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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生在东北农村，初中时辍学。 经历坎坷，17岁被人强暴，离过婚，开过按摩店、歌厅。 后半生却转身一变，活成了不同的样子。 嫁名导、成为知名摄影师、获国际大奖…… 她就是知名纪录片制作人，唐小雁。 2023年伊始，唐小雁在社交平台上官宣：“我终于攀上高枝了。”  唐小雁在用颇为调侃的方式，官宣了自己与国内独立纪录片导演徐童的好消息。 意料之中的是，评论区的祝福铺天盖地。 她这个爽利的东北女人呀，终于有了自己的幸福…… 有人说，唐小雁与导演徐童的结合是“新式救风尘”，是名导与烟花女子的爱情。 但，实际并不如此。 他们的故事，更像是在印证，爱情与阶级无关、与学历无关。 哪怕不在一个世界，依然有一条红线，牵引着两人突破重重阻碍在一起。 01 1975年，唐小雁出生在东北农村。 她的童年印证了：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8岁时，为了挣学费，唐小雁走街串户叫卖冰棍。 哪怕这样，她在初中时，也还是被迫辍学。 而彼时，远在天边的徐童从小就对昂贵的摄影器材如数家珍。 因为他的父亲徐真是国内第一代科教片编导。 可以说，两个人的际遇千差万别。 唐小雁被迫辍学的时候，徐童顺利考上北京广播学院的新闻摄影专业。 为了生存，唐小雁在山上的原始森林，忍着寒风，做工打木耳椴。 因为手脚麻利，最多的一天能挣上9块钱。 但生活并没有因为她在艰辛生活，而让她少点苦难。 17岁的那年，她因为被欠薪，下山讨要工钱。 却在讨薪的路上，被村里的混混拖进麦田强暴。 她挣扎哭嚎，却毫无用处，最终不发一语回家。 唐小雁没告诉过父母这段经历，因为她知道， “告诉又有什么用，说不定还要遭到嫌弃。” 第二年，唐小雁就踏上了通往北京的列车。 但光怪陆离的城市，并没有给她带来温暖的火光。  她在饭店上班，却差点在晚上被饭店老板带着钥匙闯门。 甚至于，她遇到了第二次强暴。 一个长相看似斯文的男人拉她进了自己的房间，并用刀比对着她，称自己是杀过3个女孩的通缉犯。 唐小雁无法验证他言语的真假，脑海里只回旋着一句话：贞节哪有命重要…… 她再次被迫回顾了17岁那年的噩梦，却假装坦然，“你做就做，无所谓，不用拿刀逼我。” 满不在乎的背后，是生活带来的满目苍夷。 直到22岁那年，唐小雁以为自己的人生将要迎来曙光。 她遇到了自己的第一任丈夫，组建了新家庭，并且生下了一个孩子。 但，这段关系并没有维系多久，就分崩离析。 丈夫出轨了做皮肉生意的女人，还带走了她的孩子。 唐小雁再次孑然一身……  这个世界让她太过无奈。 她开始去用一切可能的方式，只为让自己有一口饭吃。 她在河北卖过洗衣粉，在湖南被骗进了传销，在东北倒卖地板，回老家开过歌厅…… 唐小雁逐渐成了名副其实的江湖女人，同时也是流浪的惊弓之雁。 2008年，唐小雁与朋友合伙开了一家按摩房。 她不是不知道这份营生不正经、不体面，甚至游走在法律边缘。 但她仿佛有着被生活背弃的坦然，“我什么都感受过，什么都忍受过，什么苦都吃过，什么都失去过，也什么都哭过了。” 她说自己像狂风中摇曳的烛光一样，随时都会熄灭。 而自己命如草芥。 命运的囚笼困住了她，此刻她并不想挣扎。 02 2009年，唐小雁在厉百程那儿算姻缘。 也就是在这里，她遇见了徐童。 当时唐小雁并不知道拿着家用DV到处拍摄的徐童是导演。  也不知道算命先生历百程正是他筹划纪录片《算命》的主人公。 她的目光更多聚焦在历百程对她命运的断言上。 在历百程的口中，唐小雁是孤单命，一辈子找不到好男人。 为了改命，唐小雁依从历百程的意思，将名字从“唐彩凤”改成“唐小雁”，总共12笔画，顺风顺水。  甚至不惜当场用一根红线穿过自己的肚脐。  这些略显迷信的举动吸引了导演徐童的注意。 当徐童问及唐小雁过往的经历时，她第一次对陌生人敞开了心扉。 唐小雁大大咧咧地讲述了自己受过的苦，经历过的职业以及如今按摩店老板娘的营生。 彼时，唐小雁将徐童当作是人生的过客。 她并不认为这位瘦削的摄影爱好者会与自己有着什么缘分。 直到后来，唐小雁出事儿了。 