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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斤生石膏打响名声,这位民国大医很多人都不知道

 一葉一如来 2023-05-31 发布于广东


刘民叔(1897—1960),名复,字民叔,四川成都人。少时跟随祖父、外祖父学医,深刻钻研国学和古中医学,少年时期的医学理论主要重视明清诸家时方运用(一变);青年时期从学于晚清经学家、蜀中大儒廖季平,在廖师的训诲下,至中年医学专宗岐黄《内经》、脏腑经络之说(二变);后长期侨居上海行医,致力于古中医学的复兴。刘民叔曾说:“逾五十而后始跳出《内经》圈子,直溯汉魏以前《汤液》古医,以为脏腑经络、阴阳五行皆臆说也,而《汤液》治病首重辨证,而证者实也。辨病证之经过,凭证候以用药,此即为我中医理论之最高境界,亦即为我中医朴素的唯物辩证所在。”(三变)


20多岁的刘民叔在成都已经小有名气了,诊病用药胆大心细,敢用他人不敢用的药,敢治他人不能治的病,并且取得很好的效果,就诊患者逐渐增多。

刘民叔认为,本草旧例中有关阴阳配合、四气五味、七情相须相使相反相恶之说,都是后托空言。自古以来,只是遵循,但又没有证实。

为了深入研究药性配伍中的“十八反”“十九畏”,刘民叔根据病证,处方突破禁区,用药毫不避嫌“十八反”“十九畏”,如甘遂、大戟、芫花、海藻与甘草同用,人参、细辛、藜芦同用,丁香、郁金同用,半夏、贝母、白蔹、瓜蒌与川乌同用,患者服药后并无特殊反应,而且有的病情好转,有时也有显著的疗效。

1920年夏天,成都瘟疫流行,史称“庚申成都大疫”。当时的医生多沿用宋代《太平惠民和剂局方》(简称《和剂局方》)的处方,不加辨证,大量使用祛风解表方剂,温病反用温药,“热药下咽,阳盛则亡”。刘民叔考据经典,收集历代诸家学说和医案,力排众议,辨证论治,重用石膏为主药,收到了良好的效果。如有的患者用了石膏十余斤而治愈。

当时华阳县令的妻子妊娠感染瘟疫,舌青唇红,刘民叔诊断为胎死腹中,处方中每天用生石膏六斤,3剂后死胎堕下,5剂而饮食安,前后共计用石膏达百余斤。一时间,刘民叔声名远播。

对此,刘民叔说:“按张仲景《伤寒论》曰白虎汤方用石膏一枚如鸡子大,重约二三两以上。后世医者以仲景用石膏为汤方名,曰白虎,遂畏之如虎蝎,如是父子师徒相传,以为金石之药不敢轻用。殊不知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原东西南北四方位神名,仲景借用以为汤方之名,原无深义;且清初温病学派之余师愚、吴又可、江笔花诸先贤皆大力使用,以愈重症。更不可以后世本草谓石膏'大辛大寒’,要知《神农本草》载石膏'味辛微寒’,岂有味辛而具大寒之性也乎?且临床对症效如桴鼓。”

刘民叔据此拟定处方,方中用生石膏二两五钱,取名为“庚申石膏解疫饮”,印成单页广告分发。有人问:“华阳县令之妻前后共用石膏百十斤始得痊愈,其典出者?”刘民叔回答说:“夫医之用药如将之用兵,而用兵之多寡当视敌之强弱以别之。昔秦始兼并五国,后将伐楚,问老师王翥须用兵多少?王翥答曰六十万。始皇以为并吞五国,每战不逾十万,讥王翥夸楚之强也,而未从,亲率二十万讨伐楚,甫临楚界,一战而败,几及全军覆灭。后再伐楚,再问王翥,王翥仍曰六十万。始皇乃重整旗鼓,领兵六十万,竟灭楚。今华阳县令妻,病疫之重,石膏亦犹秦之伐楚,用药如用兵,无此大剂量不克奏效,此之谓也。”

刘民叔在治疗瘟疫过程中不断总结提高,20年后汇编成书,取名《时疫解惑论》,议论精辟,引经据典,弥补了中医治疗烈性传染病专著的空白。其父执陈西庚老人阅读后深表赞许,附语于后,称“上十三篇专论火风交织之疾,下卷治例五十条,尤其苦口婆心之言,宜为近时对症良方”。

此时的刘民叔已然跻身于成都名医之列。刘民叔母亲康氏通医药,天性严谨,对子孙督学要求严格,白天要外出游学历练,晚上回来必须篝灯夜读。并且谆谆告诫刘民叔,为医之道,首重医德,一不准摆架子,二不准敲竹杠,三不准恶作剧,否则便是大不孝。刘民叔也牢记父母的教训,一生为医,兢兢业业,始终以此三条为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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