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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恆之 葉欽民 譯於台北2023.05. (欽定四庫全書版) 32.恆之恆。黃帝所生，伏羲之宇，兵刃不至，利以居止。 [白話譯注] 經黃帝生養孕育的大地，伏羲一畫天地的上下四方。這類貴氣所及之地兵戎戰端不起，才是最適宜長長久久居住和養息的地方。( 本卦要義，雷風恆卦，上震下巽，雷動擇風發，二者相依相助，陰陽相比，相得益彰，永恆持久。又上震下巽，為上長男下長女，男尊女卑，陰陽相應，象徵夫婦的常理。故皆有恆常、恆久、永久之象，象徵恆久之意。是以本卦卦辭「恆。亨。無咎。利貞。利有攸往。」就是說持恆之道，強調「利貞」，要想能亨通，避免咎害，保持恆定，動機就必須純正，要堅持到底，那麼才能無往不利。宇，上下四方。) 《恆之恆》《屯之萃》《履之家人》 [尚秉和注] 震為帝、為玄黃，故曰黃帝。坤為牛，坤伏，故曰伏羲。羲，犧同，牛牲也。艮為兵刃，艮覆故曰至。巽為利。〇宇，宋本訛宗，依元本、汲古。刃，宋元本作刀，依汲古。 1.恆之乾。登墀踒足，南行折角，長夜之室，不逢忠直。 [白話譯注] 要登臺階就會踏踩扭傷，順利行程也會橫遭挫折，像這類長期看不到前景的地方，當然碰不上忠誠正直之士。(墀，chíㄔˊ，臺階上的坪地，亦指臺階。) [尚秉和注] 此用《恆》象。震為足，兌折故踒足。震為南，艮為角，艮覆故折角，伏坤故曰夜、曰室。 2.恆之坤。燕雀衰老，悲鴻入海。憂在不飾，差池其羽，頡頏上下，寡位獨處。 [白話譯注] 燕雀之輩任由衰退老死，悲憤的鴻鵠之輩則志向大海。惟該擔心自己是否已有整備，如果翅膀上仍是參差不齊的羽毛，那麼即使再怎麼上上下下地躍動，也占不了什麼位置仍只能在原處打轉而已。(頡頏，xié háng ㄒㄧㄝˊㄏㄤˊ，鳥飛上飛下，跳躍的樣子。) [尚秉和注] 此仍用《恆》象。兌為燕雀，坤為老、為海，四五二句《詩·邶風·燕燕》文，乃莊姜送戴嬀大歸於陳之詩，故曰寡位獨處，義與毛合。〇鳴，宋元本作鴻，第三句作憂不在鄉，寡作在，均依汲古。 3.恆之屯。關門除憂，伯自外來，切切無患，我之得歡。 [白話譯注] 關閉門戶在於能避除憂患，但自遠方外地而來，具有真情誠意且不需顧慮者，仍可與之彼此相互友好。( 切切，情意真誠懇切。) [尚秉和注] 坤為門，震為開、為除，坎為憂，在外故開門除憂。震為伯，伯自外來，言由外來內也。坎為患、為心，震樂故無。〇無，汲古作之，依宋元本。心，宋元本作之，依汲古。 4.恆之蒙。郊耕擇耜，有所疑止。空虛無子，蒙昧不知。 [白話譯注] 為到郊外耕作而另外選擇掘土的農具，乃因能比別人多了一份心眼ˉ如果腦瓜子只是空空的連這一點主意也沒有，那麼就真正的是蒙昧無知了。 ( 耜，sì ㄙˋ，掘土用的農具。) [尚秉和注] 坤為郊，震為耕、為耜，坎為疑，坤為虛。釋耜，言輟耕也，故因疑而止。坤為虛，震為子，坤亡故無子。〇郊，宋元本作効，耜作秬，均依汲古。釋，汲古作擇，依宋本。 5.恆之需。張牙切齒，斷怒相視，禍起蕭墻，牽引吾子，患不可解，憂驚吾母。 [白話譯注] 咬牙切齒，盛怒之下對目相視，引起的內部災禍，將牽連到下屬，如果憂患無法獲得解決，甚至就會憂擾驚動到整個根本。( 蕭墻，宫門的小墙，比喻內部。) [尚秉和注] 互兌為牙齒，兌剛魯故曰齗怒。離為視，故曰齗怒相視。離為禍，伏艮為牆、為牽引，坎為患、為憂，伏坤為母。〇齗怒相視，宋元本作斷怒相及，依汲古。齗齗，爭辯貌。 6.恆之訟。履不容足，南山多棘，母出房閨，乃無病疾。 [白話譯注] 鞋子已容不下自己的腳板，即使順遂的道上也像到處荊棘一樣。但如果仍能將事物從家中滋衍出去，仍可以不遭致什麼病症來。《歸妹之姤》《恆之訟》 [尚秉和注] 伏《明夷》。震為足、為履、為南，坎為棘、為室，故曰房闥，坎隱伏，故曰毋出。坎為病疾，震解故無。〇闥，汲古作閨，依宋元本。 7.恆之師。牛騂亡子，鳴於大野，申后陰微，還歸其母。 [白話譯注] 赤色的牛丟失了小牛犢，於廣袤之曠野上哀嚎。到了傍晚將近微微出現陰暗之時，就能再回歸到母牛身邊。 ( 騂，xīng ㄒㄧㄥˉ，紅色毛的馬。牛騂，赤色牛。古代用為祭祀的犧牲。申，地支的第九位，二十四小時制的15至17。)《恆之師》《節之漸》 [尚秉和注] 騢，《玉篇》云：馬赤黃也。坤為牛、為黃，故曰騢牛。震為子，坤殺，故曰子。坤為野，震為鳴，故曰鳴於大野。