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辍学离家、被绑架、两次被人强奸、头婚老公出轨、开过按摩店做过老鸨,后因为色情生意险些入狱…一个典型的知识分子、书香门第,名校毕业、国内知名纪录片导演、拍摄作品拿奖拿到手软,名利双收。一个风尘女子,一个成功人士,怎么看这都是两个世界的人。但就是这样天差地别的两个人,在命运的安排下相遇了。有人说:一个老鸨怎么能嫁给名导呢,怎么看都不般配。不管是哪种说法,这种带着传奇色彩和江湖气息的婚姻,都很难让人不好奇。 唐小雁原名唐彩凤,小雁这个名字,是后来找算命先生改的。 干活也就罢了,父亲还有怪脾气,一言不合就打子女出气。17岁那年,唐小雁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去山上找了份摘蘑菇木耳的工作。这份工作很辛苦,但好在是自由快乐的,最重要的是不用挨父亲的拳头。一天傍晚,从山林回宿舍的唐小雁,在路过一片无人看管的田地时,被一个流氓扑倒强奸。“那时候我才17岁,告诉有什么用?说不定还会遭到嫌弃。”她在电视上看到,北京有一个宾馆招服务员,动了去北京闯荡的念头。初到北京的她,还很单纯,想着大城市都是文化人,在这里起码不用害怕遇到坏人。 北京招聘服务员的这家宾馆,正在装修,唐小雁和朋友就在另一家饭店谋生。 谁知饭店老板是个色鬼,安排唐小雁和另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孩住办公室,半夜拿着钥匙闯门。从饭店逃出来后,她找不到未来的路在哪里,但是一刻也不敢停下脚步。 甭管漆黑的夜有多难熬,天一亮,唐小雁依旧要为了生活而奔波。 她在北京当过服务员,卖过衣服、地板等,还险些被人卖到东南亚。所以,当男人约她出去吃饭喝酒的时候,她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不料对方把她绑到了出租屋,并从柜子里抽出一把刀,架在唐小雁的脖子上:男人说,他是杀过三个女孩的通缉犯,想要活命,就必须乖乖听话。唐小雁见没有逃脱的可能,一咬牙用身体,换了自己的命。“和命相比,贞节算什么。命没有了,就什么都没了。”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后,唐小雁被吓得整夜睡不着觉,瑟瑟发抖。这个时候,她多么渴望能有一个人抱抱她,给她一点安慰。“我觉得自己就好像一片飘零的叶子,没有哪个地方能让我有归属感。”一家人过着平淡而又安稳的生活,这一切看似都好转了起来。在这个快节奏的大城市里,金钱和欲望,都被放大到了极限。她认识了一个福建大哥,大哥告诉她,开按摩店来钱最快。 穷困潦倒又对人性失望的唐小雁,此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搞钱。因为有着野草般的命运,平日涂着浓妆的唐晓燕,说话很飙,还有股野劲儿。一次深夜,有男人来店里闹事,她拿着棍子,就冲了上去。最后这个闹事事件,以男人头缝五针,唐小雁甩给他两百块钱告终。算命先生说唐小雁是孤单命,想要破解,就只能改名,也就是改命。缘分就是如此玄妙,也就是在这一刻,唐小雁遇到了那个能够改变她一生命运的男人——徐童。算命先生名叫历百程,正是徐童这部纪录片《算命》中的主人公。有一天,徐童告诉她,他要带着他的作品,去参加电影节。她似乎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讨好人,也就是因为这份松弛感,吸引了徐童。 江湖儿女重感情是真的,不长情也是真的,就像是她说的那样: “今天聊得火热,明天就分道扬镳的人,太多了,不必放在心上。”但唐小雁万万想不到,两人下次再见面,会是她最落魄也是最狼狈的时刻。唐小雁对干女儿掏心掏肺,一次喝酒,说起自己四处漂泊很孤独: 唐小雁对干女儿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将来给自己养老。2009年3月,按摩店被举报,店里的小妹,给抓了现行。她托出去的姐妹,给道上的兄弟捎信,但这些人只能同甘,不能共患难。彼时的徐童,也没多少钱,从云南飞到北京,抵押车交了7万罚金。闲聊间,他发现老唐家都是有故事的人,就觉得这不拍两下,实在太可惜了。 为了节省开支,徐童团队没几个人,他一个导演身兼数职。但往往这个时候,很多人却觉得,他一个大城市出身的人,拍片就是拿他们取乐,看他们出洋相。 而唐小雁江湖出身,身上烟火气味浓厚,跟谁聊天都能打成一片。徐童说:“这正是游民文化的魅力,从他们的身上,可以看见世界的起伏和多样性。”在拍摄《老唐头》期间,故事的主人公唐父,突然晕倒。唐小雁去抢救她爸的时候,还不忘让自家侄子,赶紧把这个混乱的瞬间拍上。 唐小雁心想,跟在你这个大导演身边学了这么久,没有这种本能反应,岂不是白混了?2010年,徐童邀请唐小雁,参加纪录片《算命》的放映会。考虑到节目播出效果,她改掉了说脏话的毛病,但身上的江湖气,依旧不减。凭借徐童拍摄的一系列纪录片,她拿下了中国影史上第一个“真实人物奖”,发表获奖感言时,她说:“感谢电影节给我颁奖,你们太有眼光了,你们这个奖颁对了!只有我们这帮人,才能奉献我们的隐私,让你们这些导演拍。站在台上的那一刻,看着台下观众充满善意的目光,她第一次明白了尊严是什么。搞定江湖人,是唐小雁最擅长的事情,徐童对她是满心佩服:2014年拍摄《挖眼睛》时,唐小雁第一次尝试做制片人。风在耳边呼啸,路也很颠簸,但她的心竟是出奇地平静。以前她觉得,人的尊严是钱给的,现在她觉得,尊严不只是钱给的。“彪悍女子”唐小雁身上,有一个正在消失的大江湖。
这个江湖可能有点儿脏,但也因为有她这样的人出现,世界多了点不一样色彩。命运就像是一台麻将机,在同一张牌桌子上,有人把把糊,就有人把把抓烂牌。“我给她洗了一好牌,然后她啪往外一打,嘿,正好胡了!”愿你活得热气腾腾,遇见对的人,可以相互成全的做自己。作者:来源:公众号【青城先生】,作者:青城先生,80后,前某情感杂志主编。爱读书、爱旅行、爱思考、爱你们。关注先生,为你撕开一个真实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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