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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小薇，河南人，今年27岁，跟志明在福州打工认识的，甜甜蜜蜜热恋一年后，他向我求婚了。我父亲早亡，有一哥一姐都成家了，母亲跟着哥嫂生活，母亲是反对我远嫁的，说志明家里三兄弟，儿子多的家庭，媳妇不金贵。而且年轻人刚成立小家庭，啥都不懂，特别是有孩子的时候，得老人在一边帮衬一下，志明家兄弟多，怕公婆顾不过来，她又离得太远了，到时候就算有心也帮不上，吃苦受罪的还是我自己。但是年少轻狂，有情饮水饱的我，哪里听得进去别人的劝。青春作伴好还乡，我像飞出笼的小鸟，跟着志明坐车回了他的老家龙岩。初到志明的家里，一家人还算热情，也准备了一大桌子菜。第一感觉住房太拥挤了，一大家子住在一栋旧楼房里，楼下是客厅，父母的卧室，楼上三间卧室加一个客厅，大哥大嫂带着小侄儿一间，我和志明一间，他弟弟一间，感觉好拥挤，好别扭。志明却笑笑说我们这里喜欢一大家人住一起，热闹。志明家里把举行婚礼的日子定在五一，还有差不多一周的时间准备，然后我们就天天去逛市场，置办一些婚礼用品。去买家俱的时候，我看中一套米色的柜子，配套的梳妆台，带沙发靠垫的床，我捅了捅志明，但他爸看了一下价格，12000元。就走开了，然后去一边订了一套4000块的，也没有过问我的意思。买床上用品时，我以为得买八件套，因为在我那里，得有八套床上用品，绸缎被面。描龙绣凤，百子千孙的图案，堆在婚床上，俗称“压床”。没想到婆婆当场拍板，只买一套。去买金首饰时，满柜台的黄金、白金、玉石、钻石熠熠生辉晃花人的眼，我想买条白金项链，婆婆径直挑了一条黄金项链和一个黄金戒指，说当年大嫂和大哥结婚时就是买的这两样，我们是老二，不能超过他们，而且黄金保值，方便回收。我想去拍一套婚纱照挂在房间，婆婆说不可以，当年大嫂和大哥结婚也没有拍婚纱照，她不能偏心。晚上在房间里，我委屈哭泣说：这不让买，那个不能超过大嫂，我们自己花钱买自己中意的东西，自己花钱拍婚纱照不行吗？谁不想留下青春美好的纪念啊？将来七老八十了，给孙辈们看看，也是美好回忆。志明解释说：我们这里的风俗，儿子结婚是要由父母承办，结婚就等于成人了，父母完成义务了，但父母节俭了一辈子，也固执，非得按自己的方式去办，也没办法，老婆，暂时忍一忍，等以后我们不住一起了，他们管不了，我们再去补拍一套。都说新媳妇是娇客，但我还只是准新娘已感受到颇多束缚，比如，准婆婆说，大家都要上班，家中就我和志明两个闲人，我们得负责买菜做饭。我们一起去菜场，志明打下手，做好饭一大家人吃了，理所当然得我洗碗。双手泡在洗碗池里，战斗了三天，我手上皮肤发白，皱巴巴地，手指头还脱了皮。志明在一边帮忙，我凑过去说：这是婆婆给媳妇的下马威吗？志明不好意思说：我大嫂刚嫁进门也是一样的，天天洗碗。婚礼的前一天，我收到了我妈妈寄来的六床她用自家种的棉花手工做的被褥，婆婆用手摸了摸说真软和呀。我头脑一热，下意识就问：您要就送一条给您？婆婆喜孜孜地抱了一床就走。我傻眼了，后知后觉想起来，娘家置办的是娘家妈的心意，这是嫁妆，要成双成对的，可现在剩下五床了。过了一会儿，婆婆上楼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大嫂比你先进门，还生了大孙子，你是弟媳妇，要尊敬她，你把棉被送一床给她，再给侄子买一身衣服。凭啥呀？棉被是我妈妈一针一线缝的，我不想送，但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第二天我们还是买了一套衣服给小侄子。更让我感到不解的事在后头，一直到婚礼的前一天，公婆照样去上班，家中一点要办喜事的气氛都没有。在我们老家，办婚礼要么包车接亲戚去酒店，要么请婚庆公司在家中热热闹闹地操办。但到了结婚那天，真的让我失望至极，没去酒店也没请什么婚庆策划，更没有伴娘化妆师，我只好穿上自己买的新衣服，自己动手化了个淡妆。九点多钟，来了一辆三轮车，三个人下了一车锅碗瓢盆，在门口搭了一个棚子就忙起来了，然后有人送来了桌椅板凳，在家中客厅，房间支起了五张桌子。快开席时，亲戚陆陆续续来了，婆婆招呼着一群七八姑八大姨，对我评头论足，叽叽呱呱地，我也听不懂。旁边志明的小堂妹蹿过来，趴我耳边，用普通话说：我伯母说你是外省人，没陪嫁。我顿时火冒三丈，结婚前，志明说他们这里风俗是所有开销由父母出，不用我们自己掏钱。我就体谅他兄弟多，父母也不容易，没要彩礼。这几年打工我们也攒下一点钱，准备以后买房子。哪知道，我是体谅他们，却被他们看不起，嫌弃没陪嫁。到了晚上，晚餐就吃中午办酒席剩下的菜，我一看，乱糊糊的大杂烩，比猪食还不如，一口都吃不下。婆婆说去帮我做碗鱼汤，我一看，她把刚才敬神的那条大鱼拿起来，一揭上面的红纸，鱼肚子上像被什么啃了一口，她面不改色地说：敬神的东西昨晚放在架子上，被老鼠啃了一口，不要紧的。她利索地用手抠掉老鼠啃过的那一块，然后把鱼倒进锅里，加上水，等一会儿，水滚了，她盛了一碗，说叫我喝鱼汤。我胃里一阵翻涌，逃也似地上了楼，进了婚房一头倒在床上。志明托着一个装满红包的大盘子跑上来，问我怎么了，逗我开心，快，老婆，拆红包，你看这么多。这是刚才敬茶的收的红包，我勉强打起精神，拿起最边上的那个，是大嫂刚才给的，红包上的图案跟别人给的一不一样，我当时留了个心。因为志明跟我提过，说大哥做生意他帮了不少忙，支援过几次钱。小侄子出世，他买金饰给大红包，大哥大嫂都很感动，说等他结婚全套家俱他们包了。这次，他们没出钱买家俱，应该有个大红包，志明信心满满。这是个什么样的家庭啊？父母专制，兄弟无情，嫂子精明算计，到我们独立门户总得一段时间，这往后一大家子在一起的日子要怎么过啊？新婚夜还没开始，我就崩溃了，眼泪一直流一直流，我想逃了，你们说，我该咋办？兰亭说：身在异地他乡，人生地不熟悉，语言生活习惯不同，寄予全身心托付的只是这个男人，但嫁给一个人就是嫁给他所有的社会关系，前路漫漫，未来还有好多年啊？小薇未来的路显而易见是艰难的，而且老公也没什么主见，他不可能为了你一个人对抗全世界。如果你有勇气有能力面对未来的日子，那就勇敢地走下去，扪心自问，如果不能够，那就及时止损。姑娘们，父母赞许的婚姻不一定幸福，父母反对的婚姻很难幸福啊。作出选择之前，请擦亮眼睛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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