坤為後、為母，震為歸，周幽王后，申國女，幽王寵褒姒，廢申後，故曰遠歸其母。〇三四句宋元本作「申後陰微，罡歸其母」，茲依汲古。 8.恆之比。龍生于淵，因風昇天。章虎炳文，為禽敗軒。發輗溫谷，暮宿崑崙，終身無患，光精照耀，不被患難。 [白話譯注] 龍居於深淵，能夠乘風而盤升於天際。而老虎縱有一身斑斕花紋，但卻到處行兇迫害來往車駕。出發點如能多帶有溫度，即使暮宿於崑崙山巔，亦能終身免於所患，且充沛精力能照耀四方，不會背帶任何禍難。( 軒，古代一種有圍棚或帷幕的車。輗，ní ㄋㄧˊ，古代大車車轅前端與車衡相銜接的部分。) [尚秉和注] 首二句兼用《恒》象。震為龍、為生，兌為淵，故曰龍生於淵。巽為風，乾為天，龍在天上，故曰因風升天。比坤為文，艮為虎，震為車，震覆故曰敗軒。禽者，田獵也。輗，轅端持衡者。坤為車，一陽在坤上若轅端衡木，蓋艮象也。《水經注》渭水右有溫穀，然此溫谷即陽穀。《書》宅嵎夷曰陽穀。《淮南子》日出於陽穀，言發輗東海，夕至侖崑[當作崑侖]也。坤為暮，艮為崑侖，坤為身，艮為終、為光明，坎為患難。〇升，宋元本作身，禽作凶，光作充，均依汲古。照，元本作炤，依宋本及汲古。禍，汲古作患，與上患字復，依宋元本。 9.恆之小畜。既嫁宜吉，出入無咎。三聖並居，國安無災。 [白話譯注] 既已出嫁就宜擇善吉祥，那樣日後生活才能免於憂患。就像周室三位聖賢所做的那樣，才造就出安康且免於災患的國家。( 三聖，文王、武王、周公。) [尚秉和注] 通《豫》。震為嫁、為出，巽為入，坎為聖，震數三，故曰三聖。坤為國，震樂故無咎災。〇咎，宋元本作憂，依汲古。 10.恆之履。北陸陽伏，不知白黑。君子傷讒，正害善人。 [白話譯注] 處悖逆的時代陽剛者被迫蟄伏，以致於世道白黑無法分明。仁人君子會因讒佞而受到毀謗，善良之人則會不斷地遭致迫害。(北， 古同「背」，引申為艱辛之意，與「南」相對 。) [尚秉和注] 通《謙》。坎為北，陽陷陰中，故曰陽伏。《左傳》：「日行北陸而藏冰」，言天寒也。坎為黑，巽為白，巽坎皆為伏，故不知。艮為君子，正反震故曰傷讒。〇白黑，汲古作黑白，依宋本。 11.恆之泰。一身兩頭，延適二家，亂不可治。 [白話譯注] 一個人懷著兩種不同心思，又要同時去適應不同的人，那麼其紊亂就很難理出頭緒。《恆之泰》《比之歸妹》 [尚秉和注] 坤為身，乾數一，故曰一身。乾為頭，坤數二，故曰兩頭。伏艮為家，坤為亂。〇近，汲古作延，依宋元本。 12.恆之否。牝馬牡駒，歲孳不休。君子衣服，利得有餘。 [白話譯注] 母馬配上正值盛年的雄壯公馬，就能年年不停地繁殖。但如能像君子一樣地愛惜羽毛，那麼就能獲得更豐裕的收益。 [尚秉和注] 乾坤合體故曰牝牡，故歲字不休，字，息也。乾為歲，互艮為君子，巽為利，乾為衣。〇牡駒，宋元作牝駒，依汲古。字，汲古作孳，依宋元本。 13.恆之同人。南行懷憂，破其金輿。安坐故廬，乃無殃患。 [白話譯注] 處順遂的狀況下仍能懷憂患意識，能打破固有的思想疆域。那麼即使是安首於既有的領域裡，也能避免遭受到災殃。( 輿，yú ㄩˊ，疆域。) [尚秉和注] 通《師》。震為南，坤為憂患、為車，乾為金，故曰金輿。坎為破、為室廬。〇災，依宋元本，汲古作殃。 14.恆之大有。憂人之患，履傷浮顏，為身禍殘，篤心自守，與喜相抱。 [白話譯注] 成天憂悒的人所面對的傷害，除了會傷及顏面。對身心也會帶來禍災殘缺。故唯篤實的砥礪自守。那麼才有可能重拾喜樂。《恆之大有》《歸妹之遯》 [尚秉和注] 通《比》。坤為憂患，震為履，震覆故曰履傷。坤為身、為禍，坎心，艮為抱。第二句或有訛字，或謂浮願猶不及料也。願，汲古作顏，依宋元本。 15.恆之謙。咸陽辰巳，長安戌亥。丘陵生心，非魚鰌市，可以避水，終無凶咎。 [白話譯注] 咸陽在早上陽氣盛旺的時候，長安卻是如夜晚時寂滅的時候。故如能以丘陵這樣高度的休止，就不會像池中之泥鰍那樣。即使無法免除掉險阻，至少仍能夠無災無咎。 ( 辰巳，陽氣之盛物經震動而長，辰时：7-9，巳时：9-11。戌亥，萬物盡滅蟄伏。戌时：19-21，亥时：21-23。)《恆之謙》《需之晉》 [尚秉和注] 《謙》震、坎、艮三陽俱備，震乾初坎乾中，艮乾上三陽成乾，故曰咸陽。辟卦乾居辰巳，故曰咸陽辰巳。震為長，坤為安，故曰長安。辟卦坤居戌亥，故曰長安戌亥。坎先天位西，坤為都邑。咸陽，長安，西方都邑也。艮為丘陵，坤為魚、為水，言丘陵可避水不可得魚也。〇水，宋元本訛不，依汲古。按：《韻補》雲亥音喜，引《易林》將戍系亥，陽藏不起為證，此處亦然，韻補說是也。 