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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物语一一我的一个梦(2)

 淡味茶原创文艺 2023-05-11 发布于山东

人生物语
一一我的一个梦(2)
作者:邹连庆

1992年7月,木器厂和装饰公司分家了。

赵经理原计划中的分界线,被否定了。木器厂新来的张义增厂长,提出的理由是,带锯车间南侧的烤窑(烘干木材用),要留在木器厂,工业局派来的工作组,同意了张厂长的要求,分界线向南移动了八米左右。
这样以来,刻字车间被划进了木器厂厂区,张厂长又作了工作,把车间负责人曹胜星劝留了下来。赵经理计划中,准备带走的刻字业务,也就落了空。

新的分界线,从东往西,延伸到临街的门市房,划到装饰公司的门市房,由原来的七间,变成了五间。这五间房,最南端的一间,被拆除,改建了装饰公司的大门。

分家第二天,木器厂开始砌筑界墙。我本是多愁善感之人,看着一点点升高的界墙,心里有种酸酸的感觉,虽然在木器厂工作时间很短暂,毕竟还是有了感情。

有的人就不一样了,昨天还是一个单位的同事,一夜醒来,就变成了剑拔弩张的敌我两方。因为仓库里一点点物料,几张桌子椅子,界墙的毫厘误差,争的面红耳赤。双方的当事人,只在意各自的些许利益,却忽视了一个大问题。

烤窑位于厂区西半部,靠近门市房,分界线以烤窑为基准。装饰公司这边,要求保持最后一间门市房的完整,以房子北墙为边界,如果以此往东延伸至东院墙,木器厂厂区里的厕所,需要拆除一部分,木器厂一方不同意,最后的结果是,西以门市房的北墙为边,东以木器厂厕所南墙为边。

这样形成的界墙,使得两边厂区都不方正了,装饰公司这边,西大东小。木器厂那边,西小东大。风水学上说,这样的宅子,是为凶宅,不吉利。

不知道算不算是应验了,分家还不到三年,赵永岭经理去逝,又过了不到七年,张义增厂长也去逝了(意外触电)。除了这两家单位的当家人,分家以后,两个单位中,年纪轻轻去逝的职工有好几个,赵玉华,董兆祥,刘立山(装饰公司),赵庆滨(赵永岭之子)。加上两位当家人,一家叁位,这个巧合,也许是天意。

分来装饰公司的职工,一共9人,其中正式工6人,赵永岭,王桂英,田顺生,邹连庆,周俊静,张建军,工业局给每个人开具了调令。合同工3人,侯善信,刘立山,王长乐,第二年(1993年),公司给他们仨人办理了转招手续,都成了正式工。

分过来两名内退职工,李景题,郭长顺。3名职工遗属(五金社,灯具厂职工遗属,工业局分配过来的名额),内退工资,遗属补助由装饰公司发放。

原木器厂临时工,郝保祥,滕明利,孙宗武,这三个人不在分家名单上,也跟着来了装饰公司。孙宗武是位老同志,原刨花板厂的副厂长兼财务科长,赵经理的领导(赵永岭时任会计),赵任厂长后,已经在针织厂(刨花板厂后转为针织厂)退了休的孙宗武,就来木器厂财务科做临时工了。郝保祥和滕明利,是施工队工人,不属于行管人员。

我被安排担任了保管员,王桂英是主管会计(兼出纳),田顺生是副经理,周俊静是预算员,张建军是设计员,侯善信是施工队队长,刘立山是采购员,王长乐是司机。

公司组建了施工队,队长是侯善信,队员有:滕明利,郝保祥,芦士虎,刘玉军,李玉坤,孙怀杰,孙化滨,朱学文,朱希林,陈树江,陈洪法,孙文国。孙文国是电工,也是修理工,也学会了刮腻子刷涂料。

去年新建的五间南屋,划归装饰公司,被作为临时办公室和仓库。

分家第三天,县委招待所新楼(南楼)装饰工程开工了,大家都去了工地。只有孙宗武留守在公司,指挥着建筑队,垫土平地,修建新的办公室。

我接任经理后,木器厂的张义增厂长,还拿这个工程开玩笑,“赵厂长用木器厂的钱跑下来的工程,挣的钱也应该分给木器厂一半”。

1993年到1995年4月,公司人员又有增加。其他单位调来的有孙文玉,顾士美。分配来的复员军人:赵庆刚。新招工人:侯庆忠,赵庆斌。

赵经理为人实在,重情,纳言。

这个时候,公司的新办室已经使用上了。那一排南屋的三个单间,成了工人们午休的宿舍。赵经理安排我们一家人,住进了最东边的一间。我自己在屋外,靠东墙搭了一个放炉子的小棚子。

到了秋天,赵经理安排建筑队,在房子对面,给我建了一间小伙房。事先没有告诉我,建房的工人来施工,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听到我们夫妻俩感谢的话语,赵经理笑一笑,摆摆手,说一句“没事“,再没有多言。过后的日子里,也沒有再提及此事,好象这件行好的善事,不是他做的一样。

工人们上工地的时间多,宿舍基本上是闲着,慢慢的我又把紧邻的一间房,也用上了。放了些物品,又搭了一张床,女儿在这边睡觉,孩子的小姨,在经委办的学校里上学,有时候也住在这里。赵经理见了,没有说什么,算是默许了。冬天来了,我在西间屋里安了暖气炉子,管道穿墙通到东间,很方便。

新办公室是五间瓦房,有厦子,三步台阶。下了台阶,是两个花坛,每个花坛6米长,1米宽,两端是圆弧形,和厦子下的墙面,柱子一样,也是彩色水砂石饰面。花坛里种了月季花,每一棵都是枝繁叶茂,花开不败,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办公室西侧是空地,第二年,在空地上盖了三间仓库,和门市房连接到了一起。办公室东侧,建了一间车库,没有安门,房子比办公室低了一截。

车库往东,是一片空场地,堆放着原木,木板等物品,东北角是厕所。厕所往南一点,是我用的小伙房,伙房是北屋,没有后窗。伙房对着我住的南屋。

这排南屋,三个单间,单间连接的是两间仓库,仓库往西,建了一排敞棚,敞棚的西墙,往西,隔着办公室前的空地,对应着大门。往北,和车库的东墙在一条线上。

赵经理是有财运的人,分家以后,连续承接了三个大的工程,1992年7月,县委招待所南楼装饰工程。1993年,县国棉厂宏高大酒店装饰工程。1994年,河北省清河县东高羊绒厂办公楼装饰工程。

赵经理又是无福之人,公司挣下钱了,盖了新办公室,新仓库,买了小轿车,货车,存了七十多万块钱(现金三十七万,应收账款三十五万),自己却过早的离开了。

1995年4月,突发心梗,赵永岭经理去逝了。

我很怀念赵永岭经理!

我们一家4口人,来到县城,就有一个立身之地,虽然条件简陋,生活还是方便的,水费电费不用自己花钱,两间房子也是免费住,还有一间伙房,俩孩子上学,上幼儿园,路程很近。

我爱人的新工作,开始的两年,是借调,工资一个月一百块钱,这个期间,我的工资收入还是不错的,分家第二年,我们公司的工资就翻番了,这是工业系统企业中,第一个实行工资翻番的单位。这翻了番的工资收入,在那个两年中,对我们家的日子,帮助很大。

这一切,都是这位沉默少语的领导,心地善良的大哥,给予我的!我忘不了,也不会忘记!
淡味茶原创文艺微刊第187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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