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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10月28日与同学李俊杰于北京香山） 你是谁 我是孤独的旅人 来这干什么 想看一眼红叶的真诚 又是寄托忧愁吗 是的，你是谁 一、 山风 不要问 不要问我是谁 我会告诉你 我会告诉你 我是风 我就是风 我就是山风 好啊 多好啊 来觅红叶 欲寄忧愁 你就以为 一片小小的叶子 能容下乾坤万物 你是孤独的 可你知道 红叶就不孤独 每一岁秋 成双成对的恋人 相拥而至 以叶上的鲜红 比拟自己热烈的程度 可你知道那红是什么吗 那是红叶的生命 那是红叶吐出来的血 红叶也有情丝 红叶也有脉脉 可是造物主的不公 让她高傲 让她只同众多的姐妹沟通 为了矜持的自尊 她耐住了 为了众人的欢笑 她忍住了 可是偏偏那么多情侣 就在红叶身边 做着亲热的举动 说着呢喃的话语 本已沉寂的心又被挑动起来 她再也耐不住清寒 她反抗了 她呐喊了 可谁又能撼动 造物主的神通 心力交瘁 她咳嗽起来 咳出大口的血 瘦弱的脸颊上 明显透露出憔悴 看到这些血 不知的人们竟然更加兴奋 “爱你”“想你”满天飞 专门当着红叶的面 寻找残酷的刺激 这公平吗 这合理吗 现在你来了 你这自以为孤独的旅人 你比红叶幸福多了 至少 在你不愿参与的时候 你可以走 可以寻找孤独 寻找所谓的清高与寂寞 走吧 你走吧 你没有权利 再撒一把盐 没有理由 不止步回走 也许你的生活也苦 你的道路 也是曲折密布 那你就更应该明白 明白红叶的酸楚 二、 旅人 山风 山风 谢谢你 谢谢你 虽然 你骂得我狗血喷头 斥得我默然无语 但我理解 我能体会出 你激动的心情 我是人 是从世间来 我的愿望 是想看一眼红叶 慰藉慰藉 失意的伤疼 我不会做出 令红叶振奋的举止 可确难保证 不会让红叶 触景伤情 从古书籍里 从天文字里 我读到了 红叶的炽烈与热腾 可怎能想到 颜色的不幸与凄惨 我走过许多路 我跨过许多桥 我登过许多山 我荡过许多河 我摔过跤 我断过腿 我受过伤 我流过泪 你看 这上面 这上面 全都是旅行的印迹 但现在我不会流泪了 我不会再忧叹于可怕的背景 我就硬顶着 硬扛着 要不倒下 要不就刚劲地立着 我到香山来 是想觅一缕温柔 我也有感情 也明白阴与阳的交融 我抱着愿望而来 只是想得到点雨露 我不要谁因我而难为 也不要打扰谁或伤害谁 我走了 尽管没遂心愿 我还是要走了 就揣着那份遗憾 我走了 山风 请在适当时 替我问候红叶 在她复原时 请告诉她 刚才发生的故事 再见 红叶 再见 山风 三、 山风 再见 再见 可敬的旅人 假如你是另一片叶子 假如她是人间的倩女 那该多好 可能今天 又是另一番风情 我真后悔 当初对你的怨艾 你很坚强 也很倔强 你的冷漠的外表 恰恰没掩住 丝缕的衷肠 看得出 你执着的信念里 包裹着善良 你去吧 好好珍重 我会尽我的力量 保护好红叶 我会用我的诚恳 安慰她 陪伴她 我把我所听过的 每一个坚强的故事 把我所看到的 每一个坚强的生命 都告诉她 都告诉她 我还要说 曾经有一个男人 来找过她 那个男人走了 带着遗憾而去 可无论他在哪儿 都会在心里 把她千万遍地 牵牵挂挂 如果红叶醒来 我要告诉她 这世界 并不都是可怕 并不就没有人 懂得体谅心疼 我要叫她 也在内心里 同你对话 在人世间 你没找到知音 在树族里 她没觅到知己 如果红叶醒来 她一定会惋惜 自己的体弱 她一定会感激于 她的造化 你走了 但愿你能早日 安心地落脚 但愿你能早日 送来高兴的传报 我是风 我会把你的喜讯 及时知晓 你去吧 只要没忘掉红叶 也不愧你了 遗憾一场 四、红叶 我是红叶 我是红叶 我的秀丽的美貌 给我带来的 不是幸福 不是悠闲的从容 我只会气怒 只会吐出 一口口郁结的火 听了山风的诉说 我感受到了 人间的真正雄武 我没见过他 他走了 他没见到我 他走了 我只得到了 他的依稀的背影 可他的形象 如此地真切 如此地清晰 能拥有这样的人的看重 我感到高兴 感到自己的羞赧 长这么大 我受过的摧残 远远多于对我的爱护 灾难就像每天的太阳 紧紧地缠着我 对于我的爱 往往只是出于关怀 出于一种高尚的目的 没想到 现在居然有人 像爱情人似地爱过我 像想热恋中的人儿一样想着我 我非人类 只是一片雌性的红叶 天生的不公 决定了我的踌躇 我无力改变 可以后再不会 空喊失落 我要好好珍重 珍重自己的精神 和一直害怕的面容 待那可爱的人儿再来 我一定要给他 他所需要的温柔 我不能成为他的情侣 但我愿作他窗上的棂布 我愿作他视觉的暖点 烦闷时给他唱歌 不快时帮他消气 愉快时替他增兴 拚搏时为他助威 我就永远 做他的美丽 （1990年10月29日于北京西三环北路25号201教室） 作者简介：远人，安徽肥东人，合肥市青年志愿者协会副会长，曾在北京读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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