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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是好东西

 古磨盘州人 2023-05-25 发布于北京
记得以前读大学时,老师告诫我们说,钱是世界上最有刺激性的物资,很多人因为钱的刺激而走上犯罪的道路。
我一直生在贫困之家,也许因为没有钱的缘故,我一直怀疑钱的价值。记得我母亲还在世的时候,我问她,假如我们家把房子盖好之后,且还清了外债,我们要钱干什么?
母亲被我的问题迷惑了,看了我半天,没有回答我。
事后母亲把我臭骂了一顿,我是多么的不明事理呢,世界上哪会有,钱多了没事干的时候。
读高中的时候,母亲一直舍不得用钱,她也没钱可用,一周的时间内,她得翻箱倒柜给我攒上一块钱,不然,我下周就无法生活。因为钱来的太不容易了,以至于,她一直念叨,每周我还要花2毛钱给她买药,治那该死的病。母亲说,她死了就好了,就不用在每周花那2毛钱了。母亲说的不是话,而是一把刀子,刺进我幼小的心房。
直到母亲离世之前,母亲一直不知道,我一直没觉得钱多有用。尽管我一直都没有钱。
我考取大学后,父亲为了给我借300元的生活费,几乎跑遍了村子里所有的人家,那时候,钱确实很难挣到,再者父亲也是六十开外的人了,人家借钱也担心,父亲是否能够偿还,毕竟父亲那时候没有固定的收入来源。直到我离开家的当天中午,父亲才凑足300块钱。
我一直没觉得钱很有用,因为我可以不花钱。记得大学里时光,我不参加任何跟花钱相关的活动,比如跳舞、逛街、看电影和购物,当然,我也上街,我会一分钱不花。即便跟着别人去郊外爬山涉水,我也能忍受着一天的饥渴,那时候年轻,忍忍也就过了。记得有次跟同学骑车去燕子矶,渴了,就在江里掬了一捧水,算是解了几十里往返的渴与饿。我不是小气,兜里真的身无分文。
大学毕业前,有人说,去他家一趟,就能帮助我解决很多问题。我没有去,我没有钱,同时我也觉得,我的价值不止当时那些许的钱。
我依然不在乎钱,以至于,离开学校的时候,我都不知道,除了火车票,兜里该有一点钱的,好在老婆(前女友)当时考虑全面,塞给我200块钱,不然,我估计真的到不了广州。
工作后,我觉得自己可有钱了,因为,我每个月拿到的薪水,寄给父亲生活费之后,我就全部塞在屁股兜里,我很长时间都不知道,我究竟有多少资产。花钱的时候,手伸进屁股兜里,掏出来了,就付出去了。
曾经有个同事,喜欢在我不注意的时候掏兜,我是在发现一块纪念手表丢失了之后,我才知道,屁兜里的钱少了,可我还是不知道少了多少。
参加工作两年之后,因为机缘我来了北京。见到了大学时比较要好的同学,他说人生梦想就是,腰里别个爱华的收录机,骑着自行车逛北京城。
我问他,自行车有吗?他说有。我知道了他的意思,便带着他来到了南城的一家百货大楼,我几乎没有征求他的意见,对着营业员说,请你把这个爱华收录机拿出来,并开上发票。当我将收录机递到同学手上,并告诉他,这个收录机是他的时候,他僵在了那儿,半天没有缓过劲。那时候,300多块钱确实不少,大学毕业生的月工资不过81元。
后来,我辞职来北京,收入没有了,钱真的感觉很紧张。在上无片瓦、下无寸土的情况下,跟老婆逛街,意外地被街头炸鸡的香味所诱惑,于是,我们鼓足勇气,花了五块钱买了一个炸鸡腿,我们一人一口地吃着,感觉那是人世间最美的味道。
十块钱就可以一人一只鸡腿,可我们还是觉得五块钱一只鸡腿两个人吃,似乎更有味道。我们没有钱,可我一直没觉得自己缺钱。老婆也没觉得我穷,于是,毅然决然地跟我一起过日子。
毕业后到单位工作,那是见钱的地方。很多同事都很富裕,我一直没有觉得自己跟人家有差距,即便我几年内,连买房的首付都拿不出,可这依然不影响我的价值观。
我一直没觉得自己穷过,即便为了提前还贷,竟然破了女儿压岁钱开立的存折,那也不是大事,或者不影响我的金钱观。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很有钱的样子,从来没觉得自己穷过,也许这是受我母亲的告诫,母亲说,人要是心里穷了,就真的要穷一辈子。我可能是心里富了,所以一直不知道穷的存在。
现在一直是这样的感觉,真的美护额的自己穷过。钱是好东西,我一直没没有特别在意过。

朱晔(古磨盘州人)

安徽望江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金融作家协会副主席(常务)兼秘书长;2008年开始文学创作,已出版著作7部,累计出版和发表300万字

已出版作品

历史散文(3部):《理说明朝》《理说宋朝(北宋篇)》《理说宋朝(南宋篇)》

旅行随笔(2部):《一车一世界》《炊烟袅袅:一乡一世界》

长篇小说(2部)《最后一个磨盘州人》《银圈子》

期刊发表作品若干:散见于《文艺报》《北京晚报》《厦门文学》《中外文摘》《金融时报》《安庆日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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