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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辽宁一家四兄弟执行死刑80万人观看,九大罪状令人发指!

 人之意 2023-05-30 发布于陕西

1992年,辽宁省营口市中级民法院审理的一件刑事案件,搅动了辽东半岛,搅动了东北,随后搅动了整个中国。

这不是一件普通的刑事案,而是一个令人吃惊的集团犯罪案,集团成员达到25人之多。他们既有浓厚的家族色彩,又有松散的组织形式,仗势欺压群众,疯狂地聚敛钱财,无耻地强奸妇女,并且私设“巴士底狱”,作恶多端。

这个案子的另一个特殊之处是,几经周折,反反复复,不仅犯罪分子的定罪量刑前后有天壤之别,而且一批司法干部纷纷落水,一时舆论哗然。据1993年1月9日的《中国检察报》报道,与此案有牵连的原盖州市法律顾问处主任律师和原盖州市公安局治安科长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4年。原盖州市公安局特警队副队长、原营口市中级人民法院刑二庭副庭长等6人也被依法逮捕移送起诉。

这就是轰动一时的“段氏流氓集团案。”

尽管段氏猖獗一时,但谁也改写不了一条真理:多行不义必自毙。

1992年11月25日,营口人记住了这个不同寻常的日子。

这天,营口市中级人民法院在市体育馆召开宣判大会。人们盼望已久的对以段洪宝、段洪财、段洪喜、段洪友4兄弟为首的段氏流氓集团案的最终惩罚就要进行。

清晨7时30分开始,市民们就争先恐后地涌进市体育馆。到预定的开会时间8时30分,能容纳3000人的会场,早已座无虚席。过道后边都站满了旁听群众。

会场布置得庄严肃穆。武警和公安干警维持着会场秩序,显现出紧张而有序。主席台上悬挂着“营口市公开宣判大会”的横额会标。

宣判大会进行了整整两个半小时。因为仅营口市中级人民法院副院长宣读的判决书就长达3万多字,激起旁听者一阵阵议论和骚动。

宣判以后,立即将6名罪大恶极的首恶分子押赴刑场执行枪决。

刑场设在盖州市芦屯镇——段氏集团的老家,距营口市区80多公里。沿途,围观群众人潮如涌,盛况空前。警车所经过的营口市区、盖州镇、芦屯镇等地,约有80万人冒着严寒前往观看。尤其是芦屯镇附近的村民,有的不远几十里地雇车前来,有的则从早晨7点多钟就来此等候。周围的树上、建筑物上,群众自发地贴上了标语:除暴安良,人心所向!

还有一幅锋芒毕露,咬牙切齿之声清晰可闻:段家兄弟罪有应得!

午后3时,行刑车队到达芦屯镇外一处平坦、宽阔的山凹。这里,是段氏首恶结束罪恶一生的陈尸之处。执法人员把死刑犯带下卡车,往执行位置押解,同时,有人举起相机,要拍下他们罪恶生命的最后一瞬。

这时,只听老大段洪宝嘶哑着嗓子喊道:“老二、老三、老四,立正点,咱们一块走。”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恶棍,临死仍要摆出某种威风。

可惜他的几个兄弟脓包,撑不住他的脸面了。老二段洪财没有吱声,飘过去的只是失望的最后一瞥。老三段洪喜声音凄惨地回答了一句:“大哥……”,就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老四段洪友呢?早堆了挂,路都走不动了,只得由执法人员架着走向坟墓。

“叭、叭、叭……”6声几乎同时响起的清脆、正义的枪声,结束了他们罪恶的生命。

这起轰动一时的案子就此划上了句号。但是,此案交付审判前后林林总总、鲜为人知的真实故事又有几人知晓呢?

一、案发的来龙去脉

审视段氏流氓集团案的发展,我们才深深体会到,什么叫“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当初,段氏集团的案子由一审到二审,段洪宝被判处1年6个月和后来的死刑差距如此之大,让人寒噤!但是,也就是这件上诉案,引发了“段氏流氓集团案”的案发。

1991年1月9日,营口市中级人民法院对一起刑事上诉案怍出了改判。

此案的上诉人段洪宝,是个无业农民,38岁,家住辽宁省盖州市芦屯镇芦屯堡村。这段洪宝是此案的第一个主犯。

虽说段洪宝活在这世上只有38个年头,记录在案的违法犯罪事却屡见不鲜:

1972年,因盗窃被拘留、收容各一次。

1973年,因盗窃受到批评教育。’

1983年2月9日,因诈骗罪被判处有期徒刑8个月。

1984年11月10日,因赌博犯罪被判处有期徒刑1年6个月。

从善如登,从恶如崩。通往犯罪深渊的路,永远光滑平直。段洪宝恶习难改,1991年3月,又因犯流氓罪,非法拘禁罪被盖州市人民法院判刑3年6个月。段不服。这才提出上诉,因而引出了这件刑事上诉案。

营口市中级人民法院对案子作出了二审改判:段洪宝犯罪流氓罪情节轻微免予刑事处分,以非法拘禁罪判处其有期徒刑1年6个月。

尽管有人徇私枉法,但更有正义的维护人。法律的天平是不允许发生倾斜的。

案子二审改判后发回到盖州市人民法院,原审盖州市人民法院刑一庭承办人贺某反应极为强烈。他不愿相信法律就如此地被人当成儿戏。出于对法律的责任感、使命感,他向所在庭长作了汇报。庭长一听,也皱紧了眉头,迅速向主管副院长作了汇报。

