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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手记 —《我和我的祖国》

 赵苏寒 2023-06-05 发布于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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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趙小花 

PS:我爱我的祖国,但我不爱这部电影。 

  下面说说这部电影,我总感觉,看这部电影的时候有些生理上的不适,虽然我的爱国情怀被煽动的很激烈,但这丝毫也没有减少我的不适。到了睡觉的时候,躺在床上,才恍然大悟问题出在哪里——没人味。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不过从这部电影的立意来说,大众很容易被架着以爱国主义的高尚情操给蒙蔽过去,所以很多人会忽略了这一点。
  我看国内电影的时候经常会有一个很奇怪的感觉,为什么主角的出发点都那么奇怪?有时候甚至是毫无逻辑的,比如为了你明知道铁球焊在上面会生锈,为什么一开始不说?非要等到最后一夜的最后一秒才把问题解决。我知道这是电影戏剧冲突的需要,可无论再怎么需要戏剧冲突,也不能忽略一个人正常人做事情的动机和逻辑,其实如果你说你不会拍,那你不能学吗?是的,高高在上的那些导演显然忘了我们是可以学习的,看那些好莱坞电影,无论它再怎么宣扬美帝国主义的主旋律,可他们电影人物主角的动机是有道理的,他可以为了自己的家庭去跟整个世界对抗——这个行为换做你,你也会这样做,这就是合理的动机。
  反而纵观这部电影,除了葛优的《你好,北京》,其他的无一例外都过于拔高人性的道德感,电影中的葛大爷也是最接地气的一个,如果你现在回头去看这部电影,你会发现这个故事才是让你最舒服的。当然,我并不是说人性的光辉有什么错误,我也十分相信人性光辉的存在,但是它总该以一个合理化的方式出现。比如这部的《相遇》,公交车的镜头显然就是在模仿(或者说借鉴电影《毕业生》),坦白讲,这组公交车的长镜头的模仿实在拙劣,乍一看可能显得相当高深,两个人从一开始的认出对方,到中间任素汐的声泪控诉,到下车之后群众因为第一颗原子弹试爆成功的激情高呼,实际上对于剧情,对于人物的关系发展,从整个故事来说,它显得太无用,也太过于突兀,也许那么一刹那,导演张一白真的把自己当作了费里尼+侯孝贤。
  其中最差的当属陈凯歌的《白昼流星》,陈导当真是留在六七十年代不肯走出来了,他以为自己是在拍电影,而实际上,他不过是一遍遍的重复那个存在于自我无限幻想之中的“十年磨难”。这部《我和我的祖国》,总导演是陈凯歌,从这部剧的立意来看,这七个故事都是以小见大,从细微之处引见祖国一步步的发展和强盛。但好不难看,偏偏陈凯歌又把自己那一套搬了上来,而这一套,实在连“电影”都算不上。
  其实一开始我并没有仔细看每部的导演是谁,所以也当然没有带着偏见去看电影,我一直很好奇田壮壮饰演的'李叔’是如何从精神上拯救这两个孩子的,让他们自己领悟?还是自我牺牲?没想到'李叔’竟然让他们追着去看'神州十一号’降落的场景,我的个天,这就像我问我爷爷,什么是人生,我爷爷跟我讲,毛主席就是人生,这个回答就像陈导这部电影一样,既空泛、又无根据。
  陈导妄图以国家的伟岸高大来引领两个孩子走向正途,但问题是英武豪迈的国家力量对于两个生活在无人区的孩子有什么用呢?当然,我并不是在问陈导,这个问题国家已经解决了,他只要照实拍出来就可以,可惜的是,他就像一个站在山巅自以为是的武林高手,一直站在那,任谁请教也不回头,走进一看,原来早已经冻僵了。
  作为一部献礼片,我丝毫没有期待过它能像贾樟柯或者《我不是药神》一样,在某些地方多么深入的发掘人性,可即使是主旋律,也有它应该有的意义,即使是爱国情怀,也有好/坏、高级/低级,“献礼”和“爱国”二词不可以成为任何尴尬和无能的遮羞布。很多人或许会有疑惑,主旋律的片子还能有第二种拍法吗?其实这种问题,是多么的可悲,我们被这些自以为是的导演和自以为是的主流以傲慢的姿态带着越走越偏,甚至连好坏也分不出了。
  谢晋导演曾经拍过一部电影,应该很多人都听说过,它叫《高山下的花环》,里面有个人物叫做“北京”,电影肯定了他的自我牺牲与奉献精神,同时也客观理性的抱以对这种无谓牺牲的怀疑和批判,这并不矛盾,从某方面来讲,这就是高级,能突出人物的复杂和多重性,这是极大的高级,这部电影之所以经典,就是因为它有效的证明了,意识形态属性和表达的深度是完全可以兼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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