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量骨头 呼吸倦怠 透过药物和影像 人群肃穆 是什么在抽离 悲伤如雨 仿佛躺着的是母亲 所有病痛都隐藏不安 母亲过早离开 我重构了流逝 起身,摸摸心的位置 放弃表演
毫无征兆,一只马蜂穿过黄昏 在这个初夏的季节 蜇进我多灾多难的身躯 以微不可见的毒素 这或许是蜂族抗争的手段 它用整个生命为赌注 想要换取干万分之一生存的希望 而我,却要用无尽的疼痛 蜂毒其实也是一种药 于不同的物种,它会以毒攻毒 融入千奇百怪的世界 或者,在各种延续生命的季节里 与万物达成共识
许多年前 我跟一个女孩表白 她说你有病 许多年后 我看到朱德慵出了一本新书 叫《我们都有病》 我顺手给女孩
坐也不是 站也不是 茶也不思 饭也不吃 有可能是 害相思了 更有可能 是腰椎间 盘突—————————出了
今天诊所来了一个年轻帅哥 检查结果显示 尖锐湿疣 需要进行激光治疗 我跟他说 有点痛忍着点 他说 没事,这就是 爱-的-代-价
“我无法为每一种药提供一种病” 我当然也不能为每一种病制造一种药 站在药店中 感觉像站在一个疾病博物馆 每一种药都有对应的一种或多种病 但每一种病不一定有能应付的药 因为世上有一种病 叫哀癌哎爱 统称无奈
孩子不管 几点吃饭 作业不管 尽管摆烂 我们都是 每晚睁着眼睛 睡觉 每早闭着眼睛 起床 我们都是 生活的机器
大海边停了很多船 夜里她们都回了 夕阳里落下了船帆 人们都走了 灯光就倒映到海里 船在海水里看 我在岸上走来走去 看一些海浪 猜测这些船的明天
飞机晃得厉害 第一次晃得这么厉害 就想还有很多事没做啊 还有哪些哪些事没做 在晃得厉害的飞机上记下来 等飞机落地了得去做 赶紧去做 后来飞机平稳了 落地了 记下来的事又拖延了 其实没变化 那是在晃得厉害的飞机上才想做的事 那是只要不死可能永远不会做的事 孙思欣,山东即墨人。人在北京,偶尔走走看看写写。
我最小的叔叔不肯 从爷爷手里接过大锯 他乜斜着眼 瞅一根结着疤的木头 他把做棺材的松树 提前放倒,开肠破肚 他用锛子瞄准,要把这 带疤的物件重新打制一遍 一梅,山西代县人,写诗,在文字里行走。
风开始潮湿。一定有一些 来自几百里外的海上。初夏 妈妈种在老房子的月季花开了 五月的第二个星期天 无缘无故开始低烧,呕吐 医生诊断:肠胃性感冒。 妈妈把一个鸡蛋立在镜面上 叹口气抓一把小米,和一碗清水 趁着黑天泼在路口 夜来我睡得安稳 一个老妇人盘腿坐在老树下纺紟。纺车嗡嗡响。我喊她—— 姥姥。她始终没有抬头 容柒柒,女,生于七十年代,在渤海之滨的一个小海岛长大。上学期间曾任校刊主编。2008年开始学习诗歌散文等文学创作,作品散见《热河》《西部作家》《散文世界》《辽宁文学》《湛江日报》《东坡风》等,部分诗歌被《网络文学年选》收录。
风很大,吹在脸上 你不时擦着眼睛 多年之后,我仍怀念 回到我们的土坯房 你轻轻地点亮马灯
山楂树开花了 在五月的黄昏这样醒目 那个叫雪的女孩 我想,她不会忘了这里 长河流月,辽宁省作协会员,久居韩州,偶写诗文。
近来,病由颇多。 比如雨水渐稠,园子里的花木一旦密起来。 就遮住了度光阴的人。 比如他的须眉,忽就白了。姑娘说: “哎呀,就像门口的山楂。” 真渣啊,渣土车一再颠覆着。谁也顾忌。 其实,整个夏天都莽撞。比如 雨一来,眼一下就模糊了。 近视呵近视,仿佛蜂蝶 一个劲儿地去盲目、爱、钻营。 虚肿啊,谁的青春不虚肿呢。 正如急诊科的大夫披了一阵白大褂后, 6点钟,最醒目的长椅 准时被弃在了公园深处。 是啊,谁都只是短暂休憩。 并且,谁都不理会怎么就成了别人的病根。 担忧多余。
我们年复一年错了怪了就好了。 城不城的,一帘幽梦故了。 寺啊在深山远郊闹市皆安。 林中人兽鬼妖叶花仍各怀其异。 如是我闻,镜中白发白胡茬白菜白丁皆空白啊。 见不得丧,何苦来哉凋了朽了又重来过。
你看,园子有歌,江湖有马。 你在其中,应当休息。 而我,执壶的人,逐水而归。 对喽,扶锄而立,击壤声辽远。 往来皆是酒旗风,此间任意 四百八十寺。清风呐,来约 此际拾阶,一亩三分自然, 染尘几许何妨?小道打个揖手, 它物来应个诺呗,蛙鸣狗吠 应如是:哥哥也,常记溪亭日暮。 任晋渝,山西原平人。太原中华文化促进会常务副秘书长,山西省信用企业协会副秘书长,山西省作协会员。作品主要涉及新闻、通讯、评论、随笔、小说、诗歌、散文、报告文学、传记、专题片、微电影、动漫、布展活动策划案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