副院长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按审判程序,二审改判的结论几乎就是定局,下级法院提出异议的情形从没有过。也没有用。怎么办?他找到盖州市人民检察院该案的承办人,提出此案改判“依据不足,以及段洪宝具有犯罪前科,本人认罪态度不好”等理由,期望检察院通过对法院审判监督的抗诉程序,行使监督权利,以达到改正错案的目的。

法院主动要求抗诉,这一特异举动,引起了检察机关的重视。盖州市人民检察院全力展开了工作:

——1991年5月18日,就在二审法院判决发生法律效力,段洪宝释放后的第39天,盖州市人民检察院提请营口市人民检察院对营口市中级人民法院的改判提出抗诉。

事隔不久,营口市人民检察院就将4册主卷和1册盖州市人民检察院的抗诉卷,交给了两位年青的检察员。一位是35岁的检察员金某,另一位是助理检察员邢某。

入水深浅,自知冷暖。经过仔细阅卷,金某在阅卷记录中,写下了这样一段话:……在司法机关前一段诉讼的执法过程中,适用的法律程序不当,量刑畸轻。不仅如此,此案所涉及的段氏流氓集团成员所犯的大量罪行也没有查清。因此,不是抗诉不抗诉的问题,而是应当重新查清此案。

据此,他们向营口市人民检察院检察委员会作了详细汇报。检察委员会经过研究和讨论作出决议:建议成立营口市公、检、法联合调查组调查此案。

时光在紧张的工作中流逝。

1991年9月初,主管此项工作的营口市副检察长带领有关人员到辽宁省人民检察院汇报案情,得到了省院领导的支持。

1991年9月21日,营口市人民检察院检察长、副检察长、检察员金某,向营口市委副书记丁某作了汇报。丁表示,完全支持检察机关的工作。

1991年10月11日,营口市委书记郭某、副书记丁某、朱某等领导碰头研究此案:他们完全赞同成立联合调查组。由此,敲响了段氏流氓集团彻底灭亡的丧钟。

就在联合调查组战斗刚打响时,段氏流氓集团却来了一个自我大暴露。这加速了他们的灭亡。

事情起因于野云飞舞厅发生的两个流氓团伙的一场火并。

营口新经济区美丽、温馨、迷人的月牙湾浴场附近,建造了许许多多的娱乐设施,其中之一就是造型别致的野云飞舞厅。

1991年10月18日晚9点多种,夜色静谧,繁星满天,与闪烁的霓虹灯交相辉映,诱惑着游人。野云飞舞厅里聚集了两个流氓团伙,一伙是段氏流氓集团中的段老四段洪友、周传伟、邹忠阳等人,他们是酗酒后到此寻欢作乐的。另一伙是熊岳镇的栾焕武流氓团伙(另案处理)。

一山容不下二虎,何况两伙流氓相遇,自然彼此逞能,变态地表现着自我,都摆出一副老大的样子,戏弄对方先唱一支歌。各不相让,于是发生了口角,几句骂娘的话出口,双方就动手撕打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栾焕武操起猎枪,对准了对方,冷冷地威胁说:“别动,再动老子送你上天!”

突然,邹忠阳一把把枪抢了过去,得意洋洋地笑道:“哈哈,咱看今天谁打死谁。”

冷不丁,邹忠阳被人一拳打翻在地。紧接着,双方人马一拥而上,扭打成一团,吓得其他舞客慌忙逃窜。

结果,段洪友一伙吃了大亏,周传伟的下巴被打成粉碎性骨折,段洪友、邹忠阳也被打伤。三人唏嘘不已,逃回段家。

为害一方的段氏成员哪里受得了这口“恶气”?当晚,在段家,邹忠阳使劲扇动:

“我说,要不平了姓栾的,我们还算什么?”

段家其他三兄弟也被扇得邪火冲顶。老大段洪宝恶狠狠地叫嚷:“干,今天非治治这个姓栾的不可?”

说着,几个人就纠集王建礼、曲景明、张宝安等人,携带6支双筒猎枪和子弹,驾驶两辆汽车直奔栾家,在段洪财的指挥下,迅速将栾家包围起来。

“嗵、嗵、嗵……”段洪宝、段洪财、张宝安、邹忠阳几个人手持猎枪,向栾家屋里猛烈射击。那情形,好像是进攻一座堡垒。

一通扫射之后,这伙歹徒离去。栾家的门窗和室内物品大部分被打坏,亲属吓得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栾焕武当时不在家,算是侥幸躲过了一祸。

事隔3天,邹忠阳来到段家,对段氏兄弟散布说:“我听说姓栾的这小子要报复,咱们不能不防啊。要不,非吃亏不可……”

“对,咱们得做点准备。”

于是,段氏集团成员筹集猎枪、购买子弹、钢盔等器械,纠集10多人,成立了“联防队”。队员们身穿迷彩服,荷枪实弹,进行巡逻和实弹射击,在芦屯镇一带称王称霸,不可一世。

段氏集团的嚣张无疑加速了他们的灭亡。10月30日,营口市公安局局长接到有关野云飞大战的案情报告,立即下令搜捕两个流氓集团成员,打响了专案调查组开展工作的前哨战。

二、善与恶的较量

正义的法律之剑,斩断的是罪恶的魔爪。

对于清除和摧毁段氏流氓集团,营口市委下了最大的决心。用市委书记的话说:“此案无论涉及到谁,要一律查清,包括受贿、出伪证、说假话的。触犯刑律的要坚决依法惩办,触犯党纪,政纪的要严肃处理,有多少处理多少!”

