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曾德永和他的太空水稻》 文/梁水源 (原载《做人与处世》202312期) 7年前,他怀揣太空育种的梦被保送到哈尔滨工业大学攻读硕士研究生,开启了空间环境诱变机制研究之路,也开始了一名“稻田守望者”的生活。7年来,他往返于实验室和实验田,不仅在基础研究方面取得了一系列成果,还培育出了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水稻新品种。他就是哈工大医学与健康学院空间生物学博士曾德永。 2016年,曾德永来到哈尔滨工业大学,直到今天,第一次来到太空育种实验基地的情景,还让曾德永记忆犹新那一刻起,他就爱上了这片“希望的田野”。曾德永说:“我喜欢这种接地气的研究,从实验室到田间地头,这才是最好的青春。”“这一年,我小心翼翼地抱着2000粒稻种,坐在从大连开往哈尔滨的火车上。”曾德永说。这些种子刚刚乘坐“实践十号”卫星从太空返回地面,经历了一场神奇的“天地之旅”后,将在广袤的黑土地上验证科学的奇迹。而他的任务就是将这些“种子选手”安全地带回哈尔滨工业大学进行培育。由于空间环境十分复杂,而且诱变具有随机性,这就导致从太空返回后的水稻诱变也是五花八门的。“你能想象,红色的、紫色的水稻是什么样的吗?”曾德永说,只有对每一株水稻进行密切的跟踪分析,才能准确掌握水稻的空间诱变机理,为空间诱变后水稻新品种的选育提供理论支撑。在团队合作老师们的指导下,曾德永细心记录水稻的叶片高度、颜色、倒伏、抗逆、结穗等每个细节,仔细甄别性状表型与蛋白基因之间的关联。 此后的7年里,从春种到秋收,曾德永都借宿在当地老乡家里,住在稻田边闷热而简陋的平房里,守望着那片“太空稻田”,守望着自己的梦想。水稻的生长周期正是蚊虫肆虐的季节,他每天在稻田里摸爬滚打,经常被叮咬得全身是包。虽然如此,曾德永却始终乐在其中,因为那些沉甸甸的稻穗就是最好的回报。 秋收一结束,曾德永就马不停蹄地赶回实验室,争分夺秒地进行机理分析实验,只为尽早揭开空间生物学效应的奥秘。“一颗种子从太空育种到正式投产,最快也需要七八年甚至十几年时间。由于太空育种周期长,不可控因素大,能不能出成果、什么时候才能出成果,都很难预料。面对这种煎熬,如果没有一股执着劲,是没办法坚持下去的。”曾德永说。在导师眼里,他就是那个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勤奋、执着、坚毅,能吃苦、肯付出,就连博士毕业论文的工作量几乎都是别人的两倍。 付出终有回报。2020年,曾德永的第一项研究成果在国际上空间生命科学领域唯一的SCI杂志《空间生命科学研究》上发表。随后,他又陆续发表SCI论文,从基因组水平、转录水平、蛋白水平以及代谢水平等多方面,拓展了对空间生物学效应以及空间诱变育种机制的研究。几年来,曾德永培育出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2个水稻新品种“哈工航1号”和“哈工航2号”。 为了心中的太空育种梦,曾德永曾两次放弃出国留学深造的机会,毅然选择留在田间。“因为水稻需要年年种啊,我离开了水稻怎么办?”曾德永说。他参与设计的神舟十四号、空间站模式植物暴露平台搭载水稻种子的试验方案都已通过论证和公证,正在实验田里静待萌芽。如今,即将博士毕业的曾德永又开启了人生新征程,他对未来充满信心:“接下来这些种子将继续遨游太空,进一步验证科学的奥秘。”曾德永对这些即将“上大入地”的种子充满期待。 一粒米,一株稻,一片田,一个梦,这就是曾德永人生的全部,他说:“现在,我的最大梦想就是有一天自己培育的太空水稻,带着航天科技飞入千家万户。”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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