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如往常刮去我胡须,不小心碰到了镜面,镜子晃荡两摆,我下意识后退却伸手去扶,殷红的血从腮帮渗出凝成血珠,一阵无力的眩晕后,我的世界以此为中心,一层一层迅速崩坏,我拿着刮胡刀踩到水,看镜中不过无物。 现代人感情中最大的问题,就是向激情索取归宿感,向时间索取安全感。 真相被颠倒黑白、礼乐崩坏的时代,爱情成了稀缺品,面包成了必需品。 简单的东西被人为搞得很复杂,深刻的东西却被世人只言片语嬉笑带过。 所以我得以了解某些深刻的人终其一生,随着年岁见长愈发地爱自己,到最后发展成为某些畸形可怖的爱,归根结底不过是源于童年的病症和无法矫正的意志作怪。 人总是想当然的相信凡所他五感所能触碰到的才配称之为真相,所以人一辈子其实早已是见过奇迹了的,只是那愚钝又被幻想所欺骗至极的五感从来察觉不到。正如你对一个从来没见过幸福的人讲幸福,他甚至会搞丢他原有的只是未被他察觉的幸福。 你说这只是一场游戏,她却掏出全部真心,冠名恋爱,灵魂出窍在假面舞会之中。 戴最精美的面具牵彼此的手跳舞,一曲终了就转身离开,不失为一种体面的可爱。 你觉得爱情不应掺杂杂质,可天之下谁不是为了爱情盛装出席舞会,谁完美无缺。 为何苦苦抓着不放?是对是错是如何?谁得到想要更多?是谁在爱里贪得无厌呢? 当表达成为一种障碍,当期许变成一种伤害,当敏感在作怪,当自卑心理作崇使坏。 上天剥夺了我爱的能力,却仍旧保留着我做爱的权利,忙碌一生却不过他人做嫁衣。 否定的不是某一个具象的人,而应该是男人或女人,进一步放宽到人,对自己生而为人的厌恶,对自己内心世界的否定,继而对由内而外的整个世界彻底失望。 而最后,我会对着晚风说尽那无人听闻的疯言疯语: 真的,我才不会说那些你的眼睛杀人又放火的话哩。 我会说你的眼睛像河流对岸摇曳的绿光;我用刀叉不忍心划开的布丁;蔚蓝色大海深处的海洋之心;穿越整个洋流到大海表面翻肚皮的蓝鲸;波光粼粼的金色湖面;只想此刻和你飞入浩瀚苍穹看火星表面。 可当我真的看到这一切,你却又显得没有那么美丽,长久的地心引力消失,而我也追随繁星远逝。 我一直心存幻想地以为爱可以为孤独埋单,可那一桌的“谢谢惠顾”瓶盖是谁准备,是谁将我包围,我将保卫谁的世界,又由谁将我唤醒。 某些生理反应被雕刻入我的基因,那是一双温热的手穿过成群的帷幕,我不再是我是某个徘徊人间的我,可我炽热身躯中还有一颗机械之心低沉跳动,在颅内敲响我的丧钟,沉重的梆子敲碎在人间的每一粒雨滴、每一个感性的灵魂,随后又敲出冷静、冷清、还有每一颗写满回避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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