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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诗学习104 雕笼翠羽语何多 张项学 罗隐，唐代余杭人，字昭谏，号江东生，本名横，因十举进士不第，改名隐。其诗兴感流丽，笔力恣放，有沉郁苍凉之致，而语言浅切明畅，平易通俗。罗隐写了不少咏物讽喻诗，《鹦鹉》就是其中之一。 鹦鹉 唐末 · 罗隐 莫恨雕笼翠羽残，江南地暖陇西寒。 劝君不用分明语，语得分明出转难。
罗隐的这首《鹦鹉》和三国名士祢衡的《鹦鹉赋》命意类似，同是托物言志之作。祢衡恃才傲物，先得罪曹操，又得罪刘表，后又被遣送到江夏太守黄祖处。在黄祖举行的一次宴会上，祢衡作《鹦鹉赋》，借鹦鹉以表现他自己委身于人的坎坷境遇。 鹦鹉，以其美丽的羽毛，善学人语的技能，深受人们所欣赏和钟爱。旧传陇西为鹦鹉产地，因此人们又把鹦鹉叫作“陇客”，这在古诗中很常见。陆游有诗，“梦从陇客声中断，愁向湘屏曲处生”；方岳有诗，“山中寂寞无与语，陇客适从何许来”。 养鹦鹉的人怕鹦鹉远飞，先把翅膀剪短，再关进笼子里，着实让人垂怜。徐凝有诗，“毛羽曾经剪处残，学人言语道暄寒”；白居易也有诗，“陇西鹦鹉到江东，养得经年觜渐红。常恐思归先剪翅，每因喂食暂开笼”。 罗隐诗的前两句字面是说，不要怨恨被关在华丽的笼子里，也不要痛恨翠绿的羽毛被剪得残缺不全，江南气候还是比较温暖的，这比你老家陇西的寒冷要强得多。其实，这里的“莫恨“实际是有恨。罗隐生于唐末乱世，虽有匡时济世之才，但无及第登云之运，颠沛流浪，到五十五岁那年投奔到割据江浙一带的钱镠，才算有了安身之地。他的境遇，和金笼的鹦鹉是不是有点相似呢？很明显，诗中是在自嘲。 后两句从鹦鹉学舌生发，意思是规劝鹦鹉，你不要把话说得过于清楚，话说的太清楚，人们就会更喜欢你，要想飞出鸟笼就更难了。这里蕴含着祸从口出的意思。作《鹦鹉赋》的祢衡就是因为言语好胜，触怒黄祖而被杀。这一点，唐代诗人裴夷直也曾有诗，“如今漫学人言巧，解语终须累尔身”。 可以看得出，罗隐借鹦鹉以自比，劝鹦鹉，实际是劝自己。这与他愤世嫉俗的思想和惯于讥讽的个性是分不开的。与他同族的罗邺也写过，“金笼共惜好毛羽，红觜莫教多是非”。 读罗隐《鹦鹉》 张项学 入得金笼梦已残，翠衿短尽更心寒。 纵然不学人间语，林野遥遥飞亦难。 悠雲作于拾叶斋 2023/05/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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