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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高中同学／李万瑞 苦无刀笔遣愚衷，愧负当年造化工。 □都光远 都光远到二中报到比我迟了一个月，不到一周班主任即重新安排了座次，他成了我的同桌。后来才知道是班主任特意安排的。高中三年，我们之间一直没有秘密，包括他偶尔收到的情书。当时全年级的前三名，基本是我与他，还有一班的程金蛟包揽了。 我与光远出生相差三天，性格也非常像，都比较追求唯美。因为性格太像，有时难免会生嫌隙，但学习上永远是相互促进的，在学习层面上的争论也最多。他的两个哥哥一直把我当作亲弟弟，有好吃的也会给我一份。去安丘参加高考，怕我睡眠不好，他哥帮我们另找了住处。 高考之后，我们一同去买了同一款手表，是宝石花的，标志着新生活的开始。其后，我去了武汉海军工程大学，他去了哈尔滨工业大学。报到伊始，需要做身份证，因为我们的生日太近，他竟填成了我的，现在我俩的身份证出生年月还完全一样。 在政治觉悟方面，光远与我有的一拼，结果就是，我们前后从制度里逃了出来。光远的感性是从骨头里来的，业务上吃过亏，但痴心不改。一个仍在制度里的朋友犯了事，别人多作鸟兽散，光远仍去探望，并留下1314元钱让狱警转交。狱警研究了半天，怕是什么暗语，非让光远说出缘由，我这位帅哥同学双目噙泪，说一生一世你不知道吗？ 考拉学龄前，陪她去济南，光远对考拉的肯定和关爱，年纪那么小的考拉都能感知，那几天就一直坐在他的车上，不肯坐爸爸的车了。 光远（在中学，他的名字是光源，不知什么时候改了光远，光有源和光照远，意义都非常好）曾以自己的名字写过一首短诗，只有两行： 背离光源越远， 越高大的是他的影子！ 除了这首《光源》，他还写过一首《诗行》，也是两行： 山泉旁，旅人掬起一捧清凉， 流入心底的是一串甘甜的诗行。 同学当中，只有光远可以当得起玉树临风这个词，一米八二，标准的美男子。大一那年，他途经济南去看一个女同学，想不到全寝室的女生都看上了，让他的女同学居中介绍。没办法，女同学只给他选了其中一个，结果把其她六个全得罪了。女同学也真是的，全部介绍一下，让她们公平竞争，还免得得罪人，多好！现在偶尔相聚，提起当年那个茬，还让人忍俊不禁。 我与光远都学俄语。光远结婚后，哈尔滨的一个美女还特地用俄语给他写了一封信。你想俄语写的信，有几个人能看懂啊。可偏偏他媳妇李学岩是山大的俄语教授，后来我一直想弄清楚，光远那次是怎么洗白自己的。 不过李学岩也确实没有辜负女同学的推荐，在一次师生聚会上，李学岩当着同学和老师的面说，感谢二中培养了这么优秀的学生，也为我家培养了这么优秀的成员。——这话说的多好啊，我不时提起来教育俺媳妇。俺媳妇就幽幽地说，如果你长得像都光远那样帅的话…… 毕业三十年，我组织过一次同学聚会，公司员工帮忙做会务。聚会结束，她们议论纷纷，说你的那个在济南当校长的同学，他老婆是怎么修得啊？ 摘录部分中学日记： 1983年5月24日 星期二 晴 夜与都光远谈了很久，有了一个要命的分歧，我流泪了…… 1983年9月24日 星期六 阴 第一眼印象特别深刻，并且基本可以抓住事物的特征。时间一久，随着认识的加深，反而无处下笔了。对都光远便是如此。他来插班的时候，其言谈举止一下子就吸引了我，使我有意无意地冷淡了李文成（至今想来仍很内疚）。首先他与我有着共同的志趣，主要是文学方面的，并且很喜欢新诗，让我从旧体诗中得以分身一顾；其次，他很倔强，这与我极相似，我们常常争论，焦点十分明显（这与其他人乱争一气是绝然不同的）。还有，也是最主要的，是他心好，会处事，有较高的威信，我是颦儿他无疑就是宝钗。