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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那年那兔那人那些事儿：中华兔子通史

 万物史话 2023-05-30 发布于北京


大概很多人都弄不清楚
干支纪年和生肖的区别：
再过几天就是农历癸卯年了，
假如你的宝宝几天后的正月初一出生，
他（或她）是属兔的吗？

要回答这个问题，
我们需要弄明白二者时间转换的节点：
“立春”节气是生肖轮替的标志，
正月初一是干支纪年转换的时刻。
何以如此？
因为生肖包含的日数必须一样，
不能你354天，他384天，
▼

所以生肖转换要以回归年来统计，
这样一来每个生肖
都拥有365又四分之一天。

先秦时代，冬至作为一年的岁首，
所以那个时候冬至日生肖转换。
后来把立春作为一年的岁首，
于是立春就成了生肖转换的节点了。
汉武帝时，以农历正月初一为岁首，
但生肖转换的节点并未调整为正月初一，
因为汉武帝的太初历是阴阳历。
简言之，生肖与太阳历有关，
与阴阳合历无关，
因为阴阳合历的每年天数相差太大。

回到上面的问题，
2023年2月4日才立春，所以
卯年正月初一出生的宝宝仍然属虎。

不管如何，
兔子近期又成了大家眼中的明星。
说到兔子，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守株待兔、狡兔三窟，每个人
都可以顺口说出几个关于兔子的成语，
但是你真的对兔子很了解吗？
▼

你知道它的远祖是谁吗？
你知道世界第一兔是谁吗？
你知道现生兔子有多少属多少种吗？
你知道中国有几种兔子吗？
你知道兔星是指哪个行星吗？
你知道它是何时“登月”的吗？
你知道它什么时候成为生肖之一吗？
你知道它什么时候陪伴嫦娥吗？
你知道哪三位北大教授被称为“兔子”吗？
本文将为你一一解答。

本文主要谈与中国有关的兔子，
什么复活节兔子、澳洲人兔大战等内容，
本文不涉及。正如标题所言，
这是一部中华兔子通史。


 01 
1.7亿年前
人和兔子的远祖
2002年4月，《自然》发表文章说，
中美科学家在中国辽宁发现了
迄今最古老的有胎盘类哺乳动物化石。
▼

它很可能是
包括人和兔子在内的胎生哺乳动物
1.3亿年前的祖先或近亲，
被命名为攀援始祖兽。
▼

2011年，《自然》刊登了在辽宁
葫芦岛市发现的真兽类哺乳动物化石
中华侏罗兽，
距今1.6亿年（晚侏罗世）。
▼

攀援始祖兽
作为最早的真兽类哺乳动物的地位
只维持9年，就被中华侏罗兽取代了。
直到今天，中华侏罗兽还是
目前发现的最早的真兽类。
▼

侏罗兽应该不是最早的真兽类，
真兽类的最近共同祖先
可能生活在1.7亿年前左右。
这意味着在约1.7亿年之前
兔子、人类和袋鼠等拥有共同的祖先。

从1.7亿年前到 0.66 亿年前，
这差不多 1 亿年的时间里，
兔子和人类的祖先可能没什么变化。
他们个头小、食虫、树栖、有毛、
胎生、擅长攀援、昼伏夜出，
正因为如此，他们度过了
漫长的恐龙时代（2亿-0.66亿年前），
活过了白垩纪末的大灭绝。
而那些吃鱼的，吃植物的，吃肉的，
因为适应性不够强，大多都灭绝了。


 02 
6500万年前
鼠兔共祖
1735年，现代分类学创始人林奈
把兔和鼠一起列入了啮型动物。
200年后，学者发现二者差异很大，
转而提出兔和鼠没有亲缘关系。
争论持续了近100年，
问题演变为，鼠和兔在哺乳动物
这棵大家族树上处于什么位置？

（作为第一个为世界上所有生物分门别类的人，以及首创了生物学名的人，现代生物分类学之父卡尔·林奈，给多不胜数的生物起名字，可谓命名狂魔。）

▼

20世纪70年代，中科院古脊椎所考察队
在安徽潜山发现了几件重要的头骨化石，
经过古脊椎所研究员李传夔的研究，
它们分别被命名为安徽模鼠兔和东方晓鼠。
安徽模鼠兔距今约6200万年，
李传夔提出它可能是兔形类的祖先类型；

（安徽模鼠兔(Mimotona wana Li, 1977)的复原及头骨前半部。）

▼

东方晓鼠距今约5000万年，
李传夔认为它接近啮齿类的祖先类型。
▼

1980年，李传夔提出鼠兔同源的观点，
引起了国际学术界广泛关注。
2005年，Asher等人在《科学》上发文，
认为，在新生代早期（约6500万年前），
兔形类的祖先类型与啮齿类一起
从其他有胎盘类动物中分化出来。
2013年大数据矩阵分析结果显示，
兔形类与啮齿类的祖先类群直到
新生代之初才姐妹分离，
各自走上了独立演化的道路。
至此，“鼠兔同源”得以盖棺论定。

