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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子与他的六个女人(上)——诗人海子的多情人生

 一线飞扬 2023-06-06 发布于江西

15岁考上北大,19岁入中国政法大学执教,25岁魂断山海关,留下200余首抒情诗和7部长诗,供人们,感念,瞻仰,崇拜。这个人就是海子。一个诗意的少年,一个多情的少年。就像每个故事里都有一个胖子一样,每个诗人的人生中难免有几个女人,毛泽东如此,徐志摩如此,当然,海子也不例外,尽管,他只有短暂的一生。
波婉——海子的初恋情怀
海子,原名,查海生,1964年3月24日生于安徽省怀宁市的查湾村,查湾依山傍水,芬芳的泥土,广袤的麦田,魅惑的山川,柔情的湖水,造就了诗意的海子。进入北大虽然就读法律系,但因为好诗,海子与好友骆一禾、西川等人成立诗社,共同浇灌诗刊《启明星》,成为北大小有名气的诗人。1983年大学毕业后,应海子的要求,他被分配到中国政法大学政治系,担任哲学教研室助教职务,教授美学和哲学。在课堂上,海子通古略今,旁征博引,利用渊博的知识在学生中培养了不少粉丝,但是他最爱还是他的生命——诗歌。在与学生的谈诗、论诗中,他结识了活泼可爱的学生妹波婉。这是一个来自内蒙古知识分子家庭的女孩,聪明、灵动,难得的是,她对诗歌有着独到的见解,对海子一直执意要创作的,不为诗界所看好的长诗情有独钟。于是,这个“懂我”的女孩走进了海子的生活。爱情的滋润,也大大激发了海子的创造激情,《写给脖子上的菩萨》就是专为波婉所作:
两片抖动的小红帆
含在我的唇间
菩萨知道
菩萨住在竹林里
她什么都知道
知道今晚
知道一切恩情
知道海水是我
洗着你的眉
知道你就在我身上呼吸
呼吸
菩萨愿意
菩萨心里非常愿意
就让我出生
让我长成的身体上
挂着潮湿的你(节选)
这是一首浪漫的诗,体现了海子的灵性与大胆。然而,就是这首诗,却成了引发这对年轻恋人分道扬镳的导火索。有一次,波婉的诗人表兄雁南飞来到北京看望波婉,作为“表妹夫”的海子自然得热心款待。因为当时海子的诗歌还未得到诗界的广泛认可, 所以波婉希望表哥能够帮忙把海子的作品推荐一下,海子就把这首《写给脖子上的菩萨》给了雁南飞。最后,这首诗落到了波婉的父母手里。毫无疑问,他们大发雷霆,他们怎么会同意自己高贵的女儿嫁给一个来自乡间疯子一般的诗人。一封特快专递马上发到了身处北京的波婉手中。他们对女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告诫女儿要有远大的理想,不要一天到晚接触那些不能当饭吃的诗歌,以及这个沉浸在自我世界里的诗人海子。波婉拿着信找到了海子,本来是想让他出出主意,可是海子却因这突如其来的反对,而痛苦不堪,他是海子,一个脆弱的海子。于是,这对恋人有了第一次的争吵。后来家里给波婉介绍了一个男朋友徐泽,这也是一个爱诗的男孩,却不是把诗当生命的男孩,他因为诗歌而走近波婉,他因为潜入商海而走近波婉的父母。最后徐泽胜利了,波婉毕业之后,随他去了南方。这里证明了一条亘古不变的真理,懂得搞定丈母娘的女婿,永远是一个成功的女婿。
白佩佩——海子迷恋的成熟女人
白佩佩是海子的同事,也是中国政法大学的老师。因为爱诗,因为一袭白裙,引发了海子无限的遐想。可是白佩佩时年已经30多岁,已有家室。不能不说海子是一个追女高手,知道白佩佩爱诗,他就找机会与白佩佩讨论诗歌,两人迅速成为诗歌上的知音。海子在西藏流浪的时候,还特意跑到白佩佩的故乡青海德令哈。亲近德令哈,就是亲近白佩佩。而且还为她写下了《日记》一诗: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  夜色笼罩
姐姐,今夜我只有戈壁
草原尽头我两手空空
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
这是雨水中的一座荒凉的城
除了那些路过的和居住的
德令哈……今夜
这是惟一的,最后的,抒情
这是惟一的,最后的,草原
