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于平淡的快乐人生

2003-05-26

余秋雨说：“平淡产生美。”我很喜欢。徐志摩的诗，“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洒脱也罢，豁达也好，其实就是一份平淡。解读开来，他要表达的，也许就是一种自由不羁的心灵风采，就是一种挥洒自由的生存方式，更是一种明快流畅的生命韵律。
    甘于平淡，是正常人的心态。向往平淡，绝不是平庸和淡漠。平应该是平静，淡应该是淡泊。平是一种心境，淡是一份情趣。平就像山间的泉流，清清澈澈，叮叮咚咚；淡更是青草上花的芬芳，断断续续，若有若无。平淡不事张扬，它正如春天在我们眼里，沙滩在我们脚下，蓝天在我们头上，森林在我们心中。
   弃官不做的陶渊明退隐世外桃源，平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甘居陋室的刘禹锡高唱“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才艺绝纶的唐伯虎一生只求“不炼金丹不坐禅，不为商贾不为田；闲来写就青山卖，不使人间造孽钱”。对于这些，我总是一笑了之。他们是文人，又是名人，与我何干？我只是一农家子弟，操老九职业，整日与粉笔作业为伴，哪能像他们星影沉沙，享受气势雄浑，回肠荡气；香消春泥，享受如怨如慕，如泣如诉；斗室通幽，享受姹紫嫣红，鸟语花香。  
  我之平淡，只是吃家常饭、喝家水、说家常话。一句话，就是过家常日子。别人升官发财，宏运享通，我无缘无福，绝不羡慕。别人大鱼大肉，好烟好酒；我粗茶淡饭，也自甘其食；别人功成名就，走东走西；我方寸天地，足不出户，亦自得其乐。我最看重的，人生在世，于自己是云朵一样的轻松，对别人是湖泊一般的平静。

我过日子，不为风云突起，灿烂辉煌。我在意的是，细雨轻风，溪流淙淙。为父母子，但求家门和谐，四季安宁；为妻之夫，只想温饱不失，日子滋润；为子之父，又想他们身体健康，心态阳光。这正如我之喝酒，从不跟人争强斗狠，既使猜拳，也以娱乐为主，大家只要喝得高兴就行。更多的是与朋友们把酒聊天，举杯相碰。闲来无事，就在家中，自斟自饮，再佐以诗书，也算是一种消谴吧！

有人说，健康是大事。人生在世，能健康地活着，阳光地走着，就是大事。我写诗，从来是短小的多，而且家常得地道。我有个想法，就是把诗歌与生活联在一起，不受诱惑，不受拘束。以眼里见到的一切生灵入题，把点点滴滴的火花收集。平常人写平常诗，淡泊人做淡泊文，弄不出名来也罢。我总在想：如果能以一颗友爱的灵魂，善待生活与人生；平平淡淡，就如那万事万物的天簌，我还怨什么怨，恨什么恨的。 

自然啦，平淡也不是不思进取，不是无所作为，不是没有追求。近日读得《西厢记》中的《哭宴》：“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将来的酒共食，尝着似土和泥。假若便是土和泥，也有些土气息，泥滋味。”“且尽生前酒一杯。未饮心先醉，眼中流血，心里成灰。”“四围山色中，一鞭残照里。遍人间烦恼填胸臆，量这些大小车儿如何载得起？”这些句子，不事雕琢，家常却不俗，易懂又有韵。人生在世，要活出这样的境界，岂能人人而为！

是的，平可以不令我颠狂，淡可以不让我昏醉。平淡的岁月，也许会让我有更多的寂寞。但只要有一份自在，我无怨无悔。我深信，孤寂处总有智慧，自在处也自有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