遵照市委领导的讲话和指示,由营口市公安局、检察院、中级法院、司法局、安全局、政法委、监察、纪检等机关的50多名精兵强将组成的专案组立即投入了战斗。这一天是11月21日,专案组就称为“11·21”专案组。

专案组确定了工作方针:当务之急,是把案犯抓捕归案。

此前的10月30日,最先落入法网的,是段洪财、张宝安和其他犯罪分子。

这一行动惊动了段氏集团主要成员,他们连夜纷纷潜逃。专案组立即组织小分队,分头抓捕。

11月13日,盖州市公安局追捕小分队将段洪宝抓获。

12月29日,营口市公安局干警彻夜未眠,拂晓时分,将隐藏在鞍山市铁东南湖长兴街54号楼的段洪喜抓获。

1992年2月16日深夜,小分队将外逃3个月的四段之母陶桂云抓获归案。

老四段洪友慑于法律的威慑,投案自首。

至此,段氏流氓集团成员全部被抓获归案,25人被批准逮捕。

在善与恶的斗争中,神圣的法律赢得了第一个回合的胜利。

1992年3月,营口市中级人民法院审判委员会讨论,依照审判监督程序,撤销了1991年4月9日对段洪宝以流氓罪判处免刑,以非法拘禁罪判处有期徒刑1年6个月的判决,撤销了1990年12月盖州市人民法院对段洪财以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3年缓期4年的判决。

这为公安机关的侦查、预审和检察机关的起诉创造了有利的条件。

1992年7月18日,营口市人民检察院将段氏流氓集团案起诉到营口市中级人民法院。

接到起诉书副本后,25名被告除1人外,全部请了律师,其中在营口地区请了17个,在沈阳和大连请了7个。

1992年8月7日,营口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了这件案子,创下了当地7个之最:被指控被告最多,所犯罪行数量最大,性质最恶劣,羁押最分散,开庭时间最长,社会瞩目程度最高,要求依法严惩凶手的呼声最强烈。

庭审历时8天,一审判处4名首要分子和3名主犯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对其他18名被告分别判处有期徒刑15年至1年;对段氏兄弟及其母陶桂云、打手张宝安非法所得的近百万元财产,包括现金、房屋、其它物品作出追缴和处理,其中部分财物已退还有关被害群众;作案时使用的2辆吉普车和10支猎枪予以没收。

一审判决后,6名被告表示服判,19人提出上诉。二审除改一个死刑为无期徒刑外,维持原判。

人民法院的判决书,把犯罪分子的罪恶分为9个方面。

1.聚众斗殴,致人伤残死亡;

2.寻衅滋事,恣意殴打,侮辱群众达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3.强买强卖,欺行霸市;

4.强拿强要,勒索群众,

5.私设公堂,非法拘禁;

6.横行乡里,欺压群众;

7.强行劫持,奸淫妇女;

8.聚众设赌抽头,大肆聚敛不义之财;

9.合伙盗窃,为害群众。

判决书列举段氏集团犯罪事实共80条,其中流氓罪54条,强奸罪3条,个人流氓犯罪20条,共同盗窃犯罪1条,故意伤害犯罪1条,赌博犯罪1条。

透过这一条条罪状,我们看到了段氏流氓集团血淋淋的罪恶,也可以透视出这个团伙的犯罪轨迹。

三、令人发指的恶行

在芦屯镇及其邻近地区,人们对段氏流氓集团恨入骨髓。用他们的话说,段家的人坏得头顶生疮,脚底流脓,他们什么屎都拉,就是不拉人屎。

段氏流氓集团以蛮横起家,运用流氓手段,疯狂地聚敛金钱,无耻地玩弄女性,最后发展到私设牢狱,组织私人武装,其罪行令人发指。

蛮横篇: “老子想打谁就打谁!”