16.恆之豫。不知何孫，夜來扣門，我慎外寇，兵戎且來。 [白話譯注] 不知從哪來逃難的人，在半夜裡扣門。如能謹慎地辨別是否為外來的賊寇，那麼就能阻卻受到武器的威脅。( 孫，遁逃、流亡。) [尚秉和注] 艮為孫，坎為夜，坤為門，艮手故曰扣門。外寢，外室也。艮為外、為寢，為刀兵。〇寢，汲古訛寇，依宋元本。 17.恆之隨。昧旦不明，日暗無光，喪滅失常，使我心傷 [白話譯注] 朦昧之時日光不明，昏暗中不知道明確的指向，故很容易偏離循常正道，造成自己的傷痛。 [尚秉和注] 震為旦，兌為昧，故曰昧旦不明。艮為日、為光，兌向晦故無光。〇日暗，依汲古，宋元本作暗我，我為夜之形訛字，疑原作暗夜無光，暗夜與昧旦為對文，今姑從汲古。 18.恆之蠱。江陰水側，舟楫破乏，狐不得南，豹無以北，雖欲會盟，河水梁絕。 [白話譯注] 就像在陰深的江水兩側，船楫往來相當困難。不只陰險的狐狸無法順遂，即使兇猛的豹也無力克服。故雖都想要介入締結盟會，終因有江河之水斷絕了他們的管道。 [尚秉和注] 坤為大川，故曰江水。震為舟，兌毀故破乏。艮為狐、為豹，震為南，震反為艮則北矣，艮止故不得南。北艮為梁，兌折故梁絕。〇狐，宋元本作孤，依汲古。北，元本訛比，依宋本、汲古。絕梁，汲古作梁絕，依宋元本，梁與盟韻。 19.恆之臨。神之在丑，逆破為咎，不利西南，商人休止。 [白話譯注] 當精神處在黯淡的時候，容易為逆勢所迫而發生咎害。故不利客旅於外者，這時候最好是討論該怎麼休養生息以待後勢。( 丑，時辰名，約當淩晨一點到三點，喻黯淡之意。。商，討論、計劃。) [尚秉和注] 震為神，先天居丑方，又臨為丑月卦，故曰神之在丑。兌為破，易至於八月有凶，言至未遯，丑未沖，故曰破逆為咎、曰不利西南。西南，遯未也。震為商人，因逆破故休止。〇第四句宋元本作人休止後，依汲古。 20.恆之觀。然諾不行，欺訟誤人，使我虛宿，夜歸溫室，神怒不直，鬼擊無目，欲求福利，適反自賊。 [白話譯注] 不履行然諾，以欺騙爭訟貽誤他人。致使自己露宿於外，很難回到自己的家。由於精神又處於憤怒不正不直，就像被鬼魅掩蔽了雙眼一樣。愈是想從中騙求福利，反而愈是傷害到自己。( 欺紿，qī dài ㄑㄧ ㄉㄞˋ，欺騙。) 《恆之觀》《歸妹之小過》 [尚秉和注] 震為言，震覆，故曰然諾不行、曰欺天誤人。艮為天、為室，坤為宿、為夜，艮為火，故曰溫室。伏震為神、為怒，坤為鬼，艮為目，艮手故曰鬼擊其目。艮為求，巽為利、為賊。〇天，汲古作訟，露作虛，均依宋元本。 21.恆之噬嗑。攘臂極肘，怒不可止，狼戾愎狠，無與為市。 [白話譯注] 彎曲著手臂露出胳膊，暴氣盛怒無法遏止。像狼一樣粗暴凶惡又城府之人，就不可與之買賣往來。( 攘臂，捋起袖子露出胳膊，表示振奮。) 《恆之噬嗑》《小過之觀》 [尚秉和注] 艮為臂肘。極，放也。《儀禮·大射》「贊設決朱極三」注：極，放也，極肘，即放肘也。震為怒，艮為狼，巽為市，巽伏，故曰無與為市。〇極，汲古作拯，依宋元本。愎，宋本訛複，依元本、汲古。佷，汲古作狠，依宋元本。 22.恆之賁。販馬買牛，會值空虛，利得尠少，留連為憂。 [白話譯注] 就像販馬的人去買牛，對其價值無法精確地掌握，以致獲利鮮少，如繼續流連於此領域就足堪為憂了。(尠，xiǎn ㄒㄧㄢˇ，同「鮮」。) [尚秉和注] 離為牛，震為馬、為商旅，故曰販買。離為空虛，巽為利，巽伏，故利得鮮少。坎為憂，艮止故曰流連。〇買，宋元本作賣，依汲古。 23.恆之剝。高樓陸處，以避風雨。深堂邃宇，君安其所。牝雞之息，為我利福，請求弗得。 [白話譯注] 高樓築於平陸之處，用以躲避風雨。堂宇精微深遠，那麼就能得到安居。但一旦如母雞取代了公雞司晨那樣，若還以為那是在籌謀福利，那麼所想要的就絕對不可能如願得償。(牝雞之息，即牝雞絲晨， 母雞代公雞執行清晨報曉的鳴啼，比喻婦人專權。) [尚秉和注] 此用《恆》象。伏坤為重故為樓，巽為高故曰高樓。坤為陸，故曰陸處。巽為風，兌為水，故亦為雨。巽為伏，故曰以避風雨。艮為堂宇，下乘坤故曰深邃。震為君，艮為安，故曰君安其所。震為晨，巽為雞、為利，艮為請求，坤虛故弗得。〇之晨，元本作之息，汲古作司晨，依宋本。福請求，宋元本作弗求得，茲依汲古。 24.恆之復。阿衡服箱，太乙載行，逃時歷舍，所求吉昌。 [白話譯注] 執政的大臣能像駕御大車一樣順利，君王就能坐的像北極天帝那樣的安穩。儘管歷經時空的更迭亦或物換星移，所追求的都會是一片吉祥昌盛之景象。(阿衡， ē héngㄜ ㄏㄥˊ，職官名，為古代執政的大官。