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通铺的台子突然吵吵闹闹的,布丁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突然警觉了起来。
布丁叹了一口气,道:“他们还是来了。”
我们虽然身在休息室里,也能听见隔壁一对夫妇和医生的吵闹。
“啥叫病没好,不能出院,我看你们就是骗钱的。”
“就是说噻,在你们医院每天做各种检查,一晚床铺费还那么贵,这钱是流水的花,我看我女儿好了,可以回家疗养了。”
“带回家,她还要干活挣钱的,再说了,村长的儿子来我家提亲了,要人呐!彩礼钱给了,她弟弟以后的婚房钱就有了。”
布丁突然大笑流泪,“村长的儿子是村里知名的肥头大耳的一个傻子,他们为了钱甚至能把我卖掉。”
夫妇继续不依不饶。“我看你就是骗钱,哪有那么多抑郁症,我看用棍子打一顿就好了,心情不好也能叫病。”
医生为难地说:“那你们一开始为什么要送她来这里治疗呢?”
“那还不是因为她那个读过两个书的大伯,说不把女儿送去治疗女儿会死,这个招娣,估计是听到了,还真自杀割腕了,我们看到这个样子,想那哪行,她还要给我们养老和挣她弟弟的婚房钱呢?”布丁妈妈尖锐地说。“哪知道你们医院这么贵。我们不治了。”
布丁停止大笑,蹲了下来,捂着嘴哭了。
“原来不是心疼我的自杀,是心疼我再也不能给他们挣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