农村有句俗话:人多好干话。但主要看干什么样的“活”。段氏一家先是仗着兄弟多,势力大,与乡亲邻里稍有摩擦,就毫不讲理,拳脚相加。他们的意识底层存在着一个简单的等式:拳头就是势力。

渐渐地,段家几兄弟在芦屯镇上臭名远播。天下的苍蝇逐臭肉,自然有一些泼皮、无赖之徒投奔而来。狼狈为奸,段家的邪胆便盛起来。

1987年12月19日这天,盖州市安平乡偏坡子村出了一档子事:这村里有一个游手好闲的农民,叫刘德福,整天正事不干,只盯着大姑娘小媳妇想歪心思。见村民李兆迁的媳妇颇有三分姿色,他就惦记着要掐一口“尝尝鲜”。这天,在一个僻静处,刘德福抱住李兆迁的媳妇就连啃带摸,偏巧被李兆迁的哥哥李兆红发现。两男人由争执到撕打,李兆红一脚踢伤了刘德福的下颏。

按理说,刘德福做了亏心事,自己该想法子息事宁人才是。可是他不,为报一脚之仇,他想到了段家兄弟,要请他们帮忙。他通过连襟找到段氏流氓集团成员王鹏林,求他找段老三段洪喜帮忙。

段洪喜一口答应下来,带着段洪友、周传伟、张宝安等人,驾着汽车,气势汹汹地来到李家。

“你就是李兆红啊?我让你尝尝挨揍的滋味。”

没等李兆红反应过来,王鹏林上去就是两耳光。接着,如狼赛虎的周传伟上前猛打李兆红的面部和前胸。

“哥们,我服了,高抬贵手别打了……”受到突然袭击,李兆红痛得窝在炕上直打滚,一边苦苦哀求。

段洪友仍不罢休,跳上炕去,揪住李的头发,猛踢他的胸部和腹部,直打得李兆红不省人事,一双手无力地滑落在炕沿上。见此情景,这伙歹徒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现场。

结果,被害人李兆红因伤势过重,不幸死亡。法医鉴定结论是,胰脏出血坏死,心肌纤维断裂,是因生前遭受外力的钝性暴力作用,导致外伤性心肌梗塞而死亡。

1989年7月19日上午9时许,芦屯镇利民建材商店老板李延满来到段洪宝家的建房现场。

“老大,我店里现在盘不转了,你赊欠的那笔白灰款……”李延满和气地向段洪宝说明来意。

“谁欠你钱了!”在段洪宝心里,用你的货是抬举你,还想要钱?

“你怎么不讲理呢?”

“跟你有什么可讲的,你不给我滚,我就揍你。我可是说揍谁就揍谁。”说着,段洪宝推搡李延满,并就势踢了他一脚。

李延满的二儿子李军芳是个楞汉子,一听说父亲无端被打,火不打一处来,当即带上菜刀和木棍,找段洪宝理论,被村民拉开。激化了的矛盾纠纷得到暂时平息。

事后,倒是段洪宝觉得这件事上掉了价,丢了面子。为了出这口瞥在心中的气,他和段洪财密谋一番,分头找来集团成员薛文恩、唐玉伟、唐玉洪、金宪武、王建礼等人,携带双筒猎枪、战刀、木棍、铁棍等凶器,分乘两辆汽车,闯到利民建材商店。

“哥们儿,今天给我往硬地方打,打坏了由我顶着。”段洪宝冲着店门高喊。他的一声令下,薛、唐、金等歹徒七手八脚动手砸商店的玻璃。

“嗵、嗵、嗵……”段洪财手持猎枪,向店里连开五枪。

一枪打中了李延满三儿子李明芳的双眼,一枪击中了李的四儿子李忠芳的面部。两人血迹斑斑,惨不忍睹。

没见到李军芳,段洪宝哪里肯罢休。他这种人,一点便宜沾不着不行,吃一点亏也绝对不依。今天,他非置李家兄弟于死地而后快。

“走,咱们到医院去找他们算账。只要去治伤,就跑不了他。”

段老大一挥手,这伙歹徒上了车,直奔盖州市医院。

到得医院,薛文恩一眼看见李延满的大儿子李国芳,正在护送受伤的弟弟,大叫一声,手持尖刀就奔赶去。李国芳见势不妙,急中生智,一个箭步跃过墙头,把薛文恩撇在后面,这才幸免于难。

段洪宝一伙找不着李军芳,这才骂骂咧咧,倒拖着枪离开医院。

经法医鉴定:被害人李忠芳身中数10粒铅弹,属轻伤;李明芳双目失明,属重伤。好端端的一个家庭给整得支离破败。

据审判人员统计,段氏流氓集团自1986年以来,殴打群众构成犯罪的41起,个人流氓犯罪殴打群众的20起,受害人多达300余人。仅有法医鉴定结论的,被残害留下伤疤的就有11人。这些数字中,不包括那些平素被他们打得头破血流、鼻口喷血、以后治愈的被害人在内。在此案的审理过程中,就有360多人检举揭发段氏流氓集团的罪行,专案组还收到了66封检举信,揭发他们作恶的罪行。

段氏一伙不仅在肉体上摧残无辜,更可恶的,是他们肆无忌惮地侮辱他人人格。

还是在段老大建房期间,为了摆臭架子,他一时心血来潮,雇用于贵池老汉的毛驴车给他送猪下货。老汉60多岁了,干起活来挺吃力,尽管如此,还是忙不颠地给送去了。

“放那儿吧。”段洪宝用下巴一指厨房,见老汉给搬了进去,就再也不理睬了。

老汉楞了会儿,见没人提运费的事,就冲段洪宝问:“你们哪位给车钱啊?”

段洪宝泥刀一扔,冲老汉吼起来:“你这个老家伙,也不打听打听,芦屯镇上,还有谁敢跟我要钱的?”