商湯時，由大臣伊尹掌權，商人遂以阿衡代指伊尹。服箱，負載車箱，猶駕車。) 《恆之復》《萃之恆》 [尚秉和注] 《天官書》：「北斗帝車運乎中央」，《晉書·天文志》：「北斗杓三星為玉衡」，衡，平也，轅端橫木也。坤為平、為方、為車箱，故曰阿衡服箱。《詩》：「睆彼牽牛，不以服箱」，《毛傳》：「服，牝服也；箱，大車之箱也」，疏：牝服長八尺謂較也，今俗為平較，兩較之內謂之箱。按：大車牛車兩轅，今車兩邊之牆古謂之較，兩較之中即為箱，以其中虛故名牝服，茲曰阿衡服箱。與太乙並稱，則阿衡指玉衡，服箱指牽牛，言太乙居中禦鬥牛以行也。震為君，故曰太乙。太乙，即北辰極尊，象君臣復出入無疾，故所之吉昌。〇之，汲古作求，非，依宋元本。逃，疑為巡之譮。 25.恆之無妄。飛來之福，入我居室，以安吾國。 [白話譯注] 天外飛來之洪福，降臨到自己這邊來，以使整個國家都能因而獲得安定。 [尚秉和注] 乾為福，震為飛，巽為入，艮為室、為國。〇嘉，汲古作居，依宋本。 26.恆之大畜。不孝之患，子孫為殘，老耄莫養，獨坐空垣。 [白話譯注] 沒有子孫孝養之患，乃因未育有子女所致，故年到耄耋老邁之時無人奉養，只能孤獨地面對空無所有的門牆。 [尚秉和注] 巽為孝，二至四巽覆，故曰不孝。伏坤為患，震為子，艮為孫，皆履乾上，而兌毀折故曰殘。乾為老，坤為養，坤伏故莫養。艮為垣、為坐、為獨。〇子孫為殘，宋元本作子為母殘，茲依汲古。 27.恆之頤。南過棘門，駒裂我冠，斷衣傷襦，使君恨憂。 [白話譯注] 要想順利地通過荊棘之門，不免得鉤裂衣冠。但若與之纏鬥除了傷毀衣褲外，更會使自己招致憂恨禍患。 [尚秉和注] 通《大過》。乾為南、為門，互大坎故曰棘門。艮為冠、為鈎，兌毀故冠裂。乾為衣襦，巽下斷，故斷衣傷襦。乾為君，坤為恨憂。〇鈎，汲古作駒，依宋本。斷衣，宋元本作鬬之，茲依汲古。 28.恆之大過。重或射平，不知所定。質疑蓍龜，孰可避火。明神答報，告以犧牲。宜利止居。 [白話譯注] 就像以重弋來射鷹隼一樣，不知道該如何拿捏力道。故當迷惑時求諸蓍草大龜占卜，如何才得以解決燃眉之火。要神明給予明確的指點，就應供奉上公牛這樣的牲祭。唯止養生息安居不動。 ( 蓍龜，蓍所以筮，龜所以卜。)《恆之大過》《中孚之復》 [尚秉和注] 以繩系矢而射曰弋，正反巽故曰重弋。伏艮為隼，震為射，正反震故不能定射的在何所也。震為蓍，艮為龜，坤為疑，震言故曰質疑。震為往，正反震故曰孰可避之。震為神，艮為明，上艮為反震故曰答報。艮為止，巽為肌。肌，蟲名，《爾雅·釋蟲》：「密肌，繼英，皆蟲名」，注雲未詳，茲曰止居或密肌為蟄伏之蟲，正巽象也。〇弋，宋元本作或，汲古作卒，之訛六，均依《困》之《蹇》校。肌如，汲古作犧牲，依宋元本。宋元本無末句，依汲古。 29.恆之坎。驎麑鳳稚，安樂無憂，捕魚河海，利踰徙居。 [白話譯注] 麒麟和鳳凰的幼崽，生於安樂而不知煩憂。應該學會像海河捕魚之類的技巧，跳出舒適圈的生活。( 驎，lín ㄌㄧㄣˊ，古代駿馬名．古同「麒麟」，傳說中的祥獸。麑，ní ㄋㄧˊ，幼鹿。) [尚秉和注] 伏離為文，故曰麟鳳。艮亦為獸、為鳥，艮少故曰麑曰雛。麑，鹿子也。坎為憂，震樂，故無憂。伏巽為魚、為利，艮為捕，坎為河海，故曰捕魚河海。艮為居，震行故曰徙居。〇雛，宋元本作稚，徙作從，均依汲古。 30.恆之離。新田宜粟，上農得穀，君子懷德，以干百福。 [白話譯注] 肥沃的新田適宜種粟，上乘農人可以獲得豐盛糧穀，君子因好施仁德，因而常圍繞在無盡的幸福中。( 紆，yū ㄩ，圍繞、纏繞。)《恆之離》《剝之遯》 [尚秉和注] 離為新，伏艮為田，二歲為新田，巽為粟、為榖，中爻正反巽故曰宜粟、曰得榖。伏艮為君子、為求，故曰千。震為百、為祿。〇二三句宋元本作「君子惟德，千百以福」，茲依汲古。 31.恆之咸。簪短帶長，出思苦窮。瘠蠡小瘦，以病之癃。 [白話譯注] 帶子過長對短簪子並無多大幫助，故不應該花太多心思沉溺在脫離窮困中。那只會像貧瘠孱弱瘦小的蛀蟲一樣，徒一副老態龍鍾的樣子而已。( 蠡，lǐ ㄌㄧˇ，蟲蛀木。癃，彎腰駝背、老態龍鍾的樣子。) 《恆之咸》《復之節》 [尚秉和注] 詳《復》之《節》。第四句宋元本癃作隆，依汲古。蠡，元本作蟸，非，癃，創也。艮象，言小瘦之故因病癃也。 33.恆之遯。爭訟之門，不可與鄰，出入有為，憂生我患。 [白話譯注] 受爭訟之人家，不要與之過往甚密，如出入都要與其沾染，就免不了給自己增添憂患。 [尚秉和注] 乾為言，艮亦為言，兌為口，二至四兌反，與乾言相背，故曰爭訟，義本《夬·九四》也。