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有块荒地,去年秋天被爸开荒开出来了。除草、耙地热火朝天地干了两天。 地开出来了,种什么呢。爸爱吃大蒜,现在把籽撒下去,来年春天便可吃。爸在多多上下单了十小袋大蒜种子。 一个太阳偏西的晚秋傍晚,江女士锄沟,我将种子撒在沟里。 撒的时候总是记不清上面的沟有没有撒,或者就是忘了下面的沟,索性记不清的时候再撒一把籽。 一通乱撒后,能想象来年春天蒜苗发芽的画面了,这里挤成一团,那里秃了一片。 (刚出土像小草搬的蒜苗苗) 好在这个场景没有出现,破土而出的蒜苗苗像站军姿一般整齐。碧绿挺拔的小身姿,傲娇得很。 春天,适合吃大蒜杀菌的日子来了。大蒜们也不负众望,各个粗壮,肥厚墨绿的叶子在空中乱晃。 大蒜吃来吃去只有两道菜:大蒜炒木耳、大蒜炒腊肉。两道菜来回吃了半月有余,众人的尿中都带着一股大蒜味。 配料木耳和腊肉都已见底,一地的大蒜仿佛没有少几根。 接下来的日子直接大蒜炒大蒜,吃到嘴巴冒绿水。 那大蒜,就如孙悟空和猪八戒到玉皇大帝那里替凤仙郡王求雨,玉帝说等鸡吃完米,狗舔完面,火烧断锁,才可以下雨一样。吃不完,简直吃不完。 大蒜还在地里绿油油的长着,每个人脸上都泛着绿光。江女士终于放弃了大蒜炒大蒜,任其疯长,等到夏天杆子黄了拔出来收蒜子,蒜子就是名副其实的大蒜。 天气预报明天又有雨,江女士趁着傍晚有点空闲,将大蒜连着土从地里拔出来,我用剪子将蒜尾根须剪去。 没一会,浓浓的蒜味儿塞满鼻腔。就像莫言《天堂蒜薹之歌》里一个以种植大蒜为生的村子,蒜薹没卖出去没有钱吃饭的高羊,饥肠辘辘端起一碗蒜薹汤时,胃底往上泛着恶心。 那被大蒜支配的日子,借着这味儿又回来了。胃里的酸水也被这蒜味儿染绿。 ——2023.5.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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