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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628

 新用户7632znfl 2023-05-24 发布于北京

晚上吃了蒜,肠胃很活跃,到家直着脖子,在厕所里拉稀。拉稀的时候,我也仍在思考,我感到自己受制于身体,我想象死后灵魂会解放,解放以后,我就在活人看不见我、我却能看见活人的地方飘着,等待转世或者压根就转不了,只能这么悠哉地飘着。

能这么飘着也挺好,没有欲望、企图、道德、困惑、各种行为准则,也不必非得批判或创意,这似乎进入了婴儿时期,意识混沌,但心地纯粹。

昨天看的电影里,阿尔·帕西诺说人能死两次,一次是肉体的消亡,另一次是被最后记得你的人遗忘,前者摆脱了物质束缚,后者拜托了道德束缚,其实没那么糟。

人的一生就是见证肉体消亡的过程,从出生即开始,只是有一个发育的高潮,会让人恍惚和不舍。随后,我猜想是一次次原本拥有的功能逐渐消退,方向盘和各种按钮相继失灵,然后是学着从记忆中走进现实,一直走,直到记忆随肉体一同被灵魂挣脱(如果我们真有灵魂的话),到时候,就像我前面说的,可能就从现实进入了意识混沌、心地纯粹的不可知世界了。

我一直很好奇人死后到底去了哪。这是我在厕所里思考最多的问题,之一。

值得庆幸的是,这是无法被回答的。而现有的答案不是过于消极,就是局限于抒情和因果律。真正知道答案的人总是沉默不语。

由此我想,衰老应是某种通灵仪式,并且是个伪命题,因为它并不存在,存在的是某种献祭,无论你的肉体被献祭到哪个阶段,乘坐和驾驶肉体的你完全可以一以贯之地思考、说话、沉默。你就坐在马桶上,拉各种状态的稀,忍受灼痛和脖子僵硬,你依旧可以思考你二十三年前在另一间厕所里思考的问题,厕所在变,而你可以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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