“你这人怎么不讲理啊,拉了东西不给钱……”于老汉反驳说。

“你咋不知道好歹?今儿我看你年纪大了,就不打你了,给你抹个花脸吧。”说着,段洪宝从地上抓起一把稀泥,真的给老汉抹了一脸。

于老汉浑身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

段洪宝仍不让老汉离开:“你在这儿亮相15分钟,看还跟我要钱不。”

于老汉气得一病不起。

贪婪篇:“叫你还多少钱就得还多少!”

钱财,是段氏流氓集团拼命追逐的目标。为了聚敛钱财,他们不择手段,短短几年时间,他们采取盗窃、欺行霸市、强拿硬要、设赌抽红、高利盘剥等非法手段,从芦屯镇一带群众身上搜刮的财富多达127万多元。

盗窃,是段氏流氓集团惯用的一种伎俩。而且他们偷盗起来不论物品价值大小,只要看上,就非偷走不可。

北李屯村的刘元昌,买下了邻村刘纯刚的一辆金杯牌面包车。买回家的当天晚上,段洪喜一伙就得到了消息,几个人逼迫知情人刘纯刚带路,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刘元昌花3万元买的车偷走,开到瓦房店市万家岭镇藏匿起来。

非但如此,段氏流氓集团还强买强卖,欺行霸市,把本属他人的钱财收罗到自己腰包里。

在经济大潮中,芦屯人有许多走上了致富之路,而段氏兄弟却不务正业。他们得了红眼病,合计着一个又一个鬼点子,琢磨着发不义之财。

这个镇上有许多人经营塑料彩印生意赚了大钱,老二段洪财便阴谋用非法手段控制这一行业。他先是与人合伙成立了一家塑料彩印制版厂。与此同时,他指使爪牙曲景明对芦屯镇当地的塑料彩印厂逐个造册登记,随时检查,若是发现新版,就强行拿走或勒令到段洪财的制版厂重新制版。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限制他人发展,从而挤垮他人。

一天,段洪财、张宝安、曲景明发现有人不在段家制版厂制版,就找到当事人张芳、张琳玉。

“我不是告诉你们,得到我家制版厂制版吗?”段洪财怒气冲冲地责问。

“这也不是政府规定,我们哪儿方便就在哪儿制版。”二张不软不硬地回敬。

“你还敢跟段爷犟嘴!”张宝安上去就是一拳,接着曲景明也上前猛抽一顿嘴巴。两个为二张制版的工人过来劝解,也被殴打一通。临了,段洪财他们硬是毁了二张的版。

为了杀鸡给猴看,这伙歹徒还威胁另一个制版业主李佳元说:“今后,我要是再看见你们给谁制新彩印版,就给你连机器带人都砸了。”吓得一些彩印业主或是关门歇业,或者迁往外地经营,阻碍了当地经济的发展。

俗话说,君子发财,取之有道。可段氏流氓集团却专搞强买强卖、强拿强要。

1991年春节前,曲景明、薛世福想发笔小财,经过一密谋后,从芦屯镇供销社赊销了10箱鞭炮,总价款1700元。原本打算低价进再高价转手给芦屯地区个体户,从中扒层皮,无奈打错了算盘,货怎么也销不出去。走投无路之际,他俩想起了利用段氏的恶势力一招,找到段洪喜,要他“帮忙把货弄出去。”

段洪喜一拍胸脯,“包在我身上了,咱们哥们哪能做亏本生意?”

三个人密谋一番,想出了一个馊主意:把每箱鞭炮以400元至600元的高价出手,点着名要苑德有等18户农民。

好多农户早买好了过年的鞭炮,再说,哪家又能用得了一箱鞭炮?老实的农民乖乖买下了,还有人不愿购买。段洪喜他们一见,又是辱骂又是殴打。农民忍气吞声,只好含恨买下。

据了解,仅仅强卖鞭炮一项,就非法获利18000余元,段洪喜、段洪财各分得赃款2000元,曲景明分得8000元,张宝安、薛世福各分得3000元。

1990年1月19日,段洪财和段洪喜突发奇想,不出钱而弄点海鲜尝尝,就把主意打到经营水产品的个体户徐长宏、姜新刚身上。这次,他俩要摆足架子,不再自己登门找人讨要东西,而要叫别人在他家里臣服。于是,他俩打发打手张宝安把徐、姜二人找到段家。

“今天找你俩有点小事商量……”段洪财拖长声音,故意引而不发。

徐、姜二人本是本份生意人,信奉和气生财一理,加之清楚段家人的德性,只好硬着头皮装笑脸:“咱们都一个镇上住着,有事好说。”

段洪财很满意自己的权威得到了体现,但仍绷着脸:“那你们上回卖给我的水产品不够秤,你们说怎么办?”