（安徽潜山发现的模鼠兔（右侧）与北美的古兔（左侧）头骨）

▼


 03 
5400万年前
远古道森兔：世界第一兔
2007年，
李传夔团队在内蒙古二连盆地
发现了保存较好的兔形目标本，
将其命名为“远古道森兔”。

（2008年李传夔老师（左）在内蒙古寻找化石，张兆群拍摄）

▼

道森兔的年代可以追溯至5400万年前，
这是目前已知的最为原始的兔形目化石。
因此被称为“世界第一兔”。
在北美、欧洲，兔形目化石出现的时间
要远远晚于5400万年前。
（道森兔与成人手指长度比较）
▼

（鼠兔（左）、家兔（右）与远古道森兔头骨比较。）

▼


 04 
4600万年前
卢氏兔：已知最早的兔科
兔形目的分化约从5600万年前才开始，
由于已发现的标本保存状况不是很理想，
以及这个时期还是兔形类分化的早期，
大多数科属的高阶元分类地位都存在争议：
它们是兔科或鼠兔科，还是已灭绝的科？
哪个支系演化出了后来的兔科、鼠兔科？

可靠的能够归类到兔科的最早的化石，
发现于我国的河南卢氏县，
距今约4600万年，被称为卢氏兔。

（河南卢氏发现的卢氏兔，图为李传夔提供）

▼

内蒙古的沙漠兔和北美的麦通兔等
发现于晚始新世，距今约4000万年。
他们都属于古兔亚科。
再后有1000万年的空白，
到3000万年前，出现了现生的棉尾兔，
也属于古兔亚科。
渐新世（3400万-2300万年前）后期，
由古兔类又进化衍生出始兔亚科，
主要分布在北美。
至于兔亚科，出现的时间更晚。


 05 
2300万年前
中华兔：最早的鼠兔科

鼠兔科在地史上出现略迟，
最早的鼠兔化石发现于渐新世晚期，
距今约2300万年，
如内蒙古、甘肃等地发现的中华兔。
目前的鼠兔科，仅有鼠兔一个属。
（这意味着其它属都灭绝了）
鼠兔属最早出现于晚中新世，
距今约800万年。
（受到惊吓的鼠兔）
▼


 06 
小结：兔子的物种分类

行文至此，对兔子做下分类。
兔子属于动物界-脊索动物门-
脊椎动物亚门-哺乳纲-
真兽亚纲-兔形目。
兔形目下包括两个科：
兔科（11个属65种）
鼠兔科（1属36种）
▼

兔科细分为兔亚科和古兔亚科。
兔亚科，下有1属，即兔属，
最新的兔属纪录为33种。
古兔亚科，下有10属，32种，
分别为：
棉尾兔属，有19种
岩兔属，有4种
纹兔属，只有2种
琉球兔属，仅1种
火山兔属，仅1种
山兔属，仅1种，亦称灌丛穴兔
倭兔属，仅1种，亦称侏兔
粗毛兔属，仅1种
中非兔属，仅1种
穴兔属，仅1种
需要注意的是，古兔亚科的10个属，
可统称为穴兔类，因为它们都穴居生活。
（《疯狂动物城》里的朱迪就是棉尾兔）
▼

中国境内的兔子共有3属12种：
穴兔属，1种，即家兔；
粗毛兔属，1种，在藏南，为古兔亚科；
兔属，10种，分别为草兔、西南兔、
东北兔、高原兔、华南兔、海南兔、
雪兔、塔里木兔、云南兔、藏兔。
排除家兔，我国共有11种野生兔子。

（下面的中国兔属种分布图中没有藏兔，因为有些学者把它归类到草兔中。）

▼

物种分类是个很复杂的事，
以藏兔种类归属为例，
1934年，欧洲野兔、脱氏兔和藏兔
被统一为一个物种草兔；
1966年，奥格涅夫否认这一归类；
2005年，确认了藏兔包括5个亚种；
2018年，藏兔被认定是单型种，
即下面无亚种。（智人也是单型种）
▼


 07 
70万年前
北京猿人：野兔杀手

在我国，现生兔属的最早成员
大约出现于100万年前左右，
其后在大量的古人类化石地点
发现野兔的伴生，
如著名的周口店北京猿人地点
就发现了大量的野兔化石，
包括野兔和鼠兔。
（北京猿人捕食猎物塑像）
▼

（德国找到一根“兔子棍”，专家称京猿人也有可能使用“兔子棍”一类的打猎工具。）
▼


 08 
3万年前
山顶洞人的兔骨饰品

2005年，专家在清理
周口店遗址博物馆里的馆藏碎骨片时，
偶然发现了一大批珍贵的动物化石。
包括12件呈环状的兔头、40多件兔子
下颌骨和数十件兔子颅后骨骼化石
等百余件兔子骨骼化石。
经鉴定，这些化石很可能是
山顶洞人使用过的装饰品。

（这12件化石标本均来自兔子的后脑勺部位，断裂面如出一辙，看起来也几乎一模一样）

▼

初步鉴定，发现它们属于草兔种。
这么多的兔子化石出自同一地点，
充分展示了山顶洞人在周口河畔的草地、
灌丛间捕捉兔子的高超本领。
另外，距今2.4万年的
北京王府井东方广场古人类活动地点，
发现了蒙古草兔化石。


 09 
新石器时代
全国各地的兔骨遗存

目前国内遗址出土兔骨遗存较少。
据考古学家袁靖介绍，迄今为止，
在全国数百处出土动物遗存的遗址中，
发现有兔子遗存的遗址仅有79处，
大多数遗址主要集中在新石器时代。
如河南舞阳县贾湖遗址
发现了距今9000年的兔骨，
山西兴县碧村遗址
发现了距今5000年的兔骨。


