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凌霜降 校对|坚持 图|贝贝小朋友她的母亲早亡,父亲已经娶了继室,继室又生了二子一女,程家根本没有她的立足之地。所幸沈家财大气粗,仗着外祖母对母亲的疼爱,她自被接进沈家之后,便一直是被娇宠着的。外祖母宠爱她自不必说,舅父与舅母只有表兄沈云衡一个独生儿郎,待她也如亲生女儿一般。表兄性情是孤冷了些,但是对她也很不错的,处处都维护着。程思婉本来是很满足的,外祖母甚至也起了亲上加亲的意思,想让表兄娶她为正妻。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表兄忽然说要娶罗星禾,关键是舅母与外祖母都同意了,舅父也完全不考虑她的感受,说娶妻要娶自己喜欢的女郎。罗星禾自幼与忠勇侯府的世子顾文睿亲厚,便是嫁给了表兄,也仍然与那顾文睿藕断丝连!不就是长得漂亮些,可是她琴棋书画什么都不会,与她娘一样是燕京城中有名的草包,表兄是大燕朝最年轻的状元,怎么能与罗星禾在一起!可是,安宜郡主的赏花宴上,罗星禾落水后又安然无恙,镇国公府寿宴上,罗星禾也安然无恙,到了忠勇侯府老夫人寿宴上,罗星禾仍然安然无恙!沉香紧紧跟在罗星禾身后,对她换了一身男装出门的行为十分不赞同,但是看了一眼同样换了一身男装的芝兰,又怕少夫人不带自己去,只能又闭上了嘴。罗星禾先去看了自己的几个嫁妆铺子,首饰铺子与布庄绣坊都没有问题,但糕点铺子就有点差强人意,明明是不错的地段,在不差有钱人的燕京城里,生意居然被旁边的烧饼铺子给比了下去。她进去转了一圈,买了几样糕点就出来了,到了对面的酒楼点了几个菜与俩丫鬟一起吃午饭,一边吃一边从窗户看糕点铺子,同时在心里列了几项整改计划,怕自己记不住,还让芝兰向店家要了纸笔,刷刷刷地记了下来:“沉香,吃完饭后你去铺子里通知一下,让他们明儿一早来府里见我。”“是,少夫人。”沉香应下了,但又满面惊讶:“少夫人,你怎么要见他们呀,你不是说……不是说……”沉香支支吾吾半天,才小声:“少夫人你不是说他们不配和您说话吗。”沉香一脸震惊地看着她,罗星禾只能强撑着表示自己现在绝对没有说假话。“那……那我现在就去告诉掌柜们了?”沉香站了起来,还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废话,这些铺子可是她和沈云衡和离后的生存资本,绝对不能搞砸了。沉香离开没多久,雅间外面忽然起了争执声,罗星禾正在桌子上刷刷刷地用她幼稚的毛笔字写着几间店的整改计划,没注意外面到底什么声响,倒是芝兰听出了什么,悄悄看了一眼回来告诉罗星禾:“少夫人,外面是贺四娘子和谢七娘子,她们为了想进咱们这个雅间起了争执。”罗星禾很确定自己来这个酒楼吃饭是临时起意,订在这个雅间吃午饭也是因为这个雅间的窗户正巧对着她那间需要盘活的糕点铺子,方便她观察情况。“你让他们现在就换一间。我们就要这间!我给你双倍的价钱!”这声音罗星禾不太熟悉,但是按这嚣张程度,应该是安宜郡主无疑了。罗星禾将笔放好,仔细地将自己的计划书吹干叠好:“芝兰你出去说,他们给十倍价钱,我立即就走。”“呀?”芝兰愣了一下,立马转过弯来了:“是,少夫人。”安宜郡主自然不差钱,她爽快地让丫鬟给了芝兰满满一个荷包的银子,然后一脸得意地看着雅间的门,等着里面的人点头哈腰地离开。酒楼的顶楼,差不多算是燕京城中视野最高的窗户边,沈云衡看着罗星禾在芝兰的搀扶下上了马车,马车又等了片刻之后,她的丫鬟沉香匆忙从糕点铺子里出来也上了马车,马车这才慢悠悠地往安国公府的方向驶去。顶搂只有一间雅室,平时不作他用--但做为这如意酒楼的背后东家,沈云衡自然是可以用的。门轻轻响了声,沈云衡淡淡地说了一声进,酒楼掌柜便进来,一五一十地将二楼雅间的事情给说清楚了:“少夫人从雅间里出来的时候,还对安宜郡主道了一声谢,安宜郡主脸都绿了,要让丫鬟拦着少夫人来着……”说到这里,掌柜的感觉到了一股冷意,赶忙看了一眼爷,然后马上找补:“幸好芝兰小娘子在,那……那顾世子也拉住了安宜郡主。”掌柜打了个颤,又找补了一下:“然后少夫人就走了。一句话都没说。”掌柜说到少夫人一句话没说的时候,心里忽然起了自豪感。为了让小公爷的心情能好点儿:“少夫人看起来心情挺好的,还有心情写字呢。写了好几张纸的。”“啊……小的……小的没看到,只知道少夫人让人来要了笔墨纸张,写过的都带走了。”沈云衡微微蹙眉,叫来春和:“去查一查顾文睿这几日的行踪。”太子李安旭坐在棋桌边,看着桌面上自己一败涂地的棋局,摆烂地将手里的棋子一把扔于其上:“你不专心,不下了。”明明说是出来陪他下棋,结果他净陪他跟踪打听他夫人今天都干了些什么了,无趣。“殿下不是已经输了么?”站在窗边的人终于收回了望向窗外的目光幽幽开口,回身撩袍在李安旭对面坐下:“落子无悔。”“不如何。”沈云衡一颗一颗地将棋子捡回棋钵里,语气也漫不经心:“太子妃还是没让你进房?”说到太子妃,李安旭的脸上青红交接了片刻,终于还是强装了高傲:“关你屁事。”“呵,什么叫不必放在心上。老子的媳妇儿和你大舅子青梅竹马差点谈婚论嫁,老子娶了媳妇却天天独守空房,这憋屈你能忍?”沈云衡看都没看李安旭一眼继续捡棋子:“毕竟我又没有强娶别人的未婚妻。”“沈隐言你!”李安旭咬牙切齿,似暴发的狮子,但片刻之后,他又窝回了椅子上:“你少管老子,先管好你自己吧。你夫人如此做派,真的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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