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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是一种心灵的孤独！（散文） 文/邹仁龙 四月，我很纠结！ 情绪有时真的莫名其妙，说不清缘由，每每到了四月，我都觉得纠结不已，因为我的情绪总是纠缠着的！ 本来这人间的四月天是被林徽因定义过的，是笑响点亮了四面风，是轻灵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是黄昏吹着风的软，是星子在无意中闪，是细雨点洒在花前。她的四月是软的、是轻的、是娉婷的、是天真的、是庄严的、是鹅黄的、是嫩绿的、是呢喃的、是柔嫩的、是喜悦的、是暖的、是浪漫的、是希望的！ 而四月的水光浮动牵动我梦的却是清清的清明幽思！ 我的四月天是有雨的！从姹嫣醉色的三月春韵云烟里，从江南春水泛出的袅袅洇蕴中，这种牵念便像雨的触手抹了抹我怅惘锁起的眉头，提醒着我那颗湿了的心，告知我又得像燕子穿过杨柳丝条飞回了。 是的，是该回了。 而这两三年来，有许多归燕是飞不回去的，它们的翅膀在风雨中搏击时，被一枚从天而降的，泛着五色光芒的冰雹所击，折羽而败。我不知道有多少只燕子受伤，伤得轻还是重？还是在坚持，还是已折返，又掉过头来，返转于起始的路径？那时，我曾莫名惊诧，我曾怯懦，我曾沮丧！我不知道燕子坠落是否可以重新飞翔，或从匍匐中站起？但我愿意相信燕子是勇敢的，是不畏险阻的，是能飞出暗淡天际的。我甚至祈祷、祝福它们也能蜕变，从艰难中脱胎换骨，从风雨中冲脱而出，从雾霾中找准方向一飞冲天，成为一只凌于郁郁尘雾之上骄傲振翅飞翔的白天鹅！ 我是很欣赏燕子的，因为我相信它能，能够是我于窗前手捧一盏清茶时看到它掠过时在窗影上留下的笔画。我相信，我独饮时能够听到它们的窃窃私语可以让我编排成一段说唱。我相信它们的灵魂可以在遥远处与我对话，我相信，我独望天际时，它们的矫健身姿不会再幽禁于乌云，不会再听不到它们的声音，看不到它们的影子，更不会再让我涔涔而泪，潸潸而泣，也不会让我在倾听它们的声音时，再独自无声地从本已纠结的情绪中再渗出几丝悲悯的叹息，并一扫我在这前两年许多的日子中苦恼于我的路途是封死了的积怨，让我的思绪也依然能飞，像梦燕，仍旧能够穿越渐渐空虚了的空际，从一片湖上，从江上，从河岸飞过，在波涛汹涌的菜花黄浪中，在纷乱拂扬的青枝柳叶中，与柳絮一道，随着一阵南风飞回江北。 今年总算可以回去了。 阳过、阴过、康过的身子也渐恢复，心悸过的心在默默盘算，盘算归日，盘算路径，盘算停留的时光可否凝固得长久些？ 已经有燕子振了振翅翼飞了起来，接着便一只接一只地点缀成了蓝色天空白云画面中的符号。那我还等什么呢？阳光已从杨妃飘逸的长长絮条中斜斜地由东穿了过来，湖水、江水、河水也热腾起了沸雾，都像在催促，催促我起程。 四月是个怀念的季节，但并非全部！ 柳条青了，桃花红了，菜花黄了，紫薇紫了，这些都是不可以辜负的动因与期待。回去吧，不必再纠缠于四月的颜色归属，快乐的花色粉红烟雾是可以冲淡忧伤的，像燕子样地再次飞翔，飞翔于暖的阳光、清的月色、幽的星光下，让眼泪化成雨，去湿了花，洇了柳，润了草，这样的四月，于怀念中才更显明媚，心，也不再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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