来人心里说,再抠别人的秤,也不敢抠你段家的呀。但他们哪敢冲撞,只有唯唯喏喏的份儿:“你决定吧。”

“要我说?”段洪财哈哈一笑,“那就给我添秤,一定要添够。”

徐、姜二人不敢惹这个地头蛇,只好由着他们自己去“添秤”。结果,段洪财一伙人拿走对虾32盘、黄花鱼70盘、大鲅鱼4袋,总价值人民币4400多元。借此机会,段洪宝、段洪喜还抹去两人欠徐姜的货款计6000元。就这样,徐长宏,姜新刚一下子损失1万多元,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段氏集团不仅因为自己强拿强要,就连家里的狗也成了强拿强要的借口。

段洪喜家就养着不少狼狗,他借机勒索镇上个体屠户车景安、李长财等无偿供应他猪肺肝和猪下货,以作狗食。谁若是拖延或忘了不送,段洪喜就大打出手。仅1989年春季到1991年9月间,段洪喜就向个体屠户索要猪下货2500多斤,折合人民币5000多元。真可谓巧取豪夺。

段氏集团聚敛财富的一条重要渠道就是设赌抽红。他们就象一群魔鬼,千方百计地从参赌的人身上敲诈钱财,装满了自己的腰包,逼得许多人落泊破产。他们搜罗的每一分钱上都写着一个悲惨的故事。

这样的故事有许多,这里只说说1988年夏季的3例。

一天,段洪喜派人将宁兴文、张华锋、付国洪找到家中。

“今天把哥们儿找来玩玩……”

张华锋一听要设赌局就求饶:“老三,今天我有事,不能玩。”

“今个要是不玩”,段洪喜恶狠狠地盯着他,“别说我段三爷不客气,我看谁敢不玩!”这样威胁着,他把筷子分发给各人。规定每根筷子顶1000元,输者还钱,赢者由段洪喜抽红。

一场拼杀结束,宁兴文输了76根筷子,付国洪输了23根,张华锋输了22根。当场,段洪喜逼他仨分别写下了76000元、23000元和22000元的欠据。

事隔7天,段洪喜、段洪宝、张宝安、李祥、梁庆文等人手持菜刀到宁家逼债。

“宁兴文,你装什么老猫肉?今天你是交钱还是交命?”

“我实在是没钱。这7万多块钱叫我到哪儿去弄啊……”宁兴文哭着求情。

“我看你是不打不出血啊。”段洪喜边说边指挥人拿东西。价值2210元的夏华牌彩电,750元的声宝牌录音机,被他们尽数卷走。临走,段洪喜还从宁的身上翻走人民币130元。往来讨帐的车费算800元,也要压在宁兴文身上。

此次劫难,并不算完结。不久,这伙歹徒又将宁家父子强行抓到段洪喜家。

“宁兴文,我告诉你个底,欠的赌债不还,你和你儿子就不准给我睡觉。”段洪喜对宁家父子进行体罚。

“老三,你罚也罚了,打也打了,东西也拉走了,可我就是没有钱咋办?”宁兴文无奈。他现在只后悔,干不该万不该上了段家的赌桌。

“没钱就算完啦?今天没钱也得有钱,你给我贷款还钱。”

在段洪喜的逼迫下,宁兴文到盖州市杨屯农行信用社,以做海蜇生意为由借贷款8万元,段洪喜当场拿走77500元。后来,宁兴文为还贷款只好卖掉了房子。

解决了宁兴文,段洪喜一伙又将张华锋抓到段家,逼他交欠的赌债。

“我实在没有钱……”张华锋求情说。

“你没钱就找你舅舅还钱,”段洪喜知道张的舅舅很心疼这个外甥,就派人请来了张的舅舅陆金营。这一招果然灵验,陆金营一见外甥被逼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那副惨样,赶快跟人借了22000元钱交给段洪喜。段家这才放人。

剩下的付国洪因无力一次向段洪喜交上所欠赌债,全家被搅得不得安宁,付国洪更是三天两头遭打,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被段洪喜强行索走人民币82000元。

魔鬼的眼睛并不只盯着几个猎物。他们要张开一张罪恶的大网,网住更多的无辜者。

这天,段洪喜指使打手张宝安、薛文恩将郑永玉、刘振清找到段老大家,逼迫他俩参赌。

郑永玉早怕了在段家赌博,赶快推托:“我今天没带钱,不能玩。”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你俩谁敢不玩!”段洪喜瞪着眼睛威胁。

“今天说死我也不能玩”。郑永玉壮了壮胆子拒绝。

“好,我让你不玩!”段洪宝一步上前,揪住郑的衣领,把他的头使劲往墙上撞。站在一旁的段洪喜也不示弱,对郑也是一顿拳打脚踢。

“行、行,我玩还不行么……”郑永玉不吃眼前亏,赶快求饶。

段洪宝见他俩就了范,就以雪花膏瓶、筷子、火柴杆顶赌资开了赌局。结果,郑永玉输掉138000元,写下两张欠据:欠段洪喜85000元,欠段洪宝53000元;刘振清输掉33000元,给段洪宝写下了一张欠据。

打这以后,段洪宝、段洪喜哥俩纠集张宝安、薛文恩时不时就把郑永玉抓来,进行体罚、殴打,不许他回家,逼着他还钱。他们还非法将郑家的席梦思床垫、组合家俱、吸尘器、石英钟等物品强行拉走。被逼无奈的郑永玉忍痛将自家和岳父家的房子卖掉,又向亲戚借了一笔钱,好不容易才堵上那个要命的帐眼。

也是人善被人欺,打手张宝安也放不下郑永玉,向他勒索现金2000元和一个价值1000元的金戒指。理由荒唐至极:他张宝安为这事跑了腿,因而要劳务费。

刘振清这厢,自从打完欠据后,心上就淤了快疙瘩,东奔西走凑齐13000元。段洪宝嫌少,对刘振清说:“剩下的欠款限你20天内还清。还不上加罚利息。”结果,刘在20天内没还上债,段洪宝先罚了利息2000元。

从此以后,刘振清再也没能过上安生日子。段洪宝时常上门逼债,刘振清象老鼠防猫似的,躲着段洪宝。

一次,段洪宝又上门逼债,没找到刘振清,遇到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叫金宪章,就问他:“你说,刘振清上哪儿去了?”

