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九十年代初, 清晰记得我年刚入高中时的场景,我们全级九十六名同学,共两个班级,我分在了一班。
这年学校里一下子分配来七八个应届大学生,班主任延老师是为数不多的某师范学院毕业的本科生,在整个学校也是凤毛麟角。
他上课时从来不带课本和教案,只带着木质大三角板和圆规,两个班级的代数课和几何课都由他一个人负责授课。
高二文理分科重新编班,高一教化学的侯老师成为了我们理科班主任。改教物理课,他多才多艺、口才很棒,说话声音清脆洪亮,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并且风趣幽默,长得也英俊潇洒,课堂气氛很活跃,是同学们喜欢的老师之一。
我们这级是新建校区第一批进入的学生,高二高三师生陆续从老校区搬迁过来。
无休止的劳动压在我们高一肩上,这可苦了大家。
校园里全是平房,校园最北边是一个坑洼不平,长满翅碱蓬、杂草以及红荆条的大操场,整个校园裸露的地方全是白花花一片盐碱地。
我对学校食堂印象颇深,每天放学之后同学们三五成群相约向食堂奔跑。
食堂胖师傅早早把大竹蒸笼抬到灶台南边的水泥台子上。
同学们各自认领自己的热馒头,有时盛馒头的网兜颜色相同而馒头又相似的,就会拿错,等到一方发觉不对,寻找到失主时,冒失的失主往往已经把对方馒头吃了一小半,弄得相当尴尬。
相处不错的同学会围在一起,拿出从自家带来的咸菜罐子摆在面前,共同分享和品评谁家母亲炒的咸菜好吃。
当班值日同学用一只镔铁大水桶打来一桶玉米面稀汤,只有提前交票预定的同学才能喝到像放了盐的咸清汤。
因为做汤的水是露天水井里的苦涩咸水,不及时趁热喝等到凉了,就会上下分离像喝咸水一般难以下咽。
清晰记得当年我们的校报名称为《碱滩之花》,版面是一张薄的八开白纸,纯手工刻版油印而成,校报曾经刊发过我的处女作——打油诗,可惜没有保存下来,甚感遗憾。
高中三年,我们的好多时光花费在了整改操场及学校周边环境卫生上——铲除杂草、挖坑换土、栽培花木、整平操场跑道等各类义务劳动。
就连学校西邻“516国道”两边的白蜡树苗,也是老师带领我们义务培植下的,从学校大路口向北一直到支脉河边上。
如今开车回老家时,看到当年手腕般细小的树苗现在已长成一抱粗的参天大树,我很是自豪。等到我们毕业时,学校已达到市级花园式校园标准。
如今又到了毕业季,我的母校虽然历经多次合并搬迁,但不仅保留了下来,发展势头还很良好,后劲很足,如今本科升学率在全省同类学校中已遥遥领先。
祝愿我的母校发展越来越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