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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茫中的渚天阁 文/史开申
战国时期，楚大夫屈原被贬流放江南，他流放的第一站就是与楚都城毗邻的澧州，然后，乘舟逆澧水而上，不远处，被河畔一个小漁村的独特风景吸引，当即停舟上岸。 这个小渔村，对面是巍巍彭山，山下是滔滔澧水，屈原的思路开始飞翔：此时景致就是他寻找的神话仙境——尧帝的女儿娥媓女英把定情信物佩玉放在澧水河边，誓死要等到心爱丈夫舜帝，这是一个感天动地的愛情故事，也隐喻着作者对楚王的一片丹心。 此刻的屈原文思泉涌，爱国之情得到激发，对小人的憎恨更加深切，对美好的向往更加热烈，于是，在此诞生了千古名篇《九歌：湘君》《九歌：湘夫人》。 诗中“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深深感動着古今澧州人。从西汉起，澧州人在彭山对岸的澧水河边小渔村建渚天阁，以纪念娥媓女英千里尋夫的愛情故事，后来成为澧州历代敬神，娱神，朝神之地，也是當今俊男美女追梦的“渚天之约”。《澧記》載，渚天阁，州西十里，彭山对岸，俯瞰平沙，疏林烟野，亦一胜也！《直隶澧州志》记载：五里文良制，十里高路铺。就是澧县澧西街道高路铺村。 为此，澧州屈原广场就坐落在高路铺。 走进广场，仰望屈原雕像，品味文化墙，寻觅遗珮处，展望渚天阁，再细品屈原与此相关诗句：从“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到“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从“捐余玦兮江中，遗余佩兮澧浦”到“望涔阳兮极浦，橫大江兮扬灵”......屈原遗风尽在其中。
澧水地处楚国腹地，是楚文明的发祥地，是黃帝直系，颛顼，驩兜，祝融等生存活动的区域，并留有大量遗址。南蛮古国，大庸古国，哪个不是几千年文明史？就是春秋战国的激荡风云，也离不开隐居在张家界鬼谷子徒子徒孙导演的历史。 我觉得，澧水文明史的衰落始于屈原跳江哪一刻，最后在清未张之洞把岳常澧道首脑机关迁到岳阳后，現在岳阳，常德，益阳部分也才真正脫离澧州的节制，澧水也才走向真正的迟暮。 “若问澧水兴废事，请君只看渚天阁。” 慢步渚天阁，遺佩处，澧浦楼，我总有些恍惚迷离。 在这座被誉为世界上最早爱情神话诞生地，在纪念屈原笔下湘君湘夫人“渚天之约”的渚天阁，见证了太多历史兴衰，曾上演过刀光剑影，也有过繁华旧梦。而每个人能身处那个时代，却是身不由己，无法选择。“渚天阁中的渚天之约”，起始极为深邃遥远，彼时渚天阁遗址的历史全貌，至今仍是迷雾中的图景。 澧水与澧阳平原的交汇成就了“楚文化”最早的重要部分。澧阳平原上的城头山，被考古学界证实为“世界最早古城”遗址，“世界稻作之源”，把中华民族五千年文明向前推进了1000年。 本期《渚天阁》刊登了屈学专家梁颂成、高守泉、杜修岳、曹传松先生（以收稿顺序排名）的力作，其主旋律就是澧州乃最具“屈原遗风”的地方。 高守泉、杜修岳、先生长期着力于屈原行吟澧水流域的研究，二位特别强调：没有屈原在沅澧之滨十多年的行吟生活，或许就不会有楚辞的出现，屈原也许就不会成为文化名人，更不会成为后来的世界文化名人。并由此推断，研究屈原的重点地区，或不在他的出生之地秭归，或不在他的殉国之地汨罗，或应当是在他反复吟唱兰芷馨香的澧沅之滨。 这是屈学研究的一个新课题，屈原行吟澧水流域的大量史实表明，屈原的家国情怀，大都在行吟澧水时表述，众多巨篇也在此铸就。屈原的大爱之情无以实现之后，才怀着绝望之心与楚都相反方向行吟：渡沅水，濯沧浪，涉溆浦，最后怒沉汨罗江。 和平先生在屈原的25篇诗歌中，发现有23篇涉及澧水、澧浦、涔阳、兰江、北渚等地，它们都在澧州，其中，以渚天阁的叙述与建筑遗迹最甚。 渚天阁始建于西汉，历经2000多年，今旧阁已毁，然屈原忧国离馋，望涔阳，横大江，隐彭山，写下《九歌：湘君》《九歌：湘夫人》，坚贞不渝，生死相随的爱情犹存。 渚天阁位于彭山對岸，澧水之陽的全国文明村高路铺，东望孟姜女，药山寺，千年澧州古城；南拥彭山，钦山寺，澧水风光；西与张家界，五雷山，停弦古渡依水并峙；北靠荆州，涔河，城头山。 明朝渚天阁，格局别致，古朴典雅。红瓦朱楹，飞檐昼阁。游人如织，骚客顿首。仰灵均之亮节，承骚体之遗风。 可惜渚天阁，毁于明未吴三桂战乱，清代中后期的几次重修，其规模，大不如从前，史料乏载，好在消失400多年《澧纪》在上海重现，揭开了渚天阁神秘面纱，引起了中外屈学者的极大兴趣。 历史中的渚天阁旧址还在，只是遍体鳞伤，神色黯然，几块碑石门斗，顽强的昭示着渚天阁的文物价值。 近年來，中共澧县县委、县政府高度重视，澧西街道科学决策，组织各方力量，投资300多万元，修建屈原广场。又在广场东面，用简略造型建立了渚天阁和遗佩处，以此给古今澧州人，以此给慕名而来的游人以遐想。 渚天阁与澧浦楼（八方楼），澧州文庙、古城墙，彭山、城头山作为澧州文明符号出现在中央电视台，不仅触动了澧县人的乡土情怀，也让城市的发展与文明以立体形式走进了更多人的心间。 渚天阁是当今唯一有历史记载，纪念屈原笔下爱情的极具规模的楼阁，这座阁楼，是澧水流域文化遗产中的一颗明珠，它不仅是高路铺的骄傲，也是古澧州宝贵的文化结晶、更是澧水流域古代灿烂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渚天阁是一个恍然若梦的地方。 我伫立在渚天阁旧址旁的屈原广场，我的魂随着历史中的渚天阁在游荡，在迷茫，她的古朴英姿，何时能突兀澧水河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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