 10 
5000年前
最早的兔形玉器

以兔为题材或者有兔子形象
的早期文物不多，
安徽省含山县凌家滩遗址10号墓出土的
距今5000多年前的玉兔，
是迄今为止发现最早的兔形玉器。
这个兔形玉器呈薄片状，玉质呈灰白色。
兔头微微仰起，两耳贴在脊背上，
尾巴上卷，后足抬起，似乎呈奔跑姿态。
▼


 11 
4600-4000年前
石家河文化遗址出现兔形陶塑

石家河时期的邓家湾遗址
出土了数千件陶塑动物。
▼

动物大约23种，其中野生动物17种，
家养动物6种，以野生动物为主。
（下图为兔形陶塑）
▼

张绪球认为，这些陶塑是对饲养、
渔猎丰收的祈求工具。
一方面，这些陶塑数量极大，
做工也比较粗糙。
另一方面，这些陶塑均在灰坑内
而不在墓葬中，
灰坑与祭祀遗址距离较近，
灰坑中还出现草木灰遗迹，
说明与zong教活动有关。

（湖北天门石家河新石器时代遗址群位于长江中游腹地、江汉平原北缘与大洪山南麓的山前地带。）

▼


 12 
大禹治水时期
以鼠兔命名山脉

鸟鼠山是中国文献记载最早的名山之一：
《尚书·禹贡》：导渭自鸟鼠同穴。
《山海经》：鸟鼠同穴之山，渭水出焉。
鸟鼠山因鸟鼠“同穴止宿”而得名。

这里的鼠不是老鼠，而是鼠兔。
对于鸟鼠同穴，有人觉得荒诞，
但科学家经过仔细的观察研究，
发现这是一种相当常见的现象。
一个流行的说法是，
鼠为鸟打洞、作穴，
鸟啄食鼠身上的寄生虫，帮其做清洁；
鸟能飞行，观察力强，
当发现它们共同的敌人——猛禽来袭时，
鸟会向鼠发出警报，一同躲避。

（鼠兔和雪雀和睦相处。摄影董磊，西南山地）

▼

事实并非如此。
鸟和鼠兔使用同一洞穴的情况非常罕见，
通常是鸟使用鼠兔已经废弃的洞穴。
因为，鸟和鼠兔都是活动积极的小动物，
出入洞穴都非常频繁，共用一个洞穴，
彼此肯定会相互干扰。
而且，鼠兔对猛禽的警觉性要超过鸟，
在发现天敌方面并不太需要协助。

只是，鼠兔天性爱打洞，又经常搬家，
这就为鸟居废弃鼠兔穴提供了的机会。
在一些偶然情况中，
鸟类闯入了鼠兔正在使用的洞穴，
还会造成双方的冲突。
动物学家多次观察到
鸟兔在同一洞内遭遇后，鸟不断啄咬兔，
鼠兔最后只得落荒而逃，另寻住处。

（雪雀经常临近鼠兔洞穴，鼠兔也不会攻击它们，可谓和平相处的好邻居。）

▼

这里有必要澄清下，
鸟鼠同穴山的命名未必是大禹时期，
即便如此，也不会太晚。
另外，《山海经》里
真正以“兔”命名的山是兔床山：
《中山经》：东北八百里，曰兔床之山。
这算是最为资深的“兔”地名了，
清代毕沅认为它在豫西北的河洛一带。


 13 
3300年前
最早的兔字

我国对于兔子的最早记载，

见于商朝的甲骨文，
距今大约3300年。
郭沫若《卜辞同纂》收录的甲骨上刻有：
“丁亥卜，贞王田喜，往来亡灾，
毕获鹿八、兔二、雏五……”。

（甲骨文中的“兔”字，图片来源：《甲骨文中的动物之三——“熊”、“兔”》）

▼

下图为兔字的演变。
▼


 14 
殷商时期
出现兔形玉雕

兔形玉雕始见于殷商，
商周时期较为流行，
其后消失直至隋唐宋时期又出现，
存世数量极少。

下图为安阳殷墟妇好墓出土的玉兔，
玉料呈青黄色，通体抛光，器形扁平。
兔作俯卧状，头大身短，长耳后竖，
用双环线显示大圆眼，张口露舌。
▼

下图为安阳刘家庄出土的晚商兔形玉佩，
乳白色，扁平半伏状，耳朝后竖起。
长耳与短尾形成明显对比，
一种蓄势待发和机警灵敏的神态
被刻画的活灵活现。
▼

下图为安阳王裕口出土的晚商兔形玉佩，
垂首，突眼，大耳后仰，曲体弓背，
前后足相交连，表示其蓄势欲跃之态。
▼

下图为宝鸡茹家庄一号墓出土兔形玉佩，
是西周中期的代表作品。
青玉质，灰绿色，微透明，体扁平，
首上昂，目圆凸，口微张，大耳后耸，
短尾略翘，曲肢翘臀，作蹲伏欲跃状，
前足处钻有一圆孔，用以系佩。
▼

