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 我迷恋上了把头埋在钟表间 听指针快速转动的声音 有时候 人就是这样 做着一件又一件其实本没有意义的事情 徒劳无功 却又乐此不彼头发长了 于是去剪头发 指甲长了 于是去剪指甲我把一天用来打发的时间加起来 长长的一串 竟能让不知疲倦的指针 转那么多次陪我多年的鞋子 还晾在凉台 耷拉着鞋带 装修的噪声和不真实的阳光 打在我身旁我忽然意识到 什么都老了 没有什么是新的 一切都在指针飞速转动间 被时光打上阴影的标签所以如果你认识我 不要嘲笑我的灵魂苍老 因为没有一个人的灵魂 算得上是年轻的 就连医院里的小宝宝 也是 新 只是事物开始的状态 而旧 才是事物的常态 我喜欢念旧 因为从我第一眼看到的那一刻 便没有什么是新的 老怀表 旧书包 还有泛黄的 四大名著 楼下的老奶奶 小宝宝 还有新生的 老槐树 我在这规律的三餐 睡眠中 终于有一天 在头埋上手表的那一刻 怦然醒悟就像亲眼见到路易十六被推上断头台 随后闸刀在我眼前坠落 嘈杂的人群中 我分明听到了 齿轮 在转动 我开始惶恐 我开始惊慌 所有的一切都被向前推着走 从四周 被卷入蜘蛛网的中央 我像是溺水之人 恍惚之间忘了自己身处何方 又将如何对抗 这世间无情的衰老 你说 真正智慧的 是人 还是人以外的万物 我不知疲倦地奔走 最终只落得和路易十六一样的下场“往事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以上摘选与原文无任何关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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