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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崎骏世界里的想象力和大妈力

 蓝小烈 2023-06-04 发布于云南

宇宙浪漫

人间可爱

上次说到情怀消费,这不,六一又来了一波。是的,六一重映的宫崎骏作品《天空之城》也是很多人童年的美好回忆。

《天空之城》的故事放到现在看,确实不是一个很新的叙述,但这是1986年的动画电影,三十多年前呈现出这样的故事,想想就觉得咋舌,老爷子的想象力实在惊人。当然,老爷子的作品都太棒了,在各种治愈的景致、美食和烟火气里,平平静静地就可以把理想、人性、文明、生态环境保护、勇气与成长等宏大叙事安排地恰如其分。顺道插一句,《千与千寻》在我看来是永远的封神之作,就是第一次看惊艳,后面很多年里,n次重刷,都有不同的体会,画面、景致、故事脉络、音乐都印在了心巴上。

回到《天空之城》,既然重映了,画质各方面都有做修复加强,所以还是很有必要重温一下的。今天咱们从重映的《天空之城》和最爱的《千与千寻》出发,换个治愈以外的角度聊聊。




不知道您有没有觉得,这两部电影在大部分场景构图上,有一个明显共同的特点:空间的纵深感。

《天空之城》里,前面主角逃亡路上的矿山铁路都是构建在深谷之上,铁轨下面是城镇村落,天空之城拉普达因为浮于空中,更是把这种纵深感体现到了极致。

而《千与千寻》的神隐之地也是距离海平面很高的建筑构造,中间有很多未知的分层,这种纵深感给人一种本能的想象冲动和神秘体验,近年很多奇幻电影都喜欢用这种视觉布局,但在我的印象里,宫崎骏的电影算是开山之作。

故事的脉络都是小小少年少女的打怪升级之路,遇到奇怪的人和事,发展的方向也总是出人意料,人们寻找天空之城拉普达,理由自然是千年不变的——人性的贪婪,这种贪婪被细腻地分成了两个层次:初级层次是金钱物欲,更高的层次是主宰和控制。而梦幻的天空之城却已经成为一座废城,只留下了守护花花草草的孤独的机器人。

这里我想起电影《云图》开头的一幕,看环境仿佛是史前的光景,最后恍然大悟,原来是高度文明以及欲望过度膨胀后的退行,人类社会因为贪婪和无限扩张而毁于一旦,环境和生产力回到了原始时代,也就是废弃的“天空之城”的写照,所以生态文明建设是个永恒的话题。

类似的寓意,千寻里面也有,比如一名脏得人人嫌弃的客人来汤池洗澡的经过,最后发现这竟然是被严重污染了的河流的河神本尊,用拟人的方法呼吁了对环境污染的关注。据说千寻拔出堵塞着河神的垃圾时,还治愈了一群荧幕前的强迫症。

总之,宫崎骏电影的情节、过程和设置里蕴藏着太多的想象力,一篇文章说不过来,必须观看电影自己体会,然而想象力,真是一个既必要又稀缺的东西。

最近读了陈春成的《夜晚的潜水艇》,据说作者是博尔赫斯迷,第一个故事是一篇从博尔赫斯扔到海里的硬币为灵感出发,以潜水艇作为主题的同名短篇小说。小说的主人翁在少年时拥有丰富的想象力,甚至能够把大理石纹路都想象成山水画,而自己是居于其中的人物。他在想象中造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潜水艇,卧室就是控制室,每天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操控着潜水艇进行深海遨游,但这却被父母和老师认为是一种“脑子坏掉的行为”,直到他回归日常生活,开始努力学习、应对高考,成为社会期待的角色,大家才觉得他的脑子“终于好了”。然而,在成长、成年和努力获得社会认同的过程中,他再也回不去那艘潜水艇,因为他的想象力已经离他远去。五十岁后功成名就的他在回忆录中写到:“我的火焰在16岁那年就熄灭了,我余生成就的所谓事业,不过是火焰熄灭后升起的几缕青烟罢了。”这难道不是我们很多成年人的困扰吗?适逢今年六一节刚过,建议大家都去找一找内心的小孩,保持“想象”——这一人类高级认知的活力。




除了想象力,宫崎骏的故事里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点,就是“大妈力”。宫崎骏的女性角色大多是勇敢而充满力量的,除女主角之外,很有特点的还有汤婆婆、钱婆婆、海盗船长朵拉婆婆这些被主角称为“婆婆”的角色,她们都是我们称呼为“大妈”的这一年龄层的人,说来也怪,大妈这个词本身只是一个中性词,但是近些年似乎已经被略微“污名化”了,在形容女性时并不友好。

宫崎骏作品中的几位婆婆,初看长相不讨喜,甚至透露着一种老奸巨猾的狡诈和纵横跋扈的张扬,她们通常在出场的时候都是一个反派boss的设定,但是到最后,你会发现她们只是那个懂得世界规则的人,她们有丰富的阅历,而且表面上与世俗欲望无缝衔接,就是那种把最世俗的欲望肆无忌惮地写在脸上,但是却保留了最纯真的本心和无私的母性光辉的良善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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