……最使我佩服的，是他有敏锐的洞察能力，往往一眼看到你的骨头。如，对于某一件事，我坚持A，但常常口头上说B，并且证明它（这是与他常发生争论的一个原因），其他人往往知道B不对，但驳不倒我，而都光远便可一言击中要害使我无言。不过这时他却不知道我心里也是坚持A，而会善意地嘲笑我。基于此，我和都光远几乎形影不离，关系一直很亲密。 假日里对他特别想念，他那灿烂的笑靥，时常给我以鼓舞，使我有勇气再回到学校里来。难以想像，如果碰不到他，我的生活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1983年10月18日 星期二 晴 人应该高贵地活着，一个灵魂肮脏、心胸狭窄的人是很难出成绩的。张海迪的成功，与其说是由于顽强的意志，倒不如说是由于她有一个崇高的理想，只有这样，她才能不计个人得失。过去我曾怀疑这一点，认为这些志向高尚的人是作者们生造出来的。都光远说，这是一种你所不能体察的感情。今天我已完全改变了这种想法，我要从根本上改变我的生活目的，以一个高尚的目标来安排我的生活，做一个高尚的人。 现在想来，过去那种为了个人的幸福而奋斗的思想是多么渺小，冬妮娅的温存和多情并没有赢得保尔的心。 1983年10月23日 星期日 晴 今天开学。到校时，薛建民已在，下午李波、王田余等也陆续来校，晚饭后已基本齐了。都光远来得很晚。我一见到他，一天的惆怅莫名都化为乌有。不自觉地相互对视着，良久，又都无声地会心笑了，其实中间只是隔了一月！我想幸亏是同性，否则会有什么嫌疑产生也说不定。 1983年10月27日 星期四 晴 晚饭后有余兴来到野外。都光远说，上课的时候他常用大葱提神。他说，只有耐得寂寞，勤学苦练，才可使你摆脱一切。什么名，什么利，根本不必气馁。许多年不为人知，始终追求一个目标，将来才有可能创造出无愧于时代的作品。 散步使我获益匪浅，实在是中学生活一个不可缺少的层面。 1983年11月14日 星期一 晴 都光远昨天没有回校，由于生病语文考试没有参加，打算课外活动电话问问他的病情。但愿他明天即可痊愈，一脸灿烂的笑容站在大家面前。 1983年11月30日 星期三 风 李文成在我初到二中的时候，给了我非常大的帮助，但达不到我与都光远心灵契合这个层面，这让我有些感到抱愧。也许我太挑剔了，对自己的性格太迁就，也太放任了，把这些东西写在日记上，本身就是一种轻狂的表现。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都光远“经过一天的思想斗争已从那种不可名状的困惑中解脱出来”，同往常一样了。一个伟大的人不在于他不犯错误，而在于他善于改正错误，善于剖析自己，我的朋友这样做，正是我希望的。 1984年7月4日 星期三 晴 今天离校，受都光远之邀，到他家住两天。弟弟来校接我们，说母亲不小心伤了眼睛，顺便来取药，可医生没上班，只好空手而返。我不好意思回绝都光远，又想早一些回家看母亲。但其父母苦苦相留，只得住了一夜。 1984年7月22日 星期日 晴 午睡后去雹泉。都光远一时心血来潮，约我去安丘。我也正想买几本书，但我知道凡是我需要的书，书店肯定没有。到安丘一看果然没有，都光远说我们干脆去潍坊吧。全程二百四十里，那一天创了骑自行车日出行记录！ ……到家的时候，已经擦黑，浑身没有一处不疼，连翻身都十分困难，像散了架，没有一点力气了。入睡前，车祸的镜头老在眼前晃，使我不寒而栗，好不容易睡了，猛又醒来，钻心的疼，周身麻木，几乎不会动了。 1984年9月5日 星期三 晴 都光远与我的性格极为相像，不过他的自我化解能力更强。开脱豁达，才能更好地生活。 