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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神希园」的第 149 期原创 来源 l 神希园（ID：shenxiyuan999）如果玩过“移动火柴”的人，往往会觉得这种游戏很烧脑，但是却很有趣。作为“当局者”，人们不禁感叹，有时候移动一根火柴，出现的结果往往令人大吃一惊。如果作为“旁观者”，可能会发出“我虽然看不大懂，但是我大受震撼”！其实，通过火柴游戏不难发现，“破而后立”是一种多么奇妙的境界。实际上，不仅仅只是火柴游戏如此，中医也十分强调“破而后立”。
在中医的世界里，开方用药堪称医者的绝妙手段，一个真正的中医，他的遣方用药思路往往是能够独具特色的，即便不是独树一帜，也能独具匠心。纵观古今数以万计的奇效良方，有很多方剂的药味有接近、有相似、有脱胎、有化裁、有加量、有致敬，但是如果仔细去研究，就会发现，一个经典名方，可能加减一味药，或者调整一下剂量，就有可能变成另一个经典名方。
要讲到中医方剂，医圣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被誉为“方书之祖”，全书记载了很多方剂，被后世医家推崇，尊之为“经方”，称之为“大道”。在《伤寒杂病论》里，有一个奇妙的方剂，不仅方剂本身被后世医家推崇备至，也有不少医家在此基础上衍生出奇妙的良方。而这个方就是被誉为“理中第一方”的理中丸（理中汤），又称“人参汤”（以下简称“理中汤”）。理中汤的方药组成极其简单，全方由“人参、甘草、干姜、白术各三两”四味中药组成，是温中健脾、燥湿祛痰的千古名方。在比医圣张仲景《伤寒杂病论》诞生的800年后，又一个千古名方出现了，把理中汤的干姜换成茯苓，就衍生出了“四君子汤”。四君子汤收录于宋代官修方书《太平惠民和剂局方》，全方由“人参、白术、茯苓、甘草各等分”四味药组成。而四君子汤主要作用是健脾益胃、助阳补气。由于四君子汤的配伍过于巧妙，被后世医家尊之为“方中君子”，更是被后人冠以“男不离四君”的千古名方。然而奇妙的是，四君子汤诞生的800年后，当时著名的医学家黄元御在四君子汤的基础上，把白术换成了干姜，或者说把理中汤的白术换成了茯苓，变成了被誉为“《四圣心源》第一方”的黄芽汤。那么，黄芽汤又是由哪些中药组成的呢？黄芽汤由“人参三钱，炙甘草、茯苓、干姜各二钱”四味中药组成。主要作用是首建中焦，恢复气运。虽然黄芽汤的名气在一定程度上没有四君子汤和理中汤响亮，但是它的底蕴却十分深厚，假如再过八百年，说不定黄芽汤也如同四君子汤、理中汤一般，名垂千古。对于黄芽汤的组方原理，乾隆御医黄元御做了简要介绍，用人参、干姜“崇阳补火”，用甘草、茯苓“培土泻水”。但从黄元御的《长沙药解》中却发现黄芽汤的组方另有乾坤。方中人参，“入戊土而益胃气，走己土而助脾阳”，堪称“理中第一”；甘草“交合精神之妙药，调济气血之灵丹”，是“培植中州，养育四旁”的必备良药；茯苓“泻水燥土，冲和淡荡”，是一个百搭型中药，不仅“百病皆宜，至为良药”，而且还“功标百病，效著千方”，如此奇妙的功效，任谁都忍不住说一句“999”（6翻了）；干姜“暖脾胃而温手足，调阴阳而定呕吐”，也是一个奇妙的中药。全方虽然只有四味中药，但是也是一个独具特色的奇妙之方。黄元御创制的黄芽汤，不仅仅是中医理论体系，它还融合了易经与道家的思想。黄元御除了十一种中医著作之外，尚有《道德悬解》和《周易悬象》两部易经与道家的著作。也就是黄芽汤的创方是融合了医、易、道三家学说精髓的，因此，如果不是道行高深的话，一般也看不出黄芽汤中暗藏的玄机。