下图为隋代李静训墓出土了一件玉兔。
昂首前视，双耳后抿，面部不做表现，
前肢并排伸于胸前，后肢蜷曲于腹下。
穿孔很有特点，在腹部左右横穿。
▼

下图是西安东郊卧龙巷出土的唐代玉镇，
此镇为白玉立方形体，上圆雕一兔，
兔呈弓腰形爬卧，四腿弯曲，低头，
下颌紧贴前腿，双耳后抿神情机警，
呈准备跳跃奔跑状。
▼

两宋之时的玉兔数量极少，存世也无多。
下图为浙江衢州南宋墓出土的圆雕玉兔，
线条简练，形态逼真，雕琢细膩。
这件玉兔是最早的文房用品中的玉镇，
兔作伏卧状，双目前视，眼、耳、腿、尾
等部位用勾撤法做出轮廓，
以细密的短阴线刻出兔毛，写实感极强。
▼

下图是明代定陵孝靖皇后的棺内出土的
金耳环下系镶宝石的玉兔耳坠。
耳坠中的兔子头顶一颗红宝石，
并以红宝石嵌饰双眼。
兔子两前爪抱杵作捣药状，下有臼，
兔身上刻以细密阴线，显示兔毛，
在兔足和臼的下方有金托三个，
金托中心嵌猫眼石，两边各嵌红宝石。
这对耳坠是以玉兔捣药题材设计制作的，
而玉兔在古代被视为月亮的象征，
而月亮又象征皇后，
故以此作为皇后的耳饰。
▼


 15 
西周时期
首见青铜兔尊

在中国青铜器动物类中，
兔尊是较少见的一类。
典型的如山西省曲沃县曲村北赵晋侯墓地
8号墓出土的青铜兔尊。
铜兔头微伸，双目圆睁， 两耳紧贴脊背，
四肢弯曲，呈跃跃欲试状，背上驮一尊口，
兔身两侧饰圆形的火纹和雷纹，
以兔作为尊的器形，在青铜器中此为首见。
▼

下面这件“西周典兔尊”是目前所知
最早也是唯一一件立兔形尊，
距今有2900年历史。
兔子三瓣豁嘴，四瓣蹄，两只大耳上举，
短尾下伏，形象十分写实。
这件立兔形尊背上还有一只伏卧的
小兔作为器盖的钮。
虽然形体很小，但鼻眼清晰，相当传神。
▼

兔尊颈部有2行13字铭文，大意为：
一位名叫“典”的贵族，因为周王命令
小臣丰赏赐给他一件较正弓的用具，
他为了纪念这件事情而制作了这件兔尊。
▼


 16 
《诗经》时代
如何捕兔和烹兔

《诗经》中有一些讲到兔子的诗篇。
如赞美武士的《周南·兔罝》中有：
肃肃兔罝（jū ），椓之丁丁……
肃肃兔罝，施于中逵……
肃肃兔罝，施于中林。
意思是说，
装好张张捕兔网，敲打木桩响叮当。
布网就在叉路口，布网就在林深处。
描述了准备捕捉兔子的场景。
《小雅·巧言》：跃跃毚兔，遇犬获之。
描述狡猾的兔子跳跃奔跑，
遇到猎狗就无处逃窜。
▼

《小雅·瓠叶》：
有兔斯首，炮之燔之；
有兔斯首，燔之炙之。
描述把猎获的白头野兔，用泥炮制，
用火烘烤，烤出香味十足的兔肉。
主人或炮或燔或炙，变化烹调手段，
使单调而粗简的原料变成诱人的佳肴。


 17 
先秦时期
赤兔、白兔成为瑞兽

物以稀为贵。古人很少能见到白兔，
因此就把它视为祥瑞。
《竹书纪年》记载：
周惠王元年(公元前676年)，晋献公
“朝王如成周。周阳白兔舞于市”。
对史官来说，这似乎是
比朝见本身更重要的大事件。

受先秦谶纬思想影响，古人认为，
帝王积行累善，则符瑞应之。
因此捕到白兔后，要献给皇帝。
《后汉书》中记载：
建武十三年(公元37年)
“九月，日南徼外蛮夷献白雉、白兔”。
《宋书·符瑞志》中记载：
晋安帝义熙二年(406)四月，
“无锡献白兔，寿阳献白兔”。
▼

《瑞应图》记载：赤兔大瑞，白兔中瑞。
对古人来说，白兔虽少，偶尔还能见到。
赤兔就不同了，几乎没人见过红色兔子，
因此，它比白兔的祥瑞级别更高。
关于赤兔的记载很少，主要有：
《北齐书》卷一载，神武帝高欢未贵时，
曾外出狩猎，“见一赤兔”；
《旧唐书》载，唐代宗永泰二年，
“乾陵令于陵署得赤兔以献”；
《山西通志》卷一百六十二引述旧志云：
唐玄宗开元八年，“赤兔现于坛”。

 18 
先秦时期
辰星被称为兔星

今之水星，最早被称做辰星，
因为水星与太阳的距角从不超过28度，
我国古代把30度角称为“一辰”，
所以水星被叫做“辰星”。
这一命名，当在春秋时代。
战国时代，五行说得以发展，
水星之名才冠于辰星之上。
也就是说，
先有辰星之名，后有水星之名。
▼