光远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过去是，将来也是。我退出现役那阵，许多同学远离了我。当初的学霸，混到这步田地，某些同学心里有了一种莫名的满足。光远对他们说，我们是同学啊。特约我济南一聚，说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当时他正在做韩国的一个品牌代理，若我感兴趣，他说不妨一起做。 那次相聚，光远是腿长，我是军旅习惯，我们走路很快，妻子在后面几乎小跑才能跟上。 现在，他的培训事业做得风生水起，期间曾想把潍坊分校让我打理，但我实在缺乏这方面的知识储备，心里却是非常感激。 □岳成涛 高中同学中，我与成涛走得最近，包括他买房子，也特意选了同一个小区，说年纪大了一起喝茶方便。他也是同学当中最敬业最努力的一个，因为工作性质，业务遍布全国各地。 我从部队回来，首先查到了他的号码，却在外地，那个电话打了两三个小时。后来王洪花在我家阁楼上住了一个月，硬是把监理证考出来了。现在夫妻两人都是单位的业务主力。 除了本职业务，成涛非常热心潍坊市红色文化研究会、奎文区作家协会及潍坊筑梦读书会的工作，每有活动，总会从外地赶回来参加。 成涛对老师同学的感情尤深，逢年过节总是拉着我去给老师拜年。李爱英老师返加，他送到青岛机场。为同学张维明儿子工作的事，成涛开车拉着维明，直接去了一趟天津！ 古道热肠的成涛，为朋友不惜两肋插刀，对我的生活、业务诸方面多有帮助。但因为彼此太熟，大恩不言谢，反而无从下笔了。 摘录部分中学日记，如下： 1983年9月26日 星期一 晴 今天是留校的最后一天。下午考完语文后，先后去物理组化学组语文组借了几本书。岳成涛用自行车送我至寨里村。一切都在放假前的忙乱中。 1984年1月9日 星期一 晴 岳成涛实是一个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呢！他来插班，几次接触，给我了一个朴实、诚挚的印象，但我们很少在一起，无非饭后到田野里散散步谈谈心而已，彼此拿出心来看，没有什么隐瞒。我们的友情并没有因接触少而淡漠，相反我们的友谊更纯洁，更诚挚。我与都光远的交往有种交之深故责之切的味道，所以格外珍惜与岳成涛的交往。不久前曾托他给我弄一本新版《生理卫生》，不想就害得他哥哥今天中午专程送来了。 1984年2月25日 星期六 晴 马金伟父丧辍学，同学们都为之惋惜。他很活跃，给大家带来许多快乐，大家也爱跟他疯。现在要离开我们了，我们的生活会失落许多情趣。 岳成涛复学，我买了日记本送他，他赠我一本书和一支圆珠笔。 1984年9月12日 星期三 风 一觉到八点十分。除了觉得身上还很疲乏，脑子还有些钝，其余基本恢复。早饭岳成涛特意为我下了面条，竟吃了一大碗，饭后勉强上了两节课。一整天宿舍的人就进出不断，有时竟多达七八个，我言你语，难得安静，屋里乱成一团糟。静静躺着的时候，每每给我一段遥远的遐想。 1984年10月27日 星期六 晴 晚与岳成涛谈了很多。他有着少男特有的热情和果敢，黑暗里一再强调学习是我们的第一要务。埋怨我没有告诉他去王老师那儿干活的事，又四处找不到自行车，看书无心，几次走到宿处门口又返身回去…… 1985年1月29日 星期三 阴 学校追查上次群架的责任，晚11点仍把女生叫起来对证，弄得人心惶惶，大家颇有不平之鸣。岳成涛一时热血，给苏立科写了一封信，言辞诚挚，想讨回一个公道。 1985年1月31日 星期四 晴 晚与岳成涛散步，他说口琴是别人送他的，要转送给我。我赶紧推辞。他说买只新的也行，好像不会像这只足以表达他的心意。我无语，其实我能说什么呢，我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1985年5月31日 星期三 晴 离校之际，岳成涛交给我一张纸条，似乎有话说。