为什么黄元御给这个方剂取名为黄芽汤呢？其实这个名称始于《周易参同契》的“阴阳之始，玄含黄芽”，这是基于易理而言。而基于道家思想，黄元御认为，中气能够“和济水火之机，升降金木之轴”，扮演着道家“黄婆”的角色，这是“黄”字的由来，而“婴儿姹女之交”，便是“芽”字的由来，因为道家有“芽是万物之初也”的概念。基于中医思想，中气脾胃的五行属土，土对应的颜色为“黄”，而土能生万物，万物自土而生，必先发“芽”。所以，黄元御取名黄芽汤，也是良苦用心。通过对黄元御的学术思想进行剖析，发现黄元御以整体观念为指导思想，在认识疾病过程中注观重“天人一体观”，在防治疾病的时候强调“调理中气”（也就是“守中”），并认为导致中气虚衰的原因主要为“土湿、阳虚、水寒”，这也是人体衰老、发生疾病的重要原因；因此黄元御先生认为，“坎阳、离阴”交泰，会于中宫，非“黄婆”之媒不可，因此首创黄芽汤补中阳以固中宫；并认为治疗中气的方法首推“补火”，因此用黄芽汤方以助中气“一气周流”，以“土枢四旁”，还指出黄芽汤为“四维之根本”[1]。黄芽汤是黄元御为“健脾暖土、轮转中气”而创制的基本方，主要的功效主治为脾胃寒湿、中焦不运所致的精病、神病、气病、血病。按理说应用范围极其广泛，但目前的文献主要集中在脾胃疾病，有医者曾用黄芽汤与温胃舒进行临床对比，发现黄芽汤加味组在改善手足不温、神疲乏力、大便溏薄症状方面更有优势[2]。除此之外，也有用黄芽汤加味治疗慢性气管炎[3]的。虽然，目前黄芽汤在临床中的运用，还没有达到四君子汤和理中汤的体量，但是如果从现代药理角度，或许会对黄芽汤的广泛运用打开另一条通道。对于黄芽汤，可以说是《四圣心源》的“群方之冠”，除了基础的功能主治之外，黄元御还补充了黄芽汤的随症加减法。黄元御指出，如果兼有心火上炎、心慌心悸、心烦意乱等病症，可以加黄连、白芍等中药“以清心”；如果兼有肾水下寒、遗尿遗精、大便溏泄等病症，可以加附子、川椒等中药“以温肾”；如果兼有肝血左郁、凝涩不行等病症，可以加桂枝、丹皮等中医“以舒肝”；如果兼有肺气右滞、痞闷不通等病症，可以加陈皮、杏仁等中药“以理肺”。虽然，黄元御说，“四维之病，另有专方”，但黄芽汤以及兼有四维病症的加减法，却是“四维之根本也”。由于黄芽汤与四君子汤、理中汤的渊源颇深，且三方都是四味中药，且都只有一药之差，有很多初学中医的也表示傻傻分不清楚。对此，国医大师唐祖宣指出，理中汤与四君子汤、黄芽汤两方相比较而言，暖脾除寒散湿之性强，可用于中阳虚衰，或寒从内生或从外而感而致的呕吐、腹痛、腹泻；而四君子汤主治单纯脾胃虚弱，受纳无权而致的气血不足等虚弱症状，如果用于治疗脾阳虚和寒湿症状，力量却比理中汤和黄芽汤稍逊一筹；而黄芽汤主要用于脾阳不足、脾湿不运、中气不能周流所出现的气机升降失调而致的各种症状，治疗脾阳虚的话，力量要比理中汤稍逊，但如果治疗脾湿的话，力量却比四君子汤更胜[4]。[1]宁玲，王梦瑾，陈宇昕，等.从黄芽汤看土运阴阳[J].云南中医中药杂志，2018，39（12）：17-19.[2]胡正进，姜莉云，吴文笛，等.黄芽汤加味治疗脾胃虚寒型功能性消化不良31例临床观察[J].中国民族民间医药，2021，30（7）：97-99.[3]杨金萍.加味黄芽汤治疗慢性气管炎[J].河南中医学院学报，1976，（4）：50.[4]吕沛宛，李一鹏，唐祖宣.唐祖宣应用四君子汤、黄芽汤、理中汤的经验[J].光明中医，2021，36（7）：1046-1048. 保持沟通，一起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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