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七点,不见不散 🪶 【22岁】 我们在县城创业了一年多,通过互联网,业务量不受地域的影响。 我的定位是“螺丝钉”。 公司缺会计,我就做进销存、出货单、进货单等账目记载;出版社返回来的书稿,我负责校对;管理店家1号,上架图书,为读者答疑解惑,还有打包快递,核实快递单…… 面对繁杂的工作内容,随时待命是日常。 渐渐地,“花前月下”已成了过去式,“能多卖几本书”是每天的KPI。 恋爱关系演变成上下级,我感觉自己难以公私分明,经常闹脾气。 在对图书业务的熟稔后,我明晰了未来的职业定位。加上,疫情当下,很多公司裁员,形势严峻,我们这个不足十人的小公司也岌岌可危,没有业务,整天游手好闲。 于是,在和男朋友商量后,我决定出版的研究生。 兴致满满地买了五件套,还有腿姐的政治大礼包,由于我们出版了英语的考研资料,小小地占据一些优势,就这样,我与复旦的渊源声势浩荡地开始了。 不过,长期以往的安逸生活让我的斗志早已消磨,只要动脑的事情,我就想放弃。人生苦短,何必为难自己,日子简单舒服就好。 最爱的人在身边,还有一只狗狗,好像除了没钱,一切喜欢的都在身边。我为什么还要努力? 🪶 【23岁】 考研失败,身边的人成了前任。 我在江城找了一家出版公司,规模不大。编辑部由十二个女生组成,全都是刚毕业不久的年轻人。 很幸运,在毕业的时候,从事的是自己喜欢的工作;很开心,身边的同事是年轻人,聊得来。 不幸的是,这是一家披着文化公司名号的”工具人“加工厂。 我在上班的第二天被HR叫到小办公室,说我的编校能力不行,随时会被辞退。回到工位后,我忐忑不安。 身边的同事说她也有类似的情况,“你别在意,她就是个人偏好,喜欢那种埋头苦干,一天都不说话的员工。“ 我开始收敛起自己的活泼性子,像个扫描机器一样,慧眼识珠,看出文稿中的各种错误。 刚开始,我原打算下班后,看书做饭散步,可是一个多小时的通勤,回到出租屋就不想说话,麻木地刷手机,直到对面的情侣洗完澡下楼散步。 翻开一本书,我开始职业病似的纠错,无法进行完整的句子阅读,这种感觉让我很不适应。陌生,焦躁,证明自己……种种情绪,在心里一锅乱炖。 化压力为食欲。 我一个人,吃两盘菜,两碗饭,好像不知道饿的滋味,一直吃让我觉得很享受。 翌日早上醒来,肚子还是撑撑的。这种状态持续了半年之久。 看不到未来的曙光,我找朋友抱怨,薪资这么低,什么时候才能买房啊。 朋友吃惊地望着我,你还想买房,我想都不敢想。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 上班第一年,是消费直线下降的一年,没有买衣服包包鞋子,更没有出去旅游吃大餐。 【24岁】 二战上岸,换了一份工作。 在宽敞明亮的格子间,我感受到了公司文化所带来的工作体验的不同。大家各司其职,做好手头的事,同事关系简单。 这是我理想中的工作。 不过,这半年身体频繁出现问题,每天都在硬扛着上班,很害怕第二天的太阳。在七月诊断出颈椎之后,我开始了频繁请假,直到八月递交辞职申请,我选择回到校园。 一是养病,二是探索生命的意义。 这两份工作,工作量大,意义却不那么显而易见。满打满算,我上了14个月的班。 七个月,是我对一份工作的极限。当我弄清楚所有的细枝末节后,我便开始思索工作的意义。 我发现,没有意义才是我痛苦地方。 我好像看不到自身价值的体现,换句话说,这个岗位换成其他人,也能够顺利推动出版。 这与我想象中的壮志不相符,我希望自己被需要,被肯定,被更多的人看到。 回到校园,是想探索一个出口。 到底是人的问题,还是社会的问题,为什么上班两年,我失去了快乐的能力,所有的东西在我眼里都会被换算成人民币,进行价值衡量。 在和一群比自己小的朋友中,我似乎触摸到了开关。她们对这个世界的热爱和纯真,眼里闪烁的清澈,是我一直追寻的宝贵的”热爱“。 从事编辑,是因为我喜欢写作。可出版单位的编辑不同于新媒体编辑,就相当于我自一个湖泊里面找鲨鱼。 心境也悄然发生着改变。 买房不是所有的人的归属,自律也不是一成不变的生活模式,经济独立可以在25岁,也可以是35岁。 不要着急,命运会指引你找到出路。 【25岁】 留在北京还是回村? 回到家乡,大概率依然在江城当编辑,生活如三年前,挤公交,看一天的稿子,省吃俭用,每个月存两千块。 留在北京,面临早八的通勤,干燥的天气,重口味的伙食,雾霾天气,出版社的安稳,8k的薪资,与大咖见面,旁听经验,省吃俭用,可能会存五千。 对比之下,我选择后者。 至少我是爱钱的。 ”早日退休“不是一句口号,口嗨就完事了。像一个终极目标,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我像只蚂蚁,按照计划爬行,积累跬步,回头看着一路走来的脚印,原来我一个人也走了这么远。 对于前路,更有信心。 ”内卷“是他人的事,我只想走在自己的热爱中,并且在热衷赚足看月亮的时间和资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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