组织扫荡,只是躲在炮楼里猫着。冀东军区通知李保本支队拿掉田庄和小镇的炮楼,解决那里的日伪军。李保本对战斗做了周密的安排,决定先拔了田庄的炮楼。铁道游击队的队员在田庄车站两侧的铁轨下埋下地雷,以防日寇的巡道车和前来的援兵。为了不使敌人起疑,李保本装扮成农民的模样,带着人悄悄摸近炮楼。他走近前,向站岗的伪军借火,在点火之际,迅速将其拿下,并悄悄进入炮楼。炮楼一层住的是伪军,李保本等人进去拿掉排列的整齐的枪支。这时伪军还在酣睡,李保本低声命令道:“起来,集合!”这些伪军正在酣然大睡,有的睁开眼,伸着懒腰说:“别闹,困死人了!”可等明白过来,早已成了俘虏。就这样,他们迅速进入二楼,对着睡觉的日本鬼子一阵扫射,十多个鬼子顷刻间灭亡。这次战斗,铁道游击队无一人伤亡,还缴获了许多枪支弹药。李保本没有欣喜,他想着如何尽快解决小镇的炮楼。

       田庄的炮楼解决之后,小镇的炮楼的鬼子伪军自知朝不保夕,加强了戒备。在打小镇炮楼时,李保本依然派人埋伏在小镇铁路的东西两侧埋上地雷以防增援之地,分别用三个排围住了这三座炮楼。李保本带人打小镇西侧铁路边的炮楼,让人喊话让敌人投降。日本鬼子怎肯举手受降,子弹不断从枪口射出,“一枪准”把枪对准机枪的枪眼,几颗子弹打过去,机枪立刻哑了火,但其他枪眼还不时地有子弹射出,铁道游击队一时半会儿无法靠前。怎么办?李保本想起了小时候熏坟窟窿中骚狗的办法。他让人从煤河岸边抱来在煤河岸边晾晒的半湿不干的青草,然后泼上汽油点着。火借风势,霎时浓烟滚滚,遮蔽住了炮楼,把里面的人熏得咳嗽不止,若出不来气,不一会儿就会窒息而死,结果日伪军都举着双手出来了,那两个炮楼也如法炮制。

       煤河水滚滚西去,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着金光,李保本小队排着整整齐齐的队伍向着胜利前进,他们准备和其他抗日武装一起解放冀东重镇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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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杨立元,唐山师范学院文学院二级教授,现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中国红色文化研究会理事、唐山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出版《新现实主义小说论》《河北“三驾马车”论》《创作动机论》《滦河作家论》《滦河诗群论稿》《散文创作研究》等专著25部。出版长篇小说《滦州起义》《历史上的纪念地》、小说集《小镇传奇》、散文集《家乡戏》《姥姥门口唱大戏》《怀念与纪念》等10多部文学作品。作品获第一届、第五届中国文联文艺评论奖,第七届河北省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第十一届、十三届河北省文艺振兴奖,第三届孙犁文学奖,第二届河北省文艺贡献奖,第四届、第五届、第六届、第十六届河北省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河北省第九届优秀教学成果等多项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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