艮為門，伏震為出，巽為入，伏坤為憂、為心。〇心，汲古作患，依宋元本。 34.恆之大壯。朽根枯株，不生肌膚，病在心腸，日以燋枯。 [白話譯注] 根腐爛了就會整株枯死，就不會再生枝幹樹皮。人如心理生了病，那只會日以繼夜地趨向油枯燈滅。(燋，zhuó ㄓㄨㄛˊ，古同「灼」，火燒。)《恆之大壯》《師之益》《震之需》 [尚秉和注] 伏巽為木、為隕落，故曰朽根枯株。艮為肌膚，上卦艮覆，故肌膚不生。伏坤為心腹、為病，巽隕故枯。按：壯者，傷也，故林詞如此而象則用伏。〇腹，汲古作腸，焦作燋，均依宋元本。焦枯，宋元本作焦勞，依汲古協。 35.恆之晉。雨師娶婦，黃巖季女，成禮就婚，相呼南上，膏我下土，年歲大茂。 [白話譯注] 就像雨師迎娶妻子，是黃山的風神季子。兩者既已和合成婚，就能相偕同行。一路風行雨施潤澤大地，那麼就能年年豐登大收。( 雨師，為中國神話中掌管下雨的神祇。膏澤，用脂膏潤澤。常比喻及時雨。) 《恆之晉》《損之益》《井之坤》《豐之比》《豐之大過》《小過之隨》 [尚秉和注] 此用恒伏象。兌為雨，坤為師，巽為婦，卦六爻皆有應予，易所謂婚媾也，故曰雨師娶婦。震為黃，艮為岩、為季子，故曰黃岩季子。坤為禮，艮為成，震巽為夫婦，故曰成禮既婚。震為呼、為南，兌為潤澤，坤為田裡、為年歲。震為喜，言田裡得雨澤，年歲豐熟而大喜也。元本舊注：《博物志》太公為灌壇令，武王夢婦人當道夜哭，問之曰：我是東海神女，嫁于西海神童，我行必有風雨云云。按：此注于林詞不甚合，恐別有故實，為今所不能考。〇南去、潤澤田裡，依《井》之《坤》宋元本校，各本去作上，潤作膏，田裡作下圭。子，汲古作女，依宋元本。 36.恆之明夷。冬採薇蘭，地凍堅難。利走失北，暮無所得。 [白話譯注] 在冬季裡採摘紫薇蘭草，天寒地凍之下相當難得。故應該走出這樣的艱困環境，否則即使忙到日落也難有收獲。(坼，chè ㄔㄜˋ，裂開，。《說文》。按，土裂。走，離開出走。)《恆之明夷》《屯之大壯》《艮之井》 [尚秉和注] 坎為冬，震為薇蘭。坤為地，坎為凍、為險難，為室、為北，震行故曰利走室北。坤為暮，坤虛故無得。〇薇，宋元本作微，依汲古。室，宋本、汲古作失，依元本。 37.恆之家人。昧之東域，誤過虎邑，失我熟羆，饑無所食。 [白話譯注] 坐困在自己領域裡的盲區，就如誤經虎穴般危險，既丟失了豐厚的熊肉，還得落得飢餓無時難以為繼。( 羆，pí ㄆㄧˊ，一種大熊。) [尚秉和注] 此用《恆》象。震為東，兌為昧，伏艮為虎、為邑、為熊，伏坤為失、為虛，故為饑。〇熊胔，依宋元本，汲古作熟羆，非。熊胔，熊肉也。 38.恆之睽。日莫閉目，隨陽休息，箕子以之，乃受其福，舉首多言，必為悔殘。 [白話譯注] 在白日裡也不敢掉以輕心，仍能以陽剛正氣休養生息，箕子就是這麼辦的，所以他能獲得福運。但凡一開始就不可一世，那麼就必然給自己招來悔恨殘害。 [尚秉和注] 離為日、為目，坎為閉、為暮，故曰日暮閉目。離為陽，兌向晦宴息，故曰休息。兌為口舌，故曰箕。坎為首，坎上下兌口故曰多言。〇首，依宋元本，汲古作事。箕星司口舌。 39.恆之蹇。蓼蕭瀼瀼，君子龍光，鳴鸞噰噰，福祿來同。 [白話譯注] 蒿艾之類的高草能夠沾附起濃重的露水，君子也要保持像寶劍的光芒一樣。像鸞鳥鳴叫那樣地維持和順，那麼幸福與官祿才會陸續到來。 ( 蓼蕭， liǎo xiāo ㄌㄧㄠˇ ㄒㄧㄠ，蓼，長大；蕭，一種草，如蒿，艾之類。瀼，ráng ㄖㄤˊ，露水多。雝雝，yōng yōngㄩㄥ ㄩㄥ，和諧的樣子。《詩經．大雅．思齊》：「雝雝在宮，肅肅在朝」。) 《恆之蹇》《晉之大有》 [尚秉和注] 蓼蕭，《小雅》篇名，天子燕諸侯之詩。龍，寵也。為龍、為光，和鸞雝雝，萬福攸同，皆詩語。遇卦恆下巽為蓼蕭，震為龍、為鳴，鸞為雍雍，乾為福祿。〇雍雍，汲古作噰噰，依宋元本，字與毛詩異。 40.恆之解。鳥飛無翼，兔走折足，雖不同會，未能利達。 [白話譯注] 飛鳥沒有了羽翼，如走兔折傷了腳。雖所毀傷的不盡相同，但都同樣的無法順利地到達目的地。《恆之解》《蒙之漸》《渙之觀》 [尚秉和注] 震為鳥、為兔、為翼、為足，坎折巽寡髪，故無翼，坎蹇故折足。坎為醫，巽為工，巽伏坎隱故不得，言不得醫折足之患也。〇會同，汲古作同會，醫工作利達，均依宋元本。 41.恆之損。五勝相賊，火得水息，精光消滅，絕不能續。 [白話譯注] 五行相剋相賊，火一旦為水所澆，其火光就會消滅殆盡，就絕不可能再長時地維續下去。