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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与海军:烟台是“我灵魂的故乡”

 唯我英才 2023-05-31 发布于河北

  冰心,原名谢婉莹,1900年出生于福建省福州府城隆普营。谢葆璋受命在烟台创办海军学堂,并任校长,于是举家迁至烟台。从3岁到11岁,冰心在烟台的海边度过了金色的童年。“我与父亲在东炮台的练兵场上,父亲说:'那些港口都不是我们中国人的,威海是英国人的,大连是日本人的,青岛是德国人的,只有烟台是我们的,我们中国人自己的一个不冻港。’”冰心写道。

        来到烟台后,冰心一家先后在会英街的海军采办厅、海军医院、海军练营、海军学堂等地方居住过。1911年武昌起义后,烟台海军学堂学生写血书支援革命,并走上街头游行示威,高呼口号。有人向清廷告密,谢葆璋愤而辞职,冰心全家离开烟台,迁回福州。

        冰心一生三度来到烟台。冰心先生曾满怀深情地写道,“烟台是我灵魂的故乡,我对烟台的眷恋是无限的。

冰心在烟台的那些日子

冰心曾在烟台有个家

冰心笔下的烟台

少年冰心


冰心与父亲谢葆璋


         烟台海军学校始建于1903年(清光绪二十九年),1928年被军阀张宗昌迫令南迁,并入福州马尾海军学校,历经24年,毕业学生18届,计517名。这所学校为清末民初的中国海军培养了大批高中级军官,到抗日战争前夕,民国海军三分之二以上的舰艇长毕业于这所学校,其中有些人后来还成为新中国人民海军的将领。胶东地区的第一位共产党员和第一个地方党组织,都诞生在烟台海军学校。这所学校在中国近代海军史和山东地方党史上,是一个重要的历史单位。


原烟台海军学校[学堂]校址旧照


  “ 烟台海军学堂全图”为镇馆之宝。在市博物馆,王金定(时任烟台市博物馆办公室主任,今任副馆长)指着“烟台海军学堂全图”说,这些老照片都是国家一级文物。这些照片的发现和最终被确定为“国家一级文物”还有一段小故事。

        烟台市博物馆曾收藏了一件《清嘉庆李墨庄出使琉球图》,这幅画卷证明了钓鱼岛是我国的领土。1964年,烟台市博物馆将这幅图与中国历史博物馆进行馆际交换,在中国历史博物馆向烟台博物馆移交的文物中,就包括“烟台海军学堂全图”。烟台市博物馆前馆长宋玉娥携带着全图找到了文学大师冰心。没想到,冰心看到完整的图集之后非常激动,当即告诉宋馆长,她小时候曾看过这些图片,它们是冰心家的家藏,是父亲谢葆璋任烟台海军学堂校长期间保存的一套照片集。

        1998年,这一图集被国家文物局文物鉴定组定为国家一级文物。

原烟台海军学校[学堂]首任监督[校长]、著名作家冰心[谢婉莹]父亲谢葆璋


  在上世纪90年代出版的《烟台市志》和《芝罘区志》中,都记载着烟台海军学校“在金沟寨村南”,冰心在记叙她随父亲在烟台海军学堂度过的童年岁月的散文中,也多次提到金沟寨村。

        在冰心“我的童年”一文中,记述了她随父亲来到烟台后住处的搬迁过程,先是住在市内的海军采办厅,后来又搬到烟台东山北坡上的一所海军医院寄居,“不久,我们又翻过山坡,搬到东山东边的海军练营旁边新盖好的房子里。这座房子盖在山坡挖出来的一块平地上,是个四合院,住着筹备海军学校的职员们。”烟台当时的东山,就是设东卡子门的山梁,是金沟寨村与市区的自然分界地形山脉。冰心说:“这房子北面的山坡上,有一座旗台,是和海上军舰通旗语的地方,旗台的西面有一条山坡路通到海边的炮台”。

        “1908年,我的二弟谢为杰出世了,我们又搬到海军学校后面的新房子里来。”冰心回忆她父亲在宿舍尽东头面海的一间屋子上添盖了一间楼房,上楼就望见大海,向东望时,“右边是一座屏幛似的连绵不断的南山,左边是一带围过来的丘陵,土坡上是一层一层的麦地,前面是平坦无际的淡黄的沙滩”,“在广阔的沙滩前面,就是那片大海!”这个对海军学校周边山海形势的记述与包遵彭《中国海军史》上的记载也是吻合的。

烟台海军学校校址的调查

谢葆璋检阅学生旧照



威海水师学堂


今日烟台


                  《忆烟台》

◎冰心

         一提起烟台,我的回忆和感想就从四方八面涌来……

        但是,关于烟台,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我童年时代的烟台,七十年前荒凉寂寞的烟台,已经从现代人们的眼中消逝了。今日的烟台是渤海东岸的一个四通八达的大港口,它朝气蓬勃、容光焕发地正忙着迎送五洲四海的客人。它不会记得七十年前有个孤独的孩子,在它的一角海滩上,徘徊踯躅,度过了潮涨潮落的八个年头。

          从烟台来的朋友告诉我,东山海军学校的旧址上已经盖上了很豪华的宾馆,她还邀请我回去小住。我的想象力太差了,竟不敢在我的、荒凉的海滩上,建起七宝庄严的楼阁!

        我是一九一一年离开烟台东山的,一九一七年曾回去一次,这中间变化不大。等到我一九三五年再去时,东山的海军学校里已驻了军队,我只能从墙外看到那间高出墙头的、黯旧的小楼。这时我还注意到从山上卡子门到东山海校的路上,这一片土地,是属于金钩寨的。两旁田地中丛冢的墓碑上,刻有许多“贞女”“节妇”的字样。我猛忆起我小时书斋墙外就有田地中的丛冢,往往听到墓边有妇女哭“老爷”的悲切的声音,那都是受了委屈的寡妇来发泄她满腔的凄楚悲凉的!封建社会对于女性的压迫,童年的我还不能体会到。

        村北的海军练营、村南的海军学校,都已不复存在了,但是中间的金钩寨这个村落,一定还在山陬海隅安息着。这个我所熟悉的、一想起就感到亲切的、百十来幢偎倚着的村舍,里面生活着、劳动着我的淳朴勇敢的乡亲。他们如今一定和全国的农民一样,进步而富裕起来了。请你们接受我从千里外送去的祝福!(注:文中“金钩寨”即烟台金沟寨)    金沟寨、海军学堂、东炮台……冰心笔下的烟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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