至于辰星被称作兔星，
最早的记载见于《史记·天官书》：
兔七命，曰小正、辰星、天欃、
安周星、细爽、栖星、钩星。
为何会有如此叫法？
一种说法是，日出为卯，卯为兔，
而辰星与太阳一起升落，
故辰星为兔星。
还有可能因为，水为阴，兔亦为阴，
故辰星为水星，亦为兔星。
至于真相如何，现在已经无人能说清了。
虽然如此，兔星之名，
不会是司马迁时代才有的，
应是抄录自先秦时代的著作。


 19 
春秋战国时代
关于兔子的成语

那些知名的，关于兔子的成语，
大多出自春秋战国时代。

动如脱兔
春秋·齐·孙武《孙子·九地》：
是故始如处女，敌人开户；
后如脱兔，敌不及拒。
比喻行动敏捷。
▼

狡兔三窟
西汉·刘向《战国策·齐策四》：
狡兔有三窟，仅得其免死身。
《战国策》虽为西汉人编著，
但其资料多来自战国时代。
需要注意的是，这里的狡兔不是鼠兔，
也不是穴兔（此时中国还没穴兔），
应该是在中国比较常见的草兔。
它们虽有很多洞穴，但不会自己打洞，
而是利用狐狸及獾的弃洞进行躲避，
且时常会更换洞穴。
▼

兔死狗烹
战国末期·韩非《韩非子》：
狡兔尽则良犬烹，敌国灭则谋臣亡。
比喻当事物丧失了利用的价值，
便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也比喻患难易共，富贵难同。

守株待兔
出自《韩非子.五蠹》：
宋人有耕者。田中有株，兔走触株，
折颈而死。因释其耒而守株，冀复得兔。
兔不可复得，而身为宋国笑。
一般比喻死守经验，不知变通。
今人似乎并不以此为贬义，如
饶宗颐把做学问比作“守株待兔”
李零把自己的办公室命名为“待兔轩”
▼

见兔顾犬
出自《战国策·楚策》：
见兔而顾犬，未为晚也；
亡羊而补牢，未为迟也。
意思是指看到了兔子，
再回头叫唤猎狗去追捕。
比喻动作虽稍迟，
但赶紧想办法，还来得及。

得兔忘蹄
出自战国《庄子·外物》：
筌者所以在鱼，得鱼而忘筌；
蹄者所以在兔，得兔而忘蹄；
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言。
这里的蹄，不是蹄子，而是兔网。
意谓得到了兔子，就忘记捕兔的工具。
庄子的原意是，只要达到了目的，
这些工具就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自然也就可以被丢掉。
现比喻成功后就忘了本来依靠的东西。


 20 
先秦时代
兔子成为生肖之一

至晚在先秦时代，
十二生肖与地支的配属就已逐渐形成，
湖北云梦睡虎地秦简和甘肃天水
放马滩秦简中均有关于十二生肖的记载，
但对应的动物尚未完全定型。
▼

文献中最早系统记载十二生肖的记录
则可追溯到东汉王充的《论衡》，
其中已基本明确了今天我们所说的
十二生肖与十二地支的对应关系。

十二地支既可以用来纪年，
也可以用来纪时，如子时、丑时。
问题是，先秦时代用地支来纪时吗？
有的，如睡虎地《日书》就说：
鸡鸣，丑；平旦，寅；日出，卯。
因此，卯时迎来日出送走月亮玉兔
于是卯兔合称的观念是有可能的。

干支最初用于纪日，甲骨文已有记载，
后来用于纪月，如夏历“建寅”，
如果再用来纪年，就容易混淆，
于是有了干支的别名，
如甲为焉逢，子为困敦。
这些古怪的别名可能来自楚国。
▼

大概因为太难记忆，
这些古怪的名字最终还是消失了，
在其消失之前，民间就已用干支纪年了，
只是，被略去了天干成分，
并用十二种动物表示十二地支，
这就是十二生肖纪年法。
但是，不同的地方，所用的动物不同，
如傣族用象代猪，彝族用穿山甲代龙。
至于为何如此，
大概是民间的约定俗成。

简言之，生肖动物与地支的配对，
有两种可能的源头：
一是由干支纪时而来，
一是由干支纪年而来。
（下图为中外各国的生肖）
▼



 21 
西汉时期
洛庄汉墓，陪葬的兔子

古代人喜欢用动物陪葬，
如我国发现的商代墓葬中，
很多都有用幼犬随葬的现象，
而且大多是遭到了活埋。

用兔子陪葬的比较少，
最知名的，也许是唯一的一次陪葬
来自洛庄汉墓。
这是一座西汉诸侯王级别的墓，
一共发现36座陪葬坑，
在第 34 号陪葬坑，发现了两个木笼，
是专门用来放置兔子的。
（洛庄汉墓陪葬坑，34号坑在左上方）
▼

木笼内发现多只完整的兔子骨架，
这些骨架看上去一只只比较散乱，
当时可能是把活兔子放入木笼后，
再放入陪葬坑。


 22 
汉景帝时期
第一个以兔命名的动物园

最早的动物园
是纣王建的沙丘苑台，
而最早以兔命名的动物园，
当为西汉梁孝王刘武所建的兔园，
也叫梁园。

七国之乱最初的主战场在梁国，
梁孝王为阻止叛军北上，拼死守城，
为平定叛乱立了大功。

梁孝王是汉景帝的亲兄弟，
窦太后最宠爱的小儿子，
立有大功，又受封于大国，
所得到的赏赐不计其数，
于是在商丘建了一处规模宏大的兔园。
当时以梁孝王、司马相如为代表的文人
在此咏诗作赋，史称“梁园文学”。
后世文人也多慕名前来梁园，
李白在此居住长达十年之久，
写下诗句“一朝去京国，十载客梁园”。
（商丘梁园风景）
▼