“我也不知道”,金宪章回答。

“我叫你说瞎话,”段洪宝劈手就打金一个耳光,“你跟他这么熟,能不知道?”

为逼赌债,段氏集团不择手段,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象这样伤害无辜的事情常有,最惨的,是对杨德树和张明强犯下的罪行。

一次,段洪喜率人到刘家逼债,遇见了扬德树,问他刘的下落。杨德树回答说不知道。段洪喜听罢十分生气,以为杨故意不说,操起一把镰刀,照着杨的后背猛砍一刀。段洪喜还觉得不解气,就指使打手,一起将杨家经营的小卖部乱砸一气,然后扬长而去。

为了收回赌债,段洪宝苦费心机,把刘振清的欠债转给段老四段洪友。1989年2月11日,正是农历大年初六,段洪友急匆匆地来到刘家,堵住了刘振清。

“我说姓刘的,你今天还想躲么?”

“欠债还钱,可我也没欠你的钱。”刘振清争辩着。他不知道债权已转了手。

“你少罗嗦。今天四爷告诉你,这钱归我了。”说着,段洪友拿出了转债的条子。

“这事我不知道。我也不能还钱!”

“没什么说的,”段洪友耸耸眉,“叫你还你就得还,叫还多少就得拿来多少。”

刘振清咕哝一句:“不还。”

“咋,你还反啦?”段洪友抓住刘振清的衣领就开打。两人厮打在一起。

说来也巧,恰在此时,张明强由此路过,见两人撕打,就上前劝架。刘振清瞅住机会,一溜烟跑了。这下惹恼了段洪友,他拿着菜刀来砍张明强。

“我让你狗咬耗子多管闲事,今个就拿你顶债。”

“别砍、别砍。你放下刀,这钱我还。”张明强一见要出人命,急切应承下来。处在这种境地,天塌下来,也得硬着腰杆去顶。

“行,那你写个欠据。”

在这伙歹徒的威逼下,张明强被迫写下一张53700元的欠据。可怜这张明强,好心劝架竟落下一屁股冤枉债。

贪色篇:“你们三个姐妹,想要谁就是谁!”

段氏兄弟的人生辞典上,有两个最重要的词汇,一个是孔方兄,另一个就是长头发。

段家兄弟挂在嘴边上的一句话是,人生在世,风流二字。不玩几个女人,还算什么男人?

于是,这伙流氓从欲望的泥坑里爬将出来,带着令人作呕的恶欲,把法律和道德掖在腰型,野兽般地在妇女身上排泄他们肮脏的灵魂。

据统计,段洪宝、段洪喜、段洪友、曲景明等人,以玩弄女性为目的,以物质引诱和搞对象为手段,与25人发生了关系。仅段洪宝一人,自1979年至1991年,先后共劫持妇女4人,强奸3人。

熊岳镇上有一妇女,姓高,由于可以理解的原因,我们隐去其真名,就叫她高大妹吧。高大妹也够命苦,刚结婚那阵子,夫家生活困难,受了好几年的罪。后来,丈夫发了,日子好转,可惜丈夫又提出离婚。这高大妹暗暗落泪,与丈夫办理了离婚手续。

高大妹怎么也没想到,和被丈夫抛弃比起来,后来的变故更叫她深感痛苦。那心灵创伤,恐怕这辈子都治愈不了。

这变故来自与段洪宝的结合。

1988年7月间,高大妹和段洪宝搞上了对象。也许是因为离婚的打击太大,高大妹急需男人的抚慰,就草率地和段洪宝同居了。就在这段黄金般的“蜜月”时期,段洪宝也想一匹咆哮的野狼,动辄就打骂高大妹,还虐待她带来的女儿,孩子的脸上被烟头烫出好几个疤。

高大妹的心彻底凉了。她没想到自己会从冰窖跌入一只虎口。忍无可忍之下,她于10月10日离开了段家。

俗话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高离开段家的当天晚上,段洪宝就把高三妹骗到自己家中,不顾高三妹的反抗,强行与她发生关系。

完事后,段洪宝还不准高三妹穿衣服,威胁她说:“今后我要搞你,你要是不顺从,我就打残你弟弟,让你们高家绝种。”

然后,段洪宝又逼迫高三妹当晚回家,把孩子领到段家,代替高大妹伺候段洪宝。柔弱的高三妹还不敢断然拒绝,只是一劲儿地求情。

段洪宝残忍地殴打高三妹,痛得高三妹大叫。段洪宝淫笑着说:“敢不照办,我把你身上的肉一块块割掉。”