我把石头还给石头
让胜利给胜利
今夜青稞只属于她自己
一切都在生长
今夜我只有美丽的戈壁
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
可想而知,作为一个女人,当白佩佩看到这首诗时,她受得了吗?受不了,这是传达了一种逼近生命临界点的痛苦的思念。在中国政法大学的一个雨夜,白佩佩感动得一头扎进了海子的怀里,诗人海子又一次将“两片抖动的小红帆含在了我的唇间”。可白佩佩毕竟是有家室的人,而且是一个理性的有家室的人,她一把推开海子,痛苦地说道,如果时光回溯十年,你还是你,我还我,我们的相遇那该会多好啊。那一夜,白佩佩挣扎着跑进了雨中,留下海子一人在空荡的雨夜里,拥抱他的,除了寂寞还有孤独。在随后的日子里,白佩佩是作为海子的精神导师而出现的,每当他痛苦,每当他迷惑,每当他对生活失去信心的时候,他都希望从那里疗伤。他们的相互倾慕,被白佩佩的老公发现了,也被其他人发现了。在那个众口铄金,公众包容度极低的年代里,这种交往无疑是在走钢丝,白佩佩是一个成熟的女人,她不可能为了海子牺牲自己的家庭和声誉,为此,她渐渐疏远了海子。这曾经一度让海子痛苦不已。
安妮——与爱慕者的暧昧
安妮是中国医科大的学生,在上学时期就很倾慕海子的才华,所以经常跑到北京大学与才子海子讨论诗歌,海子也很喜欢这个热辣的川妹子。可是,也许那个时候海子还小,不能从安妮深情的眼神里读出爱意。就这样,一个温柔漂亮的女孩就这样与海子擦肩而过。工作后,有一次去好友骆一禾家论诗,他们谈四川,谈杨炼,谈长诗,偶然间谈到了当年的风情女孩安妮。好友西川说,当年安妮对海子如此一往情深,海子却无动于衷,真是遗憾啊。
云雀在天空飞过
湖中舞影婆娑
大地啊,你总沉默
只愿倩影,永荡在
你那一湾心波
这是当年安妮常常望着蓝天,读给海子的诗。那个时候海子不懂,今天,他全明白了。他心里隐约觉得自己爱的就是安妮。都说诗人是绝对的性情中人,这个一点不假。悟以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海子深深地明白这个道理。到了暑假,诗人海子要做一个流浪的诗人,他把流浪的地点选择了成都,因为那里有他曾经的爱慕者安妮。来到安妮所在四川达县的家中,昔日的追顺者今日已是一个2岁女孩的母亲。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安妮对海子的一往情深。就这样,这次,海子与安妮实现了灵与肉的结合。海子说,我爱你,嫁给我吧。安妮说,我已成家养育,这你知道。我是不忍心离婚,最主要是不忍心亲人们为我痛苦。但是不管来世今生,我的心都给你,我是你的人儿。
“我是你的人儿。”一句话,令多少男人魂牵梦绕。这句话也直接击中了中国男权社会里男人的那根神经。在一个传统的男权社会里,一个男人拥有一个女人,具有强烈的排他性,他不仅要占有她的身体,更希望占有她的思想。诗人海子更渴望这种占有,所以,在他短暂的一生中,他寻找的女人都是从骨子里欣赏崇拜他的女人,尽管他在某些方面的执拗,他也需要她的崇拜,否则,他就接受不了。在这个安妮面前,她慢慢走出了与初恋女友波婉的失恋,可是不觉间他又在伤害另外一个女人,这就是我们后面提到的诗芬,此处暂且按下不表。
诗人怀念人的方式也是不一样的。平常人想谁了,一个电话过去,一番嬉笑怒骂之后,感情就得到了进一步的加深。诗人不一样,他想谁了,他不给你打电话,他会先天马行空的想上一个轮回,然后提笔作诗;如果内心烦闷,他们或许郊游,从大自然得到灵感;或许饮酒,从酒精给神经的张力中得到灵感。海子就是一个这样的人,离开安妮之后,他感觉自己的生命进入了一个黑色的漩涡,似乎要将他的思维和身体抽空。在这种状态下,海子用诗歌打发自己对安妮的思念。海子在《大风》中写道:
她头发飘飘而面颊发凉
守着她的母亲
抱着她的女儿
坐在盆地中央
……(文/肖扬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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