无独有偶，东汉外戚梁冀也喜欢兔子。
他在洛阳城西兴建兔园，
又下文书到各属县调集活兔，
把这些兔子的毛剪掉一些做记号，
谁触犯了这些兔子，就犯下死罪。
曾有个西域来经商的胡人，不了解禁忌，
误杀了一只兔子，此事辗转互相牵连，
因此被处死罪的人有十几个。


 23 
西汉时期
兔子“登月”

最早的月中灵兽是蟾蜍。
屈原在《天问》中发出“夜光何德，死则
又育？厥利维何，而顾菟在腹”的疑问。
“夜光”指月亮，它为什么死去又重生？
为什么它的肚中有“顾菟”？
过去一般认为“顾菟”指兔子，
据闻一多先生考证，“顾菟”当即蟾蜍，
也就是癞蛤蟆。
据此，至迟在战国，
已经存在月中有蟾蜍的观念。
下图的汉卜千秋墓壁画，
是迄今发现的年代最早的汉墓壁画。
墓画中的月宫里只有蟾蜍和桂树，
而无兔子。
▼

那么兔子在干什么呢？
它口衔仙草，
在墓主夫妇前面做奔跑状。
▼

对此有两种解释，
要么此时兔子还没有“登月”，
要么兔子从月宫中下来，迎接墓主夫妇。

西汉前期，月中灵兽从蟾蜍
发展为蟾蜍与月兔并存。
虽然传世文献的记录仍然不多，
但出现了大量绘有月中兔、月中蟾蜍的
画像石、画像砖、帛画等。
从西汉早期的马王堆1号汉墓T形帛画看，
当时太阳中有三足乌、月亮中
有蟾蜍和兔子的观念已然深入人心。
▼

仔细看图的左上角，
兔子为奔跑状，不是捣药状。
▼

下图是洛阳市新安县磁涧镇里河村
西汉中晚期壁画里的“欢脱兔”，
此时的月亮里，
兔子、蟾蜍和桂树俱全。
▼

下图为南昌海昏侯墓出土的
西汉四神鎏金铜当卢的部分画面。
兔和蟾蜍居于月中，兔为奔跑状。
▼

问题是，兔子是如何“登月”的？
这可能与古代文字记音有关，
“蟾蜍”与“顾菟”同音不同字，
而“tù”在大多数情况下指兔子，
从而造成了神话在口传过程中的变形，
使得月中灵兽由一而二。
还有一种可能是，
月球表面的阴影给人以丰富的联想。
▼


 24 
新莽时期
兔子为西王母捣药

西王母神话体系
在成为道教神话后开始不断扩大，
并将在西汉已处天界的
月兔和蟾蜍引进了仙班。

现在确知最早的西王母身边捣药玉兔
的图像记录出现在新莽时期
偃师辛村汉墓的壁画当中，
图中西王母在左端坐玉兔在右直立捣药，
下方还有蟾蜍和九尾狐卧于祥云中。

（此时的西王母皆以王莽姑姑王政君为原型）

▼

与此同一时期及之后的的画像石、
画像砖、出土器物与墓室壁画中，
也开始多见捣药玉兔出现在西王母身旁。

下图为东汉玉兔捣药、

羽人献鱼石祠盖顶画像石，

从左至右依次为西王母、羽人、九尾狐、

青鸟、玉兔捣药、天马、羽人、东王公。

▼

下图为枣庄汉画像石拓片，

画面分七层：第一层中部西王母蓬发，

两侧是人首蛇身的伏羲、女娲，

捣药的玉兔，九尾狐和玉兔汲水。

▼

下图是山东嘉祥宋山4号祠堂东壁
的东汉画像石，
左侧有面对面站立的两兔，
分别用一条前肢扶臼，一条前肢握杵，
似在捣药，
两兔中间有一蹲着的蛤蟆，用前肢举臼。
▼


 25 
东汉时期
月兔形象由奔跑变为捣药

东汉的某个时期，
捣药的玉兔转移到了月亮之中，
晋代后，月中捣药兔的形象日益强化，
并取代了过去的奔兔形象。
下图为东汉画像石的月亮形象，
出土于安徽淮北。
▼

再后来，
月亮里只有兔子，而无蟾蜍，
蟾蜍变成了药丸，即蛤蟆丸。
《汉乐府·懂逃行》中有诗句：
白兔长跪捣药蛤蟆丸；
晋代傅玄在《拟天向》中曰：
月中何有，白兔捣药。
但蟾蜍的消失并非一蹴而就，
不同的地域消失的时间不同。


 26 
南北朝时期
扑朔迷离：如何辨别雌雄兔？

《木兰诗》：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
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通常被翻译为：
兔子被捉起双耳悬空时，
雄兔四脚乱蹬，雌兔双眼半闭，
但当两只兔子在地上一起跑，
谁还能分辨出它们是雌是雄呢？
▼