回家展开，原来是我过去写的用以自勉的一首藏头诗，含了“万瑞静思醉心学习”八个字。中午与李森、李京瑞喝酒闲谈，彼此感慨万端。庄稼人都不太希望自己的孩子远走高飞，有的还迫使孩子辍学务农，忽然灰尽一切人生幻想。 □张维明 维明的脑袋是小电脑，同学女儿归宁庆典，一个近四十年未曾谋面的同学坐在了一起，维明端详了一下脱口说出了名字，说是嘴角还有点影子，而我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而这个同学高中仅读了一年多，高二即转学了，之后再未见面。之前，维明跟我说过，老同学见了面，若是对方不主动打招呼，他就装做看不见，怕对方认不出，尴尬。——我就属于脸盲的人，除了美女，一概记不住人脸。一次去一个学校，向校长打听校长的办公室，三天前刚见过的，愣是没认出来。媳妇本来跟俺站在一起，气得一转身走了。 最经典的还是中学时代。一次课后维明问我，班花马爱娟是披肩发还是马尾辫？我挠头半天说是马尾辫，其实人家是短发，一直是，现在也是。你说同窗三年，我一直坐在最后一排，怎么就没有注意过美女的头发呢？ 这当然不是我跟维明走得近的原因，记忆力好，好事记得，坏事也记得，躲得远点更放心。主要源于他的心直嘴损，你想听点真话，最好找他喝酒。我在筑梦群里写过一首打油诗： 嘴损莫若张果马，心善首推夫子杨。 三遛绣球四遛诗，一守群梦二守祥。 张果马是维明的网名，其他三句也是各有其主，都在我的“百人百字”小计划里。在我心里，嘴损是维明最大的优点，怎么看怎么可爱。所以，他让人把酒倒进衣袋有之，让同学挠花了脸有之。 闲翻三年中学日记，感觉尚有让人感动的东西。高一那阵，对学习比较重视，高二之后渐渐轻狂起来，张维明当时就说我有些不知姓什么了。后来参加高中同学聚会，因为有我的一个发言，某同学说我已经不具备发言的资格。张维明马上就说，同学聚会还是定位在同学这个层面上比较好。算是仗义执言，对退役不久的我是一个很大的安慰！ 后来，由于业务原因，我几次找他帮忙，维明均全力为之。他调到潍坊之后，由于孩子的事，也经常麻烦他，排解不开的时候，会电话里跟他说。……见面多了，发现他除了嘴损这个优点，看事情也比较通透，估计与他教政治有关。一次席间谈到“红杏出墙”的问题，张维明的话切中肯綮，他说：“要么墙矮，要么树高。”聪明的老公会想方设法砌高自己，傻瓜老公只会斫低树枝。看看，多么富含哲理！ □孙垂川 中学与孙垂川的交往非常多，他那爽朗的性格对我是一个反衬。家境也好，是同学当中第一个穿皮鞋的。略有口吃，倒显得特别可爱（可爱这个词，我是第一次用在男生身上）。学习之外的活动，经常与他在一起。有一次他在我新买的一本诗集上写了一句话，好像是点评舒婷的《致橡树》，我硬让他到书店给我换了一本。 退役近二十年，因事去长白，就给垂川打了个电话，他仔细问了行程，然后每个节点就打来电话证实，而且把需要乘坐的客车司机的电话都打听到了。一下车就看到他的笑脸，匆匆安顿我们住下来，就赶去局里开会了。说五点来接我们，差十分钟我们下楼，他已经在大厅里等着了。接下来两天天天如此，让我这种懒散惯了的人十分感动。还记住了一个词叫做切中肯綮，就是专指老同学劝酒技术的，那个准啊，你少喝一点就感到特对不起他。三十多年未见，同学感情倒是一点没有生分，当年就被同学誉为开心果的老同学更加妙语连珠，能不喝高才怪呢。 取道长白看垂川，同窗三十一年前。 乡心未老音容改，酒入别肠几道弯。 一水相隔不同天，闲坐江亭说惠山。 生涯何处无芳草，煮梦成诗论前缘。 摘录中学日记如下： 1984年9月17日 星期一 晴 有些愧对孙垂川，前几天他说晚上和我一起睡，我婉言谢绝了。