(五勝，即五行相勝，言水勝火、火勝金、金勝木、木勝土、土勝水。) [尚秉和注] 卦兌金，尅震木，震木克坤土，而兌又為水，艮又為火，故火得水而息滅也。元本注五勝者，言五行相勝之義。伏巽為賊，卦數五，故曰五勝相賊。艮為光，坤消兌絕。〇能，宋元作長，依汲古。 42.恆之益。東資齊魯，得騂大馬。便辟能言，市人善賈。鄰人併戶，請火不與。人道閉塞，鬼祟其宇。 [白話譯注] 自己的錢財在齊魯之地，卻能用來購買高貴的赤色大馬。能言善道又善於迎合他人，就能在市場上獲取利益。但如像比鄰相併這麼近的鄰居，連借個火種都不肯，那麼人與人間交往管道一旦閉塞，那就只能獨自在家像鬼怪一樣了。( 騂，紅色毛的馬。《廣韻．平聲．清韻》：「騂，馬赤色也。」) [尚秉和注] 震為東，巽為齊，伏兌為魯。震為馬，伏乾為赤，故曰騢。騢，赤色也。正反震，故曰便能言。巽為賈市，坤為戶，卦數八，艮亦為戶，數亦八，故曰八鄰並戶。並屏同，並戶即閉戶也。艮為火，下乘坤水，故不得火。坤為道路、為閉塞，孟子：請火於鄰無弗與者。今八鄰閉戶不與。故曰人道閉塞。坤為鬼，艮為守、為宇，故曰鬼守其宇。巧賈善市，汲古作市人善賈，八鄰作鄰人，守作祟，均依宋元本。 43.恆之夬。爭雞失羊，亡其金囊，利不得長，陳蔡之患，賴楚以安。 [白話譯注] 為爭奪一隻雞而錯失了一頭羊，沒能增添出任何益處。除非能像孔丘在陳蔡遭遇到因難一樣，能夠剛好仰賴到楚昭王的相救而得以轉危為安。( 陳蔡之患，孔子與其弟子從陳國到蔡國途中被圍困，窮厄絕糧的事。賴楚昭王發兵救之，得免。後比喻在旅途中遭遇到食宿上的因難。亦作在陳之厄。)《恆之夬》《歸妹之損》《巽之否》《巽之大畜》 [尚秉和注] 遇卦互兌為羊，巽為雞，而兌巽相反覆，故得雞則失羊，得羊必失雞，不可得兼也。坤為囊，坤伏故亡。乾金巽利，震為陳、為蔡、為楚，伏坤為患。《史記·孔子世家》：陳蔡聞楚聘孔子，懼，發徒役圍孔子，不得行，絕糧，於是使子貢至楚，楚昭王興師迎孔子，然後得免。 44.恆之姤。九登十陟，馬跌不前，管子佐之，乃能上山。 [白話譯注] 九分的實力要登上十分的高山，就只能像馬失前蹄地再原地裡打轉。但由於有了管仲的相佐，齊桓公乃因之攀登上了高峰。(陟，zhì ㄓˋ，古字形像兩腳交替沿山而上，本義是從低處走向高處，後也指抽象的升高，如登上帝位、提拔升遷等。跌，頓足，跺。) [尚秉和注] 通《復》。震數九，坤數十，震為登、為陟、為馬，坤失，故曰馬跌不前。震為竹，故曰管子。乾為山，言管子佐齊桓乃能霸天下也。〇首句元本作十登九涉，依宋本、汲古。 45.恆之萃。東鄰愁苦，君亂天紀，日貪祿寵，必受其咎。 [白話譯注] 鄰國發生了愁苦，乃因君王自亂了天紀，整日地貪求好祿又相信寵佞，故最終才會自作自受地身受其害。 [尚秉和注] 通《大畜》。震為東鄰，坤為愁苦、為亂，乾為君、為天、為祿寵。義多未詳，或指紂。(日，宋元本作甘，依汲古。宋元本下有「意合志同，內外相從，見吾伯公」三句，與上文義相反，斷為衍文，否則只用此三句象甚合，語亦較有味，惟不能並用。 46.恆之升。三狸捕鼠，遮遏我前，死於壞域，不得脫走。 [白話譯注] 三隻狐狸與老鼠搏鬥，一旦堵住了其逃退之路。在這個時候，就再也無法擺脫逃跑了。《恆之升》《離之遯》《明夷之頤》《豐之無妄》《節之嫌》 [尚秉和注] 詳《離》之《遯》。〇環城，宋元本作壞城，汲古作外問，依《明夷》之《頤》校。 47.恆之困。狼虎爭強，禮義不行，兼吞其國，齊晉無王。 [白話譯注] 如虎狼競相爭奪搶食，完全不行文教禮義，到處兼併他國，就像齊晉兩國到最後也沒能成為霸主。《恆之困》《比之艮》《小畜之隨》 [尚秉和注] 上兌為虎狼，正反兌故曰爭強。兌為吞、為魯，巽齊，震為王，震伏故曰齊魯無王，言秦併合六國，致列國無主也。 48.恆之井。五岳四瀆，合潤為德，行不失理，民賴恩福。 [白話譯注] 五大山嶽四大江河，因能相互和合相潤，故所行不會偏失無理，人民都能仰賴它們而獲得恩澤福庇。(五嶽，中嶽嵩山、東嶽泰山、西嶽華山、南嶽衡山、北嶽恒山，合稱為「五嶽」。四瀆，sì dú ㄙˋㄉㄨˊ，古代對中國長、黃河、淮河、濟水的合稱為「四瀆」。)《恆之井》《頤之明夷》《離之豫》《井之觀》《巽之未既》 [尚秉和注] 伏艮為山嶽，巽卦數五，故曰五嶽。坎為江河，巽後天數四，故曰四瀆。坎為合、為潤、為眾，故曰民伏。震為恩福。〇恩，宋元本作息，依汲古。 49.恆之革。六月種黍，歲晚無雨，秋不宿酒，神失其所。先困後通，與福相從。 [白話譯注] 到了六月才去種黍，就會因延誤而錯過了雨季。到了秋季如不投入釀酒，那麼神祉將無法獲得奉祀。