其实这是不对的，
被捉住时自然容易分辨其性别。
即观察其生殖器：
孔洞圆形而略小者为公兔；
孔洞扁形而略大者为母兔。
没被抓住时，
才观察其行止。 

据了解，兔子发情时，
雄兔后腿常会用力拍打地面并发出声音，
（这大概就是雄兔脚扑朔）
且还会在雌兔的后面追逐；
雌兔会分泌出一种特殊气味，
并把尾巴举起，不断的摆动，
让气味向外进行扩散，借此引诱出雄兔。

说到兔子的雄雌，
传说，地上的兔子都是雌的，
只有月亮里的兔子是雄的。
当地上的兔子想怀孕，
就会在满月看月亮，然后就怀孕了。

另外，据说《西游记》里面的玉兔精
也是雄的。因为它与孙悟空打架时，
把衣服脱了个精光。
原文是这么说的：
“这是公主穿的，戴的，今都丢下，
精着身子，与那和尚在天上争打，
必定是个妖邪。”
▼

当然了，上面都是小说家言，
不足为信。


 27 
南北朝时期
兔子生肖俑出现

目前所知年代最早的生肖俑，
出土于山东临淄北魏崔氏墓群10号墓。
自隋以降，十二生肖俑开始多见，
且形象逐渐演变为身着宽袍，
呈现坐姿的兽首人身像，
以两湖四川一代尤为多见。
（湖南长沙咸嘉湖唐墓生肖俑）
▼

高宗、武则天时期，
两京地区开始出现站姿的兽首人身生肖俑，
此后逐渐流行并传播至全国，
成为唐代最为常见的生肖俑样式。

（下图为出土于陕西咸阳的一件兔头人身俑，身着袍服大带， 双手拱立。）

▼


 28 
隋代
神秘的三兔共耳图案

在很多国家和地区的zong教绘画和装饰中，
经常可以看到“三兔共耳”的图案，
三只撒腿飞奔的兔子，它们前后相接，
互相追逐，又共用兔耳，宛如圆环，
形成“一只兔子两只耳，
三只兔子三只耳”的奇妙效果。
这一奇妙的图案，最早出现于何处呢？
答案是敦煌莫高窟的隋代407窟。
▼

资料显示，在敦煌莫高窟至少有十七个
隋唐时期的藻井，其中央绘有三兔共耳。
在这个中心图案的周围有八大片莲花瓣
以及更外围的飞天等花饰，
这一用意明显的行为，
必然让三兔共耳成为视觉焦点。
那么这一图案的寓意是什么呢？

对此，佛教界比较认同的是，
三兔共耳中的兔子代表三世：
前世、今世、来世。
也有人认为，与生殖崇拜有关：
三兔共耳，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29 
唐代
瓷兔成为孩子的玩具

唐宋时期，由于社会经济的发展与繁荣，
人们更加注重生活质量的提高。
家中长辈在乞巧、春节等节日里
为孩子们购买各种动物玩具已渐成风俗。
为适应这种需求，工匠们也捏塑出
造型各异的动物售卖，为儿童们所喜爱。
下面这件唐代瓷兔，小巧玲珑活灵活现，
应是当时出售的儿童玩具。
▼

下面这个唐朝小兔子，
2020年9月24日，在纽约佳士得，
以40万美元成交，约合人民币280万！
成为史上最贵的兔子。
这只白兔，造型丰满圆润，惹人喜爱，
为典型唐代巩县窑作品。
巩县窑为隋唐时期著名窑口，
大名鼎鼎的唐三彩就出自这里。
▼


 30 
唐代
捣药玉兔开始陪伴嫦娥

捣药玉兔与嫦娥的结合，
成为广寒宫中一幅美丽的画面。
这种结合在元明小说流行之前
都没有明显的表现。
到《西游记》的故事中，
玉兔伴随嫦娥仙子共居于
广寒宫里的情节就非常明确了。
▼

那么捣药玉兔
到底何时开始陪伴嫦娥的？
也许李白的这首诗能够给我们答案。
《把酒问月·故人贾淳令予问之》：
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
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
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
这说明，至晚在唐代，
玉兔就已经陪伴嫦娥了。

 31 
北宋时期
兔子成第一位“广告代言明星”

收藏于中国国家博物馆的
北宋“济南刘家功夫针铺”雕刻铜版，
是用来印刷广告的，
铜板上方标注“济南刘家功夫针铺”，
两侧标注“认门前白兔儿为记”。
下侧广告词为：
“收买上等钢条，造功夫细针，
不误宅院使用，转卖兴贩，
别有加饶，请记白。”
这应是我国乃至世界上最早的商标广告。
而铜板中的兔子，当是我国历史上
第一位“广告代言明星”。
▼

白兔拿铁杵捣药的形象，可谓家喻户晓，
捣药用的杵还会让人联想到李白的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的典故。
可以说这个广告既有传播效果，
又能向世人传达秉承匠心的精神。


 32 
北宋之后
绘画里的兔子

宋画是中国绘画的一个巅峰，
其中有不少关于兔子的画作。
开北宋宫廷绘画之新风的崔白，
崇尚新意，深入写生、写实，
他的《禽兔图》，又名《双喜图》，
描绘两只山喜鹊，
向一只野兔鸣叫示警。
画面上一只山喜鹊腾空飞来助阵，
一只据枝俯向鸣叫，向闯入者张翅示威；
野兔知道这是威胁性不太大的鸟类，
无需像遇到鹰隼那样紧张，
故伫足回首张望，似欲回应：
经此路过不行吗？
▼