其实婉拒不是我的真心，这是王老师的家啊！孙垂川像个单纯的孩子，他对我的好，常使我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1984年10月19日 星期五 风 王老师今天离校，宿舍里骤然空阔起来，晾衣竿上仅留着我一件新买的毛衣，显得十分孤零。我太过多愁善感，使我品尝了许多烦恼。有心学学孙垂川，他总是那么达观开朗，又怕效颦不成，反有学步之嫌。 1984年11月17日 星期六 阴 吕伟华病了，与薛建民急匆匆送她回家，返校下午上完了第二节，很累。晚上跟孙垂川、刘木杰、路知北、王国栋、王靥玩扑克到熄灯。这是进中学以来第一次，但愿也是最后一次。玩法活泼，说笑不断。可笑的是，孙垂川一晚上都是狗腿子，而王靥一直想做地主，王国栋就让了她。 1984年12月21日 星期五 晴 搬回集体宿舍，欢畅持续了片刻，现实马上粉碎了我的梦。通铺挤得要命。不能翻身，只能侧身睡，不久身子就会麻起来。本来就失眠，又听得谭焕国的梦呓：这么挤，鸟这么挤！ 这次变故，许多人给了我安慰，我将永远记住他们：李兵宽、李波、孙垂川、薛建民、殷光景、王建刚、李汝智。为了他们，我不能沉溺于自己的哀伤里，我应该为他们做点什么。 1985年1月18日 星期五 阴 我口拙，很难恰如其分地表达自己的观点。说个笑话，自己笑得不行，别人却不笑。与孙垂川一比就更加明显，也许内心坦荡，才能口若悬河。在别人看来，我过于冷僻，不易接近，至少是一个不活泼，做事太较真的书呆子。其实内心也多有幽默的想法，只是不善于表达而已。 1985年2月20日 星期三 晴 春节，十点多到了十子路，都光远、薛建民没来，只我与孙垂川也热闹不起来，宇文玉、王靥、嫣然围着我们看。宇文玉走的时候，我去送她。她说王老师一家春节之后，全部移居雹泉，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来十子路了。 1985年3月1日 星期五 阴 孙垂川说过，其姐让他在生活上向我看齐。因为我穿戴几乎算得上破旧，说有空让我到他家去，全家都欢迎。看来朴素在某些人心中还是一个褒义词，但我无端地感到有些羞愧。 1985年5月15日 星期三 阴 预选已过，每个人都忙于功课。晚自习有些心烦意乱，与孙垂川在操场上谈了半个小时。 1985年6月2日 星期日 晴 去孙垂川家。是临时起意，家境甚好，父亲曾在空军服役。菜很丰盛，全家很热情。 垂川大学毕业一直在东北工作，他所居住的那个小城，森林覆盖率达96%，非常宜人居住，有一种世外桃源般的闲适。如今，老同学工作生活如鱼得水，应付裕如，心里挺为之自豪的。想当年每月180元工资的时候，曾借3000元省亲，可见其孝。作别之时，又托我给老师和同学带了特产，更见情殷…… 忽然发现，这四个高中同学的名字，连起来就是一副不错的对联，曰：微明因光远，垂川始成涛。算是整理这篇文章的意外之获！ 李万瑞，潍坊诗词学会副会长，奎文区作家协会主席，中国文化出版社特约编审，山东省老槐树教育科技有限公司经理。毕业于武汉海军工程大学，频繁调防于上海、青岛、舟山、湛江、大连、三亚等地，多次赴南沙参加战略值勤，上过前线，后供职于大连舰艇学院教务部，少校军衔。1998年退出现役。著有日记三部曲《中学日记》《军校日记》《第二故乡》，流年三部曲《老槐树》《赶牛路》《两条河》，以及《落英》《生如夏花》《融雪煮茶》《岁月如歌》《潍坊市校园文化研究》等多部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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