故凡事總是先困而後通，最後才能獲得福運。 [尚秉和注] 通《蒙》。坎為月，數六，震為黍，故曰六月種黍。坎為雨、為暮，坤為歲，坤虛故無雨。兌為秋，坎為酒。宿，肅也。《儀禮》「宿屍」注：宿與《曲禮》「主人肅客」之肅同。又《禮·祭統》「先期旬有一日，宮宰宿夫人」注：宿讀為肅，戎也，茲雲秋不宿酒，言無黍不能釀，至秋祭不能先期戒備酒醴也。震為神，坤失，故曰失所。坎為困，震為通、為後、為從。震為福，正反震，故曰相從。〇從，宋元本作逢，依汲古。 50.恆之鼎。騋牝龍身，日取三千，南上蒼梧，與福為婚，道理夷易，身安無患。 [白話譯注] 七尺之馬有龍的身段，能日行三千里，能順利地登到蒼梧山顛，能獲得幸福婚姻，所到之處平夷無阻，且身家都能平安無患。(騋牝，lái pìn ㄌㄞˊㄆㄧㄣˋ，馬七尺曰騋，騋馬與牝馬也，後泛指馬，或也有喻指娼妓的人身。)《恆之鼎》《小畜之無妄》《觀之比》 [尚秉和注] 詳《觀》之《比》。 51.恆之震。出入休居，安止無憂。上室之懽，虐為季殘。 [白話譯注] 行為舉止能休止安居，就能平安而斷除憂患困擾。如欺上擅權僭越人臣身分，那麼就會像陽虎一樣最終還是為其主君季桓子所敗。( 卦辭典故，陽虎，生卒年不詳，姬姓，一名陽貨，春秋魯國人，孟孫氏的族人，季孫氏的家宰，一度「陪臣執國命」，控制三桓，掌握魯的實權，囚禁主公季桓子三年，最後造反失敗，逃奔盡國。) [尚秉和注] 震出，伏巽為入，艮止，故曰休居、曰安止。艮為室、為虎、為季。〇無，宋元本作相，懽作權，均依汲古。虎，汲古作虐，依宋元本。第三四句費解，疑有訛字。 52.恆之艮。南山昊天，刺政閔身，疾病無辜，背憎為仇。 [白話譯注] 詩經南山篇不吊昊天，諷刺權勢顯赫的太師史尹的昏昧。結果造成悲痛無辜的百姓，所以不但因憎恨而遭背棄並被視為仇敵。( 南山昊天，載於詩經《小雅·節南山》，是一首周幽王大夫斥責執政者尹氏的詩，控訴了尹氏的暴虐，指斥上天不公，讓壞人執政禍害百姓，希望周王追究尹氏罪惡，任用賢人，使萬邦安居樂業。昊天，hào tiān ㄏㄠˋ ㄊㄧㄢ，蒼天，遼闊廣大的天空。閔，mǐn ㄇㄧㄣˇ，此指昏味，糊塗。)《乾之臨》《蒙之革》《謙之復》《恆之艮》 [尚秉和注] 詳《謙》之《復》。〇閔，宋元本作關，依汲古。憎，宋元本作增，非，依元本、汲古。 53.恆之漸。潼頓東徙，道路跛踦，日辰不良，病為祟禍。 [白話譯注] 處於高地困頓而向日出的方向遷移，但對眼下崎嶇難行道路。和不是陰陽調和的最佳時機，那麼將為鬼魅之神作怪所禍。( 潼，tóngㄊㄨㄥˊ，高的樣子。 跂踦， qí jī ㄑㄧˊ ㄐㄧ ，跛行，行走不便。) [尚秉和注] 元本注：蒼耳，馬也。《遯》之《小過》曰騎騅與蒼蓋即蒼耳。坎為耳，伏震為東、為青，故曰蒼耳。艮為道，坎蹇故曰跂踦。離為日，艮為時，故曰日辰，坎破故不良。坎為病。〇第二句元本作潼頓東徙，非，依宋本、汲古。 54.恆之歸妹。兄征東燕，弟伐遼西，大克勝還，封君河間。 [白話譯注] 兄征中原以東燕國，弟伐遼河以西的地區。大獲全勝凱旋而歸，被冊封為河間君王。( 東夷，中原以東各族的統稱。遼西，遼河以西的地區。)《恆之歸妹》《巽之益》 [尚秉和注] 震為東、為兄，兌為燕，故曰兄征東燕。兌為西，坎為弟，坎水，故曰弟伐遼西。坎為河。〇居，宋元本作君，依汲古。 55.恆之豐。播輸折輻，馬不得行，豎牛之讒，賊其父兄，布衣不傷，終身無患。 [白話譯注] 傳動的輪軸折損，拉車的馬也無法前行。如去聽從豎牛那樣的讒佞之言，就會像他的父兄那樣受到傷害。但如能像布製的衣服般不怕受損傷，那麼就能終身免於禍患。(卦辭典故，豎牛，？－前537年，姬姓，叔孫氏，是叔孫豹的庶長子，孟丙、仲壬、叔孫昭子的異母兄。春秋時魯叔孫穆子與庚宗婦人所生之子，號曰「牛」，官為「豎」，稱「豎牛」。頗受寵愛，年長參與政事，後釀成禍亂。見《左傳·昭公四年》和《昭公五年》。《淮南子·說林訓》：「叔孫 之智，欺於 豎牛」。) [尚秉和注] 互大坎為輪輻，兌毀，故曰播輪折輻。震為馬，坎陷故馬不行。離為牛，伏艮為豎，正反兌口，故曰豎牛之讒。震為兄、為父，坎為賊。〇輪，宋元本訛輸，衣作裘，患作殘，均依汲古。豎牛事在《左傳·成十六年》，見前。 56.恆之旅。駕之南海，晨夜不止，君子勞罷，僕使憔苦。 [白話譯注] 駕車前往之南海，日以繼夜馬不停蹄的，君子因而勞頓疲累，奴僕差役更是焦心受苦。( 燋，jiāo ㄐㄧㄠ，着急或指引火用的柴。) [尚秉和注] 通《節》。震為南，兌為海，震車，故曰駕之南海。