下图为明代张路创作的《苍鹰攫兔图》，
野兔拼力奔逃，苍鹰凌空倒悬正欲俯冲，
草丛中双雀惊飞，扑翅背向而逃。
茅草随风摇曳，使画面气氛更趋紧张。
该图笔墨形象生动通真，堪为妙作。
▼


 33 
不晚于14世纪
家兔被引进到我国

公元11世纪，
人类开始对穴兔进行驯化。
到了15世纪，家兔遍布整个欧洲。
日本的家兔是16世纪时从荷兰引入的。
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的王娟称，
中国家兔的引进，年代应不晚于14世纪。
王娟称，我国到目前为止
尚未发现野生穴兔种群，
已发掘的考古遗存中，
也未发现野生穴兔化石或骨骼，
因此认为，
我国的家兔是从外部引进的。
▼


 34 
明清时期
北京流行拜兔儿爷

每逢中秋节，
北京城里的百姓都会供奉“兔儿爷”，
这一习俗源自明代。
明纪坤在《花王阁剩稿》中记载：
“京中秋节多以泥抟兔形，
衣冠踞坐如人状，儿女祀拜之。”
这是最早的关于兔儿爷的记载。
到清末时期，兔儿爷变成
既是拜祭品又是中秋节儿童的玩具。
▼

民国时期，一到中秋节，
兔儿爷的摊子就摆出来了。
前门五牌楼、后门鼓楼前、西单、
东四等处，都有卖兔儿爷的摊子。

（民国时期的北京中秋节，女孩们在庭院中设供桌，祭拜月光马和兔儿爷的场景。）

▼

2010年，吴冠英创作的
兔儿爷成为“北京中秋形象大使”。
▼


 35 
民国时代
北大有个“兔子窝”

看过《觉醒年代》的人
应该对剧里面的兔子印象深刻，
剧中，陈独秀多次轻抚呵护小兔子，
代表了对这个可爱、弱小祖国的爱。
▼

剧中，蔡元培对陈独秀和胡适说，
听说两只兔子在吃窝边草，
我这个老兔子就来打牙祭了。
▼

蔡元培为何称陈独秀为大兔子，
称胡适为小兔子，称自己为老兔子？
其实是有原因的。

五四运动前后，北京大学旧址京师大学堂
设在景山东街的一座公主府内，
有一排名为“卯字号”的平房。
本科生在公主府就读，
教员就在“卯字号”平房内休息、备课。
卯就是兔子的意思，
所以“卯字号”也可以当成“兔子窝”。

当年胡适很以自己的北大学者身份自豪，
并说“北大是由三只'兔子’支撑出名的”。
他说的“三只兔子”，指的就是
出生于1868年1月（丁卯）的蔡元培、
▼

出生于1879年（己卯）的陈独秀
和出生于1891年（辛卯）的他自己。

其实北大不仅有这“三只兔子”，
那时候北大有“一窝兔子”：
一只老兔子，为蔡元培，
两只大兔子，为朱希祖和陈独秀，
三只小兔子，为刘半农、刘文典和胡适。

 36 
2011年
兔子成中国形象代表

2011年，《那年那兔那些事儿》
突然火爆各大论坛。
作品中，各个国家被幻化为动物：
美国为白头鹰、苏联为毛熊、
日本为脚盆鸡、英国为约翰牛、
东南亚为猴子、印度为白象，
中国则既不是龙，也不是熊猫，
而是长耳朵的小白兔。
▼

何以如此，有以下几种说法：
首先是谐音梗，兔子和“同志”发音很像；
其次，兔子是素食动物，没有攻击性；
第三，兔眼红色，代表红色的中国心；
最后，兔子蹬鹰，是对未来复兴的期许。


 37 
2013年
“玉兔号”登月

2013年11月，经过入围初评、
网上投票和终审评审，“嫦娥三号”
月球车被命名为“玉兔号”。

2013年12月2日，中国科学家将
“嫦娥三号” 探测器送入轨道；
12月15日， “嫦娥三号”
着陆器与巡视器（月球车）分离，
中国首辆月球车“玉兔号”顺利驶抵月球。

2018年12月8日，“嫦娥四号”探测器，
开启月球探测的新旅程。
2019年1月3日，“嫦娥四 号”
探测器成功着陆，
▼

第二辆月球车“玉兔二号”巡视器
顺利到达月球表面。
▼


 38 
2023年
春晚吉祥物“兔圆圆”

12月22日
中央广播电视总台
《2023年春节联欢晚会》
正式公布官方标识吉祥物形象“兔圆圆”，
▼

这位“兔圆圆”细看似乎哪儿不太对，
咧开的嘴里怎么是四颗大门牙？
原来它的原型来自兔子们的“老祖宗”，
距今6200万年的安徽模鼠兔。

伴随“兔圆圆”一起跃然眼前的
还有2023年春晚主视觉标识。
▼

它由“兔圆圆”奔跃向上的姿态定格而来，
同时又是书法草书“卯”字的幻化变体，
充满了踔厉奋发新征程的动势，
和丰神俊逸的力道。
将“奔跃向上的癸卯兔年”
这一寓意和祈望演绎得意蕴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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