高三妹再不敢违抗,乖乖回家抱上孩子,又坐着段洪宝等候在村外的吉普车回到芦屯。

高三妹走的当晚,没跟家里人说实话,她不敢。10几天以后,她丈夫才知道下落,找到段家要人。

段洪宝找来段洪喜、张宝安、薛文恩、陶桂云等人,逼着高三妹的丈夫写下退婚书。妻子活生生被人霸占,这个五尺高的汉子只得含泪离开段家。

段洪宝为了使其兽行合法化,逼迫高三妹与其办理了结婚登记。这期间,他仍然肆意毒打高三妹。

高三妹照样忍受不了恶魔的蹂躏。在被霸占8个月后,她逃离了段家。

但是,她的逃离,却把祸水引流到了她姐姐——高二妹身上。

当天晚上,段洪宝一发现高三妹逃了,立即纠集了七八个人带着凶器,驾着汽车,杀到高二妹家,以找高三妹为由,要把高二妹弄到段家。

高二妹刚说了个“不”字,薛文恩一把把高二妹的孩子抢抱过去,张宝安用刀威胁说:“你要是不顺从,今天就废了你。”

“快来人啊!快救命啊!”……

这伙歹徒不管高如何高喊,强行把她拽上汽车,劫持到段家。

段洪宝为了躲避公安机关的追查和高家亲属的寻找,偷偷地将高二妹多次转移藏匿。后来,在公安机关的警告和高家的控告下,段家只把高二妹放回,仍把她的孩子留作人质,以此逼迫高家拿出2万元赎孩子。只是因为孩子得了重病,段洪宝才不得不把孩子送归高家。

凶恶篇:“这一亩三分地上,我就是法!”

段洪宝说过这样一句话:“什么是法?在芦屯这一亩三分地上,我段洪宝就是法。”

段氏流氓集团动辄把人抓到家中,进行非法审问拷打。每每审人时,歹徒们都自称“升堂”.俨然一个公堂。有时,他们把抓到的人非法拘禁10多天;有时,他们恣意用刑,将人锁在狗笼子旁边加以侮辱、拷打。

难怪有受害人说:“段氏流氓集团和大地主一样狠心,一样凶残。”

1991年7月22日,段洪宝、薛文恩遇见芦屯镇中学学生王大东,非要诬赖王大东,逼他承认强奸了段洪宝的妻子。

天下哪有这样的事!中学生王大东绝不承认这造谣诬谄。

“我看你是找死,你再不承认我还打你。”段洪宝边打边骂。那双罪恶的黑手,即使是对少年,也不仁慈一分的。

王大东拼命反抗:“今天你就是打死我,我也没这事。”

段洪宝被这少年激得浑身蹿火,提着王的后衣领给拖回段家升堂拷问。

王大东小是小,性格挺倔,不论怎么折腾,也不承认。

段洪宝无计可施,将王的父母给找来了。在场的段洪友上去对王的父母和伯父一顿殴打。打完了,他恫吓说:“今天你儿子不承认,赶明个向公安局报告,把他小子抓走……不过,你先得交5万块补偿费。否则这事没完。”

为了解救骇子,王的父母和伯父向歹徒们苦苦哀求,最后,交给段洪宝2万元钱,此事算是了结了。

四、理性的思考

段氏流氓集团案划上了句号。但是,这个案子带给我们的,绝不只是孤立的问号,而是一个巨大的问号。

可以说,每一个犯罪集团,都折射出一定的文化、政治、心理内涵。段氏流氓集团告诉了我们什么呢?

在这个畸型的犯罪集团中,有着浓烈的家族色彩,其首要、主要犯罪分子之间有着这样或那样的血缘关系或姻亲关系。

集团主犯之一的陶桂云,满脸横肉,神态中流露出一种骄横。几十年前,她嫁到芦屯镇芦屯村一户段姓人家,接连生下了4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他们就是段氏四兄弟。这4个人,加上他们的妹夫唐玉伟、姻亲唐玉洪,以及雇用的职业打手张宝安等,组成了这个犯罪团伙。

他们组织严密,首要与主要分子固定,犯罪触角广,作案目的明确,重点地区固定,犯罪种类繁杂,而且具有反侦查的技巧和规避法律的方法。他们以反动暴力为手段,对付当地的老百姓,使人们认同他们的淫威,形成了一股可以阻拦阳光的势力。

在这个犯罪集团中,职业化犯罪比较突出。首要、主要分子都是无业人员,他们依靠犯罪劫掠财物,并扩大势力范围。他们总是千方百计谋划犯罪方法和手段,大肆进行犯罪活动,并以此作为主要经济来源,还以掠夺的财富作为向政治领域渗透的财源。

在这个犯罪集团中,有着奇异的敛财倾向。他们见财眼红,雁过拔毛,一切犯罪活动都围着钱转动,劫掠的钱财数以百万计。

在这个犯罪集团中,有着犯罪的劣根性。25名罪犯中,有6人分别多次被判刑。他们犯罪气焰嚣张,手段残忍。用犯罪心理学分析,这也是一种心理变态。

这个案件如今过去30多年了,我今天讲述这个案件只想告诉大家:在现代和谐社会,依法治国,有法可依、有法必依、违法必究!

让我们携手共建一个美丽、和谐、温馨的平安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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