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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堇||一路向北

 三只荆棘鸟 2023-06-04 发布于山东

初夏是个最美妙的季节,尤其天气晴好的时候,最适宜远行。这次,我依然一路向北。
我的这次远行从某种意义上说,属于蓄谋已久,只不过目的地变了一个180度的方向。几个月前,我就筹划着如何度过没有监考任务的高考——这几乎是上天白送给我的一个小假期。疫情三年,很少走出家门,现在防控成了历史,终于可以随心所欲满世界地浪了,所以,我渴望远方的心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喜欢烟雨江南,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就想去乌镇走一走。那样的地方,不属于匆匆过客,而需要慢下来,用双脚细细丈量每一寸水域,用目光抚摸每一个意蕴特别的建筑。它需要你住下来,用心去感受它深入骨髓的美,而不仅仅是打个卡,拍个照,“到此一游”。若跟着户外出行,依旧是挡不住的匆匆,于是我犹豫了。后来想,带着小侄儿去北京看西洋景,再逛逛北京著名的景点,看个展览,吃喝玩乐一番,结果他又打了退堂鼓,但是我还是要去,因为北京有小薇。
远行是带着响声的箭,呼啸着射向远方。
火车一路向北,在华北平原黄与绿的色彩海洋里奔驰。
此时,华北平原的田野是最美的。

麦子正在成熟,热烈的阳光正不遗余力地把它染成金黄。曾经的新绿油绿和墨绿正在逐一褪去,仿佛不过一天时间,整个麦田像约定好似的,都让金黄晕染了全身。麦芒在阳光下发出钻石一般的光芒,像海面上不动声色的浪。这黄金海的四周,是绿得无法无天的树,以白杨为主。这些树高大挺拔,像伟岸的士兵护卫着这些麦子,又像是巨幅油画绿色的镶边。麦田中的坟茔,是画中的一个小小顿笔,或者诗行里的一个小小的句号。而在麦田中间,被树木层层掩映的绿岛,就是一个个村庄。火车飞驰,那些岛仿佛游动起来,又变成了黄金海中绿色的船,随风摇动。

铁路边无边无际的麦田里,偶尔闪过一个小小的池塘,绿水映着蓝天,云朵在水中洗涤从远方赶来的一身风尘。这天光云影共徘徊的池塘,就成了麦田里一只明眸善睐的眼。
还有一闪而过的东西流向的河流和南北走向的南水北调工程,是华北平原黄金海中的玉带,从万里平畴中蜿蜒穿过,在某一个点上交叉而过,就像是亲切地握了个手,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兴致勃勃地一路向前了。

华北平原是最善解人意的,大约在金色海洋里驰骋久了,会产生视觉疲劳,所以平整整的田野里,又偶尔变成了嫩绿和油绿,有着大写意的汪洋恣肆。嫩绿的是初生的玉米苗,油绿的是花生,是大豆,是葡萄,是小树——春天,它们一定开满了美丽的花,惊艳了时光,如今,那密密层层的绿中,肯定藏有那些繁殖与收获的喜悦,仿佛爱情。更有一片盛开的向日葵一闪而过,黄色花瓣像点燃的太阳。

仰观蓝天,白云是一条条巨大的纱巾,在蓝色天幕上长袖善舞;平视大地,黄与绿演绎着丰饶与繁盛。一路向北,一路饱览这初夏美景。

这,就是传说中实实在在的幸福吧。

火车晚点半小时后,终于抵达丰台站。坐10号线,地铁上人并不多,虽然是周末,但是和四月初相比,看起来人少了不少。大约放开的狂欢在春天以及五一小长假得到了比较充分的释放,所以生活又回到了原处。
吃了点东西,喝了杯水,又撸了一会儿猫。约翰猫和我并不认生。我打开门,房子的两位主人都不在家,迎接我的只有约翰。它迈着优雅的猫步慢慢走向我,抬起头看我一眼,就默默坐下了——它大约失望了,因为我不是它盼望的主人。但是我依旧可以和它玩儿,虽然它对我有着明显的疏离,也并未像原来一样,我一进屋它就用胖胖的身体蹭我的腿,再伸出长有倒刺的小舌头舔我的脚趾。我一连声地喊着约翰,放下行李,就开始抚摸它的头,脖子,耳朵,后背。它的身体越来越放松,很快喉咙里就传来呼噜呼噜的声音——它感到惬意了!后来,它干脆肚皮朝天地躺着——这就是传说中的躺平吧。一个生性多疑的动物,将最柔软的肚皮毫无戒备地坦露在你的面前,肯定是对你充满了信任。

感谢信任。
躺在床上,本来想睡一会,可一刷起小视频,两个小时就刷一下子过去了。小薇问,你有没有出去逛逛?
我说,马上,去三里屯转转。
天上有云,遮挡了太阳的些许光芒,但是街上穿戴清凉的女孩子真多——三里屯是年轻人的天下。我去三里屯,很大原因是去看美女。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女孩子比比皆是,更何况今天又有很多长腿细腰的女孩子穿着露出半截细腰的吊带和刚刚遮住臀部的超级长短裙和刚到大腿根的短裤呢?这些女孩子就是三里屯街头的最靓风景。
我从不觉得有些男人色咪咪地盯着年轻貌美的女孩子看有什么特别要批判的。这是男人的天性,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连我看到美女都会激动,看一眼绝对不够,能长盯着看最美了,只不过若真的如此,就对人家有了冒犯之嫌疑。
下雨了,这是一场名副其实的太阳雨。东边的天空风起云涌,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但西边天空上的太阳依旧明晃晃的。我喜欢这样的雨,仿佛每一滴都透着浪漫。
三里屯大街的绿化带内,绣球花开得尤其漂亮。浅蓝,深蓝,淡紫,浅绿,纯白……五颜六色的花开得很是热烈。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品种如此之多的绣球花。花型很大,是由一朵朵的小花组成的,硕大,鲜艳,却又有着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优雅。

逛街,漫无目的。去看眼镜,服装,运动鞋,也看各种品类的餐厅。最后,决定吃一顿泰国菜,就点了一人份的冬阴功汤和一个菠萝虾球炒饭。味道是我喜欢的,餐厅的环境也是我喜欢的,只是价格是我从不喜欢的。很简单的一餐饭,就花了140多块钱。在北京,有多少钱都能花掉。它简直就是一个销金窟,三四线城市挣的那点小钱,在这里花,就像在ZG挣钱到米国去消费,中间差着个汇率。看着餐馆外面等餐的长长的队伍,再看看就餐的年轻人点的那一桌子菜,我不知道他们的收入有多少,或者他们的消费观念和我不同。

吃完饭,顺着街道继续往北,走到亮马河,顺流向东,在沿岸的璀璨灯光里慢慢地走了回来,喝水,洗澡,休息。

           (三里屯的夜空)
             (聊城的晚霞)
           (亮马桥的灯光)

这是悠闲且自由的一天。
                                     2023年6月3日

作者简介:小堇,聊城一中教师,山东省作协会员。希望用温暖的文字温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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