震為晨，坎為夜，艮為君子、為僕夫，坎為勞罷、為苦。〇夫憔，宋元本作使燋，依汲古。 57.恆之巽。怨重被燒，忿怒生禍，褊心作事，意如為亂。 [白話譯注] 因憤怒蝨蚤而將被褥燒毀，這就是因怨恨動怒而招來禍患的，故如心急氣躁地作事，必定心亂如麻。( 虱，同「蝨」。卦辭典故，季平子，？－前505年，季孫氏，名意如，季孫宿之孫，季孫紇之子。魯昭公二十三年，前519年，叔孫昭子將魯政讓位給他。季孫意如對家臣南蒯不太尊重，南蒯於昭公十二年，前530年，據費邑反叛。季孫意如收買民心並以武力攻打兩年才獲勝，南蒯逃亡齊國。季孫意如死後，其家臣陽貨掌權，囚禁其子季孫斯，控制三桓，並在魯國執政達三年之久。) [尚秉和注] 巽為蟲，故曰虱。震為被，離火，震伏不見，故曰燒被。兌為附決、為剛魯，故曰怨、曰忿怒。伏坎為心，坎陷，故曰褊心。意如，季平子名也。《左傳·昭二十五年》：「公伐季氏」，褊心，謂昭公也，後公卒，為季氏所逐，故曰意如作亂。〇首句汲古作怨重被燒，難作事，均依宋元本。 58.恆之兌。張狂妄行，竊食盜梁。狗吠非主，囓傷我足。 [白話譯注] 囂張狂妄又膽大妄為，不但竊取食物還盜取糧倉。狗總會對非其主人者狂吠，故自己的雙腿就必然要被咬傷。 [尚秉和注] 通《艮》。互震為張狂、為行，坎為盜竊，震為糧，故曰竊食盜糧。艮為狗，兌為吠，震為主，震覆故曰非主。兌為齧，震為足，兌毀故傷足。〇盜糧，汲古作稻粱，茲依宋元本。 59.恆之渙。警蹕式道，先驅除咎，王后親桑，以率群功，安我祖宗。 [白話譯注] 帝王出行時實施交通管制，以為事先驅除沿途上之危害者。而王后親往桑織，乃為帶領整體生產功效，並且能促使國家安定與告慰祖宗。(蹕，bì ㄅㄧˋ，古時帝王出行時，實施交通管制，禁止人車通行。) [尚秉和注] 首二句皆震象。艮為道、為王，巽為桑，艮為安、為祖。〇咎，宋元本作害，依汲古。 60.恆之節。門戶乏食，困死誰告，對門不通，安所歸急。積藏五穀，一花千葉，市賈有息。 [白話譯注] 家中缺乏糧食，困死了也不會有人搭理。與對門鄰居彼此不相往來，緊急的時候也就無法得到安置。故如能種植又能蓄藏各種穀糧，那麼就能一花抵上千葉，如在市場交易上就能獲取豐厚的利益。 [尚秉和注] 艮為門戶，坎為困，互震為虛，故乏食。艮敗言，故困死誰告。二至五正反艮相對，故曰對門，艮止坎陷，故曰不通。不通則緩急難恃，故曰安所歸急。震為歸也。坎為積藏，卦數五，震為穀，故曰積藏五穀。震為旉、為華葉、為商賈，震生故曰息。〇死，宋元本作無，安作莫，千作百，無第七句，均非，均依汲古。 61.恆之中孚。破蔽復完，危者得安，鄉善無損，商人有息，利來入門。 [白話譯注] 從破蔽中重新復生，在危厄中獲取安定，又能改善鄉里不出現荒圮的樣子，那麼來此進行買賣的商人就會與日俱增，自然就能引進利益。 [尚秉和注] 兌為破敝、為毀折，故為危。艮成終故複完而得安也。震為商人，巽為利入，艮為門。〇首句宋元本作被蔽複貌，依汲古。患，汲古作損，依宋元本。鄉同向。 62.恆之小過。疊疊累累，如岐之室，一息十子，古公治邑。 [白話譯注] 經過世代曡曡累累的蓄積，就如岐周王室一樣。能夠蓄一而兌生十倍利，而這也都是從他們的始祖古公亶父治理小小的部落開始的。《恆之小過》《渙之鼎》 [尚秉和注] 艮為山、為室，震為生、為息、為子，兌數十，故曰一息十子。震為公，艮為邑。按：《詩·大雅》云：「古公亶父，陶複陶穴，未有家室」，言古公初至岐，未有家室，暫陶覆陶穴而居。疊疊累累，穴居之狀，故曰如岐之室。 〇首句宋元本作壘壘壘壘，又岐作其，均依汲古。息，汲古作身，依宋元本。 63.恆之既濟。三嫗治民，不勝其任。兩馬爭車，敗壞室家。 [白話譯注] 用再多如老婦人那樣的人去治理百姓，必定不能勝任。又如造成雙頭馬車的狀況，那麼這樣的邦國室家必遭致毀壞破壞。 [尚秉和注] (無)。 64.恆之未濟。蔽鏡無光，不見文章。少女不市，棄其郤王。 [白話譯注] 被遮蔽的鏡子無法反映光影，就不能凸顯其璀璨的樣貌。故如像少女一樣寧守空閨也不願受到舉薦，那麼無疑是自棄於君王並與君王產生隔閡。(郤，xì ㄒㄧˋ，隔閡。)《恆之未濟》《歸妹之大過》 [尚秉和注] 離為鏡、為光，坎為蔽，故無光，故不見文章。離為文也。〇第四句宋元本作棄其卻王，茲依汲古，未知孰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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