她店里的女孩被抓，直接供出了她，导致她也被抓进了看守所。 唐小雁使尽浑身解数，找朋友将自己捞出去，却都没有得到回音。 辗转之下，她联系上了徐童。 其实，她并没有对徐童能帮她抱有期望，毕竟两人只有数面之缘。 没想到的是，徐童直接从云南赶到了北京，将自己的车抵押了7万块，保释了唐小雁。 唐小雁对此感到意外，却不失江湖之气地回应，“要我的命我都得给你。”  没想到，徐童只提了一个要求。 他想把拍摄唐小雁的视频内容，放进自己《算命》的纪录片里。 唐小雁也很爽朗地答应了下来。 她没有片刻迟疑，哪怕她觉得，自己的讲述涉及到被强暴的隐私，也从未对第二个人说过。 “知道就知道呗，能咋的，我又不靠你吃饭，假如我丢人，也没丢你人。” 后来，徐童前往东北，以唐小雁父亲为主角，还拍摄了作品《老唐头》。 《算命》也一跃成为国产纪录片的巅峰之作。  为此，唐小雁作为纪录片中的配角，还获得了“真实人物奖”。  她的发言也非常生猛、真实，“感谢电影节给我颁奖，你们太有眼光了，你们这个奖颁对了！只有我们这帮人才能奉献我们的隐私，让你们这些导演拍，要不你们拍啥去？喝西北风去吧！”  2013年，徐童拍摄《挖眼睛》时，邀请唐小雁成为全职制片人。 也正是十年前的那刻开始，徐童指引着唐小雁走向了不一样的道路。 从生猛地扛上十几斤的机器到看电影看到吐，去学习镜头语言。 从没什么文化，到可以对国外美学侃侃而谈，唐小雁走上了不一样的人生之路。 纪录片《两把铁锹》中有三分之一的镜头是由唐小雁独立拍摄完成。 可以说，唐小雁非常适合做制片人。 徐童的纪录片围绕着“游民”展开，聚焦边缘人群的生活，而唐小雁，恰恰曾是边缘人群中的一员。 因为有着相似的经历、有着困苦的过往，她更能贴近纪录片的主角，与他们产生共鸣。 就像后来徐童拍摄内蒙民间艺人二后生时，二后生本来很抗拒镜头的聚焦，也不信任陌生人的拍摄。 唐小雁体察到了二后生细腻的情绪，就让他碰触摄影机，来拉近感情。 也就是在拍摄一部部纪录片相处的过程中，唐小雁与徐童自然而然地从工作伙伴变成了情侣。 直到去年，官宣结婚。 03 有不少网友在唐小雁官宣与徐童结婚后，真的认为她攀了高枝。 认为唐小雁逆天改命的关键是在于算命先生的改名。 但唐小雁却不这么认为。 “如果说命运是注定的，我要知道徐童将来是我的老公，那我也啥也不干，我就搁床上躺着，等着徐童出现，嫁给他就完事儿。这可能吗？” 很多人也不理解徐童的选择。 唐小雁曾是风尘中的老鸨，而徐童则是知名纪录片导演。 两人不管是身份还是际遇都千差万别。 又怎么可能突破重重藩篱在一起。 但不管是徐童还是唐小雁都没有质疑过自己的选择。 徐童没有因唐小雁的出身而嫌弃她。 就连他的父母也能够接纳唐小雁，见面可以聊天许久。 这也是唐小雁不顾外在的声音选择徐童的原因。 “他的父母，也都从来没有过那种想法，没有瞧不起我，都接纳我。我每次跟徐童回去，他爸都搂着我说，哎呀，好像胖了，你穿这个衣服真好看，戴这个耳环真好看，每次都没完没了地聊。” 徐童说自己是唐小雁的麻将机，他会为她洗牌，但胡牌的是小雁自己。 拍摄纪录片时，徐童是唐小雁的引路人。 生活上，却是徐童更不离不开唐小雁。 徐童不会做饭，家里做饭，采购，种花，收拾屋子，交水电费，都是唐小雁在处理。 之前经费都用在拍纪录片上。 为了省钱，唐小雁会为徐童买他爱吃的虾，自己却撒谎自己吃虾会过敏，一口都舍不得吃。 哪怕前一天晚上有剩菜，也是唐小雁自己吃，给徐童整一盘新的。 她在生活上很宠徐童，但却并不是认为自己是因为高攀而做出的让步，更不认为自己这样做，是吃了亏。 她对徐童好，只因为徐童值得。 仅此而已。 不可否认的是，徐童确实为唐小雁的人生开启了曙光。 但徐童与唐小雁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救风尘”。 徐童又何尝不是被唐小雁本身蓬勃的生命力所吸引。 她曾正视苦难，却迎难而上，就如削不平的山川、挖不净的土地…… 与其说徐童是唐小雁的救赎，不如说他们相互成全。 她是他的缪斯，他也是她的伯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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