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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徐俊霞 公众号：齐鲁海风  01 加上往返时间，我满打满算在家待了六天，不足一周。 帮我收拾行李的时候，妈妈问我：能不能多待一天？ 爸爸说：待了三天两早晨就要走？ 我宽慰爸妈：以后我常回来，多回来两趟。 冬天怕冷，夏天怕热，坐车晕车，除去这些客观原因，我回家探亲的时间真的是太少太少。 这次回去，我只想陪陪父母。 去年疫情闹得很夸张，疫情后遗症一直挥之不去，活着总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绝望。 今年春天，朋友的父亲住院，去世，让我的心情很沉重。 我不想等到父母进了重症监护室，连陪伴都陪伴不了，不想等父母百年之后，留下终生遗憾。  02 我从医院取回脚腕扭伤的止疼药和消肿药，爸爸也要吃。 我问他：怎么了？哪里疼？ 我再三询问，爸爸才告诉我，他腰疼。 爸爸去河里钓鱼的时候，不小心被树枝绊倒了，摔在了砖上。 爸爸年过古稀的人，不服老，专干危险的事。 摔倒了，这是爬起来了，爬不起来呢？ 吃了两次药，爸爸说腰不疼了。 怎么可能呢？我的脚腕还疼着，肿着。 爸爸和妈妈包水饺，煮水饺的时候，爸爸一会儿坐下，一会儿站起来，这是腰疼呀！ 我说：我来煮，你去歇着。 爸爸信不过我，坚持自己煮。 爸爸的腰疼是服兵役期间跳降落伞落下的病根，年轻的时候，腰疼一犯病，他经常一手扶腰，一手干活。 如今老了，这腰疼病犯了，就不容易好。 他总以为自己还是三四十岁的青壮年。 春天里，爸爸和一个老哥们去县城玩，去了县城几个小有名气的景点，还在商场的餐厅吃了饭。 我经常鼓励爸爸出去走走，可是上了年纪的人，出门不自在。 跟旅游团受罪，自由行，他觉得不划算。 兴许是空军生涯，他见识过更大的世界，上过天入过海。 我和弟弟成家立业后，爸爸跟团去过北京，青岛，安徽。 旅游团的品质不算太差，可是爸爸还是觉得旅游不是一件享福的事。 像我习惯了自由行，是坚决不跟旅游团的，哪怕跟团，中途也会脱团。 爸爸老了，有些年代的事，他张冠李戴。 陪在父母身边的日子，我每天都要督促爸爸刮胡子，饭后漱口，到家换下外套。 春节期间，小弟从北京带回来的酒喝着不错。 我和爸爸偶尔会小酌一杯。 他年纪大了，喝不了高度酒了，只能喝些低度酒。 妈妈说：你在家，你爸话多，声音高，你们爷俩成天像吵架一样，你小弟在家，他就不这样，可安稳了。 03  夜里，我睡了。 妈妈失眠，半夜里坐起来，扭头看看熟睡的女儿，心想：女儿就睡在我身边，我怎么睡不着？ 第二天早晨，听妈妈说起，我哭笑不得。 家里的床是我前两年换的，很结实，大概地震都不会影响我的睡眠。 比起爸爸的身体，妈妈的各种器官是弱的，心率，血压经常不稳定。 我还是希望妈妈活久一点，陪我久一点，我也能陪她久一点。 妈妈从前年就添了腿疼的毛病，我总担心她爬不了我家的步梯楼。 妈妈越来越幽默了，医院给老年人免费体检，小护士呆板地问：你眼干吗？ 妈妈说：不干。 小护士又问：你怕冷吗？ 妈妈说：冷就多穿衣服。 我听得一头雾水，我问妈妈：护士为什么这么问？ 妈妈说：谁知道？可能是走流程，哪个老人眼不干，不怕冷？ 我问妈妈：护士有办法吗？ 妈妈说：她们能有什么办法？问一堆废话。 有点意思，走形式的体检大多流于形式，怪不得爸爸信不过医院的体检。 我和妈妈通常一周通一次电话，可妈妈说：我见不到人。 对微信视频之类，我们家人都不感兴趣。唯有我多回去几次。 世上任何关系都是远香近臭，三天，我和爸妈相亲相爱，七天，我和爸妈的关系就有些微妙。 我在家，不管是饮食习惯还是生活习惯，爸妈得将就凑合我。 我不想爸妈委屈自己。 不足一周的时间，我只帮妈妈洗了一次碗。 妈妈用洗洁精，我怕洗洁精伤手，给洗洁精加了半桶水。 母亲节临近，我着急回去，陪妈妈提前过了母亲节。 平时工作忙，没时间逛商场，眼睛出了问题，也很少网购。 我没给妈妈准备实用的礼物。 正好赶上省报约母亲节的稿，我心里一喜：没有什么礼物比得上这份礼物。 回来后归置行李，我才发现帆布包的各个兜里塞满了零钱，妈妈疼女儿真是没有缝隙呀！ 喜欢我的文章点个“在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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